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別誘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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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子桑傾在偷笑,嘴角又被摸得癢癢的,東陽西歸不由得眯起冷眸,危險乍現:“警告你,別誘惑我!”

    擔心了這麽多天,東陽西歸隻想安安靜靜的抱著子桑傾,真真實實的把她抱在懷裏。

    這讓東陽西歸看起來更成熟,更有男人味了。

    乍然看到滿臉胡渣子的東陽西歸,她覺得還挺好看的。

    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東陽西歸都很注重儀表儀容,收拾得幹幹淨淨的。

    子桑傾說著,抬手就去摸東陽西歸的胡渣子,嘴角有著掩飾不住的偷笑。

    “你幾天沒刮胡子了?”難怪她先前就覺得東陽西歸有些怪怪的,清醒了幾分鍾後,才找出源頭來。

    轉過身仔細看時,子桑傾才發現,東陽西歸臉上連胡渣子都沒刮幹淨。

    “你也被隔離了?”子桑傾轉過身麵向東陽西歸。

    子桑傾不說這個還好,東陽西歸隻要一想到別人看過她的身體,就算是女護士,他也一肚子的火。

    “……我倒是想幫你換,可直到幾個小時前,我才有機會接觸到你,我之前也被隔離了。”

    一定是護士換的!

    對!

    醫院裏還有那麽多的護士,應該是護士幫她的吧?

    不可能的!

    子桑傾一想到東陽西歸幫她換衣服的畫麵,就覺得晴天霹靂,連忙搖頭晃走腦海中的幻想。

    東陽西歸緊緊擁著的手臂剛鬆了一鬆,子桑傾便小臉微紅,嘴角微抽的詢問道。

    “我衣服誰換的,不會是你吧?”

    低頭看了看,身上穿著寬鬆的病號服,子桑傾拉開衣領看了看,她裏麵什麽都沒穿,僅一眼,她就發現自己瘦了。

    東陽西歸這麽一勒,子桑傾都覺得勒到她肋骨了。

    “嗯……別抱那麽緊,疼。”

    什麽都不重要了,他們出來執行任務的六人,一個個都沒事就好。

    東陽西歸說著說著,不自覺的緊了緊擁著子桑傾的雙臂。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病毒,醫院的人不說,上級也保密不說,但現在的情況看,病毒的問題應該不大。”

    沒隔離,就說明病毒應該不會傳染的。

    不過,這個病房看起來很普通,她應該沒被隔離起來。

    睡一覺醒來就告訴她已經過去了六七天,這也太缺失了。

    子桑傾能感覺到東陽西歸不太想說話,但她還是想知道事情的發展狀態。

    “研究出是什麽病毒沒?不會傳染吧?”

    安靜的病房裏,東陽西歸擁著子桑傾,這種靜謐的感覺,美好的讓他想一直這樣下去。

    “那應該沒事,這幾天你昏迷進食不了,一直在給你輸營養液,沒勁應該是正常的,緩緩就好了。”

    子桑傾仔細感受了一下,輕輕搖頭:“沒有,就沒勁。”

    隻要他們都沒事,隻要子桑傾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了。

    現在,東陽西歸也不想知道,從屍洞裏帶出來的,到底是什麽病毒了。

    東陽西歸早看透了,他們就當了一回白老鼠而已,沒人會告訴他們事情的真相。

    “除了沒勁,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麽?”

    所以說,她竟然一睡就睡了一個星期?

