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虛實交鋒,血脈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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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裂縫裏滲出的黑霧裹著硫磺味鑽進鼻腔,陸沉握著弑心劍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盯著墨傾城發梢滴落的黑血——那液體墜地時腐蝕出滋滋作響的焦痕,與記憶裏青梅遞來桂花糕時指尖的清甜,割裂成兩個截然不同的畫麵。
"混沌核心?"陸沉喉結滾動,金環在掌心發燙。
他能感覺到係統在識海深處震顫,像被觸碰到逆鱗的凶獸。
墨傾城手中的棋子轉著紅光,紋路與血刃崩碎的殘片、白無涯麵具下的金紋嚴絲合縫,這讓他後槽牙咬得生疼——原來從白無涯出現的那天起,這盤棋就不是他在主導。
"阿沉,你總說我笨。"墨傾城歪頭笑,青灰的臉蛋上還掛著幾分往日的甜,"可你覺醒係統時溢出的法則波動,連遠在天罰會總部的大人們都驚動了。"她突然抬手,棋子破空而來,"他們說,初代卡牌之主分裂時,把最危險的混沌核心封進了繼承者的血脈裏——而你,就是鑰匙。"
弑心劍在陸沉掌中炸響,震得他虎口滲血。
劍鳴聲像利刃刮過耳膜,蘇璃的神紋鎧甲泛起銀光,護在白無涯身前的屏障突然泛起漣漪。
陸沉這才注意到,九幽的藤蔓不知何時纏上了劍身,翡翠色與黑紫色能量在劍脊相撞,迸出的火星灼得他手背發紅。
"用白無涯的力量!"九幽的虛影隻剩半截,聲音卻像重錘敲在陸沉識海,"他的熔爐能喚醒初代殘魂的共鳴——快!"
陸沉咬碎舌尖,腥甜漫開時理智重新凝聚。
他反手扯開左臂衣袖,露出內側暗紅的血脈紋路——那是係統覺醒時烙下的印記,此刻正隨著墨傾城的棋子逼近,泛起灼燒般的疼。
白無涯一直沉默的青銅麵具突然震顫,碎片"唰"地從他臉上剝離,化作萬千金芒鑽進陸沉傷口。
"嗤——"
血液混著金芒騰起青煙,陸沉眼前閃過白無涯被麵具遮住的半張臉:蒼白、有舊傷,卻與記憶裏某個模糊的影子重疊。
當最後一片麵具碎片融入血脈,他掌心浮現出兩張卡牌:一張繪著青銅熔爐,另一張是重疊的虛實雙生圖,邊緣泛著極道品階才有的鎏金紋路。
"是虛實雙生!"蘇璃的聲音帶著驚喜,神紋鎧甲的甲片自動貼合到陸沉後背,"這是初代卡牌之主最擅長的空間法則!"
話音未落,墨傾城的棋子在半空炸裂。
萬千黑霧如活物般竄向十二道時空錨點,所過之處空間扭曲成旋渦,連蘇璃的屏障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
陸沉咬著牙將"虛空織網"卡牌拍在弑心劍上,金色光網從劍身蔓延,像活物般纏上黑霧——這是他上周剛融合的防禦技能,本以為要留到最終戰用。
"別封死!"白無涯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他捂著心口後退兩步,"初代殘魂需要呼吸...否則會被混沌核心反噬!"
陸沉瞳孔驟縮。
他能感覺到虛實雙生卡牌在識海發燙,金色光網與黑霧的對抗突然變得艱難——原本該被徹底吞噬的黑霧,竟有幾縷順著光網縫隙鑽向自己心髒位置。
那裏,係統核心正瘋狂吸收著初代殘魂的力量,像個永遠填不滿的黑洞。
"阿沉,疼嗎?"墨傾城的聲音突然近在咫尺。
陸沉轉頭時,正看見她指尖的黑血滴在光網上,腐蝕出一個剛好能塞進一根手指的洞,"混沌核心在你身體裏紮根三年了,你真以為自己能控製它?"
