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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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進宇摸著關政手腕上的三道刀疤,好像自言自語地說:“這傷疤什麽時候才能愈合呢?”
關政回答說:“快了。”史進宇抬頭看看關政,說:“那我就放心了。”
在關政的催促下,史進宇才在陪護床上睡了一會兒。關政的胸口悶得喘不上來氣,發燒讓關政身體的各個器官都瀕臨停息,心髒就好像跳不動了似的。胸口好像無數隻手在不停的碾壓,蹂躪自己,關政怕吵醒史進宇,便一個人拿了體溫計,然後一個人測了體溫。
體溫一直在三十八九度之間徘徊,關政無力地把體溫計放回櫃子上,繼續仰麵朝著天棚,一個人默默承受著一切。其實連關政自己都不知道,那刀子竟然會這般精準,直中心髒,關政用“命中注定一劫”來安慰自己,可依舊掩不住這痛苦。
關政強迫自己睡覺,可想法越強烈,意識越清醒;意識越清醒,想法越強烈,然後陷入死循環中。關政滿心都是許久妍,他在新的環境下是不是會工作的快樂,這個案子她是不是應付得來,彭佳地的案件她是不是也有了眉目?
許久妍趴在辦公桌上,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秋風吹過麥田,卷起層層麥浪,田埂間站著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許久妍站在另一邊,喊道:“關政!”
那男人緩緩轉過身,朝著許久妍笑了,說:“小久,你一個人要好好的,沒有我的日子也要快樂。”
許久妍瞬間就落了淚,朝著那男人追過去,邊追邊喊:“不要,沒有你,我永遠不會快樂!”
那男人頭也不回的朝著許久妍擺擺手,說:“你要好好生活,記得要熱愛生命。”
許久妍還在後麵追逐著,喊道:“關政,關政,你別走,好不好,我從來沒有因為我爸爸的死怪過你,你別走,好不好?”
許久妍追了好久好久,好久好久,那男人卻沒有回過頭來,最後,許久妍一個人坐在麥地裏,看著男人遠去的方向,喊道:“關政,關政,我會一直等你回來的!”
梁意恩把許久妍推醒,許久妍迷迷糊糊的爬起來,說:“幾點了?”
梁意恩把各種法醫學的書籍放在辦公桌上,還抽空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說:“七點多了,快上班了。”
許久妍緩緩爬起來,說:“都睡蒙了。”
梁意恩微微一笑,說:“你是做春夢了吧?”
“你說什麽?”許久妍驚訝的問道。
梁意恩模仿著許久妍睡覺的樣子,說:“關政,你不要走,關政,我會一直等你的……”
許久妍害羞的一把把梁意恩從桌子上揪起來,說:“什麽跟什麽嘛,我哪有這樣啊。”
“你有沒有自己不知道?”梁意恩哈哈笑起來,說:“還害羞了,是不是向你們家關政了?”
“什麽叫我們家關政?這麽多人看著呢。”許久妍倒是打心裏不希望大夥兒知道自己和關政的關係,關政在警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自己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和關政比差得遠著呢。專案組才剛剛成立,要是自己一時半會兒做不出什麽成績,豈不是打了關政的臉?
梁意恩慫恿許久妍給關政煲電話粥,許久妍扭扭捏捏的糾結了很久,才把電話撥出去,梁意恩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其實早就立起了耳朵等著聽呢,關政嘛,情話說來就來,不把姑娘說哭都不帶停的。
許久妍等了好久也沒有人接聽,許久妍趕緊掛斷電話又撥了一個過去,可以就沒人接聽。這下梁意恩可有點囧了,說道:“那就算了吧,肯定是查案子去了,沒帶手機,或者在街上走訪,沒聽見。”
“不對,他從來不去街道走訪的,他不做外勤的工作。”許久妍心中隱隱覺得不安,正在糾結的時候,於淑慧走進來說道:“過來集合,開個會。”
專案組是成立了,但是成立了這麽多天,除了每早的例會,就是迎接南沂市公安局新同事的歡迎儀式,對於案件的調查,好像隻要許久妍一個人在做。
田宇明走進來,說:“呦嗬,人到的挺齊,那我就不客氣了啊。我們的專案組成立好幾天了,一直也沒有個進展,我們前陣子抓了個叫韋強的,我們懷疑他和六.二八文物盜竊案有關係,我們連夜進行了審問,但是沒什麽結果,死活不開口,現在警察也不讓刑訊逼供,我們是好賴話說盡,就是不開口,大夥說說看,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
於淑慧眼珠子轉了好幾個個兒,說:“許警官,你不是對犯罪心理畫像很有研究嗎?要不你先說說看吧?”
許久妍回過神來,說:“那個,我也不清楚這個韋強到底是個什麽人,所以我也不太好說。現代審訊是對人性的研究。我們中的大多數更喜歡與看似和自己類似的人交談。一旦交談開始,就很難止住。一旦我們開始說實話,就很難再說假話。當警察告訴我們,在一戶兩天前失竊的人家中,發現室內的門把手上有我們的指紋,我們會變得緊張,哪怕在入室行竊過程中我們一直戴著手套,我們依然會反複思考,自己是不是在作案過程中做了什麽事讓警方懷疑到我。
除少數情況外,為得到嫌犯的供詞,警察可以對其撒謊。因為我們認為,即使麵對著證明其參與作案的假物證,一個無辜的人也絕不會承認她並未犯過的罪行。遺憾的是,事實並非總是如此。不過,這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了警察為什麽在審訊中使用欺騙性戰術。
心理控製甚至在審訊者開口之前就已經開始了。審訊室的實際布置旨在讓嫌犯感到最大程度的不適,並使他從剛邁入室內的那一刻就開始感到無助。審訊室是一間狹小、隔音的房間,其中隻有三把椅子,兩把給警察,一把給嫌犯、一張桌子和四麵空空的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