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鎖王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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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裏需要說明一下,我並不是一個對日本持有偏見的人。
    即使一場戰爭帶來無比慘痛的經曆,也隻有慘痛才能讓東方沉睡的雄獅蘇醒,這就是代價,雖然過大。
    戰爭,本身就不人道。
    任何一場戰爭都是如此,無論賦予它什麽樣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改變不了自相殘殺的本質。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我看不上日本貨不是因為仇視,而是因為差距。
    老天造物是公平的。
    它賦予黑人持久的耐力;
    賦予白人強健的體魄;
    同時也賦予黃種人精明的頭腦,所有人種都有自己活下去的技能,這就是公平。
    《孫子兵法》《鬼穀子》此類書籍在歐洲根本沒有,因此算計這事亞洲才是老祖宗,而在亞洲中國才是老祖宗,日本以及韓國都要望其項背。
    窮則生變,國家亦是如此。
    自己沒有就要去偷,偷來的東西稍加改動貼上標簽,就成了囊中之物。
    如此行徑,中國自然不會,大家大業何必如此?
    但是已經窮了八輩子的鄰居怎麽會無動於衷?
    於是各種卑鄙手段紛至遝來!
    但是偷終究還是偷,偷去的都是皮毛,偷不去的才是精髓,日本精工業便是如此。
    從瑞士偷來了手藝,卻偷不來手藝背後的工匠精神,差距便由此而生。
    此時我手中這塊已經不走字的老懷表便是最好的例證。
    等我回到北京,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哥,你咋這麽快就回來了?”蕾蕾問。
    什麽意思?
    嫌我礙事?
    我轉頭看向球球,球球一攤手,表示跟他沒關係。
    跟你沒關係就怪了!我心想。
    看來蕾蕾還是俗人一枚,這麽快就被銅臭氣熏迷糊了,雖然我在內心深處也想擁有一身銅臭氣,但是奈何經濟不給力啊。
    “球兒,一會兒給我弄台車就行,你繼續帶著他倆轉悠吧!”
    “得咧!我再給你配個司機......”
    真他娘的有錢人,我突然覺得有些仇富。
    “球兒,我警告你,別對我妹妹動任何歪心思,聽見沒?要不我饒不了你!”我悄悄的說。
    “棍兒,你丫的想什麽呢?那是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再混蛋能幹這事嗎?”
    我想想也是,球球我還是了解的,很少吃窩邊草。
    “再說了,你妹妹身邊還有一個武林高手呢!......”
    “你大爺,你沒動心思怎麽知道武林高手的?”
    ......
    後來我才知道,我真的冤枉球球了,動歪心思的不是他,是流氓。
    昨天晚上,球球帶著蕾蕾和陸光離去三裏屯的酒吧happy,沒想到遇到了一夥小流氓。
    小流氓喝多了酒,就對蕾蕾動手動腳。
    “河南小霹靂”自然謹記聖旨,沒費勁就收拾了這幫混蛋。
    “棍兒,我身邊缺個保鏢,我看你這弟弟就不錯,要不......”
    “滾!”
    我突然發現三個人當中,我最沒用。
    一個傾國傾城,四處招引流氓;
    一個武林高手,專門對付流氓。
    而其中最應該受重視的我卻成了聾子的耳朵——擺設!
    他娘的!
    這到底是什麽世道?
    而當我坐在球球從公司調來的車裏,才真正開始感慨世道的不公。
    “好車就是好車!”
    坐在路虎車的後排,我不由發出感慨。
    真他娘的寬敞!
    我一米八的個頭都能盤腿坐在後排看電視,有錢人的世界真爽。
    我盡量不讓自己的視線飄忽,但是司機貌似還是看出了端倪,雖然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但是臉上依然寫著“沒見過世麵”這幾個字。
    好吧,我承認我膚淺了。
    車停在了前門附近,根據那伯伯的地址,我要找的人就在旁邊胡同巷子裏。
    北京的四合院遠沒有想象中的寬敞。我穿梭在兩人並肩寬窄的巷子裏,找尋著紙條中的地址。
    巷子很亂,左右縱橫,沒多久我就迷失在這人造迷宮裏麵,若不是碰上一個正在喝茶的大爺,恐怕就要找警察叔叔幫忙了!
    “大爺,這地址怎麽走啊?”
    花茶的香氣撲麵而來,我發誓北京的花茶真不是吹的,用北京話說“倍兒香”。
    大爺用純正的京腔給我指點迷津,順便還賞了我一口花茶,北京人民真可愛,我開始喜歡這了。
    走在巷子裏,我慢慢感受到這座四九城的文化底蘊。
    提籠架鳥、喝茶鬥蛐蛐,這是老北京人的生活寫照,也是新成長起來的北京年輕人心中永遠的夢,這一切在巷子裏得到完美的詮釋,這就是曆史的傳承!
    但是一個日本人如何在這巷子裏麵紮根呢?
    純正的京腔聽得懂嗎?
