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紫禁之顛(40)shā shǒu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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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曉生接著道:“莫惜朝被稱之為鬼穀神劍,神劍二字自不便多說,玄衣吞青花,莫惜朝隨手勝了成名多年的老劍客,穿雲神劍左守寒,金錢攻占丐幫時,莫惜朝又以三劍之姿完勝死劍荊無命。”
“可見此人劍法之精妙。當今武林可算是獨步天下了,雪鷹前輩亦是劍客,想必也明白莫某人劍法的高妙。”
薑寒雨輕輕點頭道:“以劍道而論,老夫在他這個年紀,沒有那般本事。莫惜朝,為劍道天才。”
百曉生點點頭,道:“鬼穀神劍,神劍二字並不可怕,因為在這武林中比他劍法高超之人,雖不是處處可見,但至少也有那麽幾位,就比如雪鷹前輩,隻怕超過他不知凡幾。”
薑寒雨微微點頭,他自信,自“驚天劍”謝不敗失蹤之後,他可以稱之為世間第一劍客,就算第四位的郭嵩陽,亦非他的對手,薑寒雨有這樣的自信。
百曉生接著道:“神劍不可怕,可怕的是前麵那鬼穀二字。他為玄衣會大督帥李知安座下第一謀士,李知安紈絝心性,眾所周知,雖然天資非凡,聰慧過人。但玄衣有如此局麵,卻多賴莫惜朝所謀,不說別的,就以玄衣侵吞北五省之武林來看,莫惜朝的智謀便可見一般。”
“而且,金錢大舉北進時,更以兵法調度之策,讓金錢狠狠栽了兩次跟頭,自此息了北進之火。一次丐幫,一次馬幫,整整兩次,讓金錢少幫主,小龍鳳上官飛差點喪命。在下覺得,這兩次,莫惜朝若是想要留下上官飛的性命,真真輕而易舉。不過是忌憚上官驚虹這位大宗師,所以才會饒過上官飛。”
百曉生的語氣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波瀾,隨手將一顆黑子點進棋盤。接著道:“所以,莫惜朝的可以說熟讀百家,智謀千變,說一句當世鬼穀亦不為過。他會在瞬間轉變策略,也是應有之意。值此時間,那支奇兵不能動,且看他如何出招,再做他想。”
薑寒雨沉沉點頭,道:“確實如此,鬼穀子,不可小覷。”
遊龍生插嘴道:“白先生,你剛才說絕公子李知安還沒如招,又是什麽意思?”
薑寒雨的哈哈一笑,道:“徒兒啊,白先生的意思是說,等到李知安出招的時候,咱們已經完全勝了。”
遊龍生不明所以。
百曉生微微點頭,道:“不錯,因為若是莫惜朝敗了的話,李知安再行出招,便已到了窮途末路之時。他想的,應該是怎樣將那個所謂民意推選的新武皇帝救出去,以求東山再起。”
薑寒雨微微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想必白先生是不會放走新武以及絕公子的。”
百曉生微微點頭,道:“自有後手,雪鷹前輩請放心。”
薑寒雨誌得意滿,喝了杯酒,笑著問道:“白先生,此戰有幾分勝算?”
百曉生拍了拍折扇,微笑道:“七分。”
薑寒雨皺眉,很是不滿道:“何以隻有七分,而不是九分?”
百曉生道:“正所謂,謀,莫難於周密,若是此戰,對方權全有莫惜朝來揮指揮,在下隻有五分把握勝算。若是對方由絕公子來指揮,在下亦有五分把握,都在可謂五五之數。若有絕公子主導,莫惜朝參詳,在下隻有三分勝數。隻可惜,不知出於什麽樣的目的,此戰竟然由莫惜朝主導,他失敗之後絕公子才會謀劃,在下才有七分勝算。”
遊龍生疑問道:“絕公子不就是一介紈絝嗎?緣何白先生對他評價如此之高?”
