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結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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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仙蕙表情尷尬,“太上皇幸了一個秀女?”
不過想想,太上皇才得五十出頭,也……,也那個啥,不是沒有禦女的龍馬精神,見了新鮮的秀女,嚐一口鮮也是難免的。
忽然間,想起了高宸昨天的狡黠笑容。
----恍然大悟。
太上皇一直都對高宸不滿,又盯得緊,最近還為高宸給自己吸了蛇毒生氣,給他送幾個秀女忙活著,正好,省得在盯著自己和高宸。
想到此,忍不住“哧”的一笑。
玉籽也在悄笑,“太上皇還真是……”把“著急”二字隱下,改口道:“真是有精神,比皇上還要更精神許多呢。”
“好了。”仙蕙訓道:“別亂嚼舌頭。”
等到高宸下了早朝回來,與他說了此事。
高宸“嗯”了一聲,沒多說。
仙蕙問道:“你就不擔心,回頭你再添幾個小兄弟啊。”
“添就添罷。”高宸不以為意,淡淡掃了她的肚子一眼,就算添了又如何?不定還沒有自己的兒子大。況且是男是女且不知,養不養的大也兩說,即便真的有小兄弟長大,也不過多一塊封地的事兒。
總比現在自己整天被父親盯著,盯幾十年要強。父親現在有了新鮮樂子,自然會減少對自己的關注自己,再添子嗣,心思更是就被轉移了。
“皇上。”仙蕙見他掃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就沉默不語,便自動理解成高宸急著要兒子,對自己有微詞,“如今你膝下還沒有子嗣,是不是很著急?”
“沒有。”高宸上前摟著她,“朕現在也不急,你我都年輕,如今天天在一起,想懷孩子自然容易的。”輕輕撫摸她的肚子,希望這一次能懷上,也希望蛇毒對胎兒沒有影響,一切都順順當當的罷。
“我們去園子裏逛逛罷。”仙蕙不想繼續說這空頭話,她不知道自己懷孕,隻覺得說也無益,真想有孩子,還得晚上多豁出臉麵去。難得高宸這會兒有空,去逛逛,彼此說說話,談談心,培養一下氣憤和感情也不錯。
“行。”高宸答應了,“就在鳳儀宮的後花園走走。”
一路上,仙蕙覺得他心不在焉的。
這是……,有事?還是擔心孩子的問題?仰或是對自己遲遲不孕,感到不滿意?這麽想著,心情不免有點低落起來。
她失落道:“算了,我們回去。”
“傻瓜。”高宸笑著摟了她,勸慰她,“別胡思亂想的。”怕她幽思傷身,更會影響到腹中胎兒,因而打岔道:“你今兒精神好一些了?”
“就那樣吧。”仙蕙懶懶道:“問這個做什麽?”
高宸拉了她在懷裏,輕輕撫摸,湊在她耳邊說道:“你要是精神好些,不難受了,咱們就把著急的事辦一辦,然後就不著急了。”
“呸!”仙蕙紅了臉,“說的都是什麽……”
“皇上。”李德慶在連廊上喊道:“有要緊事回稟。”
高宸略有一點掃興,不過本來仙蕙就有身孕不可能親熱,隻是逗逗她而已。當即讓她自己坐下,出去問道:“何事?”
