125|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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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盜章(1號上午10點替換)

    《悍妃在上》作者:假麵的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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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如今甚為可憐,成日裏癱瘓在床起不來,連說話都頗為困難。

    往日裏陳氏管家受她的鉗製,大事小事都要問過她才好,如今老夫人言行困難,便將榮安堂乃至其他事情交由了趙媽媽。當然此事肯定是不能拿到明麵上說的,難不成堂堂威遠侯的夫人還要受一個婆子的管製不曾,一般心中有數的都會明白這趙媽媽站出來是老夫人的意思。隻可惜陳氏也不知是真傻,還是故意裝傻,居然有點視趙媽媽若無物的意思。

    平日裏隻管自行其道,雖也像之前那樣過來向老夫人稟事,隻是日裏行為舉止頗有些不管不顧之嫌疑。

    老夫人沒少生氣,隻是這會兒身體不允許她生氣,為了自己的老命著想,隻能極力壓抑。趙媽媽心中也憋屈,可老夫人身體受不得,平日裏陳氏做了什麽,她半分的狀不能告不說,還要為其遮掩一二。

    陳氏見無人能鉗製她,連薛氏都對自己暫避鋒芒,氣焰更甚。

    也不知她與嚴瞿是怎麽商量的,特意抽了一日將大房二房三房的幾個主子都聚在一起,準備商議老夫人臥病不起,以後府中管家的具體章程。

    說白了,陳氏就是不甘隻管著家,連老夫人手裏捏的進項也想沾染。

    按理說沈奕瑤是最具有資格的,隻可惜她一向表現的對此沒有興趣。陳氏為了防她臨時改意,剛坐下便說了一句:“我也是見二嫂成日裏事忙,畢竟阿嫣嫁的是皇家,這備嫁之事定然不簡單,想必是沒有空閑來打理這些,才想著大家都坐在一起理個章程出來,畢竟這馬上就近年關了。”

    陳氏一臉的笑,話又說成這樣。別說沈奕瑤本就興趣缺缺了,就算有那個意思也被她一句話給堵了回來,所以說這陳氏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隻是以往藏得比較深罷了。

    “那就有勞三弟妹費心了,我確實沒空閑。”

    連沈奕瑤都如此表態了,更不用提薛氏。

    陳氏滿臉遮不住的笑意,眼神得意望了薛氏一眼。薛氏隻笑不語,側身過去與沈奕瑤小聲說話。

    不多時,嚴郅與嚴瞿先後到了,緊接著嚴霆也來了。

    見嚴霆行事匆匆的,陳氏也沒耽誤便將事情大概的說了一下,話意俱是體貼老夫人不能受累、娘辛苦了一輩子也該歇一歇了之類的話語。

    確實是如此,以老夫人這個年紀,若不是她攬權攬得厲害,早就應該交出來了。不管是從名義上還是大義上,陳氏的建議都說得通。

    既然這項說法能夠通過,接下來便是誰來管這些。

    陳氏當仁不讓的自薦了自己,並說老夫人也是這個意思。沈奕瑤並未表現出有異議的樣子,薛氏也未出聲,事情便這麽定下了。

    之後三個男人各忙各的去了,薛氏與沈奕瑤本想各自回院子去,哪知陳氏卻說道:“兩位嫂子且慢,定了這麽大的事,自然該我們三個做兒媳的親自去稟報給娘,免得娘還以為是我一人之意。”

    這陳氏真不是該如何形容她,即是做了,還想讓人為之遮掩一二。真應了那句俚語,又想當□□,還想立牌坊。

    沈奕瑤不置可否,薛氏麵含譏笑,陳氏隻當她是嫉妒,見兩人沒提出異議,便率先帶頭往榮安堂去了。

    此時躺在榮安堂裏,動彈不得的老夫人,哪裏會知曉素來老實寡言的老三媳婦會來這麽一出。古有一句‘杯酒釋兵權’,如今老夫人酒未吃著一杯,自己還懵然不知,便被人奪了權,甚至還打著她的幌子。這些日子陳氏確實跑榮安堂跑得勤勉,所以她這種說法並未引人起疑。