    再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然後,醫生給她打了一針,說是鎮靜劑。

    之前下了直升機上了擔架後,她記得她被推進了一個類似手術室的地方。

    子桑傾努力回想著。

    這段時間,她什麽都不知道,一點感知都沒有。

    昏迷也是睡,但感覺還是不一樣。

    “昏迷?這麽久!”子桑傾以為她就是睡了一覺而已。

    ‘真好。’

    下巴輕輕蹭著子桑傾的發頂,東陽西歸蘊含著各種眼神的冷眸一閉,無聲的在心裏呢喃道:

    直到這一刻,真實的擁抱著子桑傾時,東陽西歸懸了這麽多天的心,這才徹底安定下來。

    東陽西歸挪了一下位置坐到子桑傾身後,將她輕輕摟在懷裏。

    “你整整昏迷了六七天。”

    子桑傾推開蓋在身上的被子,頓覺手勁小了不少,整個身體也軟綿無力的。

    “我睡了多久?怎麽身上一點勁都沒有。”

    溫水穿喉而過,舒服的子桑傾身心都舒暢了起來。

    “來,喝點水先。”東陽西歸坐在床沿,扶起子桑傾喂她喝水。

    哪怕子桑傾隻說了一個,東陽西歸一聽聲音也知道不對勁,連忙放開她去倒水。

    “是不是渴了?我給你倒水。”

    “別……”子桑傾微微張嘴,想說別叫了,她聽得頭暈,但一開口才驚覺自己喉嚨發幹。

    腦子還處於發懵狀態的子桑傾,眼也不眨的看了好幾秒,才反應麵前這個人是東陽西歸。

    耳邊聽著東陽西歸激動的輕喚,眼睛看著近在眼前的漆黑冷眸。

    子桑傾一睜開雙眼,看到的不是雪白的天花板,而是東陽西歸放大的峻臉。

    醒了就沒事了!

    醒了!

    眸光一直凝聚在子桑傾臉上的東陽西歸,激動的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嘭嘭嘭’跳得飛快。

    “傾兒!傾兒……”

    眼皮跟泰山壓頂似得沉重,子桑傾半夢半醒間,費了好大的勁,才緩緩掀開眼皮。

    她聽到了東陽西歸的聲音,很近,好像就響在耳邊,他叫她快點醒過來。

    睡夢中的子桑傾,覺得渾身沒勁極了,好像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一點勁都使不上。

    東陽西歸這心裏別提多高興了,他在床前坐了一上午,一直擔心子桑傾會醒不過來。

    “傾兒!傾兒,快睜開眼,我知道你聽得見。”

    他說完後,果真發現子桑傾的眼睫毛顫動了一下,似乎有醒過來的跡象。

    輕聲呼喚的同時,東陽西歸的視線一直盯著子桑傾睡得安穩的小臉。

    東陽西歸右手依舊握著子桑傾的小手,左手輕扶著子桑傾的小腦袋,俯低身子,在她耳邊低喚道。

    “傾兒,你要醒了是不是?我在這裏,別怕,快點睜開眼睛。”

    病床上的子桑傾,蒼白的臉色和雪白的病床相映成輝,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傾兒?”東陽西歸不會感覺錯的,他非常確定子桑傾剛才動了一下,冷眸一喜的他,連忙輕聲呼喚著。

    垂眸看向握在掌心的白皙小手,子桑傾的五根爪子安安分分的任由他握著,並沒有在動的跡象。

    十一點二十分左右,一直握著子桑傾小手的東陽西歸,突然感覺到子桑傾的手指動了一下。

    東陽西歸守在病床旁,一個上午了,視線就沒從子桑傾身上移開過。

    肖順、牧陽、左清源、洛寒舟都來看過子桑傾,看過之後,東陽西歸就以子桑傾還沒醒別吵著她,把他們都給轟走了。

    他還是等子桑傾醒了,再去看看好了。

    “嗯。”北野修本來想下床去看看子桑傾的,聽到子桑傾還沒醒過來後,便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月白也偷偷溜上了隔離區,那時候的子桑傾就處於昏迷狀態了。