李德慶悄聲道:“周姑娘去找懷思王妃了。”
“那又如何?”高宸並沒有把嫂嫂往壞處想,說完了,才發覺李德慶表情古怪,繼而想起是自己讓人盯著周嶠的。難道說,周嶠是受了二嫂懷思王妃的教唆?似乎……,沒有什麽道理啊。
等等,難道二嫂為了林岫煙的事,遷怒仙蕙?可是林岫煙自毀清白,想要賴上自己,這事兒跟仙蕙有何關係?即便後來林岫煙死了,那也是因為救二嫂,所以才死在湖裏的,也和仙蕙沒關係。
或者,二嫂是在生自己的氣?氣自己當初沒有納林岫煙為妾?但若是為了一個遠房侄女,就找來陸澗,挑撥仙蕙和自己的感情,也未免太離譜了。
高宸沉吟了一陣,“這樣……,等下朕會想個法子,讓懷思王妃進宮。等她一走,就把她身邊的侍女給抓起來,送到慎刑司問話。”
盡管覺得那種想法太荒唐,但哪怕隻有一絲可能,也不會放過。
“是。”李德慶領命去了。
“怎麽了?”仙蕙不明所以,過來問道:“是不是前麵朝堂有難以決斷的事?你要是忙就去忙,不用陪我。”
“嗯,有點事。”高宸沒有細說,並不想讓懷孕的她擔心,隻道:“朕去去就回。”
仙蕙不明所以,他最近有點心緒不寧的樣子。看來因為沒有納秀女,自己又沒孩子,高宸承受太多壓力了。忍不住摸了摸肚子,希望如他所言,眼下經常在一起就能早點懷上,早點解決這個心頭大患。
另外,對了,陸澗的事怎麽沒下文了?剛才忘了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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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宸去了懿慈宮一趟。
他臉色凝重,對周太後說道:“煩請母後傳個話兒,就說宮裏得了新鮮得貢緞,讓大姐和二嫂進宮一趟。”
周太後聽了不解,“這是有什麽事?拿哀家作筏子。”轉頭先吩咐人,“哀家這裏得了幾匹好料子,傳舞陽、小嶠和兩位王妃進宮。”
“是。”宮人趕忙應聲去了。
高宸不悅道:“不用傳恭親王妃。”
“你這是氣糊塗了。”周太後道:“哀家賞賜,自然是都要賞賜的,哪能單單落下你大嫂不賞,傳出去豈不人多心?到底什麽事兒,氣得你,連這個茬兒都忘了。”
高宸吐了一口氣,“等慎刑司的人,問出來了證據再說。”
周太後頓時臉色一變,“慎刑司?”繼而沉默了,半晌都沒有言語。
約摸半個時辰,一幹身份矜貴的皇室女眷都到了。
周太後和顏悅色的,說著閑篇,還真的每個人都賞賜了幾匹料子。舞陽長公主是一個聰明伶俐的,又跟母親親近,自然瞧出今兒進宮這事兒,不是賞料子這般簡單。因而笑吟吟問道:“母後,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周太後張了張嘴,“沒,就是聚聚……”
“皇上駕到!”
高宸突然從外麵進來,掃了恭親王妃一眼,“大嫂,朕剛得了一房上好得鬆溪筆墨,正巧你來了,就去捎回去給大哥罷。”說著,吩咐李德慶,“陪恭親王妃去拿墨。”
恭親王妃聞言一愕。
這是……?要把自己支走?但是情知不能多問,起身笑道:“是,多謝皇上恩賜。”
她一走,高宸就讓宮人退了出去,關上了門。然後看向周嶠,沉聲道:“把你在懷思王府說的話,再說一遍。”
周嶠瞪大了眼睛,“說……,說什麽?”
“你跟懷思王妃說了什麽,就再說一遍什麽。”高宸麵色冷若冰霜道。
周嶠和懷思王妃都變了臉色,不過各自心思不同。
懷思王妃心下驚駭,聽皇帝的口氣,竟然是已經知道自己和周嶠的話?什麽意思?難道王府裏麵有他的眼線?她想不明白。
更不解,為何皇帝已經看見仙蕙和陸澗在一起,私下相會,竟然還是沒有動靜?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吃醋?簡直匪夷所思。
另一邊,周嶠還在猶猶豫豫的。
舞陽長公主已經按捺不住,嗬斥道:“你又闖了什麽禍?趕緊說!”