百曉生還沒說話,薑寒雨歎了口氣,道:“沒錯,他是個紈絝,卻並非不學無術之紈絝。若他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紈絝,又怎麽可能織組起如此厲害龐大,可以與金錢分立南北的玄衣會?”
百曉生微微點頭,道:“確實,絕公子不凡,鐵劍郭嵩陽亦對他多有誇讚。此人玩世不恭,放浪行駭,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借著李探花的名聲,以及與太子的交情,才會有出此成就,孰不知,若他沒有本事,又怎能駕馭莫惜朝以及玄衣眾司將等人,這需要極強的權謀手段。”
薑寒雨微微點頭道:“李家世代官宦,在保定府,李家未滅族之前,他家裏就有很多人做官。說是李家三探花,倒不如說是四探花,因為李推之之父亦為探花。更何論,李推之久經guān chǎng,官至一品的大員,被武宗皇帝封賞淨安侯。其權謀自不可小視,更有李家短命的大公子,以及李尋歡兩位探花,他李家的權謀製衡之術,也算家傳了。李知安深得其中三昧,也在情理之中。”
遊龍生恍然的點點頭,在他此時看來,李知安就是個會些權謀手段的紈絝子罷了,這類人,自來京之後,遊龍生見的多了,就好比那位董家伯爺,權謀之術難道不夠高?到最決戰的時候,還不是要依仗自己的師父與這位白先生。
這些事情不足為奇,就好比他是藏劍山莊少莊主,對天下名劍的品評有過人之處一樣,都是家傳的本事,沒什麽好計較的。
薑寒雨看著百曉生,嗬嗬一笑道:“白先生,以薑某看來,對方作出先出莫惜朝,再進絕公子的招數,應該是由那位新武至尊所謀劃吧?”
百曉生裝著略微驚奇的道:“不錯,帝王心術罷了。那位新武皇帝信不過莫惜朝,也信不過李知安,所以才會有如此局麵。沒想到,雪鷹前輩竟然亦懂權謀,當真讓晚輩大吃一驚。”
心裏卻在想,這位新武至尊若真的隻是這般本領,那他的帝王術可算是白學了。
薑寒雨微微有些自得,道:“看來,這當官也沒什麽難的。此戰過後,跟郡王討個官做兩天其實也不錯。”
百曉生嗬嗬一笑,道:“到時候就是那首閣的位子,恐怕也由得雪鷹前輩了。”
這樣一句明顯很露骨的馬屁,卻拍的薑寒雨骨頭都輕了二兩。他不是聽不出來這是一句馬屁,而是因為這句馬屁出自百曉生之言。若是別人對他說這樣的話,薑寒雨隻會一笑了之。
但是百曉生則不同,不同的原因就是因為他是“百曉生”。因為在這之前,薑寒雨麵對此戰的局麵,當真是心裏沒底。或者可以說,還略微帶著點恐慌。而如今,百曉生既然開始這樣露骨的拍馬,便證明,此戰他已有了必勝的把握。
因為,此戰過後,自己將登臨大宗師,百曉生這樣智謀出眾的人,將會徹底投靠在他天山雪鷹的麾下。若不是如此,他又怎麽會拍出這樣露骨的馬屁呢?
有時候,薑寒雨還是很佩服百曉生的,他自忖,若是由他自己來指揮此戰的話,必然敗多勝少,很有可能在對方那個會殺生六術的人,送出情報之後,自己便已經敗了。
不,應該說,被對方暗中潛入那麽多秘探的時候,自己已然徹底失敗。若非這百曉生,後果當真不堪設想。
但是,就算百曉生智謀通玄又如何?等薑某人登臨大宗師之後,若他聽話倒也罷了,自有他的好處。若是不聽話,那便休怪老夫不憐爾之才了。
或許,今夜過後,真的可以與那金錢上官一較長短?
