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初代的分裂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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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雪卷著青銅麵具的碎片打在陸沉臉上,他望著白無涯碎裂的麵具下那張與自己有七分相似的臉,喉結動了動。
    雪霧裏飄著金屬灼燒的氣味,白無涯半張臉上爬滿的青銅神紋正在微微發燙,像活過來的鎖鏈般蜿蜒到耳後——那紋路的走向,竟和他左手卡牌環內側的刻痕一模一樣。
    "三千年前,我分裂出"共生體"是為了......"白無涯的聲音突然啞了,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臉上的神紋,仿佛在觸碰另一段人生的傷疤。
    "讓我聽。"
    蘇璃的手突然按上他肩膀。
    她身上的神紋不再是鎧甲,而是棋盤的暗金紋路順著手臂攀至肩頭,在兩人頭頂凝出一座懸浮的記憶宮殿。
    金色流光從她瞳孔裏湧出來,將白無涯、陸沉一並拽入幻境——這是隻有女武神血脈能開啟的"記憶投影",連係統都無法幹涉。
    幻境裏飄著古戰場的焦土味。
    穿玄色法袍的初代卡牌之主正站在崩塌的神壇前,對麵是位銀發紅瞳的女將,鎧甲上的裂痕裏滲出與蘇璃如出一轍的神紋。
    "若弑神棋盤失控,唯有人性容器能重置因果律。"初代的聲音像青銅鍾在震鳴,他抬手按在女將心口,"它需要最純粹的"人性"來平衡法則的冰冷,而你......"
    "所以你創造了我?"蘇璃的聲音在幻境裏炸響。
    她望著女將逐漸透明的身影——那分明是她的先祖,更準確地說,是她血脈裏最古老的源頭。
    神紋在她後頸發燙,那枚曾要鑽入陸沉體內的青銅釘此刻正浮在半空,釘身刻著與初代法袍相同的咒文。
    初代的幻影轉過臉。
    他的麵容與白無涯碎裂後的半張臉完全重合,連眉骨的弧度都分毫不差:"她自願成為容器。
    每一代女武神的誕生,都是為了在棋盤崩潰時,用最鮮活的人性去填補法則的裂縫。"他的目光穿透幻境,落在現實裏蘇璃發紅的眼眶上,"包括你。"
    "夠了。"
    陸沉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
    他不知何時捏碎了一張"記憶回溯"卡牌,金色流光纏住白無涯的手腕,強行將初代殘魂的意識拽回現實。
    風雪立刻灌進幻境的缺口,蘇璃的神紋棋盤出現裂痕,卻仍固執地包裹著三人。
    "解釋。"陸沉的指尖抵住白無涯胸口,那裏的衣物下有個凸起——是枚與他卡牌環同款的青銅環,"為何要讓陸淵成為混沌卡牌的容器?"
    白無涯的冷笑突然凝固。
    他望著陸沉眼底翻湧的金色光流那是係統在強行調取他的記憶),喉結滾動兩下:"因為......陸淵本就是共生體的另一麵。"
    風雪突然靜止。
    陸沉的瞳孔收縮成針尖。
    他想起第一次見到鏡像陸淵時,對方眼裏的混沌力與自己體內的天道力像磁鐵般相斥相吸;想起每次對決時,那家夥總能精準預判他的戰術——原來不是巧合,是共生體間的本能。
    "三千年前,我為了突破極道境界,將神魂分裂成"秩序"與"混沌"兩部分。"白無涯的聲音越來越低,像是在撕開陳年舊疤,"秩序部分留在體內繼續追尋天道,混沌部分......"他看向混沌海方向,那裏鏡像陸淵的黑風衣仍在獵獵作響,"被我封入青銅鏡,本打算等成道後再融合。"
    "結果失控了。"陸沉替他說完。
    他想起係統曾提示過"鏡像體與宿主存在本源聯係",原來那聯係不是係統製造的,是初代埋下的隱患。
    蘇璃的神紋突然劇烈震顫。
    她後頸的青銅釘開始發燙,棋盤紋路順著手臂爬上臉頰,在眼角凝成一道金痕。
    遠處混沌海傳來悶響,鏡像陸淵的指尖正抵在青銅鏡上,鏡麵裂開的縫隙裏,一隻漆黑的眼睛緩緩睜開——那是吞噬法則的"混沌之眼"。
    白無涯突然抓住陸沉手腕,青銅神紋灼得兩人皮膚發紅:"現在明白為什麽蘇璃的神紋會變成棋盤了嗎?
