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被人惦記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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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安然找不到人,可又處處都有他的消息,薑婉頭疼的揉了揉額頭,悶悶的同二哥薑旭說道,“若是人真的在西京城中,沒有找不到的道理,即便白日錯過,可這夜裏難道就不用歇息?人總要落腳安頓。”

    薑旭點了點頭,回道,“三弟說的極有道理,可是奇就奇在,要不是得了消息在飲酒,要不就是在花街,夜裏撞了幾次都沒有找到人,再找就沒了消息,怎麽也查不到他落腳歇息的地方。”

    薑婉又將手上的關於宋安然的消息看了一遍,問道,“有人看到安然表哥同楊遠在一起的時候落過一次水,自那次落水後,安然表哥幾乎就再沒回過宋宅,就是安樵表哥也沒有再見過他。若是細細看起來,這個楊遠是最後一個見了安然表哥的人才是。”

    薑旭搖了搖頭說道,“也不是,後麵見過安然的人很多,不然我們如何知道他還在西京城裏?”

    “二哥,你沒留意到,後麵再見過安然表哥的這些人其實根本就不認識他嗎?你看,這些人,要麽是賣東西的掌櫃,要麽是店家,還有一些甚至是花魁姐兒,這些人隻知道這是宋公子,宋安然,可若真論起來,他們又有誰真的知道宋公子長什麽樣了?他們知道的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薑婉沉沉的說道。

    薑旭心中一跳。

    是啊,這些日子送回來的線報說的都是誰誰誰見到了宋家少爺,宋安然,可是這裏麵沒有一個是宋安然的熟人,若論真的認識宋安然的,最後一個見過他的人就是楊遠。

    喝酒,落水。

    薑旭的心跳一陣加快,一種不安蔓延開來,他緊張的問道,“難道安然出事。”

    後麵半句話他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裏。

    小舅舅已經出事,若是安然表弟再出事,母親宋氏如何能承受?

    薑婉搖了搖頭,輕聲安慰道,“不一定是出事,而是可能是有了變故,一些事情影響了安然表哥,以至於他有些離經叛道一般的不合常理的在西京城裏同我們躲迷藏。”

    “躲迷藏?”薑旭呢喃了一聲,有些不解。

    “嗯,也許他不想見我們,他心裏也知道我們在找他,他既然不想見,那自然就會避開。若不是他如此巧妙地躲避,以探子們的手段,怎麽也該找到他了。至於為何見他的都是陌生人,隻怕他是不想見熟人吧。”

    “嗯,這也有可能。我讓暗哨帶了他的畫像去尋人,若是陌生的人,就讓人辨識一下畫像。”薑旭有些不甘心的同薑婉說道。

    薑婉從站著的菱窗旁回了身,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低沉的道,“還是不要拿畫像去尋,若是拿出畫像尋人,必然尋人的事情就由暗變明,隻怕會多生變故。畢竟永定侯府尋人,在這西京城裏宣揚開來,弊端太多。”

    此時薑雲正好邁步進了屋子,他聽見薑婉的這句話,一下便猜出他二人所說之事。

    他笑著讚道,“阿婉心思細膩,此時絕不能拿了安然的畫像出去尋人。”

    薑婉歡喜的笑著喚了一聲,“大哥,急忙迎了過去。”

    薑旭有些吃味的一屁股坐到羅漢床上,端著茶狠狠的灌了一口,不樂意的道,“我來了半天,就站著吞口水了,可沒有人迎我。”

    薑雲哈哈哈哈大笑,拉著薑婉往薑旭走來,邊走邊笑著說道,“就你那拚命三郎的樣子,除了公事你可會說點別的,你一本正經的同阿婉說事,她可不會把你當哥哥,隻會把你當,嗯,當什麽了,下屬好像不對,上官更不對,那就隻能是辦公的搭檔了。”

    薑旭一口茶差點噴了出來。

    他忙用袖掩著嘴,吭吭吭的咳嗽了起來。

    薑婉原本一臉愁容的臉上,一下燦若桃李的笑了起來。

    小姑娘嬌俏的臉因為笑而泛起了淡淡的紅暈,嬌俏可人。

    薑雲樂的不行,忍不住的大笑出聲。

    等到三人都笑夠了,各自落了座,薑婉忍不住的問薑雲道,“大哥哥可是有喜事,今日怎如此高興,一回來就奚落二哥哥?”

    薑旭不樂意的癟了癟嘴,卻忍住了沒有說話。

    他心裏也奇怪,平日雲淡風輕的君子大道的大哥,怎麽一下就如此開心,還忍不住的奚落了他一頓。

    薑雲喝了一口雲山霧繞的毛尖,細細品了品茶水的甘甜,望著兩個等著眼目不轉睛盯著他的小弟,半天才慢條斯理的道出了原委。

    “聖人下旨賜婚楊遠,即刻完婚。楊遠出任了京兆府尹。”

    薑旭給了他一個白眼,奇怪的道,“這算什麽好事,也值得高興?不就是新科狀元終於熬出了頭,是做了乘龍快婿吧?這有什麽可高興的?”