    前天的時候,錯開東陽西歸上隔離區探望子桑傾的時間。

    “好像還在昏迷狀態。”月白搖頭,他就沒見子桑傾睜開眼睛過。

    不然的話,憑他的魅力,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打聽不到。

    又或者,北野修懷疑,其實這些護士,並不清楚子桑傾的病情到底怎麽回事。

    北野修隻能在心裏無奈歎息,他第一次知道,軍醫院的護士跟普通醫院的護士,還是有點區別的。

    奈何無論他怎麽色誘怎麽套話,都沒得到半點關於子桑傾,以及東陽西歸幾人的任何消息。

    這幾天,北野修就跟孔雀開屏似得,色誘著跟他接觸的所有護士。

    “她怎麽樣了?”北野修想起身,上身才起了一點,腹部就被壓得一陣酸疼,他便又躺了回去。

    月白就像猛然踩到刹車一樣,突的停下站好。

    “我看到人了,是子桑傾!”

    北野修才調沒幾個台,就月白見鬼似得跑了回來:“跑什麽?見鬼了?”

    肖順見月白跑也沒有阻止,冷哼一聲就抬腳走進了病房。

    一臉尷尬假笑的解釋完後,月白就逃命般轉身跑出了病房。

    月白趔趄著堪堪穩住身體,直起身就見洛寒舟和丘婉兒盯著他,他連忙解釋道。

    “嘿嘿……我、我路過,路過!”

    洛寒舟和丘婉兒,也驚訝的看過去。

    剛把子桑傾安穩放在病床上的東陽西歸,抬眸冷瞥了眼門口的月白。

    月白之所以趴在門框上偷看,就是擔心被東陽西歸發現,結果肖順這一踹,直接把他給踹進了病房。

    “啊——”

    肖順是來找東陽西歸的,見隔壁病房沒有人,又見月白賊頭賊腦的,走過來就踹了月白一屁股。

    “你做賊似得趴在門框上是想幹什麽?”

    他看著子桑傾還帶著一絲稚嫩的蒼白小臉,不由得呢喃出聲:“原來子桑傾長這樣。”

    這應該是月白第一次看到子桑傾的真麵目。

    站在門側探頭探腦的月白,往病房裏張望,看到東陽西歸抱起子桑傾,將她從擔架床上移到了病床上。

    跑到走廊上時,月白正好看到洛寒舟進了隔隔壁的病房,他便追了過去。

    月白速度很快,拔腿就快跑出了病房。

    “我馬上去看。”

    “子桑傾?”北野修很少說這個名字,月白聽到隔離室的時候,才明白北野修說得,是和東陽西歸一起進來的那個女兵。

    北野修不等月白回過身來,就有些焦急的吩咐道。

    “你快出去看看,子桑傾是不是從隔離室出來了!”

