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秘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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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眾人在向導巴薩的帶領下,向羅布泊腹地挺近。
    誰都沒有發覺,此時的羅布泊仿佛一隻怪獸,張開血盆大口,慢慢露出駭人的獠牙。
    考察隊的卡車被留在若羌縣,車上的給養全部轉移到十匹駱駝身上。這是巴薩的建議!
    他本打算讓大家全部放棄汽車,改騎駱駝進入羅布泊。
    理由是羅布泊沙土鬆軟,汽車的輪子會時常陷入其中。如果遇到流沙,很可能吞沒整個車隊。
    但是經過再三討論,大家還是決定坐著吉普往裏走,將最沉重的卡車留在大本營。原因是彭院長的身體!
    其實在來羅布泊之前那易和傅紅兵就發現彭院長臉色不好,每天都要按時吃藥。
    後來才知道彭院長早就身患癌症,在此之前一直在上海接受治療。
    上級正是考慮到彭院長的特殊身體狀況,才額外安排一名醫務兵隨行,方便路上隨時照顧彭院長。
    可是當大家真正走入羅布泊後,就對早晨的決定悔恨不已。
    “艾瑪啊!咋地了?又陷進去了?”
    傅紅兵一邊開車門,一邊嚷嚷。
    這已經是第六次陷入沙土中,整整一上午屁股都沒坐熱乎,光是推車就累了一身白毛汗。
    正如巴薩所說,羅布泊邊緣地帶全部都是細細的黃沙,吉普的四個輪子經常陷進去。
    就這樣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一天下來也不過走出去50多公裏,這照比昨天的計劃慢了一半。
    眼看天色變暗,巴薩開始招呼眾人原地搭帳篷生篝火,準備休息。
    羅布泊的天氣真是有些捉摸不透,白天氣溫高達四十三四度,熱的人喘不過氣來。
    可是太陽一落山,氣溫馬上驟降到零度以下。
    好在大家來之前就做足了準備,從行李中找出禦寒的衣物。
    一群人圍坐在篝火旁,一邊吃著用熱水泡開的壓縮餅幹一邊烤火。
    彭院長不太滿意今天的行進速度。特意找來巴薩商量明天行程。
    巴薩信誓旦旦的保證,隻要再往前走幾十公裏,行進速度就會快上許多。
    因為越往裏走沙土層越硬,車輪陷入沙土中的情況就會越來越少。
    彭院長雖然心急,可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作罷。因為身體的原因,彭院長吃了藥沒多久就睡下了。
    剩下的眾人圍著篝火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沒一會便各自散去回帳篷休息了。
    巴薩特意叮囑,沙漠裏麵有狼群出沒,所以要有人值夜班。
    最後經過商議那易和傅紅兵負責頭半夜,兩名負責警衛的戰士負責下半夜。
    兩人圍坐在篝火旁閑聊,慢慢來了困意。
    今天總共行進不到五十公裏,有一半是靠人推的!因此累得人困馬乏,沒一會便打起鼾聲。
    那易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半睡半醒之間突然聽見有些聲響,便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那易往旁邊一瞅,傅紅兵不知道什麽時候也打起盹來。
    此時正依偎在一旁,打著鼾聲,哈喇子流了一地,看樣子夢中不知道抱著誰家的閨女正在那親熱呢。
    那易本想叫醒他,可是轉念一想還是算了,這時候把他弄醒,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那易往四周望了望,沒見到有什麽動靜。心想可能是自己剛才睡覺的時候做夢了,想到這那易換了個姿勢就要躺下。
    正在這時,遠處的駝隊突然傳來了一陣“唦唦”聲,這聲音不大,聽上去就像是腳踩沙土的聲音。
    那易急忙豎起了耳朵,屏住呼吸仔細去聽。
    沒錯!確實是有動靜!
    那易頓時睡意全無,慢慢的站起身來,伸著脖子往駝隊的方向瞅了瞅,可惜夜色太黑,什麽都看不見。
    那易從火堆中抽出一根木棒,慢慢往駝隊的方向走去。
    走了沒多久,突然聽見耳邊的“唦唦”聲消失了。
    那易心中奇怪,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其實駝隊就在營地的左側,走過去也就幾十米的距離。隻不過戈壁灘上沒有任何光源。
    此刻的那易走在漫無邊際的黑暗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走著走著,那易突然聽到前麵又響起了“唦唦”聲,那易握了握手中的木棍,仗著膽子低聲問道:
    “誰?誰在那?”