薑寒雨這樣想著,對百曉生那略微的警惕也放鬆下來。
百曉生瞧著他自得的樣子,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麽,心裏感覺這人又好笑又可悲。一個人若是膨脹的太快,那他便離滅亡不遠了。薑寒雨太小看天下之英雄,白某人作,雖然有挑動武林風雲的目的,但那排名卻是實打實的。
不說譜上前三位的大宗師,與剛才那個叫商參洛的書生,就是那譜上排名第四的“鐵劍”,你這雪鷹子也未必是對手。不要以為,謝不敗生死不明之後,你便是天下第一劍了,薑老先生,你還差的很遠。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形同虛設”這句話是對的,但那也隻是因地製宜罷了。就算你直的成就大宗師,白某人也不見意利用你一次。更何況……
百曉生這樣想著,臉上卻掛著平平淡淡的笑容,既不諂媚,亦不孤傲。好像剛才那句拍馬並非出自他之言。
在薑寒雨看來,這樣的笑容不過是讀書人的矜持,卻也不多作他想,微笑道:“說什麽當官,不過是句玩笑話。老夫誌在江湖,逍遙慣了,朝堂上那些彎彎繞,還是留給董伯爺這些人吧。”
遊龍生聽到這話,卻在這個時候為自己的師父打抱不平,言道:“朝堂之上,多是屍位素餐之輩,師父若真能當那大官,定會輔佐王爺開這清明盛世。”
他這倒不是什麽恭維之言,而是遊龍生本來就覺得自己的師父無所不能,就如同說書先生說的那樣:“上馬官軍,下馬安民”的國之大材一般。自己能拜雪鷹子為師,當為此生大幸。
百曉生微笑,點頭稱是,道:“以在下遇見,雪鷹子當有此材。”
心裏卻在想,果然,江湖人真的很好對付,不管是興雲莊那群人也罷,還是這頂頂劍客薑寒雨與遊龍生也好,都是腦子十分簡單的人。還好,這個時候,那位混跡權謀之術的董伯爺不在。不然,自己又要多費腦力了。
薑寒雨擺擺手,言道:“不可小覷天下人,徒兒你要記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句話,才能長足而進。”
遊龍生點頭受教。
百曉生對這樣相互吹捧的場麵實在有些厭煩,不想再繼續糾纏,便轉開話題道:“半個時晨前,魚大先去追樣那位劉阿七,為何此時還未回歸?在下有些擔心,那位魚大先生該不會失手了吧?若隻是失手倒也罷了,隻怕會被那叫劉阿七的給反殺了,這樣一來,對於在下布下的那支奇兵也有所影響的。”
薑寒雨手撚花白長須,笑道:“白先生放心,若是奪命書生、九命貓妖以及秦紅素可當那shā shǒu之王的稱號,那麽,魚大先生便是shā shǒu之神,隻是這位shā shǒu之神有一些小癖好,喜歡貓逗耗子般,玩弄自己的獵物。”
百曉生隨手點子,道:“如此,在下便放心了。倒是有些好奇,鷹雪前輩似乎對這位魚大先生很了解,能否告知在下,這位魚大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
薑寒雨輕輕搖頭道:“魚大先生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麽,老夫並不清楚。之所以對他如此熟悉,是因為老夫年輕時曾遭遇過他的刺殺,所以對他的手段還是有所了解的。”
百曉生遺憾的歎了口氣,道:“可惜了,在下還打算在之後,再立一部,若能探知魚大先生的跟腳,倒是多一份注解。”
薑寒雨來的興趣,問道:“那白先生可有腹稿?”
百曉生道:“也算有了,但卻不敢動筆。”
薑寒雨疑問道:“這是為何?”
