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剛過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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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婉約靈動,乃是女子的聲音。
安夏沒有回頭,而是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北冥蕭,這女子能夠在這樣的場合開口,必是不一般的人物了。
鬼穀之中還有誰能比穀主更加超然?即便不是穀主也定然和穀主有極為親近的關係。
聽聲音不過二八年華,那極有可能就是穀主的女兒了。
“小姐,你怎麽來了?”大長老臉色掛不住,聲音裏有些鬱悶,擺明了這穀主千金的話是偏向了安夏。
果然是鬼穀的大小姐,安夏倒是對自己的推論有了確定,轉身去看,隻見一紅衣女子仿佛一團火焰,身形矯健直接來到了院子中央。
“大長老,我爹既然說了不許再賭鬥,你卻不聽,是不是不將我爹放在眼裏?”紅衣女子一開口就朝大長老興師問罪。
周圍幾個人隱隱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還沒等大長老反駁,安夏接口道:“大小姐,此事倒也怪不得大長老,他這麽做也是為了鬼穀的名聲著想。”
紅衣女子麵色慍怒,向安夏看去,她是未出閣的女子,如今安夏一身男裝,不方便打量,現在兩個人言語交鋒對峙起來卻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頓時桃花麵冷:“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爹仁厚念你無知懶得理會,莫非你以為就你還能勝過我們鬼穀不成?”
安夏點點頭:“不錯,此局你們已經輸定了。”
“你!”紅衣女子被嗆得說不出話,扭頭掃了一眼北冥蕭,又很快移開了目光,隻是那閃躲的眼神裏卻又一絲嬌羞,心裏忍不住暗歎好俊的男子。
鬼穀雖然人多,但是如北冥蕭這種冷傲高貴氣質的男人,根本就是沒有。
也難怪紅衣女子會扭捏的收住口,不再與安夏理論。
大長老早就領教過安夏的口舌之利,怕自家小姐吃虧,一翹胡子大喊道:“黃口小兒,鬼穀醫者足有千人,就憑你竟敢說這樣的話,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那就讓風再大點。”安夏不鹹不淡的接了一句。
北冥蕭抿唇微笑,這個女人倒是真不氣死人不罷休啊,看大長老的那個樣子怕是要吃人了。
“你!”大長老深吸了一口氣,朝著紅衣女子抱了抱拳:“大小姐,如今並非老夫要逞能,實在是此人欺人太甚,若不加以教訓,恐我鬼穀再難立足啊。”
紅衣女子麵露遲疑:“這……”
她此番前來,就是奉父親之命來阻止賭局的,現在兩相對峙不可開交,看那個安夏的樣子實在是不好易與之輩,若是避而不戰,可真是將鬼穀百年名聲葬送了,可是要比鬥下去,萬一大長老失手,那麽……
想通了此番關節,紅衣女子臉色一變,少了怒氣,卻多了冷冽,轉頭看著安夏道:“我們鬼穀從來不是怕事的,隻不過用病者的性命作為賭注,實在是不妥,所以,這賭局作廢。”
大長老一愣,沒想到大小姐會放棄,但是轉念一想,又忽然釋然了,拜道:“不錯,大小姐所言極是,正所謂醫者父母心,我們堂堂鬼穀眾醫又豈能為了一個虛名而將眾多病者作為籌碼賭鬥呢?”
說完,大袖一揮,將那鋒利鋼刀交給了身後的弟子,又對著院子裏的一眾求醫的人說道:“列位放心,雖然沒了賭局,但是既然來到了鬼穀,那麽你們的疾病都將得到治愈,我們鬼穀是不會見死不救的。”
頓時,人群熱烈歡呼起來。
其實求鬼穀難於上青天,今日竟然有此好事,眾人紛紛開懷起來。
虛偽!真是虛偽之極。
安夏嘴角一抽,沒想到這個大小姐並不是那麽沒腦子,反而很精明,三言兩語之下,加上大長老的配合竟然給鬼穀贏了一個好名聲。
“這位小兄弟,你雖然也是從醫之人,但是老夫還是要奉勸你一句,人命關天,莫不要仗勢欺人。”大長老的目光帶著深深的警告!
噗!安夏覺得要吐血了。
北冥蕭開口道:“什麽時候鬼穀也改了規矩?我看這樣的好事,理應遍傳江湖才對啊。”
開玩笑,鬼穀一旦開山行醫,那他們僅有的一點優勢就將蕩然無存,給平民百姓看病能得利幾何?隻有給位高權重的人服務,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鬼穀成為人們心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北冥蕭這話一出,大長老的麵色就變得難看起來。
安夏揶揄道:“要是那樣的話,估計鬼穀的大夫們會忙不過來,不如我在旁邊也擺一上攤子協助好了,我一向喜歡助人為樂的,我給窮苦百姓醫治從不收診費的,一般隻收藥費,咱們鬼穀地大物博,奇珍異草應有盡有,這樣一來,連藥費都不用收了,反正是自家產的,如此可是造福百姓,功德無量啊。”
兩人夾槍帶棒就把鬼穀置於了風口浪尖上,倒是那些來求醫的人一個個麵色緊張,不敢再多出言了。
誰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就成了炮灰呢。
安夏可不會口下留情,這鬼穀不仁,她不必講義。
要知道,可是鬼穀先與候王府合作,針對了北冥皇室,更醫好了安思的臉,這讓安夏也有幾分針對他們了。
“安公子,豈不知剛過易折。”大長老捋著胡子,眼睛微微眯著,一副你若不識好歹就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的樣子。
他已經被安夏和北冥蕭逼得無路可退了。
安夏冷哼一聲:“鬼穀的待客之道也真是有趣,難道技不如人還想殺人害命?來掩了這一切?真是可笑之極!”
