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梧村神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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佰鈞城梧村
畢尹和子虛兩人站在村門口,這個村子荒蕪得很,村中似乎也沒什麽村民走動,但是房屋卻很多,一家挨著一家,又不像是沒人居住的偏遠之地。
“你去。”畢尹抱著劍雙臂環胸,用肩膀頂了一下子虛。
“你虧心不虧心?我功法還沒你高,你讓我去?”
畢尹抿著嘴,眨巴著雙眼。
“怎麽?這個村子裏有你的哪個紅顏?”
“那倒也不是,我倒是對這個村子沒多大印象,不過這個村子看起來這麽荒蕪,所謂事出反常必有鬼,這裏麵肯定有問題。”
子虛白了他一眼,所以讓他去嘍?
此時,一個老婆婆拎著一筐空籃子走過。
“大娘,大娘?”畢尹跑上前去攔住了她的去處。
“大娘,您這是幹什麽去?這村子還有人住麽?”
老婆婆轉過頭看著他,眼睛是迷離的,空洞的。
“我剛買了菜,我要回家做飯啊。”
畢尹看著空籃子,抬頭看了一眼子虛。
“大娘,這村子怎的如此荒蕪?”子虛問道。
“荒蕪麽?你看。這不都是人麽,誒,老王,買菜去啊?”老婆婆對著空氣打招呼。
子虛看了一眼,什麽也沒有啊。子虛和畢尹對視一眼,這裏確實有問題。
“小夥子,不和你們說了,我家老頭子等著我回去做飯呢,你看,他又在門口喚我了。”大娘指著一幢房屋說了這麽一句話就走了。
可是房屋的門緊緊的閉著,門口沒有一個人影。
“這個大娘怕是瘋了?”畢尹道。
“恐怕沒這麽簡單。”
“誰?!”子虛突然一吼。
“有人?!”畢尹聽到子虛的話才謹慎了起來,把劍拔出來一截。
“有人跟著我們。”
畢尹皺著眉頭,跟著他們,誰會跟著他們呢?從什麽時候開始跟著他們的?
“小心行事。”
畢尹點了點頭。
洛陽殿
“可算是修好了,那個偏殿也太小了,住的我渾身不自在。”袁新山喝了口茶,“啊!還是我的洛陽殿好,又寬敞又舒服,還不用天天對著張繼生那張臉。”
“看來洛陽王離開了日月殿還挺高興的,我以為你見不到小梨會難過。”張繼生抱著一摞公文進來。
“你來幹什麽?”
袁新山謹慎的上下打量著他。
張繼生把公文放在桌上,順勢坐下飲了杯茶。
“子虛和畢尹去調查佰鈞城的案件了。”
“所以呢?”
“所以,剩了些許公文無人批閱。”
袁新山看著他不說話。
“洛陽王不是常常抱怨無事可做?這不,我一看到公文就想到你了。”
“你給他批?!”陰梨恰巧進來。
“誒,梨梨,”袁新山立刻起身湊到陰梨旁邊,拉著她坐在了自己座位的旁邊,“梨梨今日有空來看我?”
張繼生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我去日月殿找張繼生,弟子說他來了這裏。”
張繼生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些。
“行,你們倆一刻也離不開,還追到洛陽殿來了。”袁新山癟癟嘴。
“不過你怎麽想的?你讓他批閱公文?他一個大老粗,他會什麽?”陰梨用看不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袁新山。
“對啊,我就一大老粗,我幹不了這個事,你找別人去吧,阿青不能批麽?阿青不行梨梨也行啊。”
“阿青當然不行!阿青很忙的!”陰梨趕緊接話,“我也不行,我不會,我也不管,愛找誰找誰。”
“那就讓他自己批,不過一摞公文而已,多批一摞又累不死他。”
“哎,”張繼生搖搖頭,“可惜我今日還說要陪小梨出去玩玩,聽說佰鈞城裏有一家新開的客棧,自創的美食別具一格。”
“這個嘛。。。”陰梨摸著下巴做思考狀,“袁新山,我鬼穀不養閑人,你平時除了喝茶睡覺什麽事都不管,也確實說不過去。”
袁新山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梨梨,我什麽水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可沒什麽文化,字還不認識幾個,怎麽批公文?”