陸沉反手握住那根染血的手指。
他能摸到墨傾城指尖的溫度——比冰塊還涼,與記憶裏給傷口貼創可貼時的溫熱截然不同。
弑心劍突然爆發出刺目金光,虛實雙生卡牌與虛空織網同時碎裂,卻在碎裂的瞬間將最後一絲黑霧困在光網中央。
"結束了?"蘇璃的屏障重新凝實,她銀紅的瞳孔裏映著逐漸消散的黑霧。
陸沉沒有回答。
他盯著自己掌心——那裏,原本碎裂的卡牌碎片正重新拚湊,而在光網徹底閉合的刹那,他的識海突然湧入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暴雨傾盆的古戰場,青銅麵具的男人將半塊棋子塞進嬰兒口中,血順著嬰兒嘴角流進繈褓,染透了繡著"陸"字的金線。
"這是混沌核心的封印...我的孩子,願你永遠不需要喚醒它。"
男人的聲音混著雷聲炸響,陸沉猛地捂住額頭。
他聽見時空錨點重新穩定的嗡鳴,聽見蘇璃在喊他的名字,卻唯獨聽不清記憶裏那個男人的臉——除了一雙眼睛,和白無涯麵具下露出的那半雙,一模一樣。
墨傾城的輕笑從身後傳來:"現在知道了?
你以為的救贖...不過是初代給自己找的替死鬼。"
陸沉握緊弑心劍。
劍身的震顫透過掌心傳來,像在回應他翻湧的情緒。
他望著逐漸愈合的時空裂縫,突然想起白無涯說過的話:"熔爐能煉化任何至寶,包括命運。"
而此刻,他掌心的卡牌碎片上,"虛實雙生"四個鎏金大字,正泛起比之前更耀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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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最後一絲黑霧被金色光網絞碎時,陸沉瞳孔裏的記憶碎片突然炸開——暴雨中的青銅麵具男人,繈褓裏啼哭的嬰孩,還有那個跪在血池邊的少女。
她的指尖沾著未幹的血,抬頭時眼底翻湧的不是怨恨,而是被最信任之人背叛的絕望。
"你...曾是他的親傳弟子。"陸沉嗓音發澀,弑心劍的震顫透過掌心燙進骨髓。
他終於看清記憶裏少女的麵容——與此刻站在黑霧中的墨傾城,連眉尾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墨傾城的指尖在半空頓住。
她本要凝聚新的混沌黑霧,聞言卻像被抽走了脊梁骨,踉蹌著撞在扭曲的時空錨點上。
青灰的臉突然泛起病態的潮紅,嘴角的笑意碎成了冰碴:"你看到了?
看到他如何將我困在封印陣裏,說"為了天道存續,必須有人成為棄子"?"她猛地扯斷發繩,銀白長發混著黑霧炸開,"我在暗無天日的地宮裏跪了三百年,聽著外麵的人歌頌初代卡牌之主的偉大——憑什麽?"
"所以你就投靠天罰會,吞噬法則,拉所有人墊背?"蘇璃的神紋鎧甲發出清鳴,銀紅瞳孔裏跳動著壓製不住的怒火。
她手腕翻轉,鎧甲護腕延伸出十根銀鏈,鏈尖淬著神紋火焰,"當年他選你當親傳,是信你能理解犧牲的意義,不是讓你變成瘋狗!"
