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神也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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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本市的當夜,楚明珠與裘岩在清泉別苑會麵。
“為什麽不告訴我蕭天回來的消息?”她沒想到,事隔多年,現在她想要與蕭天會麵,卻依舊隻能在這與她相隔千裏之外的本市才有機會。
裘岩的回答很想當然:“既然蕭天不願意你知道,我為什麽要讓你知道呢?”
楚明珠再次控製不住地傷心了:“是啊,是他不願意我知道的。我早該知道,他對我一直就是這麽狠心的。”
她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後,又為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後又是一飲而盡。
裘岩輕歎著微微地搖了搖頭,胳膊一伸,按住了楚明珠再次要倒酒的手。
“楚總,這酒是不能這麽個喝法的。你這麽喝下去,會醉的。”
楚明珠一把甩開了裘岩的手。
“別管我!讓我醉!我為什麽要那麽清醒?我不想清醒!我不要清醒!”說著,她繼續為自己又倒了一杯酒,又是一飲而盡。
裘岩沒有再阻止她,隻是就這麽地看著她。
楚明珠一杯又一杯不停歇地喝著,連一句話都不再說。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定地告訴自己,從此,她就隻把蕭天當哥哥了。誰知不久,采月就出了事,至今生死不明、不知所蹤。這讓她好不容易才平靜些的心,又一次無法自控地蠢蠢欲動了。可是,這麽久了,他都可以公開和別人聚會了,卻唯獨就是還躲著她。
一瓶酒很快就被她全喝光了。
“還想喝嗎?”裘岩見酒沒了,問道。
楚明珠一臉的狠色:“喝。我要你陪我一起喝。”
裘岩點了點頭:“好,我陪你!”
楚明珠微微一愣,然後就笑起來:“怎麽,人稱鐵麵人的你,居然也想一醉了?你不是神麽?連蕭天都說你是神!”
裘岩淡淡地一笑:“什麽神不神的?蕭天還對我說過,你是個連他都挑不出錯的女人。連蕭天都挑不出錯的女人,那不就隻有女神了麽?”
楚明珠一聽,不知道是傷心還是真的覺得搞笑,居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是女神?那為什麽他不愛我這個女神,卻偏要去愛別的女人呀?”
裘岩終是男人,不太想糾纏在這樣的感情之事裏,就道:“你不是想醉嗎?其實偶爾醉一回,也不是什麽壞事!酒這東西,從來都是獨飲無趣!若有合適之人對飲,或許真神也會想要醉一回的。”
楚明珠終是女人,繞不過這道感情的坎,還是笑著自嘲道:“說得是!在這世上,恐怕我和你也算是最懂彼此的人了吧?我又癡又傻地愛著他,他卻一心一意愛著另一個女人,愛得比我還癡傻!”
楚明珠邊說,手指邊指點裘岩。
“你呢,你比蕭天還癡傻!不光癡傻地愛著一個得不到的女人,還和自己的情敵做兄弟,又是幫他照顧女人,又是幫他照顧產業!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麽傻的男人,連聽都沒聽到過!”
想起這些年他和蕭天、采月之間的這段癡纏不清,以及楚明珠對蕭天更長時間的癡愛不得,裘岩的眼裏也是難得一見地有了明顯的傷感。
但他的嘴角依舊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因為他早已習慣了隱藏自己的落寞和傷情。
“那就為我們兩個同是癡傻之人,幹杯!”
“幹杯!”
一杯一杯酒下肚,兩人都是有些微醉了。
這兩年,之前是因為蕭天官司的事,後來是因為明耀業務上的事,裘岩和楚明珠打交道的次數倒是多了些。隻是,雖然兩人不像雲天八周年年慶那時般互鬥互傷,但也並不經常像現在這樣的獨聚。
所以,雖然早聽說過楚明珠酒量驚人,但這卻是裘岩第一次真正親眼地見識到她的豪飲,真的是幾個普通的男人都喝不過她。
酒喝到半醉,兩人慢慢就聊開了。
“你和蕭天認識多久了?是怎麽認識的?”問話的是裘岩。
“我和他麽?認識好久了!”楚明珠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像個初戀中的小女生般,回憶起她與蕭天的初識。
說起與蕭天的第一次見麵,她的雙眼滿是迷蒙,嘴角帶著沉醉而甜甜的笑。說起她那些想盡辦法接近蕭天的各種糗事,眼中卻是帶著心酸的淺笑。
“他就是這樣,一直都這樣!任由我一個人陷在愛他的苦海裏,自生自滅!采月都消失這麽久了,他卻還像傳說中的望夫女一樣,傻傻地等著她!為什麽他就不可以把他給采月的愛,分一點點給我?為什麽?”
