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踢到鐵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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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桑!傾!”

    隻見北野修陰鷙著雙眸,盯著子桑傾的後腦勺,咬牙切齒的一字一句道:

    心有不甘又突生怒氣,或者說怨氣的北野修,終於開口了。

    子桑傾竟然無視他!

    北野修似笑非笑的雙眸一怔,隨即眼角狠狠地抽搐了起來。

    反正有東陽西歸在,有事東陽西歸會解決,用不著她操心。

    她現在是病人,需要靜養,難得能什麽都不管的好好睡一覺。

    不是子桑傾太遲鈍,是她覺得他們在醫院,又不是基地隨時要準備訓練。

    小腦袋在東陽西歸的腹前蹭了一蹭,子桑傾連看都沒看周圍的情況,就背對著北野修打算繼續睡。

    腦子清醒過來的子桑傾,鼻尖嗅到了東陽西歸的氣息,在眼睛睜開前,平躺著的她一個翻身。

    向來警惕的她就算睡著了,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然後子桑傾就被盯醒了。

    子桑傾躺著躺著又真的睡著了,但北野修一直盯著她看。

    整什麽呢這是?

    幾人之間的氣氛太不和諧了,偶有護士或其他病人路過,都眼神怪異的看著他們四人。

    這次和子桑傾重逢,出乎北野修的意料,唯一讓他不太滿意的,是子桑傾枕在東陽西歸大腿的小腦袋。

    然而,北野修卻像沒有看到東陽西歸的警告一樣,他染著邪肆的兩隻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睡得安穩的子桑傾。

    東陽西歸眸光沉冷,冷霸帶著警告的眼神,定定的直射著北野修。

    雙雙沉默了兩分鍾後,一直低垂著眸的月白,偷偷朝東陽西歸瞥去。

    清風細細柔柔的吹拂著,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動一下。

    月白將北野修推到東陽西歸麵前,兩人一坐一站就不走了。

    他倒要看看,北野修到底想幹什麽!

    他就知道北野修會想方設法的接近子桑傾。

    東陽西歸在心裏冷笑著。

    光天化日大庭廣眾之下,他就不信東陽西歸能把他怎麽樣!

    東陽西歸和北野修看向對方的雙眸,一個凶悍冷霸,一個陰冷邪肆,北野修完全是一副無所畏懼的神色。

    月白低垂著眉目不去看東陽西歸,徑直往前推著輪椅,他的底氣可沒北野修那麽足。

    一方是軍人,一方是恐怖分子,而且還是在軍人的領土上,北野修怎麽看都不占優勢。

    四目相對間,北野修邪肆一笑,哪怕東陽西歸冷眸裏滿是警告的眼神,他也堅定的向他們靠近。

    東陽西歸看著被月白推過來的北野修,要不是子桑傾還枕在他腿上,他就走過來攔截下他們了。

    進入花園的細碎石子道路上,有一輛輪椅徐徐而來。

    輕微的軲轆聲傳來,和子桑傾一樣閉著眼睛的東陽西歸,眉心一挑,睜開眼往左側看去。

    兩人選了個樹下的石凳,就算子桑傾仰躺著也不至於太曬眼。

    誰知道走沒幾圈一坐下,子桑傾沒過多久就躺了下去。

    東陽西歸帶子桑傾到花園散步,是想著曬曬太陽,子桑傾估計就不會一心想著睡覺了。

    這幾天,光看北野修每天躺在病床上,他這個看著的人都覺得要憋死了。

    “好!”北野修在病房裏好幾天都沒出去過,一聽到他說要去花園,月白比他還高興。

    北野修僅猶豫了三四秒,便將拐杖靠放在一旁。

    “月白,把輪椅推過來,去花園!”

    花園裏的一條長形石凳上,同樣穿著病號服的東陽西歸坐著,而子桑傾正頭枕在他的大腿上,躺在石凳上閉目養神。

    沒過多久,北野修上了個廁所從衛生間出來,站在窗前往外看時,突然看到子桑傾和東陽西歸在花園裏。

    他們去哪兒不重要,反正得回來。

    大白天的,這個時間,東陽西歸十之八九在子桑傾身邊。

    “嗯。”北野修僅瞟了眼月白,一臉的無所謂。

    月白又一次偷窺回到病房時,驚訝的對北野修道:“他們不知道去哪兒了,人不在病房!”