    她是人性容器,陸淵是混沌容器,而你......"
    "是秩序容器。"陸沉望著自己逐漸恢複實體的手掌方才燃燒的"守護"二字已淡成淺金印記),突然笑了。
    他的笑裏沒有溫度,隻有冰碴子砸在雪地上的脆響,"所以最終對決不是我和陸淵,是三個容器要融合成完整的初代?"
    "不。"白無涯的神紋突然泛起血光,"是你要打破初代的循環。"
    話音未落,蘇璃的神紋棋盤"轟"地炸開。
    金色碎片裏,她後頸的青銅釘突然轉向,尖端對準了混沌海方向——那裏,鏡像陸淵的"混沌之眼"正與她眼角的金痕產生微妙的共鳴。
    風又開始吹了。
    陸沉接住一片金色碎片,上麵還留著蘇璃意識深處刻下的小字:"陸沉,我永遠都記得。"他抬頭望向混沌海,鏡像陸淵的黑風衣被吹得獵獵作響,那家夥正對著他笑,笑容裏多了幾分勢均力敵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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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這局棋,真的要更熱鬧了。"陸沉低聲說。
    他的卡牌環正在重組,十二道銀鏈從指尖鑽出,纏上蘇璃發燙的手腕——這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當引信了。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蘇璃眼角的金痕與混沌之眼的黑芒,正穿過風雪,輕輕相觸。
    風雪在兩人交纏的手腕間凝成冰珠,蘇璃後頸的青銅釘燙得幾乎要灼穿皮膚,金痕從眼角蔓延至耳後時,她突然抓住陸沉的手。
    那隻手正扣著她發燙的腕脈,指節因用力泛著青白,卻在觸到她掌心的瞬間,輕輕蜷起。
    "他在拉我。"蘇璃的聲音帶著破碎的顫音。
    她望著混沌海方向,那裏的黑霧正翻湧成漩渦,無數猩紅的瞳孔在霧裏明滅,"混沌之眼在拽我的神紋......像要把我和陸淵......"
    "不會。"陸沉的拇指重重碾過她腕間跳動的神紋,係統在識海炸響警報,提示兩人本源力契合度突破97。
    他望著她發紅的眼尾,突然想起幻境裏那道逐漸透明的女將身影——原來每一代女武神的宿命,都是用最鮮活的"人性"去平衡法則的天平。
    而此刻,這架天平的兩端,一邊是蘇璃灼痛的神紋,一邊是陸淵翻湧的混沌力。
    "叮——"
    青銅卡牌環突然迸出火星。
    陸沉低頭,看見卡環內側的刻痕正與白無涯臉上的神紋同步發亮,像兩條交纏的蛇。
    他想起白無涯說"陸淵是共生體另一麵"時,係統突然彈出的"雙生契約未激活"提示——原來所有的相斥相吸,都是初代埋下的、需要三人共同點燃的引信。
    "弑心劍。"陸沉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淬過冰。
    他另一隻手按在胸口,那裏藏著從遺跡深處尋來的斷劍殘片,"蘇璃,你信我嗎?"
