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霧裏看花花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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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嬤嬤一愣,臉色有些難看。

    她雖然隻是個奴才,卻也是這錦繡宮裏有頭有臉的人物,深得淑妃的信任。眼前這位昭儀的地位自然比她高,可是也沒能高過淑妃娘娘罷?

    “小主是娘娘親自交給奴婢的,奴婢隻不過是在替娘娘管教小主,小主又何必對奴婢發火?”劉嬤嬤看著地上涼月灑出來的水,冷哼道:“水灑了可是不行,來人。”

    涼月皺眉,便見旁邊有人提了水壺過來,那壺口上,分明還冒著煙。

    “涼水灑了容易,熱水想必是不會灑的。”劉嬤嬤笑了笑,一揮手,示意旁邊的奴才將熱水往涼月頭上的碗裏倒。

    開玩笑,這奴才要是手抖了,熱水不就倒她臉上了麽?涼月冷笑一聲,在這奴才舉壺欲傾的時候往後一閃,那熱水便全部灑在了地上,濺得到處都是。

    “啊呀,你這作死的。”劉嬤嬤連忙退後幾步,拍著自己的裙擺,怒道:“你不會看準了再倒麽?”

    那倒水的奴才甚是無辜,誰知道墨昭儀突然就閃到旁邊去了?他收也沒收住,可不就倒地上了麽。

    涼月看得好笑,慢慢地將頭上的碗拿了下來。

    “淑妃娘娘讓嬤嬤教我宮中的禮儀,我學了半天,也不知道嬤嬤的禮儀規範在哪裏。”涼月淡淡地掃了劉嬤嬤一眼,道:“嬤嬤難不成是在告訴我,狐假虎威,便可以任意懲罰他人?”

    劉嬤嬤的臉綠了,看著涼月道:“淑妃娘娘讓奴婢來教小主,必然是有道理的。小主這般不服管教,奴婢倒是很難交差呢。來人,將她押過來!”

    幾個奴才聽了命,走過來抓住了涼月的胳膊。涼月凝眉,身體僵硬了一會兒,還是順從地被他們押到了劉嬤嬤麵前。

    沒錯,也許憑她的武功是可以逃出這個地方,但根本不是解決之法。這裏是皇宮,還得按皇宮的規矩來做事。與其留給淑妃把柄說她不服管教,倒不如順了她們的心意,置之死地而後生。

    念及此,涼月閉了閉眼,輕輕地吐了口氣。

    劉嬤嬤看著麵前這小主絕美的容顏,冷冷地笑了笑。宮中用刑向來是以不留下痕跡為主,不能動她這臉蛋兒是當真可惜了。不過其他地方嘛…劉嬤嬤眯了眯眼,朝旁邊的人吩咐道:“天氣可是有些涼呢,小主穿得這麽單薄站在這裏,待會兒病了奴才們可是受不起,還不快去拿件披風來?”

    “是。”有人應了,急忙跑進了一旁的廂房。

    涼月挑眉,有些猜不透這嬤嬤又要幹什麽。過了一會兒,一件黑色的披風便被拿了出來,劉嬤嬤小心翼翼地接過,親手給涼月係上,然後笑道:“這樣也就算我錦繡宮的禮節周全了,接下來就勞煩小主繼續站著聽奴婢念其他要注意的事情了。”

    有些不明白為何要給她披風,涼月疑惑地看著劉嬤嬤,後者當真一本正經地繼續給她念什麽行禮要注意的細節。

    肩上突然一痛,接著是背部。涼月睜大了眼睛,感覺整個身體都慢慢地痛了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

    劉嬤嬤看見涼月的表情,得意地一笑,繼續若無其事地念她的規矩。旁邊的奴才們也站得規規矩矩,乍一看,當真是正在管教小主,沒有任何的異常。

    涼月的臉色漸漸蒼白起來,想了一會兒,便也明白了這披風有詭異之處。劉嬤嬤也沒有要放她走的意思,就這樣又站了一個時辰。

    “小主可記住了,下次不能在內宮之中有絲毫的禮儀錯誤。”劉嬤嬤終於說完了,站在麵前微笑著看著涼月道。

    涼月眉心微皺,嘴唇有些發白,淡淡地笑道:“多謝嬤嬤教誨,涼月可以告辭了麽?”

    劉嬤嬤挑眉,點頭道:“可以啊,去主殿給淑妃娘娘告禮之後,小主便可以回去了。”

    言罷,伸手解下涼月身上的披風,遞給一旁的人,然後對涼月做了請的手勢。

    當真是很高明的手段呢。涼月看了劉嬤嬤一眼,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明明不是多遠的路,她的眼前卻一直犯花,腳步也有些虛浮了。涼月嗤笑,她身上一點外傷也沒有,卻分明就是失血過多。錦繡宮的刑法高明,她就算想狀告淑妃也是半點證據沒有,除非那群奴才蠢到把剛剛那件披風留了下來。

    那件披風稍厚,縫了兩層,裏層很薄,外層很厚。看起來是沒有任何的異常,披上才知道,那根本是吸血的刑具。

    如果沒有猜錯,披風的夾層裏應該是放了許多螞蝗罷?披在她身上,便生生地吸著她的血,武功再高的人,失血過多,也沒有什麽活路。劉嬤嬤是看準了時辰的,估摸著讓她有些走不穩也就是了。

    踏進主殿,涼月走到座上的淑妃麵前跪下,淡淡地道:“嬪妾多謝淑妃娘娘管教。”

    “已經結束了麽?”淑妃放下茶盞,挑眉看著下麵跪著的涼月道:“墨昭儀可有收獲?”