    下樓的時候,東陽西歸還特意選擇了走樓梯,為的就是不想從北野修的病房前經過。

    早餐過後,未免子桑傾倒床上又睡回去,東陽西歸拉著去花園散步。

    東陽西歸暗想,這一趟醫院之行也沒白白浪費時間,貌似子桑傾開竅了。

    子桑傾眉梢眼角全是暖暖的笑意,看得東陽西歸嘴角也勾起了淺笑。

    “在你麵前是有點。”

    光想想就令人激動!

    她把她家的冰山小叔叔給拿下了!

    子桑傾想著想著,突然發覺,原來自己還挺有魅力的。

    當初那個把她丟進北極冰河就不管的冷酷男人,竟然被她給拿下了!

    子桑傾回想一下,真覺得有些邪乎。

    誰知道幾個月過去,她和東陽西歸的關係就變得這麽親密了。

    剛到海軍陸戰隊那會,她還以為她會和東陽西歸水火不相容的杠個你死我活。

    子桑傾一口一口的吃著東陽西歸喂到嘴裏的瘦肉粥,突然就有些感慨道。

    “你不覺得你性格變化挺大的嗎?”

    東陽西歸見子桑傾一直盯著他臉看,眉頭微挑的戲謔道。

    “看什麽?胡子刮掉你又不習慣了?”

    這樣的東陽西歸,她很難跟當初那個一臉冰冷,不拿正眼看她的小叔叔相提並論,現在這個也忒溫柔了點。

    “……”子桑傾看著東陽西歸不說話。

    東陽西歸也不管那麽多,在子桑傾說完話,嘴還沒合起來時,一勺子送進了她嘴裏。

    “送到嘴邊就盡管吃,哪那麽多廢話。”

    這麽多天了,傷口早就愈合了,隻不過結疤還沒脫落而已,一點也不礙事。

    東陽西歸勺起一勺粥就遞到她嘴邊,子桑傾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被試管紮傷的手掌。

    “我又不是手不能動,用不著喂吧。”

    “別動,我喂你。”東陽西歸半路攔截下子桑傾的手,自己拿起了飯盒。

    刷完牙回到床前的子桑傾,看著東陽西歸帶回來的瘦肉粥,食欲頓時就起來了。

    十幾分鍾後,在東陽西歸的碎碎念下,子桑傾終於被他煩了起來,送進了衛生間。

    子桑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反正身體一沾上床,就不想起來了。

    “嗯。”子桑傾隨口應著,兩眼艱難得睜開一條縫,沒一秒就又閉了回去。

    他就沒見過子桑傾這麽能睡的時候。

    從昨天到現在的情況來看,子桑傾壓根就不是睡得時間長,而是醒得時間太短了!

    醫生說子桑傾會比較嗜睡的時候,東陽西歸還以為就是睡得時間比較長點而已。

    東陽西歸捧著子桑傾的小臉一點一點的擦著,聲聲誘哄道。

    “乖,吃了早餐再睡。”

    他知道,這也是子桑傾對他的一種信任。

    看著半夢半醒卻任由他為所欲為的子桑傾,東陽西歸的嘴角染上一抹溫柔。

    子桑傾似乎很久沒這麽叫過他了。

    突然聽到子桑傾喚他小叔叔,東陽西歸怔了一怔。

    濕毛巾一碰上臉,冷得子桑傾一個激靈,可就算被東陽西歸扶著坐起,她還是沒睜開眼。

    “嗯……小叔叔,我還想睡。”

    東陽西歸從衛生間拿了濕毛巾,小心翼翼的擦拭著子桑傾還在睡夢中的小臉,試圖喚醒她。

    “傾兒,起來吃點,等下越睡越沒勁了。”

