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人偶附身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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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再次擋在三月的麵前時,三月這才注意到,一個衣冠楚楚的男人站在自己麵前。她一臉的疑惑問:“有什麽事嗎?”

    “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他說著,並不自覺地將帽子往下拉了拉。盡管他的眼睛會眨,嘴巴會說話,但他臉上的肌膚沒有變,硬梆梆的,一看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膚質。

    “不,我正忙著呢。”三月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我幫你掃。”他有些蠻橫地奪過三月裏麵的掃帚,掃了起來,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但當時三月還處於懵逼的狀態,沒有留意太多。她也絕對想不到,有個櫥窗服裝模特道具會因為自己有了人性,並接近自己。

    “你每天都很累吧。”他邊掃邊說。

    三月雖然覺得他怪,但也不理會他,心想,你掃吧,正好我可以休息一下。她捶著自己的腰,真酸啊,什麽時候可以結束這種毫無希望的,枯躁無味的生活呢。

    男人很認真地掃著,掃了一大截,三月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了,上前說:“行了,我來吧。這是我的工作,跟你沒有關係。”

    男人見三月有些生氣了,心裏忐忑起來,又機械地重複了一句,“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這次的音調比之前要高很多。

    三月順著他的話,問下去,“什麽地方?”

    “你跟我來。”他拉著三月的手,跑了起來。他在前,三月在後,三月看著他帥氣而強健的身影,心裏隱隱地漾出一絲甜蜜的感覺,他的手很有力,三月甚至有一種恍然的錯覺,似乎這雙手一直在等待著他,帶他去任何地方。從來都沒有男人這樣對待過自己,因為自己的職業,他們連正眼都沒有看過自己。

    他帶著三月一路狂奔,夜風從他們的耳邊吹過,涼涼的,天空有種淡淡的香氣。過了沒多久,到了一處山坡上,他停了下來,指著不遠處的夜空,“你看那裏。”

    除了一片一片的燈光在幕色裏麵閃爍著,什麽也沒有。就在三月想質疑時,眼前一片絢爛,一朵碩大的“花朵”開放在了夜空,整個天空一下子被點亮了,沒過多久,“花瓣”紛紛墜落,煙霧彌漫。就在夜色又要沉寂下來的時候,又有煙花接二而三地亮起,天空變得熱鬧起來,整個世界都在燃燒。

    “太美了。”三月情不自禁地讚歎道。“謝謝你。”

    “不用謝,你開心我就開心。”他說。他知道這是他們服裝公司五周年紀念日,今晚會在公司總部進行盛大的歡慶儀式,燃放煙花是其中一部分,而這個地方,則是觀看煙花最好的地方。

    “喂,你叫什麽名字?”三月對他充滿興趣來,也完全放鬆了警惕。

    “我叫風格。”他在去找三月的路上,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名字。他們服裝店的名字叫“我的風格。”他取了後麵兩個字。

    三月回味這個名字,覺得不錯,接著又不太好意思地問,“那你,你為什麽要帶我來這裏呢?”她加強了“我”這個字的發音,“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清潔工而已,什麽都沒有,沒人喜歡我的。”

    “誰說的,我喜歡啊。”他幾乎脫口而出,“我就喜歡你這種純樸的女孩,就好像,就好像這山上開著的野菊花一樣。”

    三月第一次聽人這樣稱讚自己,不由地心花怒放,嬌羞地說:“我哪裏有你說的那麽好。”

    他放低聲音,“其實,我注意你好久了。”

    原來他是一直暗戀著自己啊。三月在心裏低聲歡呼著。煙花滅了,天色又恢複到之前的顏色,她想看清這個男人的臉,但隻看到一個堅毅、硬朗的輪廓。

    “我們還可以再見麵嗎?”三月問。或許下次就可以看清他的臉了。

    “當然可以。”他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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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浪漫的約會終於過去了,第二天淩晨四點多的時候,鬧鍾響了,三月醒過來,坐在床上,感覺昨晚的情形,就像是一個夢。但過了沒多久,電話響了,是風格打來的。她才敢確定,昨晚的事情是確實確實實發生過的。

    從那以後,風格經常約三月出去,不過,每次都是在晚上,每次她都看不清他的臉。三月心有疑惑,所以,當風格再次約三月出去時,三月提出條件,必須是白天。

    在臨近約會的那天,風格顯得忐忑起來。心裏想著,如果三月看到他真正的麵孔,會不會一下子嚇暈,或是果斷拒絕與自己的交往。但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朝著自己不可預料的方向發展而去。

    三月遇上一件事,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在於,它將三月改變得麵目全非,由一個質樸的女孩變成了一個貪婪,愛慕虛榮、放浪的拜金女。或許,這並不是改變,而是一個人的本性被激發出來了。

    那天,三月像往常一樣掃著大街,無意中在路旁的綠化袋裏麵發現了一個塑料袋。那個塑料袋藏得很隱蔽,像是有人故意放進去的。三月將塑料袋揀起來,打開一看,裏麵裝的是全是鈔票,很多紮,碼得整整齊齊。

    三月看呆了,雙手顫抖,看了看四周,一個人也沒有。她的內心在進行著激烈的思想鬥爭,好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這些錢夠你花一輩子了,你以後再也不用掃馬路了。另一個說,這錢不是你的,你不能將它們占為已有。她真是覺得自己站在命運的十字路口,就在她無法決斷的時候,看見前方有人走過來了,她連忙手提著塑料袋,若無其事地向環衛工的休息室走去。

    在那裏,她換了身衣服,將黑色塑料袋放進自己的大布包裏麵,鼓鼓的,十分誘人。

    回到家時,她還頭重腳輕,心狂跳不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感覺像在雲端裏麵。這時環衛公司的電話打過來,她第一次沒接。等到第二次時,她才接。在電話裏麵,她謊稱自己生病了,今天是無論如何也去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