“誒,你說你長得挺好看的怎麽大字不識啊,你這文化程度也和臉太不搭了。”
袁新山摸了摸自己的臉,“我長得,還挺好看?”
“咳,還行,還行。”
張繼生又看了她一眼。
“額。。。湊合?”
張繼生不說話。
“啊,醜!這可以了吧,醜。”
“你若是不識字就叫個弟子給你讀幫你寫,這摞公文今日必須批完。”張繼生起身拉著陰梨走了。
來了鬼穀這麽久,袁新山沒有碰過一本公文,非他不想,而是他一寫字便會暴露,他到現在寫字也以古文偏多,還不如直接裝成不會,一了百了。
“來,過來。”袁新山招了招手,喚來一名弟子。
“大王,我,我也不識字。”
袁新山剛要張口又被堵了回去,這些弟子都是他以前山寨的兄弟,都是做土匪的人,能識幾個字?
“去別的大殿隨便拉一個認識字的。”
“是!”弟子急忙跑了。
佰鈞城梧村
“啊!”一聲慘叫。
畢尹和子虛急忙跑到那幢房屋前,一腳踹開了房門,隻見那個老婆婆躺在血泊之中,還睜著雙眼,屋內什麽也沒有,除了一張床。
子虛把手放在老婆婆的脖子上,“死了。”
畢尹蹲下來扒拉了兩下屍體,肚子上有一個傷口,是從後麵穿到前麵的,看形狀像是劍刺。
“劍這種武器太過平常,實在不好確定是何人所謂。”畢尹皺著眉。
子虛歎了口氣,輕輕向後退了一步,腳碰到了那張木床,聽到了一聲悶響。
二人對視,迅速打開了床板。
隻見裏麵是一個被捆綁的男人,還在掙紮。看起來不過二三十歲的樣子,應該不是老婆婆的老伴。
子虛拿下男人嘴裏的布。
男人喘著粗氣,“兩位大俠,多謝相救!”
“你是何人?這是你的母親?”
“不,她不是我的母親!我並不認識她,前幾日村子裏死了幾戶人家,我和我媳婦都很害怕,但是據說討論的人都死了,所以我們什麽也不敢說也不敢問,就和以前一樣生活著。”
“等等,那你媳婦呢?”
男人咬牙切齒的看著老婆婆,“我媳婦就是她殺死的!”
“她?她不過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她可以殺死你媳婦然後把你綁在這裏?”
“她那日給我們下了藥夜裏潛入我們家,殺了我媳婦,把我綁起來,然後就和別人說是她和他老伴生活在這裏。”
畢尹雙眼微眯,這不合理。
“她圖什麽?圖你的房子?”
“我不知道,但是就是她!我認得她!”
“你叫什麽名字?”子虛問道。
“我叫塗鷺,就是這裏的一個小村民,從不殺生,本本分分做人。”
“你說,這個村子死了幾戶人家,而且隻要討論就會死?”畢尹道。
“沒錯!而且這個女人來我們家的時候這個村子已經死絕了,已經不剩一戶人家了。”
“她什麽時候來的?”
“昨日!就在昨日夜晚。”塗鷺說話的時候磕磕巴巴,還帶著恐懼的神情。
“子虛,先給他鬆綁吧。”
“你信得過他?”
“現在這個村子裏就他一個活人,總不能扛著他到處溜達,給他鬆綁,帶回鬼穀吧。”
子虛歎了口氣,給塗鷺鬆了綁。
“謝二位大俠!謝二位大俠!”
塗鷺轉了轉自己的手腕,都有些僵硬了,兩個手腕處都嘞成了青色,看起來確實是綁了很久的樣子。
“她為何不殺你?”子虛問道。
“她想要我們村裏的一個神器,所以才一直留著我一個活口。”
“神器?什麽神器?”
“傳說我們村子裏有一把古劍鎮守,這把劍是上古神帝瑤的神劍,帝瑤被尚清封印時留下了這把劍在人間,我猜她就是來尋這把神劍的。”
“她一個老婦人,要這把神劍做什麽?”畢尹不解。
“神劍自然是人人心向往之,她具體要做什麽我也不知道。”
“嗯,說的倒也合情合理。”畢尹摸著下巴,一把上古神劍無論是誰都是想要的吧。
“那這把劍在哪?”