    東陽西歸打了早餐回到病房時,子桑傾還在睡,他吃完早餐了,子桑傾還沒醒。

    估計子桑傾還得住好幾天的院,總有時間逮到她的。

    算了,昨天的匆匆一瞥,他發現子桑傾臉色蒼白,看起來挺虛弱的,就讓她多睡會兒好了。

    在門口猶豫了幾秒後,北野修折身往回走。

    北野修盯著病房裏鼓鼓的被子,他不確定子桑傾是真的睡太熟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不想開門。

    腿腳不便,回了病房再找什麽東西來撬門,東陽西歸就該回來了。

    要是身上有工具,北野修也能直接撬門進去,但問題是他現在身上除了一根拐杖,什麽都沒有。

    如果是東陽西歸的話,他不用鑰匙也能有打開門,更用不著她起來開門了。

    如果是護士的話,護士有鑰匙,用不著她起來開門。

    雖然子桑傾不知道敲門的人是誰,但她太困了,是真的不想去理會。

    子桑傾是真睡著了,但北野修第一次敲門的時候,她也是真的被吵醒聽到了。

    “……”

    ‘扣扣!’一天一夜了,北野修好不容易逮到東陽西歸不在,機會難得,他又敲了敲門。

    北野修一直往裏張望著,病床上的人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怎樣,連動都沒動一下,更別說翻過身來看他了。

    “……”

    ‘叩叩!’北野修抬手敲門。

    他看到一張病床有些淩亂,被子鼓鼓的,床頭有一個黑黝黝的小腦袋瓜背對著他,病床上的人顯然還在睡覺。

    北野修探頭往裏瞧了瞧,大白天的視線很好。

    讓北野修沒想到的是,他一瘸一拐的走到子桑傾病房門口時,伸手一擰門把,竟然反鎖了!

    現在東陽西歸走了,他正好可以去找子桑傾。

    住院部離食堂有點距離,一來一回沒有十分鍾是回不來的。

    月白走出病房後,一直沒什麽反應的北野修,拿起一旁的拐杖又站了起來。

    “修哥,我去打早餐。”月白看向門口時,正好看到東陽西歸說完就走的挺拔身影。

    東陽西歸會叫月白一起去打早餐的原因,主要是因為他擔心月白會去打擾子桑傾。

    畢竟就住隔壁,夥食又都吃醫院食堂的,這幾天,他們就算提防著對方,生活節奏倒是挺同步的。

    “嘿!”東陽西歸突然出聲喊了一下,“飯點到了,不去打早餐可要餓肚子了!”

    經過北野修的房門口時,東陽西歸見北野修背對他,似乎在發呆,而月白則看著北野修發呆。

    東陽西歸洗簌完又去看了下子桑傾,發現她又睡了回去。

    病房裏響起‘咚咚咚’的拐杖杵到地板的聲音,月白目視著北野修一步步挪回到床上坐著。

    這事千真萬確是真的!

    北野修頓時就沉默了下來,有型的眉毛微微皺起。

    “真的!”月白肯定的點頭,他親耳聽到的,還能有假嗎。

    “真承認了?”北野修顯然沒想到月白要說的是這件事。

    畢竟北野修之前隻是懷疑,並不確定子桑傾和東陽西歸是不是真的在一起。

    月白覺得,這件事還挺有價值的。

    “子桑傾親口承認,她和他們隊長是男女朋友關係!”

    一回國就戰鬥力呈直線下降,一點也沒有暗戰時的凶悍能力了。

    不是北野修不相信月白的能力,是不知道月白怎麽搞得。

    “什麽信息?”北野修一臉懷疑的看著月白。

    “有護士查房!”月白為自己辯解著,“而且,我聽到了一條重要信息!”

    北野修一下就抬起了拐杖,轉念想到拐杖還有些用處,他這才沒有把拐杖扔向月白。

    “黑鱷不是離開子桑傾的病房了嗎?怎麽見個人你都見不到!”

    打從到了軍醫院開始,北野修交代他的事情,他順利完成的就沒幾件。

    “不知道,我沒見到她。”月白的語氣帶著一些慚愧。

    月白一回到病房,拄著拐杖從衛生間出來的北野修,急忙詢問道。

    “子桑傾的病怎麽樣?沒事吧?”