    這時突然一團綠影在眼前一晃而過,那易頓時嚇得“媽啊”一聲,閉著眼睛揮舞手中的棍子就是一頓亂掄。
    那綠影似乎也被那易嚇了一跳,還未來得及反應,那易的亂棍便到了眼前。
    那綠影被逼的上躥下跳,一邊躲閃一邊大聲的罵道:
    “瓜娃子!不要掄嘍!”
    那易狐疑的睜開眼睛,隻見綠影不是怪物,而是超科委的老胡。
    老胡身上穿的是一身綠軍裝,黑夜之中就好似一團綠影。
    那易看完心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心想:還好是虛驚一場!
    “胡哥,實在是對不住了!我剛才把您當怪物了......”
    “你個瓜娃子!”
    胡研究員一邊撣著身上的灰一邊說:
    “你拿個木棒棒做啥子嘛?弄得老子灰頭土臉的撒!”
    那易見狀,趕忙上前幫著胡研究員撣灰。
    “胡哥,我真不知道是您在這啊!您這大半夜的不睡覺來這幹嘛啊?”
    “老子過來撒泡尿,尿到一半你個瓜娃子就過來嘍!”
    那易不自覺得往胡研究員的褲襠瞄一眼,隻見此刻濕了一大片!怪不得剛才聞到一股子尿騷味......
    “老子本盤算著尿完再跟你講嘍!可誰知道你個瓜娃子見老子就掄,你看這褲子搞得!哎......”
    “哎呦,胡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睡著覺就聽著這邊有動靜,趕忙就起來看看,結果....結果就看見一團綠影一閃而過,所以我才......”
    胡研究員擺擺手,歎了口氣。
    “哎,算我倒黴了撒!”
    說完又對那易沒好氣的補充道:
    “你個瓜娃子,不要再拿個木棒棒亂掄嘍!”
    ......
    那易見胡研究員走遠之後,翻了個白眼,心說話:撒尿耽誤你說話啊?我問的時候不吱聲,還怪上我了?
    那易雖然心中不服,但是也知道這事是自己理虧。
    畢竟人家尿了一褲子,在這荒無人煙的戈壁灘上又沒法洗,明天一上車還不得弄一車尿騷味?
    想到這,那易吐吐舌頭,拿起手中的木棍準備往回走。
    正在這時,耳邊突然又傳來了“唦唦”的聲音。
    這一下可把那易嚇壞了,隻覺得一瞬間頭皮發麻,心想:這胡研究員不是剛回去嗎?這聲音又是誰呢?
    想到這,那易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木棍,此時的木棍已經沒有了火光,剛才一頓亂掄早已經滅掉了。
    見狀那易立馬有些心虛,心說話這黑燈瞎火的,萬一鑽出來個什麽東西來可如何是好?
    那易一把扔掉手中的木棍,撒丫子的往篝火處跑去。
    跑到篝火旁,那易順手從裏麵抽出一根著的正旺的木棍,然後使勁踹了一腳在旁邊呼呼大睡的傅紅兵。
    “紅兵,你丫的別睡了!有情況!”
    那易這一腳踹的可不輕,本來用胳膊拄著腦袋睡的正香,結果被這一腳踹了一個狗啃屎,吃了一嘴的沙子。
    傅紅兵倒地之後就是一激靈,“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看見眼前正舉著木棍的那易,傅紅兵頓時就來了脾氣,剛想開口卻被那易搶先了一步。
    “你丫的趕緊拿根木棍跟我走,駝隊那邊有情況!”
    說完就弓著腰握著木棍一邊照亮一邊往駝隊的方向摸了過去。
    傅紅兵被那易這麽一說,頓時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來不及多想,緊跟在那易的身後。
    兩個人慢慢靠近駝隊,走在前麵的那易突然一擺手停下了腳步,然後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過了半晌,也沒聽到什麽動靜!那易心裏就開始嘀咕:真他娘的怪了,一眨眼的功夫這聲音居然沒了?
    傅紅兵被那易的舉動搞得緊張兮兮,豎起耳朵一個勁的聽。
    可是聽了半天除了駱駝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聲音,傅紅兵頓時就不願意了。
    照著那易的屁股就是一腳,心說話:你個猴崽子,踹我一腳還在這故弄玄虛嚇唬我!看我不踢死你!
