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弑神終局,法則重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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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裂縫的嗡鳴刺得陸沉耳膜生疼,他望著墨傾城撫上心口的指尖,突然想起十二歲那年暴雨夜。
她舉著傘站在巷口,發梢滴著水,卻把傘全傾向他懷裏——那時她腕間的銀鏈也是這樣晃著,叮鈴作響。
"你以為殺我就能阻止初代棋局?真正的核心......"
墨傾城的低語混著藤蔓枯萎的脆響,本命棋子的寒芒刺破她掌心時,陸沉瞳孔驟縮。
那枚裹著她三百年修為的棋子沒入心口的瞬間,她眼底最後一絲黑霧被血色衝散,露出十五歲時在他病床前哭紅的眼尾。
"不!"陸沉想衝過去,黑劍卻突然在掌心灼燒。
黑霧從墨傾城心口湧出,像活物般鑽入劍身,他分明聽見劍鳴裏多了道哽咽的女聲,是她小時候背錯《山海經》時的懊惱:"窮奇不是大貓......"
"虛實雙生卡牌!趁她還未完全控製劍靈!"
青銅碎裂聲炸響。
白無涯的麵具終於崩成碎片,露出左眼下方那道舊疤——和弑心劍虛影裏的初代,連疤痕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他踉蹌著抓住虛空,指縫間滲出金血:"混沌核心在吞噬她的意識,再晚半秒......"
陸沉咬碎舌尖,血腥味竄入鼻腔。
他將金劍段拍在黑劍上,雙劍相觸的刹那,天地間炸開刺目強光。
金色與黑色光流絞成光柱,直衝天穹,把虛實戰場的裂痕照得透亮。
"你瘋了嗎?
這會重置所有力量體係!"初代的殘魂在劍鳴裏嘶吼,聲音帶著碎裂的顫音,"天道境界會崩塌,卡牌品階會失效,你將失去......"
"失去又如何?"陸沉吼回去。
他能感覺到黑劍裏墨傾城的意識在掙紮,像困在繭裏的蝶,翅膀拍打著混沌的黑霧。
左手的卡牌環突然發燙,那是蘇璃的神紋在共鳴——銀發紅瞳的女武神正踏著枯萎的九幽藤蔓衝來,鎧甲上的神紋與根須纏繞,織成一張泛著雷光的法則網絡。
"血刃!"蘇璃的喝聲驚破光陣。
陸沉轉頭的瞬間,暗紅刀芒已貼到咽喉。
他本能地捏碎袖口的"時空回溯"卡牌,三秒前的畫麵倒灌而來:血刃懸在半空,持刀的天罰會長老瞳孔地震,而他自己正握著雙劍,掌心汗濕得幾乎握不住劍柄。
"以血為墨,以命為局。"陸沉將劍尖抵在虛實戰場的光陣上,咬破食指按在劍脊。
鮮血順著劍身流淌,在光陣上勾勒出與初代截然不同的紋路——沒有高高在上的棋盤,隻有無數交錯的線,每條線末端都刻著名字:蘇璃、白無涯、巷口送傘的少女、被天罰會屠村的老木匠......
"哢嚓!"
第一枚天罰會棋子崩解的脆響,比時空裂縫的轟鳴更清晰。
陸沉看見長老們腰間的青銅棋子炸開金粉,最前排的紅衣執事瞪圓眼睛,胸口的"罰"字圖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剝落。
"你終究......和初代一樣......"
墨傾城的虛影浮現在光陣上方,黑霧已褪得隻剩一縷。
她望著自己在金劍段裏的倒影,十五歲的少女與現在的她重疊,嘴角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他要的是絕對秩序,你要的是......"
"是活著的可能。"陸沉打斷她。
光陣上最後一筆落下時,他聽見無數被天罰會碾碎的生命在歡呼——老木匠的孫女在喊阿爺,被做成實驗體的孩童在笑,連九幽深處被封印的精怪都在舒展筋骨。
"切斷與初代的血脈連接!快!"