“罷了。”高宸擺手,“小嶠不說也無妨。”叫了李德慶,把懷思王妃身邊的兩個侍女押了上來,“你們來說,小嶠到底對懷思王妃說了什麽。”
兩人都是臉色慘白,眼神惶恐,明顯是被慎刑司的人嚇破了膽。
剛跪下,其中一個便連連磕頭,“奴婢說,奴婢都說。”倒竹筒豆子似的道:“奴婢是伺候王妃娘娘茶水的,平時就在門口候著。今兒周小姐過來找王妃娘娘,說什麽西林獵場的事她已經攬下,叫王妃娘娘放心。奴婢在門外,斷斷續續,隻聽得這些,究竟是怎麽回事就不知道了。”
高宸揮手,讓人將兩名侍女都帶了下去。
周嶠還不知道內裏,以為皇帝隻是為了皇後被蛇咬生氣,並不知道陸澗,因而當即大包大攬道:“舅舅!你做什麽這樣大動幹戈啊?沒錯,是我聽了二舅母的話,才想起要去捉一直火狐狸的。可是,誰知道四舅母會遇到蛇啊?這事兒,也不能怪二舅母,我不想弄得大家都不愉快,所以才沒說的。”
她反倒不滿,“為了這個,皇上就抓了二舅母的侍女審問,也太過了吧。”
“大姐。”高宸看向舞陽長公主,“你先帶小嶠出去。”
“四舅舅,皇上!”周嶠還在叫道:“你真的要為這個發火啊?又不是二舅母的錯,你怎麽能脾氣這麽大……”
“你給我閉嘴!”舞陽長公主上前便是一巴掌,拍在女兒背上,“再不閉上,就讓人把你的嘴給縫上!”心裏清楚,能讓小兄弟動怒到審問二嫂侍女的事,絕非小事,更不會像女兒說的那樣簡單。
這個笨丫頭,隻怕給人當了槍使還不知道呢。
舞陽長公主不由分說,生拉活扯,將周嶠給罵罵咧咧扯了出去。
“二嫂。”高宸問道:“為何?”他目光似電看向嫂嫂,“為何要把陸澗弄到京城?為何要唆使小嶠,促成仙蕙去林子裏麵,和陸澗相會?你這麽做,總得有一個理由吧。”
周太後聞言臉色大變,“陸澗?什麽京城?什麽相會?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懷思王妃反倒笑了,“看來皇上是證據確鑿啊。嗬嗬,欺負我一個寡婦,把我身邊的人都騙去審訊,你這樣……,對得起你死去的哥哥嗎?”
“你別扯二哥!”高宸怒道:“正是因為你給二哥守寡,高家一直敬你、重你,朕也一直敬著你這個嫂嫂。哪怕林岫煙故意鬧事,也沒有為難過你,更沒有為難過她,這一切都是看在二嫂你的麵子上。可你呢?竟然拿小嶠當槍使,虧得她還那麽信任你,你捫心自問對得起誰?!”
“我對不起誰?皇上說啊。”懷思王妃恨聲道:“什麽二嫂,什麽敬重!我是望門寡嫁進你們家的,根本就沒有和高曦相處過一天,也沒有見過他。就這麽,一個人守了十幾年的活寡,耗盡青春年華。”
她問:“你們知道,我的心裏麵有多苦嗎?”
“不,你們不知道。”懷思王妃嗬嗬的笑,“你們以為,隻要給我吃、給我穿,就是尊重我這個未亡人了。罷了,這些都不說了,誰讓我命苦呢?可是,岫煙是無辜的!”目光閃著火苗看向高宸,“你對她始亂終棄,還汙蔑她,說她自毀清白纏上你!你毀了她一輩子!你也也毀了我唯一的親人!”
高宸斷然道:“朕早就說過,沒有對林岫煙做過任何不軌之事。”
“也罷。”懷思王妃歎道:“你不承認,我也沒有辦法。退一萬步說,便是岫煙真的賴上你了。你看在我這個寡嫂的份上,看在我隻有這麽一個親人的份上,讓她做個妾,給她一個衣食住所,又能怎樣?你不願意,非得逼著她做在家居士。”
高宸冷笑,“這種無恥淫奔的女子,沒打死,已經是給二嫂麵子了。”
“你還想讓她死?”懷思王妃氣得發抖,“沒錯!”她情緒激動,“若非如此,岫煙怎麽會一直跟在我的身邊?又怎麽會失足落下水?她若是留在你的屋裏做妾,隻怕早就連孩子都有了。”說越是憤怒,失口道:“到時候,我就可以過繼一個兒子了啊!”