    薑雲忍不住又笑了起來,端著茶一口一口慢慢的喝,就是不再開口解釋。

    薑旭有些急了,怎麽就不說了?

    沒聽明白啊。

    這個大哥真是小器,就知道掉人胃口。

    倒是薑婉,細細的看了看薑雲的眉眼,心裏轉了幾轉,輕輕的問道,“這楊遠可是心甘情願的跳進去了?”

    薑雲眼睛一亮,望著薑婉點了點頭。

    “啊,你們打啞謎。”薑旭不依不饒的跳了起來,有些憤憤的道,“你們倆聯合起來瞞著我,不同我說,我可是要生氣的。”

    薑婉啞然。

    她這個二哥向來沉默寡言,做事比說話多,今日莫名的話多了不說,怎麽說的話還如此孩子氣?

    這是吃錯了藥吧?

    薑雲嘴角微微勾了勾。

    他心裏倒是知道,這是旭哥兒吃醋了。

    剛才還能霸著妹妹說話,他以來,旭哥兒便沒了說話的餘地,這是急了,弟弟始終是弟弟,怎麽著都還是有些孩子氣啊。就是平日裏再穩重,到了這個書房,一放鬆下來,這個本性多少都跳了一些出來。

    倒是阿婉,日漸穩重,已經慢慢有了上位者的派頭和魄力,阿婉十五歲還不到,若論起來,還是個孩子,可這份持重,隻怕是這個一向裝穩重的二弟都快比不上了。

    特別是這幾次生死之事後,阿婉仿佛不再是那個軟糯可人的阿婉了。

    薑雲慢慢走了神。

    沒人理會薑旭,他更是氣憤,忍不住的拉住薑婉的胳膊道,“阿婉,你給我說說,大哥這個啞謎到底怎麽回事。”

    薑婉抿了抿嘴,說道,“其實大哥哪裏有打啞謎,這是個明麵上的事啊。楊狀元因為婚事不是被罵不忠不孝不善嗎?若是他這個名聲做了實處,那聖人定然是不會用他的,他這一輩子也就因為婚事毀了仕途。寒窗十年苦讀,又有幾個人能如此年輕便中了狀元?有些事,即便是萬劫不複的坑,有時候,為了利益,有些人也不得不跳。聖人賜婚,那不過是因為楊狀元心甘情願的跳了坑,表了態,所以聖人才回賜婚,賜了婚,還是即可完婚,那就是要堵悠悠眾口啊。”

    薑旭張了張嘴問道,“阿婉可知道聖人賜婚的是誰?”

    薑婉搖了搖頭,答道,“我不知道聖人給楊狀元賜婚的是誰,不過多半應該是他那未婚妻吧,如今除了那苦命的未婚妻,還有誰能嫁給這個楊狀元了?”

    輕輕的歎了口氣,薑婉繼續說道,“隻怕這敗壞楊狀元名聲的謠言,珍平公主沒有少出力才是,畢竟最不想嫁的人可就是她了。”

    薑旭點了點頭,跟著說道,“宮裏傳出來的信,說是這個珍平公主心心念念想嫁的人可是周子曦,若不是因為他早早就定了親事,他人又經常不在西京,隻怕這個珍平公主,早就住到昌平公主府去了。”

    薑雲瞪了薑旭一眼,意思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你怎麽這麽沒有眼力。

    薑雲過來看薑婉,原來就是要順帶開導開導薑婉,也順帶帶了一個消息過來。如今倒好,他想要開口說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在剛才歡快的時候說出來,一下就被這個呆子旭哥兒給帶跑了。

    他望了一眼低眉順眼的薑婉,實在不忍心告訴她周子曦從東山寺回了昌平公主府,今日遞了拜帖過來,如今正在外書房裏同永定侯說話。

    雖然薑家的人都不喜歡這個周子曦,永定侯夫婦還想著給薑婉退了這門親事,可在沒有退親之前,這個周子曦總還掛著薑婉未婚夫的名銜,別人窺探,還是被當朝公主窺探,這樣的事情說出來,無論如何總是讓人尷尬難堪。

    薑旭這個二呆子,說的倒是順溜,也不想想,薑婉心裏該多難受。

    薑雲將話吞回了肚子裏,打了另一篇腹稿,慢悠悠的開解道,“優秀的男兒自然少不了人愛慕,所謂的少年愛慕也不是什麽多大不了的事,阿婉不用太介懷。”

    薑雲的話出了口,薑旭才反應過來,他說錯了話。

    他恨不能立刻咬了舌頭給薑婉道歉,可有些話,若是道歉又難免要再說一遍,那才是真的讓人再更難堪一次。

    薑旭還不傻,心裏還明白不能道歉,這可是畫蛇添足的壞事。

    他機靈的轉個話題道,“大哥這會兒過來,可是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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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更新的比較慢,各位看官存一段時間再看吧。

    魚籽給各位賠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