    還好,沒砸到別人。

    月白的眼珠子左右一轉,很快看到靜躺在小石子過道上的蘋果核。

    擔心蘋果核會砸到花園裏散步的病人,不明白北野修為什麽扔他的月白,快速起身看向花園。

    月白一回頭,就看到一個蘋果核撲麵而來,他眼睛一瞪,反射性的快速下蹲,堪堪躲過北野修扔過來的水果武器。

    “幹什麽?”北野修的語氣有些急,正觀看著花園景色的月白,連忙回頭。

    “月白!”月白站在窗戶前伸著懶腰,北野修手裏的蘋果核,猛地就朝他扔過去。

    但是,哪怕僅一眼,北野修也一眼就認出了,擔架床上蒼白著小臉的病人,就是第一次見麵,就讓他吃了個大虧的子桑傾。

    子桑傾的小臉一閃而過,很快就被推走了。

    北野修隨意的看向門口,正巧看到東陽西歸走在擔架床旁邊,兩隻眼睛緊盯著擔架床上的人。

    門口傳來護士推著擔架床行走的輪子聲。

    這天,躺在病床上的北野修,邊啃著蘋果邊看著無聊的電視。

    於是乎,這幾天來,北野修基本都在病床上躺著。

    再加上腹部被東陽西歸揍得很,他連呼吸都有些隱隱作痛,拄著拐杖走路就更不用說了。

    北野修可不想後半輩子和瘸腿這個字眼牽扯上關係。

    那天晚上他重新拍片打了石膏,醫生跟他說了,再不好好養養,沒有個半年是不會好的,以後走路還很有可能會一瘸一拐的。

    倒不是北野修怕他們,實在是他懶得動了。

    自從他們左右兩側的隔壁病房,都被東陽西歸和肖順包圍後,北野修就再也沒出過病房門了。

    為此,月白還被北野修給嘲笑好一頓。

    他一直以為警車是來抓他和北野修的。

    昨天一輛警車送來一名就診的囚犯,嚇得月白不敢出來的躲在廁所觀察。

    總擔心什麽時候就聽到警鳴聲。

    北野修和月白那天晚上被修理了一頓後,月白這幾天一直都提心吊膽的。

    這樣方便他們照顧,不然東陽西歸肯定又該折騰了。

    聽到子桑傾轉到住院部後,會住到他們隔壁病房,洛寒舟這下安心了。

    她們都在翹首以盼著,如果東陽西歸隻是一廂情願,子桑傾對他沒那種感情的話,估計以後搶著上夜班的護士,會有不少。

    不少肖想東陽西歸,卻又不死心的美女護士,都在等著子桑傾醒來後的反應。

    “護士長說了,她就住你們隔壁。”丘婉兒無奈,住院部的護士,全都知道東陽西歸對子桑傾有不一樣的情愫了。

    聽到洛寒舟這話,全身上下密封得嚴實的丘婉兒,口罩下的臉似乎偷笑了一下。

    因為洛寒舟覺得,東陽西歸肯定不會讓子桑傾離他太遠。

    洛寒舟見東陽西歸一心沉浸在子桑傾身上,便替東陽西歸詢問了一句。

    “丘護士,她要轉到哪個病房?”

    如果子桑傾一直都醒不過來,他簡直不敢想象他會做出什麽來。

    當兵這麽多年,執行過的危險任務不計其數,但他第一次覺得死亡離自己如此的近。

    這一刻,東陽西歸這心裏突然有些酸楚。

    這麽多天了,他終於可以碰觸到她,不用再隔著玻璃遠遠張望了。

    東陽西歸伸手輕輕撫開子桑傾額頭的碎發,冷眸裏有欣喜又疼惜,複雜的眼神更多的是懊悔。

    子桑傾還稍顯稚嫩的小臉,似乎更蒼白了,以往粉粉嫩嫩的唇瓣,也呈現出毫無血色的樣子。

    站在擔架床旁邊的東陽西歸,視線一直凝聚在子桑傾的小臉上。

    “中午應該能醒過來。”丘婉兒也不好多說什麽,隻說了個時間讓他們別擔心。

    這都多少天了,聽其他護士講,子桑傾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壓根就沒醒過。

    “她怎麽還沒醒?”電梯的徐徐下降中,洛寒舟看著擔架床上,依舊閉著雙眸的子桑傾,還是有些擔心。

    這幾天,要是哪天沒在隔離區的走廊遇到過東陽西歸,這才是奇怪的。

    丘婉兒看到東陽西歸這麽及時的出現在電梯裏,她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病情基本控製住了,住院再觀察幾天,沒什麽異常的話,也就可以出院了。”

    知道丘婉兒要推著子桑傾進入電梯,東陽西歸便沒出去了,而是閃到電梯一側,讓道給丘婉兒。

    “她怎麽樣了?”東陽西歸快速瞟了一眼推著擔架床的護士,她的胸牌上寫著丘婉兒了。

    電梯門口有一架擔架床,子桑傾躺在床上,似乎還沒醒過來。

    當東陽西歸和洛寒舟上升到十五樓的隔離區時,電梯一開,一幕熟悉的畫麵又重現了。

    東陽西歸跑到電梯前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一趟電梯,不然他十之八九就跑去爬樓梯了。

    ‘嗖’的一聲,人就沒了。

    依舊站在門邊的丘瑜,有些傻眼的一動不動,她第一次看到這麽迅猛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