    蘇璃的銀發被風吹得纏上他的指尖。
    她望著他眼底翻湧的金色光流,那是係統在燃燒本源力為他續命——這個總說要擺爛的男人,原來早就在透支自己。
    她沒說話,隻是將發燙的手掌覆在他按劍的手背上。
    刺心的痛意炸開時,陸沉的瞳孔瞬間收縮成細線。
    金色血液順著斷劍湧出,在空中凝結成半透明的契約紋路:雙生蛇纏繞著青銅棋盤,蛇尾分別紮進他和蘇璃的心髒,蛇頭卻朝著混沌海方向張開毒牙。
    "雙生之力......是平衡砝碼。"他咬著牙笑,血沫濺在蘇璃臉上,"初代用秩序、混沌、人性分走神魂,卻忘了這三者本就該互相製衡。
    我早該想到,係統總提示"宿主與鏡像體本源契合",不是因為相似,是因為......"
    "我們本就是同一枚棋子的三麵。"白無涯突然插話。
    他不知何時扯下了剩下的半張麵具,露出與陸沉如出一轍的眉眼,"但你比我聰明——知道用"人性"做支點,而不是讓它當燃料。"他抬手拋出掌心的青銅殘片,那是初代神魂分裂時崩落的碎片,"激活弑神棋盤的最後一塊碎片,需要秩序、混沌、人性同時注入。"
    陸沉卻沒有接。
    他反手握住那枚殘片,將尖端抵在蘇璃掌心。
    她的神紋立刻像活物般纏上去,在皮膚下泛起金紅的光。
    "該你選。"他望著她因疼痛而皺起的眉,"成為棋盤,用你的人性鎮住秩序與混沌的瘋狂;或者當棋子,我現在就毀了這破係統,帶我們遠走高飛。"
    蘇璃的指尖在顫抖。
    她望著掌心逐漸沒入的殘片,又抬頭看向陸沉——他的嘴角還沾著血,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亮。
    三千年了,從女將到她,每一代都被命運推著走,可此刻,這個總說要擺爛的男人,卻把選擇權塞進她手心。
    "疼嗎?"她突然問,指尖輕輕碰了碰他心口的斷劍。
    陸沉的呼吸一滯。
    他望著她眼尾的金痕與混沌海方向翻湧的黑霧產生共鳴,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這個總板著臉的女仆舉著掃帚追他跑了三條街。
    那時她的銀發在陽光下泛著銀白,哪像現在,發梢已開始泛起金芒。
    "你選。"他重複,聲音輕得像歎息。
    蘇璃的銀發在風中徹底轉為鎏金。
    她望著掌心的殘片完全沒入皮膚,神紋順著血管爬上脖頸,在鎖骨處凝成棋盤的邊角。
    遠處混沌海傳來悶雷般的轟鳴,萬千吞噬之眼從海麵浮起,在黑霧中勾勒出陸淵的虛影——他的瞳孔裏不再隻有混沌,竟也有了幾分棋盤的紋路。
    "恭喜。"墨傾城的聲音從虛空中炸響,甜得發膩的尾音混著血鏽味,"你們終於湊齊了新棋局的"三枚活子"。
    現在——"她的笑聲裏裹著鎖鏈摩擦的聲響,"下注吧,賭你們的人性,能不能鎮住這三千年來越滾越大的雪球。"
    陸沉握緊左手的卡牌環。
    卡環內側的刻痕突然發燙,十二道銀鏈從環中鑽出,分別纏上他、蘇璃,以及混沌海方向的黑霧。
    他能清晰感覺到,係統在識海瘋狂跳動,像在歡呼終於要迎來最終的"融合"。
    而在所有人看不見的地方,他左手的卡牌環突然泛起刺目的金光。
    那光從刻痕裏滲出,順著銀鏈爬向蘇璃的掌心,又穿過混沌海的黑霧,沒入陸淵的瞳孔。
    三股力量在虛空中交匯的瞬間,卡牌環內側的古老咒文突然活了過來,用隻有陸沉能聽見的聲音,輕吟出最後一句未被激活的契約:
    "當三麵歸一,法則將重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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