    除了事先便看出端倪的薛氏與沈奕瑤。

    陳氏春風得意,一進門便湊到老夫人床前將事情大致說了一下。

    到了這裏她則是又換了一種說法,大體意思上與之前差不多,隻是她些許篡改了一下其中的意思,變成幾位爺實在擔心老夫人的身子,她們幾個做兒媳的也不忍心讓娘如此勞累,便商議著由一人接下這個重擔。

    至於這個擔起重擔的人便是她了。

    陳氏這一出一出,著實讓人驚歎。

    同樣一件事情,從她嘴裏講出來換了幾個意思,除了全程參與的當事人,旁人聽了根本挑不出來任何理來,哪怕老夫人著人去嚴霆那裏細問,也沒人能說出來陳氏是在撒謊亦或是怎樣,老夫人還會落一個都這樣了還攬權不放的名頭。

    老夫人嘴裏含含糊糊說了幾個音,臉急得通紅,也說不出來完整的話,隻道出了一個‘薛’字。

    趙媽媽侍候老夫人已久,自然能懂她的意思,忙道:“大夫人,老夫人叫您呢。”

    薛氏走上前去,殷勤問道:“娘您想說什麽?”

    老夫人嘴裏啊啊嗚嗚了半天,薛氏也聽不明白,趙媽媽忙翻譯道:“老夫人想說的是,對此事不知大夫人有什麽意見?”

    趙媽媽望著薛氏的眼神頗為急切,估計也隻有她才能懂老夫人到底在激動什麽。

    薛氏的麵色有些為難,“這——”

    陳氏趕忙打斷道:“娘她分明什麽也沒說,別說大嫂聽不懂,二嫂和我也是沒聽明白。怎麽你趙媽媽就知曉娘的意思,難不成你是娘她老人家肚子裏的蛔蟲?”

    陳氏說得並不是沒有道理,老夫人支吾半響都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別人都聽不懂,怎麽趙媽媽就聽懂了,難不成她與老夫人心有靈犀?

    也可以這麽說,隻是老夫人沒說話,別人怎麽想那就是別人的事了,可以認你趙媽媽的‘心有靈犀’,當然也可以給你扣個妄議的大帽子。

    陳氏分明就是這個意思!

    她漲紅著臉,神情頗為惱怒,“趙媽媽你侍候老夫人這麽多年,府裏上上下下都敬重你,包括我們這些做主子的,都從未說你一句不是。可你今日所為卻是有些過了,到底是你老夫人,還是老夫人是老夫人?難不成我們這一大家子還要認你當婆母不成?”

    這話有些重了,趙媽媽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連連道不敢。

    陳氏提出將家中產業進項的賬本拿出來與她,趙媽媽麵若死灰,神情似有絕望。

    老夫人在榻上使勁撲騰著,卻無濟於事,她如今除了右手與右胳膊還能動以外,其他處卻是動不了。她急得滿頭大汗,都被人置若罔聞了,沈奕瑤見不得這種可憐,忙垂下了頭,薛氏有意無意將眼神放在陳氏等人的身上。

    沒人去關注她,確實也是如此,一個癱在床上連話都說不了的老人,如今還能有何用?老夫人手裏捏的那些東西,如今俱是趙媽媽管著,所以陳氏才會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趙媽媽身上,勢要將這壓在主子頭上的奴才給掀翻了下去。

    “……給、給……沈……”

    老夫人不知使了多大的力氣,才說出來這句,說完之後便癱在那處,大力喘起氣來。

    趙媽媽如蒙大赦,趕忙自地上爬了起來,撲到床榻那處。

    “老夫人說了,老夫人說給二夫人。”

    這句話似乎給了趙媽媽無窮的力量,讓她語氣逐漸平穩起來,神態也轉為的堅定。此時那個幫老夫人管著威遠侯府後院幾十載的管事媽媽,才顯出她應有的精明與穩重。

    “三夫人,並不是老奴質疑,二夫人畢竟是威遠侯夫人,理所應當的管家人。三夫人您怎麽能越過二夫人接了整個中饋,這置於二夫人為何地?說出去可是會惹人笑話的!”