"閉嘴!"墨傾城反手拍出一道黑芒,卻在觸到銀鏈的瞬間被燒出焦痕。
她踉蹌著後退,發間那枚血玉簪突然泛起幽光——那是初代親手為她打造的生辰禮,此刻卻在她掌心裂開蛛網紋。
"虛實戰場,開。"
低沉的女聲自地底升起。
九幽的藤蔓根須穿透焦土,在眾人腳下織成翡翠色光陣。
地麵突然像水麵般蕩開漣漪,遠處的時空裂縫被折射成十二個虛影,連墨傾城的黑霧都分出了虛實。
陸沉隻覺耳膜一脹,識海裏的虛實雙生卡牌突然活了過來,在視網膜上投下重疊的影像:左邊是墨傾城攥著血玉簪的手,右邊是她十五歲時捧著桂花糕的模樣。
"好機會!"白無涯突然按住陸沉後頸。
他掌心的虛空熔爐印記燙得驚人,"用鏡像輪回,把血刃的虛實投影全纏住——她的混沌核心依賴血刃共鳴!"
陸沉咬碎舌尖,腥甜湧進口腔的瞬間,左手的青銅卡牌環亮起十二道金紋。
他對著半空拍出卡牌,"鏡像輪回"四個字化作金色漣漪擴散,眨眼間,三十六個墨傾城的虛影從各個時空錨點裏鑽了出來。
每個虛影都握著半透明的血刃,卻在觸碰到本體的刹那,被金色光網絞成碎片。
"阿璃,鎖鏈!"陸沉大喝。
蘇璃的銀鏈早蓄勢待發。
十二根鎖鏈裹著神紋火焰穿透虛影,精準纏住墨傾城的腳踝與手腕。
她猛地一拽,墨傾城被扯得跪在地,血刃"當啷"墜地,在虛實戰場裏砸出兩個重疊的凹痕。
弑心劍突然發出龍吟。
陸沉握劍的手被燙得發紅,劍身竟像活物般掙開他的掌控,懸浮在半空旋轉。
金色與黑色光流從劍脊滲出,漸漸勾勒出一個半透明的人影——青銅麵具,蒼白的臉,左眼下方有道舊疤,正是白無涯麵具下的模樣。
"初代..."白無涯的聲音突然哽咽。
他伸手想去觸碰那道虛影,卻穿透了對方的胸口。
"你選擇的路..."初代的聲音混著劍鳴,"不是我規劃的"正道",卻讓混沌核心第一次有了人性的溫度。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弑神之道。"
話音未落,弑心劍"哢"地裂成兩半。
左半段是純粹的黑,流轉著吞噬一切的暗芒;右半段是灼目的金,泛著救贖的光。
陸沉本能地伸手,黑劍段"嗡"地落入他掌心,涼意順著血管竄遍全身——那是混沌核心的氣息,卻不再像從前那樣瘋狂啃噬他的理智。
"現在,該做個選擇了。"陸沉握著黑劍走向墨傾城。
他能看清她眼尾的淚痣,和記憶裏那個替他擦傷口的少女重疊。
黑劍的暗芒掃過她腕間的銀鏈,鎖鏈竟自動鬆開寸許,"你可以繼續當混沌的傀儡,或者..."他頓了頓,將金劍段拋向她腳邊,"接過初代的傳承,把當年沒說完的"犧牲",重新定義。"
墨傾城的指尖在金劍段上輕輕顫抖。
她望著劍身上自己十五歲的倒影,又望向陸沉眼底跳動的光——那是和初代截然不同的溫度,沒有居高臨下的慈悲,隻有對等的理解。
"你...你以為這樣就能..."她突然抬頭,眼底的黑霧卻比任何時候都淡。
血玉簪在她掌心徹底碎裂,露出裏麵藏著的半塊青銅棋子——和陸沉記憶裏初代塞進嬰兒口中的那半塊,嚴絲合縫。
遠處的時空裂縫突然發出刺耳的嗡鳴。
九幽的藤蔓開始枯萎,虛實戰場的光陣出現蛛網般的裂痕。
陸沉握著黑劍的手緊了緊,他看見墨傾城的指尖正緩緩撫上自己心口——那裏,藏著她修煉了三百年的本命棋子。
"你以為殺我就能阻止初代棋局..."她的低語混著裂縫的轟鳴,輕得像一片將落未落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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