“我也不知道,我們都是普通村民,神劍鎮守著我們的村子,我們自然都是敬仰它敬畏它,誰會打它的主意?所以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它在哪。”
突然,屋外電閃雷鳴,一道閃電劈下,一間房屋著起了火。
“著火了!著火了!”塗鷺大喊了起來。
“安靜點!”畢尹用劍鞘拍了一下塗鷺的胸脯。
著火的房屋內
袁新山浮在半空,閉著雙眼,右手虛虛一握,一把紫黑色的劍出現在他的手裏。
屋內火勢越來越大,袁新山則不慌不忙,這把劍突然搖身一變,變作一枚小小的紫黑色戒指,套在了袁新山右手食指上。
洛陽殿
“大王,大王,這個怎麽批?”弟子看袁新山坐在桌前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
袁新山睜開眼睛,一枚小小的紫黑色戒指悄悄地出現在他的右手食指上,他飲了杯茶,露出一個不耐煩的臉。
“我怎麽知道!這個張繼生,給我的都是些什麽瑣碎的破事,你自己看著批,實在拿不定主意再來問我。”
“可是。。。可是,可是穀主叫您批,我,我怎麽能。。。”
袁新山不耐煩的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發出碰的一聲,嚇得弟子咯噔一下。
“說!公文寫的什麽?”
“哦,哦!公文上說順安城城西有一家雜貨鋪。。。。”
佰鈞城梧村
電閃雷鳴過後天空突然飄了小雨,漸漸轉為大雨,那幢著了火的屋子也熄了火,片刻之後雨停了,連彩虹都露了出來。
塗鷺看著窗外,“雨停了?”
“嗯,我們該走了。”畢尹道。
“這就走了?我們什麽也沒查出來。”子虛回道。
“先把這個小子帶回去,這個村子人都死絕了,就剩了個什麽都不知道小子,怕是查不出來什麽了。”
子虛歎了口氣。
“行了。我肯定在大人麵前多誇你幾句,說你跑前跑後辛苦了。”畢尹錘了一下子虛,“我知道你辦事嚴謹,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什麽也查不出來,就別浪費時間了。”
“對對對,快帶我去個安全的地方吧,這裏,太可怕了。”塗鷺搖著頭帶著緊張的神情。
“那還去見你爹娘麽?”子虛問道。
“情況緊急,就不回去了,我叫人捎封書信就行了。”
“你啊,不就是怕相親,還找這麽多借口。”
畢尹一副看破不要說破的樣子,“你都知道還故意問我,我巴不得趕緊回到鬼穀。”
“我去鬼穀還會有人追著殺我麽。。。”塗鷺害怕的聲音都顫顫巍巍。
“不會,放心吧。”子虛拍了拍他的肩膀。
塗鷺點了點頭。
“哎,天降橫禍啊。”畢尹搖著頭感歎道。
“你說會不會是那把神器所為?若是人為,那也太可怕了,再說,就這麽一個老婆婆,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結果是殺人凶手,殺了一整個村子,這也太不合情合理了吧。”子虛道。
“可是若是神器所為怎麽這麽多年過去了都平安無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來了,若是這個老婆婆所為,我還真是不敢相信,恐怕幕後黑手還另有其人。”
畢尹看了一眼塗鷺。
“不不不,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一個普通村民,我。。。”
“好了,我們知道了,走吧。”子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塗鷺跟在子虛後麵,拽著子虛的袖子,生怕自己被甩的遠了。
洛陽殿
“大王,都批完了。”弟子道。
袁新山伸了個懶腰,“終於批完了,去,放日月殿去,讓張繼生看看,一天天瞧不起誰呢。”
弟子皮笑肉不笑,心裏默道“你也沒批什麽,寫字的是我,出主意的也是我,你也就說了個好,嗯,不錯,就這麽辦罷了。”
“怎麽還不去?”
“哦,我這就去,這就去。”
弟子慌慌忙忙的把公文整齊的摞起來,抱著公文離開了日月殿。
袁新山低頭盯著食指上的戒指,紫黑色的戒指,看起來並不起眼,不過這可是世間唯一可以與朗月蕭抗衡的神器。
“老朋友,好久不見。”袁新山轉著戒指自言自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