    到了這個時候,老夫人還不忘要坑沈奕瑤一把,隻可惜被護著的那個並不能體會其中的意思,反而有些怨恨起來。

    陳氏麵上表情怪異,似乎明明心中怨懟,卻又想強裝鎮定、寬和,亦或是不在乎雍容大度的模樣。可惜並不成功,反而因這幾種情緒交雜,怪異得有些可怖。

    “二嫂,你也是這麽想的嗎?之前可是您說您沒有空閑管這些,我才想著與你代勞的!”陳氏委屈道。

    沈奕瑤被陳氏的表情嚇到了,連連道:“我還要操心與阿嫣備嫁呢,哪裏有這個空閑。我說過的話並不是作偽,三弟妹可不要誤會!”

    “二夫人,老夫人的意思可是交給您!”趙媽媽趕忙說道。

    躺在榻上的老夫人也嗚嗚啦啦了幾句。

    沈奕瑤歉然一笑,“兒媳確實沒有空閑,既然三弟妹想當這個家,就讓給她當就是。”

    薛氏緊隨其後說道:“娘她老人家定然能理解的,您看我和二弟妹日日忙著操心兒女婚事,這整個府裏也就三弟妹有這個空閑,也有這個能力當好這個家。”

    老夫人如今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隻能漲紅著臉,喘著氣,瞪著兩人,亦或者是瞪著所有人。

    陳氏終於安下心來,讓趙媽媽去將賬冊拿出來。

    趙媽媽已經無力回天,隻得抱出了一隻黑漆箱子交給了陳氏。

    屋中的人俱是有些緊張起來,哪知陳氏卻是抱了東西就走了,似乎生怕人搶去了似的。

    這陳氏每每言行舉止總是那麽的出人意料!

    *

    還不到晚上的時候,陳氏便鬧騰開來。

    她大張旗鼓的來到榮安堂,二話不說讓人按著趙媽媽就打起來。

    據她的說法是,趙媽媽膽敢欺辱與她,居然給了她一個空箱子。也不算是空箱子吧,裏麵不過隻有薄薄的賬冊兩本。陳氏就算腦袋再不夠靈光,也不是個傻子,堂堂威遠侯的大筆家業怎麽可能就隻有這麽點。

    趙媽媽自然是冤枉的,之前那會兒她便與老夫人交流了,如今這事情卻是再也遮掩不住,索性就讓之大白於世。

    她也沒有遮掩,說府裏確實隻剩這麽點東西了。這一大家子近些年大手大腳花銷慣了,隻憑著那點祖業坐吃山空,早已是勉力支撐。為了填補府裏的窟窿,老夫人近多年的積攢與嫁妝盡皆一空,無奈隻能變賣家產。又說府裏近幾年的情況,大家也都應該知曉,早就有了端倪。

    陳氏整個人都懵了,不能想象事情怎麽變成這樣了!

