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起端
字數:5284 加入書籤
她不敢相信的斥道,“你隻是聽見聲音,你怎麽知道楊遠私會的就是宋安然?”
“大小姐,你不會以為我隻是聽聽就算完了吧?那個客棧既然是我開的,來了什麽人,幾時來,幾時走自然有人盯住,就算是躲躲藏藏,那也不一定就能逃開暗部的眼睛,那日我可是動用了暗部。”
薑婉一下跳下了高幾。
暗部?動用暗部那就是說,父親和哥哥們也都知道了?
周大幸災樂禍的道,“更何況那個宋安然可高調的很,他可是大搖大擺的進的客棧,睡了一夜,到了第二次才又大搖大擺的結了房賬才走的。如果這樣還不能認準人,那可不是我周大了。不過說實話,大白天看見那宋安然還真不敢相信我晚上聽見的人是他,那聲音,樣貌做派可是天壤之被,這白日和夜裏還真是像是兩個人。”
薑婉已經無心聽周大往下說了,她心裏著急,若是父親告訴了母親或者哥哥告訴了母親該怎麽辦?小舅舅還在床上,昏迷不醒,母親已經經不起事了。
可轉念一想,既然她能想到,父親和哥哥們也應該能想到,自然不會說。
可表哥,表哥怎麽會這樣?
宋家可經不起再這樣折騰一次。
周大望著有些慌神的薑婉,心裏忍不住的生出一絲佩服來。這可是隻有十幾歲的女孩兒,聽到這些,還能臉不紅,心不跳的站在這裏,已經是鎮定到了極致。這意思慌亂他也看的出來,不過是擔心罷了。
還真是個有趣的人。
周大樂嗬嗬嗬的摸了摸隨身的腰刀,突然有點想把腰刀摘下來送人的衝動。可還沒等他的衝動成為行動,薑婉已經一股風一般從他身邊跑過,邊跑還邊說道,“你的毒藥不厲害,一個月一顆解藥就好,我回頭有空給你帶來,我要先回去了。”
等薑婉的話說完,人已經到了樓下,一陣風的衝出門,跨馬急馳而去。
周大騰的站起來,快步就要衝出去,躲在一旁看了半天熱鬧的周小衝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周大的胳膊,不樂意的道,“大哥,你急匆匆的要幹嘛?我看見你摸腰刀了,你難道想選她做你的薩奇?我可不要她,她比我還小了。”
周大嚷道,“那是我的薩奇,你管得著嗎?她年紀小,我可以等她長大啊,你的薩奇不也等了你那麽多年了?”
周小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貓,嚷道,“誰的薩奇,我才沒有薩奇了,你胡說,你還是不是我哥哥,你幫著外人欺負我。”
“誰欺負你了,這個世上還有能欺負你的人,哼。”
“就你欺負我了,還有那個老男人。”
“誰是老男人,人家隻比你大一歲,你都忘記自己多大了是不是?”
“大一歲也是老男人,我不要,我要找一個比我小的薩奇,你都可以找一個這麽小的,我也要。”
周大徹底抓狂,他扯著脖子,紅著臉同周小吵了起來。
薑婉一路快馬回了永定侯府,她可不知道周大,周小兩兄妹為她吵了個天翻地覆。她一路小跑著進了永定侯的外書房,喘著氣望著一臉驚訝的永定侯憋得滿臉通紅,就是說不出話來。
“你這是累了,瑜哥兒過來坐。”永定侯淡然的說道。
坐在永定侯旁側的一個英俊少年穿了一身洗的有點泛白的寶藍的道袍,腰裏用淡白色的洗絲滌鬆鬆的係了一下,清俊高潔的讓人喜歡。
他有些尷尬的起了身行禮道,“見過瑜少爺。”
薑婉吞了吞口水,有些慶幸的拍了拍心口。還好,剛才隻是急著往裏闖,沒有多嘴說話,這世上的人啊,真的不能背後說人,要是剛才不小心嚷出了口,這個怎麽辦?
誰會知道,永定侯會在外書房裏見這新科狀元楊遠了?
這個楊遠也是個妙人,他定然不知道薑婉的身份,隻是聽永定侯喚他瑜哥兒,便取巧的叫了聲瑜公子,薑婉有些訕訕然的摸了摸鼻子,見禮道,“見過楊狀元。”
楊遠一愣。
他沒中狀元之前,大家都稱呼他楊公子,他中了狀元,人人都叫他楊狀元,等他做了編修,如今到家都叫他楊編修。
可這楊狀元卻是沒有人叫過的,雖然沒人叫,可這小公子軟軟糯糯的叫著,似乎還挺好聽,他一點都不反感,反而有種親近的膩味。
他忙道,“公子多禮了。”
永定侯咳嗽了兩聲,打算了兩個年輕公子的寒暄,責怪的問道,“瑜哥兒,你這是有急事?怎麽如此匆忙?”