    我開始有些懷疑。
    不過一切的疑慮都隨著“吱嘎”一聲消失了。
    “您找誰啊?”
    開門的是一名少年,看樣子也就二十歲出頭,說著一口純正的京腔。
    我有些驚訝,原來日本人可以將中文說的這麽好,搜嘎!
    “您好,跟您打聽個事兒,鎖王張老先生是住這兒嗎?”
    我的東北話瞬間變成了京片子,雖然我自己聽著也有些別扭。
    “有事兒?”
    沒錯,看來是找對了!我心中暗喜。
    我拿出那塊老懷表,在少年麵前晃了晃。
    “有人讓我過來找鎖王張,有點小事兒需要老先生幫忙......”
    “您回吧!我太爺爺不認識你!”
    說完,“咣當”一聲關上了門。
    日本人真他娘的不友善,學了一口京腔也白搭!我心中暗罵。
    心中雖然不爽,但是也不敢發作,誰叫你有求於人呢?
    但凡還有其他辦法,也不會不遠千裏找一位百歲老人幫我開鎖,既然來了,事總要辦的。
    就在我猶豫是否要再次敲門的時候,“吱嘎”一聲,門開了。
    “你進來吧!我太爺爺想見你!”
    那少年說完,轉身進了院子。
    我突然有一種柳暗花明的愉悅,我爹的基因根本就沒有遺傳下來,至少我的臉皮不及我爹。
    院子不大,裏麵養著花花草草,一邊是自己搭的小涼亭,上麵掛著幾隻鳥籠子。
    此時已近立冬,所以籠子裏麵沒有鳥。
    “吱嘎”一聲,裏屋的門開了。
    我隨著少年進了裏屋,見到床上盤腿坐著一位老人。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跨越一個世紀依然健在的百歲老人“鎖王張”。
    老人精瘦,膚色黝黑,稍微有些佝僂,頭發已經花白,留著山羊胡,盤坐在床上看不出身高,但是感覺身材矮小,這更加肯定我心中的想法,這位老人應該是日本人。
    我進屋的時候,老人手中正握著一杆銅製煙槍,“吧嗒吧嗒”抽著,見我進來,才放下煙槍。
    “聽說,你帶著一塊懷表?”老人開口問道。
    老人的聲音有些沙啞,但是京韻十足,或許是年歲的原因導致氣脈有些不足,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力。
    “就是這個,您老上眼!”
    我將老懷表遞給老人,我能明顯感覺到老人的手在顫抖,不清楚是因為身體原因還是情緒激動,我更傾向於後者。
    老人將懷表拿在手中,放在窗口陽光下眯著眼睛打量起來。
    “你是他的後人?”
    老人看了半晌,緩緩開口問道。
    我一時不該如何回答,如果說是,我姓傅不姓那,如果說不是,卻是那伯伯親手養大。
    猶豫片刻,我組織一下語言。
    “額...算是吧!”
    “算是?”老人挑挑眉毛反問道。
    我看得出老人眼中的疑問,這確實不能算做一個準確答案,任誰都會犯嘀咕。
    “我是那伯伯親手養大的,所以......”
    老人點點頭,打斷了我的話。
    “你來找我恐怕不是為了小事兒吧?”
    我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一點,老人雖然年歲大,但身體絕對硬朗,而且絕對不糊塗!
    我的心中頓時大喜,看來我之前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以老人現在的狀態,開鎖應該沒問題。
    “實不相瞞,那伯伯讓我過來找您,是想讓您幫我打開一把九宮連環鎖!”
    “九宮連環鎖?”
    老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急促。
    我急忙拿出盒子和鑰匙,雙手遞給老人。
    在我拿出盒子的一刹那,我明顯覺得老人渾濁的眼睛中冒出了亮光。
    老人的雙手顫抖的更厲害,我真怕盒子一不小心掉在地上,不過後來發生的一切證明我當時多慮了。
    老人拿著盒子仔細打量一番,顫抖的雙手逐漸恢複如常。
    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很難有情緒波動,即使有也很快難尋蹤跡。
    因為歲月已經堪破真理,留下的似乎隻有遺憾。
    “貴姓啊?”
    老人的話語中聽不出波瀾。
    “免貴姓傅!師傅的傅!”
    我有些奇怪,但是不敢問,怕多嘴再出幺蛾子。
    老人聽完半天沒有說話,眯著眼睛像是睡著了,我不敢說話,隻能直愣愣的站在那。
    過了半晌,略帶沙啞的聲音幽幽傳來。
    “如此說來,這天禧寶盒是你家傳之物?”
    天禧寶盒?
    這盒子難道還有名字?
    “老人家認識這盒子?”我試探道。
    “我當然認識這盒子!”
    說到這,老人伸出手輕輕的撫摸盒身,眼神中有一股說不出的意味,仿佛在他麵前的不是盒子,而是一位多年未見的老友。
    “這裏麵原本裝的是一顆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