    事情鬧出來後,出乎所有人的所料。

    包括薛氏,她最近一舉一動無不是在刺激陳氏,就是想讓她從老夫人那裏拿來府中的產業,想看看威遠侯府真實情況如今到底如何,卻也沒想到會是這副樣子。

    當年威遠侯府偌大一份產業,居然隻剩了兩個小莊子,每年的進項破天也不過三四千兩的樣子。還有其他的那些呢?要知道公中可不止二房的一份家業,還有大房與三房的。

    這下事情鬧大了,陳氏當著老夫人的麵便質問起來。

    陳氏今日連番幾次經曆從天到地的刺激,大喜大悲之下,神情近乎癲狂,站在老夫人榻前口沫橫飛的質問著,趙媽媽哭得老淚橫流在一旁阻攔。

    老夫人不能說話,隻能躺在那裏聽這個一向偏袒的兒媳婦拿話剜她心口上的肉。薛氏也有些難以接受,不停喃喃兒女婚嫁可怎麽辦。沈奕瑤等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直到三爺聞訊趕回來,將陳氏給拽了回去。

    三房那邊鬧了一宿,大房那裏也沉寂至極,倒是二房那裏並未有什麽其他異樣,照樣該吃吃該睡睡,畢竟當年哪怕沈奕瑤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了威遠侯府,也從未說為銀錢發過愁。

    這便是婦人的底氣,嫁妝越多,底氣越足。甭管你外麵鬧翻天,我自怡然過我自己的日子!

    嚴霆晚上並沒有回來,府裏也有派下人外出找過他,可惜並未找到人,不知等他回來後,知曉府中發生的這些事情,又是怎樣一副麵孔。

    ==109章==

    經過陳氏這一鬧騰,老夫人好不容易養出來的那點精神勁兒,又折騰沒了。

    半夜的時候,榮安堂那裏鬧著請大夫,說老夫人不好了。

    各處院子又亮起燈火,都穿了衣裳,匆匆趕往榮安堂那處。又是請大夫又是熬藥的,一直折騰了次日黎明,才停歇下來。

    一起先薛氏等人還憂心老夫人出了什麽事,經過這半夜也算是看出來了,老夫人這是在作啊。作天作地的,原本陳氏是占理的,被老夫人這一通折騰,倒顯出她的不是來。

    瞧老夫人多麽悲慘,一大把年紀的,被兒女折騰成了這幅模樣。早年盡心竭力操持府裏各項事務,家中兒女不思體恤,不事生產,坐吃山空,以至於家業敗落,如今倒埋怨上年邁的老娘了。並不顧其病體,在其病床前鬧騰了起來,以至於病情加重,險死還生。

    老夫人這一番行為,大體是表現出這個意思。

    薛氏慶幸自己男人沉得住氣,幾番勸她,她才沒當這個出頭鳥。三爺嚴瞿一整夜臉色都不甚好,陳氏雙眼紅腫,形容狼藉,縮在一旁也未敢說話。沈奕瑤帶著嚴嫣坐在一旁,也是沉默不語。本是不用小輩來的,嚴嫣怕沈奕瑤一人應付不來這種場麵,便熬著一夜沒睡陪伴左右。

    當嚴霆踏入榮安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麵。

    了解到發生了什麽事後,嚴霆臉黑如鍋底。

    趙媽媽在一旁如泣如訴:“自早年老侯爺去世,府中本就是每況愈下,三位爺也是知曉府中情況的。這些年毫無進益,隻憑著吃祖產,一大家子這麽多人這麽多花銷,早就入不敷出了。早幾年府中情況便不好,所以老夫人才會下令縮減開支,因此生出了許多事端,自是不用提。老夫人既要顧著麵子,又要顧著裏子,哪裏支撐的下去……”

    這番話說得所有人俱是沉默不語,哪怕知曉這是在混淆視聽,也不敢出聲反駁。

    無他,老夫人差點因此事沒了,甭管內裏如何,至少表麵上是這樣。

    誰想落一個因財產之事氣死親娘(婆婆)的名義?除非他(她)日後不準備做人了!這也是為什麽嚴郅明知曉事情沒那麽簡單,卻一直沉默的原因。

    大熙以孝為先,光一個‘孝’字便足夠壓死許多人!

    “行了,不用說了!”嚴霆揮手打斷,沉聲道:“老夫人現在身體如何?”