    那易毫無防備,被傅紅兵一腳踢的結結實實,滾了一圈才停住。
    “你丫的有病啊!”
    那易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嚷嚷。
    傅紅兵被那易這一罵,頓時樂了,笑罵道:
    “蹩犢子玩意兒,讓你踢我!踢完了還嚇唬我!你以為我缺心眼啊?”
    “你丫的愛信不信!剛才真有動靜!不信你過去瞅瞅!”
    傅紅兵嘿嘿一笑,心說:到這時候你還跟我裝?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我今天就讓你徹底死心!
    想到這,傅紅兵握著手裏的木棍,朝著駝隊的方向走了過去。
    “老那,有能耐你別跑!你就跟著我!我倒要看看有什麽動靜!”
    那易聽完,咽了口吐沫,握緊了手中的木棍,跟著傅紅兵走近了駝隊。
    傅紅兵一邊在前麵走,嘴上還一邊嘟囔:
    “老那,你說你賤不賤?我正摟著我家蘭鳳睡覺呢!你他娘的一腳就給我踹醒了!你趕緊賠我蘭鳳!”
    “你丫的能不能要點臉?蘭鳳瞎了眼能看上你?”
    傅紅兵口中的蘭鳳是當時北大中文係的,比他小一屆。是當時全校男生心中公認的校花。
    那易早就知道傅紅兵喜歡蘭鳳,還曾經給蘭鳳偷偷寫過信。
    傅紅兵聽完那易的話,不但沒有氣急敗壞,反而轉頭對那易咧嘴一笑。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南方的小姑娘就喜歡我這樣的東北老爺們,誰像你成天陰陽怪氣跟個太監似的,人家根本看不上!”
    “你丫的才是太監呢!小爺要是擱在清朝最不濟也是個小貝勒!就憑你剛才罵小爺那幾句都夠砍你八個腦袋了!”
    兩人一邊走一邊鬥嘴。
    突然走在前麵的傅紅兵站住了,後麵的那易推了一把傅紅兵。
    “你丫的在那繡花呢?你倒是走啊!”
    說完,抬腳就要往前走。
    這時傅紅兵突然一把拉住那易,伸手指著地麵疑惑的問道:
    “老那,你看這地上是什麽?”
    那易順著傅紅兵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沙土中赫然印著一個腳印。
    那易並沒多想,不屑的說道:
    “有啥可大驚小怪的?剛才姓胡的在這撒尿弄得!”
    “不對!你再瞅瞅!”
    傅紅兵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個腳印,語氣中還帶著一絲緊張。
    那易從傅紅兵的語氣中察覺到了異常。
    他知道傅紅兵這人平時正經話不多,如果一旦正經起來,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那易趕緊湊過去蹲下身子借著木棍的火光細細打量地上的腳印,看清之後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隻見地上印著一個成年人的腳印,奇怪的是腳印腳趾分明,赫然是光著腳印上去的!
    那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剛才老胡來的時候沒穿鞋?”傅紅兵狐疑的問。
    “你家撒尿不穿鞋啊?”那易不屑。
    “萬一脫了鞋尿的呢?”
    “滾......”
    此時的那易也搞不清楚這是誰的腳印。不由得想起“唦唦”的響聲!難道羅布泊裏還有別人?
    傅紅兵也是一臉狐疑,繼續追問道:
    “你確定沒整錯?”
    “我還幫他撣灰來的!明明看到他腳上穿著鞋呢!怎麽可能弄錯?”那易信誓旦旦的解釋道。
    “那他娘的就怪了,這是哪個癟犢子玩意兒留下的呢?”傅紅兵自言自語道。
    “老那,這事咱們是不是得告訴彭院長他們一聲?”
    那易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後搖了搖頭。
    “我看還是算了吧!萬一是哪個倒黴催的閑著沒事印上去的呢?這大半夜的咱們要是真的把大家夥弄醒了,也不好交代啊!”
    傅紅兵聽完,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兩人研究一會,也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起身到四周仔細查找一圈,發現除了這個腳印外再沒有其他類似腳印。
    兩人疑惑重重的回到篝火旁,早就沒了睡意。
    傅紅兵眉頭緊鎖,仿佛是在思考問題。一直到兩名戰士出來換崗,期間竟然一句話沒說!
    “紅兵,你丫的想什麽呢?”那易回帳篷悄悄問道。
    “沒想啥!”
    “你丫的說實話!”
    “想蘭鳳呢!看看之前的夢還能不能續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