    涼月低笑,點頭道:“回娘娘的話,嬪妾受益匪淺。”

    “有受益就好,也不枉本宮大老遠地將你帶過來。”淑妃站起身子,慢慢地走近涼月,湊近她看了看,道:“墨昭儀臉色不太好呢,起來罷。”

    “謝娘娘。”涼月撐著地站起來,頭有些暈,還沒有站穩,便覺得有人推了她一把。

    “啊——”

    涼月不穩地往一旁趔趄了一步,卻不知為何撞到了淑妃,後者往旁邊一倒,額角直接撞上了檀木桌。

    “娘娘!”旁邊的一群奴才嚇壞了,連忙過去扶起淑妃。秋雨驚叫了一聲:“娘娘額頭出血了!”

    涼月皺了眉頭,往淑妃的方向看去。淑妃額角上破了口子,正有血落下來。她好像昏過去了,整個人像破碎的娃娃,倒在一群人的中間。

    “天啊!快傳太醫!”秋雨急忙吩咐道。幾個婢女合力將淑妃抬進內室,然後便聽得一聲怒喝:“讓那犯上的昭儀押起來!留給皇上處置!”

    “是。”

    人影慌慌忙忙地從錦繡宮裏進出,涼月被人押在了一旁,有些自嘲。

    這當真是她自己不小心了,居然沒注意,讓人推了。看淑妃的模樣,倒不像是她自己出的主意。那麽愛美的女子,哪裏舍得自己破相?涼月靜靜地掃了這宮殿裏的人一眼,沉默。

    太醫很快來了,也有奴才去稟告了皇上。涼月安靜地跪在一旁,頭昏昏沉沉的,直想睡覺。

    “怎麽回事?”熟悉的聲音在錦繡宮響起的時候,涼月才睜開了眼睛,看著那男子一身明黃,帶著陽光踏進殿裏來。

    “參見皇上。”錦繡宮眾人連忙行禮。軒轅子離喊了一句平身,便大步往內室走去。他沒有看見跪在角落裏的涼月。

    床上的淑妃額上包了白布,這會兒人也清醒了,滿眼是淚地看著明軒帝道:“陛下,臣妾無顏再服侍陛下了…”

    軒轅子離皺眉看著,沉聲問:“到底怎麽弄的?”

    淑妃眼淚不停地往下掉,旁邊的秋雨憤恨地開口道:“是墨昭儀剛剛撞了娘娘,娘娘便撞上了桌子。”

    “墨昭儀?”帝王一愣,繼而皺眉:“她如何會在錦繡宮?”

    “皇上。”淑妃臉色蒼白地扯了扯帝王的衣袖,哽咽道:“臣妾以後不再美麗了,後宮佳麗卻會日漸增多,皇上可否,可否還會在心裏為萱兒留一席之地?”

    軒轅子離看她哭得楚楚可憐,便拍了拍她的手道:“別亂想,後宮醫術高明的太醫多的是,不會讓你留了疤痕的。”

    每個女人都妄想在他心裏有一席之地,可是他的心如何會有那麽大呢?

    “將墨昭儀帶過來。”帝王靜靜地吩咐了一聲。

    涼月的身子被架起,幾乎是被拖著帶到帝王麵前的。她抬頭看了軒轅子離一眼,連安也懶得請了。

    明軒帝臉色很難看,比進門來時難看了一萬倍,沉聲道:“這又是怎麽回事,這錦繡宮是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兩個人都是麵色如紙?”

    淑妃哭聲一頓,訝異地看了帝王一眼。明軒帝這會兒才是真正的生氣了,剛剛與她的表情,這前後一對比,未免太明顯!顧涼月傷了他心疼,自己傷了他便隻是安慰而已麽?

    瘋狂的嫉妒在心裏滋生,淑妃眼淚一邊掉,一邊淒楚地道:“墨昭儀不必擔憂,本宮知道你是無心之失,自然也不會怪罪你。要怪,也隻能怪本宮的命不好。”

    涼月抬了抬眉,看了帝王一眼,悶聲道:“嬪妾衝撞了娘娘,娘娘不計較是大度。可是剛剛也是有人推了嬪妾,嬪妾小氣地想計較,該如何?”

    淑妃一窒,臉色難看起來:“哪個不要命的狗奴才敢這般陷害墨昭儀,衝撞本宮?剛剛你們都在,給本宮指出來!”

    周圍的奴才們個個噤聲,秋雨皺眉掃了他們一眼,道:“奴婢剛剛一直看著,是墨昭儀...皇上,娘娘,沒有人推墨昭儀,奴婢一直看著呢。昭儀娘娘想推卸責任也不用如此,總歸淑妃娘娘大度,也不會與你計較。”

    涼月嗤笑一聲,剛想說話,便聽得軒轅子離淡淡地道:“最近的後宮是越發的亂了。來人,將墨昭儀帶到坤寧宮,與這錦繡宮的奴才一起,讓皇後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