白無涯的咳血聲讓陸沉後背發涼。
他這才發現,自己與初代殘魂相連的手腕正滲出金血,像根看不見的線,要把他的魂魄拽進劍裏。
白無涯踉蹌著撲過來,青銅麵具的碎片紮進掌心也不在意:"初代的傳承在吞噬你!
他想借你的手......"
"夠了。"陸沉反手握住白無涯染血的手。
他能感覺到初代的殘魂在劍裏瘋狂掙紮,像被拔了牙的獸。
左手卡牌環突然變得滾燙,那是蘇璃的手按了上來,銀發紅瞳的女武神眼裏沒有恐懼,隻有與他共死的決絕:"我陪你。"
"轟——"
弑心劍被陸沉狠狠刺入地麵。
金色能量如血管般順著劍刃蔓延,所過之處,卡牌師的召喚陣泛起漣漪,異能者的光團失去棱角,連天道境界碑都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蘇璃的驚呼混著能量奔湧聲:"他在重塑法則!
但這樣會失去所有卡牌能力......"
陸沉望著掌心逐漸暗淡的黑劍。
墨傾城的意識已徹底消散,隻留一縷清香在劍脊——像她從前總往他書裏夾的茉莉幹花。
白無涯的手還攥著他,金血滴在光陣上,暈開的卻是普通的紅。
時空裂縫開始閉合,最後一線天光漏進來時,陸沉聽見初代的殘魂在歎息。
他低頭看向左手的卡牌環,青銅紋路正在褪色,變得和普通的銅環沒什麽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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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心劍的劍柄在地麵搖晃,劍身逐漸透明,像被風吹散的霧。
"這樣......就夠了。"陸沉輕聲說。
他望著蘇璃染血的鎧甲,白無涯蒼白的臉,還有遠處正在重建的城市——那裏有老人晨練的太極劍,有學生背著書包跑過巷口,有穿白裙子的姑娘蹲下來逗流浪貓。
光陣徹底熄滅時,最後一絲金色能量沒入大地。
陸沉感覺有什麽東西從身體裏抽離,像拔去紮了十年的刺。
他摸向左腕的卡牌環,金屬觸感涼得透骨——這次,是真的普通了。
弑心劍的殘影在他掌心閃了閃,終究化作星屑。
而在千裏外的天罰會總部,最高處的青銅棋盤突然崩裂。
所有棋子同時墜落,在地麵砸出深坑。
坑底的石板下,半塊與墨傾城那枚嚴絲合縫的青銅棋子,正發出幽微的光。
光芒散盡時,陸沉左手腕的青銅環正貼著皮膚泛著涼意。
他垂眸望著那圈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金屬,指腹輕輕摩挲過紋路——三天前在古董市場淘來的老物件,此刻連鏽跡都與記憶裏分毫不差。
可當他抬眼對上蘇璃染血的銀瞳時,喉間卻溢出低笑。
"傻丫頭。"陸沉伸手替她拂去額角的血漬,指尖掠過她鎧甲上碎裂的神紋時,掌心突然泛起溫熱的震顫。
那震顫像春溪破冰,順著血管直竄到心髒——是係統核心,在法則重構的餘波裏換了副模樣,藏進了最易被忽視的表象下。
他望著蘇璃因緊張而抿緊的唇,故意拖長音調:"係統...還在。"
"你說什麽?"蘇璃的銀發紅絲陡然炸起,攥著血刃的手幾乎要把刀鞘捏碎。
她蹲下來抓住他的手腕,指甲在青銅環上刮出刺啦聲,可除了冰涼的金屬觸感,什麽都沒感應到。"陸沉,你別騙我——"尾音突然哽住,她猛地抬頭,發現他眼底跳動著熟悉的狡黠,那是從前每次用"擺爛模式"騙對手放鬆警惕時才有的光。
"隻是換了形態。"陸沉屈指彈了彈她的額頭,趁她吃痛的瞬間抽回手。