“這麽說……”高宸接話道:“當初就是二嫂唆使林岫煙勾引朕了?哪怕朕不答應,也要自毀清白纏上朕,對不對?甚至就連最後被朕拒絕,也要寧願做個在家居士,死活賴在慶王府不走。”
懷思王妃驚覺失言,臉色微白,一陣複雜目光閃過。
高宸沒想到越抹越深,反倒翻出了當年的一番未知內情,越想越是思路清晰,“後來林岫煙是怎麽死的?失足落水?朕可記得,那時候正是太上皇要讓朕去封地的時候,你故意讓林岫煙落水而死,就是為了讓父皇想起當年二哥的死,忌諱朕!”
懷思王妃的臉更白了,好似一張紙。
周太後卻是越聽越怒,斥道:“林氏!你好放肆!”
“現如今……”高宸冷笑,“你見朕登了基,林岫煙也死了,你再也沒有機會,過繼一個你滿意的嗣子,所以就來讓朕和仙蕙不痛快,對不對?!”
懷思王妃白著臉,慘然道:“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我……,我這麽做,也是公平的。”她忽然抬頭一笑,“高宸,你可別忘了,當年你二哥是怎麽死的?若不是為了救你,他有怎麽會英年早逝,我又怎麽會守了望門寡?”咬牙切齒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造成的!”
自己的一生,都是被小叔子給毀了的。
“夠了!”周太後打斷道:“林氏,你這是入了魔怔了!老二他……”說起當年二兒子的死,心裏自然也不好受,“他當年落水隻是意外,總不能……,對兄弟見死不救!”轉頭看向懷思王妃,“倒是高家一直帶你不薄,對你寬容,你就是這麽回報高家的嗎?!”
懷思王妃喃喃道:“毀了我的一生,還說不薄……”
“什麽叫毀了你的一生?”周太後怒道:“自你嫁進高家,就一直沒有虧待過你,隻有更加倍彌補你的,難道不是真的?再者,你要是當初不願意嫁進高家,大可不嫁,誰也沒有逼著你嫁。”擲地有聲問道:“難道你不嫁了,慶王府就能把你給弄死不成?”
懷思王妃嘲諷不語。
自己的苦,自己的絕望,他們誰都不會懂的。
懷思王妃緩緩起身,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走不遠,你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回頭來王府告訴我罷。”她輕笑,帶了幾分快意,“隻要皇上不怕被天下人嘲笑,說你容不得一個寡嫂,那就隨意處置。”
“林氏!”周太後怒道:“你滾出去。”
懷思王妃頭也不回的走了。
周太後氣了一陣,然後道:“這件事,你準備要怎麽處置?”有些無奈,總不能讓人說逼走寡媳,“畢竟她是你二哥的未亡人,有些事又不能說,還得從緩……”
“不必。”高宸掃了懷思王妃一眼,“二嫂身子弱,往後就回慶王府調養好了。”
“你要把她送走?”周太後急道:“這會讓別人說閑話的。”
“說好了,又不少一塊肉。”高宸不以為意,淡淡道:“留在京城總不放心,往後就讓二嫂在慶王府養病,隨便給她派幾個妥當的丫頭,也就是了。”繼而聲音一愣,“若不是她是朕的嫂嫂,若是不顧念死去的二哥,絕不會如此從輕發落!”
周太後眼神複雜的看了小兒子一眼。
他這是為了仙蕙打算,寧願自個兒背上容不下嫂嫂的罪名,也要出了禍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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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仙蕙得知了懷思王妃回江都的聖旨。
她原本就是心思敏捷的女子,想了想,等高宸過來不由問道:“是不是,陸澗來京城的事情,和懷思王妃脫不了幹係?”