    趙媽媽抹了一把老淚,哭道:“昨日老夫人受了刺激,半夜裏差點撐不過去,請了大夫吃了藥,這會兒倒是沒事了。大夫說,老夫人可再受不得刺激。”

    “二哥,都是我管教無方!”

    比起陳氏,嚴瞿的心思要單純許多,因陳氏不懂事,氣壞了娘,他自是覺得頗為愧疚。三房的家產是重要,可再重要也重不過一個孝字,不管嚴瞿心中如何想,至少表麵必須得如此。

    嚴霆沒有說話,轉身去了裏間。

    裏頭床榻之上,老夫人大睜著一雙渾濁的老眼。看到嚴霆後,她嘴裏嗚嗚啦啦說著什麽。她似乎也知曉外麵在談家產之事,頗為擔心。

    老夫人也算是竭盡全力了,強拖著病體硬是演了這麽一出險死還生的戲碼。威遠侯府的家業以往是老夫人管著的,如今她臥病在床,連話都說不了,加上昨日之事,足夠將這些事揭過。老夫人為了嚴霆,也算是拚命了。

    嚴霆又怎麽會不明白其中的關竅,包括之前老夫人每次當他絮叨所說的家中不寬裕,乃至為什麽會變賣了祖產,他也明白其中的原因。

    不過是為了他罷了!

    “娘,都是兒子累了你!”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因未到傷心處!

    嚴霆跪在老夫人的床榻前,握著他骨瘦如柴的手,顫抖著聲音,男兒淚順著臉龐緩緩滑落。

    老夫人一個勁兒搖頭,雖說不出話來,嚴霆卻懂得她的意思。

    為了你的大事,為娘的不累!

    類似於這種話,老夫人對嚴霆說過無數遍,卻從沒有比這一次讓他更為心酸、悲涼、淒楚甚至憤恨命運不公的。

    驀然回首,兜兜轉轉近二十載,他到底得到了什麽?

    處心積慮想往上爬,似乎依舊停留在原地。甚至敗光了祖業,自身也落到了如此悲涼的境地……

    ……

    沒人知曉嚴霆經過了什麽樣的心靈折磨,隻是他踏出老夫人房門之時,再度恢複了往日的沉著。

    府裏如今賬麵上的銀子所有加起來,也不過隻有一千多兩之數,因著之前那事,陳氏也不敢提起此事。

    幸好沒兩日嚴霆便拿回來五千兩銀子放在了帳上,倒也是安了不少人的心。

    僅剩的那兩個鋪子被嚴霆收攏到了自己手上,同時還有威遠侯府的勳田,這是如今府裏的所有基業。陳氏還是管著家,卻是不管進項之事。嚴霆說了,府中用度以後他會想辦法。

    威遠侯府再度恢複了平靜,除了沈奕瑤日日忙著給女兒辦嫁妝,還有操心給嚴茹定下婚事的薛氏。

    府裏如今這種情況,想指望公中給姑娘們出嫁妝銀子,估計是不可能。沈奕瑤本身就沒抱這種希望,倒是薛氏愁眉苦臉好幾日。幸好到了年關,她與沈奕瑤合夥的那個成衣鋪子送來了紅利,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現如今陳氏安靜得厲害,似乎再度回到未管家之前的樣子。

    據說三爺一直沒給她好臉色,那日若不是三房的兩個姑娘攔著,嚴瞿差點休了她。之後沒過幾日,嚴瞿便抬了一個姨娘起來。

    嚴瞿和陳氏的感情一直不錯,嚴瞿算是一個厚道人,即使陳氏這些年一直沒養個兒子出來,也未曾生過什麽納妾的念頭。這次抬的姨娘是從身邊裏丫頭選的,據說是個宜男之相,看來嚴瞿也是不準備再忍了,這次是衝著想生個兒子去的。

    陳氏有沒有鬧,大家都不知曉。不過平日裏碰麵,可以看出陳氏的氣色並不好,似乎有頗多心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