楚明珠說著說著,哭了起來。
裘岩靜靜地聽著楚明珠的講述,見她情緒慢慢地失控了,很是意外,卻也沒多勸,就隻是安靜地將紙巾遞上。
楚明珠哭了許久,情緒終於好轉了些。
“原來你的耐心這麽好!我還以為你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神。謝謝你聽我說了這麽久!”停了一下,楚明珠又問:“你現在還和他一樣,在等采月嗎?”
裘岩沒有回答楚明珠的問題,隻是將眼望向了別處。
楚明珠淒然地笑了笑,“難道這個世上的好男人都愛上她周采月了不成?難道她不出現,你和他就一直這麽地等她下去麽?她要是死了呢?”
裘岩沒有回答楚明珠的問題,但將目光轉至了楚明珠。
“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蕭天這輩子除了采月,是不可能再接受別的女人了!楚總,你是個絕頂聰明的女人,決斷力也足夠。我勸你,你最好還是說服自己放下他!”
楚明珠哈哈大笑起來,就仿佛她剛剛聽到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讓我放下他?真是可笑!你可以放得下周采月嗎?等哪一天你可以放下周采月時,你再來對我說讓我放下他!那我可能會相信,我也可以。”
裘岩垂下眼不再說什麽,繼續喝起酒來。
“你和周采月的事呢?一定也很精彩吧?她為了你,居然都可以拒絕和蕭天在一起!”
當初,楚明珠也是怎麽都沒想到,采月居然會扔下兩個癡愛她的男人,一個人離開本市。
裘岩飲盡杯中之酒,舉頭望了望天邊的明月。
“我和采月?我們每天在一起,可不像你和蕭天那樣每件事都那麽精彩!我對她的感情是一天一天地,在每一件小事上累積起來的。”
“這麽說,你對她不是一見鍾情?”
裘岩搖了搖頭,“是,也不算是!”
再次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裘岩也對著楚明珠說起他和蕭天、還有采月間這段糾結又動人的過往。
楚明珠聽得眼都瞪圓了。
夜已深沉,別苑閉苑時間到了。兩人喝得都已是頭發昏、眼發花,腳下也都虛浮了。出了苑門,兩人發愁了。
裘岩今天正好放薛勇的假,沒讓他跟來。他也沒想到今晚居然會和楚明珠喝成這樣,兩人這鐵定都是開不了車了。
楚明珠已經站不穩了,身子靠著車子軟軟地順著車身就往地上滑去。裘岩想拉住她,卻自己也站不穩,跟著她一起滑到了地上。
裘岩無奈地大笑起來:“要不,我們就坐在這裏過一夜,如何?”
楚明珠也被自己和裘岩的狼狽樣弄得笑起來:“我還從沒見過你大笑的樣子。”
裘岩暈乎乎地將頭靠在車身上,“你不會以為我連大笑都不會吧?”
楚明珠說話有點舌頭發僵了:“在我印象裏,你從來都是四平八穩、又酷又冷、好像永遠不會真正激動的樣子。”
裘岩自嘲地笑了一下:“你說的那是廟裏的菩薩嗎?”
楚明珠一邊大笑,一邊連連點頭:“對,就是廟裏的菩薩,還是如來大佛!”
邊說楚明珠還四肢發僵、又煞有介事地盤起雙腿來,搖頭晃腦地做了個廟裏菩薩標準的打座姿勢。
裘岩一見,也是大笑:“要是廟裏的菩薩都是你這樣的,那我也會上廟裏拜拜去。”
楚明珠雙眼有些發直地扭頭看了裘岩一眼:“為什麽呀?”
裘岩也扭過頭看了楚明珠一眼:“要是廟裏的菩薩都像你這麽漂亮又性感,我為什麽不去呢?”
楚明珠好奇地點著裘岩:“原來你也是會誇女人的呀?我一直以為除了周采月,全世界的女人在你眼裏都是沒有性別的呢。”
裘岩腦袋微微歪著,好像不明所以的樣子:“這樣麽?我給人的印象,原來是這樣的麽?”
楚明珠很認真地點著頭,右手還習慣性地用力一揮,就如她平時對著手下肯定地發出一句指令時一樣地道:“絕對!毫不質疑!”
她到現在都記得,兩年半以前雲天八周年年慶的酒會那晚,裘岩很惡毒地挖苦她不是女人的情景,那絕對是她的奇恥大辱。
但她終究不是那種小肚雞腸、以自憐為美的小女人。冷靜過後,她對此還是表示了理解。她認為,裘岩隻是和蕭天一樣,對一個女人太過於鍾情,所以才會為了愛人不惜去傷害其他女人。
所以,她後來倒並沒有因為此事,對裘岩有什麽記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