“都已經過去了。”高宸不想讓她幽思傷身,勸慰她,“別管了,外麵的一切朕都會處理好的,你就安心靜養便是。”然後又道:“陸澗那邊,我跟他說了,不管是留在京城還是江都都不妥當。所以,朕直接給了他一個差事,去遼州一個縣任職縣令。往後他就是一縣的父母官,數他最大,再也不會被人挾持了。”
仙蕙原本擔心的、不安的,現在反倒說不出話來了。
“怎麽?”高宸有意揭開彼此的心結,打趣道:“舍不得了?要不要再見一麵。”
“呸!”仙蕙瞪她一眼,“你最近越發不正經了。”
高宸笑道:“你高興就行。”開開心心的,才能養好身體和孩子。
“難為你了。”仙蕙摩挲他道:“外人不知道懷思王妃做的事,你又把她送走,聖旨是你下的,難免會非議你幾句了。”若隻是單單送懷思王妃走,別人或許還會懷疑自己,可是高宸下了聖旨,過錯就都是他的了。
這個笨蛋,最近真是越來越笨了。
----卻讓自己心裏甜蜜。
吃晚飯的時候,仙蕙夾了幾筷子菜,有點疑惑,“奇怪,我最近怎麽老愛吃醋溜的東西?難道中了蛇毒,口味都變了。”她轉頭,就看見厲嬤嬤眼裏歡喜的神色,不由一頭霧水。
厲嬤嬤笑道:“不管為著什麽,能吃是福,好事啊。”
高宸吩咐人道:“把那便的糖醋魚和醋溜白玉絲,都給皇後端過去。往後再多做幾個用醋的菜,天氣暖和了,醋伴幾個小涼菜也使得。”
仙蕙還不知道自己懷孕,笑道:“胭脂蘿卜好吃。”
隻不過,接下來連著吃了好幾天,不免有些猜疑了。
難不成自己盼著懷孕,就懷孕了?算起來,昨兒應該來小日子的呢。
不不不,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免得失望更大。
可是這個念頭一起,便忍不住,喊了厲嬤嬤,“你去傳太醫……”剛說一半,就聽見外麵有些動靜,不由問道:“什麽事?”
“娘娘。”玉籽滿目歡喜跑了進來,指著門外,“你看是誰來了?”
仙蕙抬頭看去。
逆光中,看到了身穿朝服的母親,旁邊是一個抱著明媚秀麗的少婦,----那熟悉的輪廓,親切的感覺,讓人忍不住激動喊道:“姐姐!”
明蕙把兒子放了下來,行禮道:“見過皇後……”
“別別。”仙蕙才不要姐姐行禮,趕緊攙扶,“沒外人,不用那些虛禮。”歡喜的什麽都顧不得了,拉著母親和姐姐進了宮,一疊聲問道:“幾時到的?宋家的人是不是都來了?雋哥兒呢?”
明蕙笑道:“宋家的人這次都來了,哥哥忙著盤鋪子,要晚幾天。”
沈氏也是滿麵笑容,說道:“這下好了,一家子都來京城團團圓圓的。”看了看小女兒,“皇後娘娘最近可還好?聽說前幾日染了風寒,病了一場。”
仙蕙怕家裏人擔心,沒有說起被蛇咬的事兒,隻是笑道:“沒事,早好了。”
母女幾個都是許久不見,自然有許多體己話要說。
半晌說得差不多,方才各自慢些喝茶。
這個時候,明蕙遲疑了下道:“有件事,你們還不知道。”整理了下說詞,“去年秋冬江都發了時疫,榮氏染了時疫。當時仙靈芝被人哄搶光了,賣的很貴。雖然我手上有一個仙靈芝的枕頭,但自是不會搭理她的,由得她折騰了一些銀子。”
沈氏一聲冷笑,“該!這就是報應。”
“也罷了。”明蕙忽然道:“榮氏大錢買了高價藥,倒是把時疫給治好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今年開春忽然又病了。我臨走的時候,榮氏派人來宋家送信,讓我把消息告訴爹,說讓爹回去一趟,萬一她死了,也好有個人照看安排景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