    未免暴露,月白轉身就往回走。

    再加上之前回房洗簌的東陽西歸,這會兒估計也洗完了。

    偷聽到了子桑傾和丘瑜對話的月白,明白丘瑜踢到鐵板後,再過幾秒估計就要出來了。

    月白站在門外側,他先前不知道護士在子桑傾病房裏,他以為護士查完房就繞走了。

    病房再一次寂靜了下來。

    像子桑傾這麽清冷淡漠的女病人,她倒是第一次遇上。

    丘瑜當護士也有兩三年了,什麽樣的病人沒見過,但一般年輕女病人都挺好說話。

    “……”子桑傾說完就閉上眼,看樣子是準備睡回籠覺,獨留下丘瑜風中淩亂的站在門口。

    但既然是私人問題,她現在很困,一點也不想和不熟識的過多交談。

    她是病人,病情上的事,護士有問題詢問的話,她自然會回答。

    “介意。”子桑傾的清冷冰瞳連眨都不眨一下,冷然道。

    丘瑜猶豫著,要不是子桑傾的神情太冷清,她就直接問問題了。

    “那個,你介意我再問幾個私人問題嗎?”

    部隊的男女兵,已經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戀愛了麽?

    子桑傾竟然承認了!

    丘瑜眼睛一下大睜,承認了!

    讓丘瑜沒想到的是,子桑傾的反應很平靜,更沒有生氣的樣子,直接就承認了。

    “是。”

    瘋了不成!

    打探病人的隱私不是她的職責!

    她是一名護士!

    她在幹什麽?

    天呐!

    話一說完,丘瑜差點就咬到自己的舌頭。

    在子桑傾又一次看過來,眼神似乎在說‘你進來到底想幹什麽’時,丘瑜腦子一當機,就將心裏的想法脫口而出道。

    “你和你們隊長是男女朋友關係?”

    子桑傾的小腦袋在沉思,丘瑜看著她還未褪去稚嫩的小臉,也腦筋飛快的轉動著,想給自己找個台階下。

    外人知道就知道了,她沒什麽好介意的。

    自從家人認可她和東陽西歸在一起後,她就沒打算隱瞞和東陽西歸的關係。

    轉念又一想,子桑傾便又釋然了。

    這麽想的話,丘瑜應該知道她和東陽西歸的關係了。

    子桑傾又想起,也許昨天晚上在她病房門口查房的護士,就是丘瑜。

    莫非是,丘瑜知道她昨晚和東陽西歸睡在一張病床上?

    子桑傾後知後覺的驚覺到,東陽西歸前腳剛走,丘瑜後腳就推門進來。

    等等!

    既然不是來叫她起床的,又沒有其他的事,那丘瑜進她的病房是想幹什麽?

    子桑傾冰瞳沉靜的看著丘瑜,眉頭略微皺了一下。

    “沒有。”一大早的,還不到查房時間,也還沒到子桑傾檢查身體的時間,丘瑜反射性的搖頭。

    “有事?”懶得動的子桑傾,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

    “可以睡懶覺。”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子桑傾太淡定了,丘瑜盯著她平靜的小臉,看了兩三秒後,才慢半拍的回應道:

    子桑傾誤以為丘瑜是來叫她起床的,但她側躺著依舊沒有起床的意思。

    “住院不可以睡懶覺嗎?”

    清晨的晨曦中,兩人的視線,就這麽不預期的對視上了。

    可門一開進入病房時,丘瑜一眼就看到翻過身睜開雙眼的子桑傾。

    丘瑜以為子桑傾起床了,畢竟東陽西歸都從病房裏出去了。

    前腳剛走,後腳又打開的房門,顯然不太可能是東陽西歸。

    東陽西歸出去她是知道的,而且她聽到東陽西歸鎖門了。

    但是,再不想起床,子桑傾一個翻身後,還是發現門一開進來了一個人,她不得不睜開睡眼。

    子桑傾在病床上翻了個身,看來醫生說得嗜睡是真的,就算醒了也睡眼惺忪的,實在是不想起床。

    這麽多年了,她第一次升起了睡回籠覺的念頭。

    子桑傾雖然醒了,但她還沒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