話音未落,北冥蕭已經站在了安夏的前麵。
無論有什麽事情,他都會擋在她的身前。
劍拔弩張,仿佛就在一瞬之間。
紅衣女子眉眼裏飄過複雜的一瞥,眼珠滴溜溜落在大長老身上:“他們既然仰慕我們鬼穀的醫術,互相切磋即可,何必要鬧到如此地步?我們鬼穀懸壺濟世治病救人,怎麽會殺人害命?這位公子,應是仰慕鬼穀,何以如此之大的偏見?”
看似責備,實際上卻替大長老解了圍。
更是咄咄逼人。
安夏冷哼,直視著紅衣女子:“在下對鬼穀沒有偏見,隻是在醫治這位公子之事上,與大長老有些分歧,我本欲醫治這位少爺,大長老卻強加阻攔,是何用意?”
“這位公子,事實上,是你在強加阻攔老夫為這位公子醫治,怎麽可以顛倒是非?”大長老真的要氣瘋了。
他真想將安夏和北冥蕭就地解決掉。
如今院子裏的外來人很多,若真的在眾人麵前打殺了安夏二人,隻怕一旦傳出去,將再無人來鬼穀了。
真要那樣,鬼穀所謂的超然姿態也會變得無足輕重了。
隻是如此大長老已經是麵色黑青了,被安夏如此搶白,在眾弟子麵前還如何立足?
“不是我強加阻攔,而是你們的大小姐!”安夏不慌不忙,不緊不慢的說著。
“你們到底想怎麽樣?”大長老也意識到了安夏二人無非就是來挑事的,絕非善類。
安夏柔柔一笑:“久聞鬼穀大名,仰慕已久,拜訪而已。”
拜訪?
都快把主人家逼得上吊自殺了,有這樣的拜訪嗎?
大長老鼻子氣的快要歪了,胸口起伏了好一陣才將怒意平息了下去,心裏暗暗琢磨,找個由頭將這裏的外來人都送走,到時候再收拾安夏二人,一定要讓他們知道鬼穀的厲害。
其實鬼穀的人現在就是把安夏殺了,眾人也不敢說什麽,隻是鬼穀擔心此事外傳,會影響聲譽,那樣他們苦心經營的一切,就都毀了。
看那紅衣女子的做派也是個驕橫慣了的,如今竟然讓安夏這樣欺負,也定然是有什麽緣由的。
“公子,公子,既然比鬥不比了,那麽你救救我家少爺,求求你了,發發慈悲,老奴願意任憑調遣,隻要可以治好我家少爺的病。”先前那老者已經顧不上那麽多了。
他家少爺可還在太陽底下曬著呢,南方九月並不冷,太陽暖融融的曬在身上,可是生死未卜誰會有心思關心現在是一年四季哪個時令呢。
眾人抹汗,這當著鬼穀大長老的麵前求別人來治病,簡直是啪啪打臉啊。
大長老目瞪如牛,可也沒有辦法,人家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再者那個病人的病症是有多棘手他也是知道的,有心看看安夏會如此治療,故而也沒有開口。
雖然這有違他的做事風格。
可頭疼病一直被列為頑疾,最難醫治,一則無法查看,二則病情反複。
即便是在後世,頭疼病也是一種極為麻煩的病症,隻有有效的緩解,並沒有痊愈的可能。
隻不過在安夏這些天的觀察來看,這位病少爺的頭疼病卻不僅僅是病,而是毒!
她自然能醫。
“老丈你先起來。”北冥蕭上前一步,一把將跪在地上的老者攙扶了起來。
此時昏迷中的病少爺幽幽轉醒,來回搖晃頭部,一個勁嘶喊起來,整個人被繩子固定在椅子裏,身體根本無法動彈。
“福伯,我好痛……好痛啊。”
叫聲淒慘,令人不忍。
少年的臉色十分蒼白,身體更是單薄似竹竿。
這時福伯膝行到安夏身前,顧不上禮儀,隻是一個勁以頭捶地:“公子,發發慈悲,救我家少爺吧,救救我家少爺吧。”
在福伯眼裏,安夏既然能夠保住那個斷了命根之人的性命,也一定能夠救活他們家少爺。
卻根本不曉得,他這一跪是徹底將鬼穀的人不放在眼裏了。
安夏嘴角一揚,大聲道:“大長老,這個人你若是不救,那我就出手了。”
雖然沒有了賭局的約束,但是明眼人也看的出來,若安夏能夠救治成功,孰高孰低自然一目了然。
大長老和紅衣女子飛快的對視一眼,紅衣女子立刻阻止:“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