薑婉低頭偷偷的吐了吐舌頭,躬身道,“父親,是我莽撞了,我並無急事,隻是從多寶閣聽了個趣聞,急著跑來說給父親聽,我失禮了。”
永定侯點了點頭,有點溺愛的道,“既無事,先下去吧。”
薑婉點頭,同楊遠見禮退了下去。
有些泛冷的冬日冷風裏,薑婉邁步回了後院,直接去了小舅舅宋安平的院子。
陰老頭子剛巧從宋安平的院子出來,半路正巧堵住了薑婉,他有些生氣的攔著薑婉道,“你這一病,毒解了,是不是也傻了,宋家這位爺得的可不是病,你就算不能救,可也不至於連是不是病都分不出來吧,這小半年,你的陰陽術都還給我了不成?”
薑婉驚訝的張大了嘴,任由冷風呼呼的往她嘴裏灌。
陰老頭子還不罷休,他繼續紮針的往外冒話,“你不要說你是我徒弟,真是丟死人了,什麽時候我陰派的徒弟,還是得了師門重寶的徒弟,連這點表麵文章都看不出來了?病還是咒,你都分不清了嗎?你真是蠢啊,蠢啊,蠢材。”
陰北水實在不忍心讓陰老頭再往下說,他狠狠的拽住了陰老頭的胳膊,使勁的擺持著,想讓他少說兩句。
可他盡了力,還是沒有阻止老頭子罵人。
薑婉滿心的懊惱,她何嚐不想能陰陽斷法,可是她自從中毒醒來沒有了精神力,不要說陰陽斷法,就是集中精神的事情,她做來也比平常人辛苦了許多,如今也不過剛好同常人無異罷了。
除了手寫符咒,她已經無法施展任何陰陽之術,更何況這種非普通陰陽師的辯咒。小舅舅真的不是病,是咒嗎?那那鎖在閣樓裏的那副畫?那是咒引嗎?
薑婉急切的去拽陰老頭子,叫道,“師傅,師傅,你去看看那畫,那畫古怪,會不會就是咒引?”
下咒當然要咒引,要解咒自然也要咒引。咒術雖然高深,可也簡單,隻要找到咒引,咒自然能解,沒有咒引可下不了咒。
薑婉一心想著給小舅舅解咒,一點也沒覺出他已經禍從口出。
“師傅是吧?嗯,這可是你親口拜的師,我勉為其難的就應了吧。”陰老頭子,別的沒聽明白,可這兩聲師傅倒是聽的真切,他得一的摸了摸發白的胡須,一派仙風道骨的矜持的不行。
薑婉傻了一下,突然頭疼起來。
這是什麽和什麽啊,那家人家請了道士不是客氣的叫師傅,難道要交老道士不成?怎麽就成了拜師了?這個糟老頭子,真是可惡。
可此時說這些有什麽用,難道同這個瘋道士去辯白,那可是要耽擱事的。薑婉當機立斷地裝不懂,拉著人就往海棠閣去,那裏可是封了一張詭異的畫來的。
陰老道被薑婉拖著,陰北水推著終於是到了海棠閣外。
海棠閣如今因為沒有人打掃,已經凋敝的不行,就是那海棠閣的描金字體的匾額,如今也灰暗的仿若死沉的鐵鏽一般泛著詭異的暗紅。
一陣冷風卷著滿地的落葉,細碎的掃過了三人的腳麵,隻一瞬就將三人的腳蓋在了落葉之下。
陰老頭子嬉笑的臉一下如同凍僵了一般,冰冷的能擰出冰渣。
“這是怎麽回事?”陰老頭子滿臉的嚴肅問道,“這裏封了什麽?”
“是一副畫,不久前我用朱砂血印封在這裏的,自從封印後就不再有人來過,如今怎麽,怎麽蕭條成這樣?”薑婉微微啞著嗓子道。
永定侯府再怎麽也是侯府,就算封了院子不讓人進出,可這院外,怎麽也會有人來打掃,怎麽也不會蕭條鎖閉成這樣啊?
這是鬼撞牆的障眼法嗎?一個封在這裏的畫,能有什麽法力做到這些?薑婉心裏一陣後怕,這是衝著侯府來的?家裏的人都住在這個府裏,會不會被牽連?
“若不是你今日拉我來,這院子的樣子怕還是被遮蔽在這一葉障目中吧?你到底是怎麽了?日日在這侯府裏,你怎會對此好無所覺?”陰老頭子滿臉的失望,象看怪物一般的看著薑婉。
薑婉急得想哭,她也不想啊,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就因為她沒有精神力嗎?可她也不知道為何會沒有了啊,因為沒有了精神力,她失去的還少嗎?
薑婉的眼圈紅的像那酸的不能再酸的山楂一般,看的陰北水心裏一陣陣的泛疼,他狠狠的踩了陰老頭子一腳。
------題外話------
終於積攢的差不多,該出場的,該鋪墊的基本有了脈絡,唉,終於鬆口氣了。
建了個群,593951058,各位看官都很淡定,加不加隨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