遠處傳來白無涯的輕咳,他轉頭望去,正見那道裹在黑霧裏的身影將最後半塊青銅麵具按回臉上。
裂紋在麵具表麵爬成蛛網,卻奇跡般嚴絲合縫,連滲出的金血都被鎖在縫隙裏,隻餘下淡淡的腥甜。
"真正的終局,才剛剛開始。"白無涯的聲音透過麵具悶悶傳來,比以往更顯沙啞。
他抬起手,掌心浮起半枚熔金色的碎片——是方才被初代殘魂撕裂的虛空熔爐殘核。
碎片表麵流轉著與陸沉腕間青銅環相同的紋路,"初代的傳承...不,是他完整的意誌,從未真正消散。"
陸沉的瞳孔微微收縮。
他順著白無涯的目光望向天際,那裏原本閉合的時空裂縫又裂開一道細痕,像被刀尖挑開的幕布。
有什麽影子在裂隙後晃動,輪廓與他有七分相似,卻比鏡像陸淵更挺拔,眉骨間帶著曆經滄桑的沉穩——是初代卡牌之主分裂前的完整形態,而非殘魂。
蘇璃的血刃"當啷"墜地。
她抓住陸沉的胳膊,指甲幾乎要掐進他肉裏:"那是...比鏡像陸淵更可怕的存在?"
"至少比現在的我們強。"陸沉沒有否認。
他能感覺到腕間的青銅環在發燙,溫度順著血管往四肢百骸鑽,像在重新校準某種頻率。
係統核心的震顫越來越清晰,這次不再是機械的提示音,而是類似心跳的律動——原來最開始的"天道卡牌係統",不過是初代意誌分裂時意外誕生的碎片。
白無涯突然抬手,虛空熔爐的碎片化作流光沒入他胸口。
黑霧從他腳下翻湧而起,將他整個人包裹成一團陰影:"我需要三天,最多三天。"話音未落,陰影便被風卷散,隻留下地麵一道焦黑的痕跡。
"他總是這樣神神秘秘。"蘇璃哼了聲,彎腰撿起血刃。
刀身映出她泛紅的眼尾,"但你剛才說係統還在...到底怎麽回事?"
陸沉沒有立刻回答。
他望著遠處逐漸恢複生機的城市——老木匠的孫女正追著蝴蝶跑過街道,穿白裙子的姑娘蹲在路邊,手裏多了袋給流浪貓的魚幹。
陽光透過雲層灑在他肩頭,照得腕間的青銅環泛起暖光。
當他的視線掃過環內側時,呼吸陡然一滯——那裏不知何時浮現出一行細如蚊足的小字:"天道未死,隻是換骨。"
"因為法則重構時..."他轉頭看向蘇璃,陽光在她發梢鍍上金邊,"我沒摧毀係統,隻是讓它和這方世界真正融合了。"他屈指敲了敲青銅環,"現在它不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品階和境界,它是...更基礎的存在。"
蘇璃似懂非懂地歪頭。
就在這時,陸沉腕間的青銅環突然劇烈震動。
他下意識握緊手腕,卻見虛空中浮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與天際裂隙後的輪廓重疊,眉眼間帶著幾分悲憫,又有幾分審視。
"那是..."蘇璃的聲音突然放輕。
陸沉沒有說話。
他望著那道身影在虛空中緩緩抬手,仿佛要觸碰他的額頭。
青銅環的震動越來越劇烈,幾乎要灼傷皮膚。
他能聽見係統核心在意識深處低吟,像在回應某個跨越時空的召喚。
"終局,確實才剛開始。"陸沉喃喃自語。
他望著虛空中逐漸清晰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這次,他不會再讓任何"宿命"替他決定方向。
風卷著茉莉香從遠處飄來。
陸沉低頭,發現腳邊不知何時落了朵幹花,花瓣蜷曲著,卻還保留著淡淡的白。
他蹲下身撿起花,放進胸前口袋——那裏,還藏著半枚沒崩解的青銅棋子,正隨著心跳輕輕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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