百曉生道:“因為魚大先生。”
薑寒雨不解的看著他。
百曉生道:“就在下所知,死不知脫胎於盜帥楚留香時期,天下第一劍客薛衣人之弟,薛笑人,由他成立的shā shǒu組織。薛笑人陰謀敗露後,自盡而亡,他的shā shǒu組織亦分崩離析,死不知就此脫胎而出。”
“每一代死不知shā shǒu首腦,都以魚先生為名。可是江湖中人,卻不知這魚先生到底是誰,本領如何,而死不知,又有幾個魚先生,有魚大先生,是不是還有魚二先生呢?這些都是未知之數,所以在下不敢動筆。再有就是,在下若真將此譜寫成,隻怕離死也不遠了。”
說到這裏,百曉生嗬嗬一笑,便當玩笑一般。
薑寒雨也不以為意,問道:“那白先生先粗淺的排一下,這的排名,老夫倒是有些好奇。誰是第一,誰是第二?”
百曉生道:“若魚大先生真能拿回那個叫劉阿七的人頭,他當屬第一。”
薑寒雨不解問道:“難道不是魚大先生理所當然為shā shǒu第一人?劉阿七有如此本事?”
百曉生道:“若是在下猜的不錯的話,此人,應該是玄衣棘蛇的司將。原本在下的腹稿,應該是魚大先生排第一,月下無蹤奪命書生排第二,燈下無影九命貓妖排第三,燈影雙歸曉風月排第四,化地無形周泰來排第五,玄衣閻羅貼衛傑排第六,殘燭沒影花想容排第七……”
百曉生一口氣念了武林知名shā shǒu二十餘人,最後說道:“但是今日見到那位叫做劉阿七棘蛇司將的手段之後,在下就覺得,這的排名有些出入。劉阿七,或許不弱於魚大先生。”
百曉生此言一出,薑寒雨捏著白子的右手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問道:“這是為何?在老夫看來,當時若非白先生在內堂傳信放他離開,老夫自信可以留下他。而魚大先生,以老夫目前的手段,勝他或許可以,但要將魚大先生留下,則不可能。”
百曉生輕微一笑道:“雪鷹前輩,那個時候,劉阿七已經受傷了,而且是受了很重的傷,說句性命旦夕也不為過。而他在那般情況下,竟然可以接前輩兩劍,順便殺死毒無常與商參洛的那個代死替身,可想而知,此人之殺生術有多可怕。若他能在魚大先生的阻殺之下活過,在下的shā shǒu榜,或許會出現兩個第一。”
百曉生這話說完,薑寒雨的臉上出現了片刻的僵化,接著嗬嗬笑道:“不管怎麽說,那劉阿七已經身受重傷,有秦紅素與魚大先和進行阻殺,想必應該沒什麽問題。”
百曉生聞言,道了聲:“確實如此,或許,魚大先生很快便會回來。”
可是他從薑寒雨的語氣當中,很快的捕捉到了“想必,應該”這樣的不確定的用詞,以及薑寒雨略微僵硬的麵目,心裏有了判斷。
暗忖著,死不知如此龐大的shā shǒu組織,不可能隻有一位首腦,想來這位薑雪鷹也參與其中,就是不知他到底是“魚幾”?
上麵說調查“死不知”又是什麽意思?這與此次奪位之戰又有什麽關係?當真叫人想不通。
……
與此同時。
清水路十字大街。
三十多名玄衣被三百紅頭巾團團圍住,鮮血飛濺,慘叫聲不絕於耳。
玄衣都是精銳,以百餘人迎戰七倍之敵,硬生生殺了他們四五百人。但其中慘事,卻不足以道。
古徹人渾身是血,手中狗腿彎刀都有些拿捏不住,輕輕顫抖著,提了口氣,運起真力,刀鋒猛斬而下,劈開了一個紅頭巾的半片腦袋,腦漿與血肉橫飛而出。
斷了左手的玄衣總校沐凡殺了兩人之後,靠在來到他身邊,說道:“督尉,兄弟們集合,送你出去,牧戈能逃一個是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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