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明天會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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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憂啊,不管他是誰,他現在都是我哥,是廖昂軒……我看得出我哥他很在意你的情緒,還是原來的樣子吧,那樣多好……雖然以前我哥也是笑聲不斷的,可是那笑意裏卻沒有幾分是真的,大多都是為了別人而笑的……可是這次回來,我看得出他的笑是來自由內心的,沒有摻什麽虛假……別因為我說的事情而改變什麽,好不好?”

    藍萱笑著微微低了低頭,心裏想著:說著倒是容易的很,可是自己真的能還把他還成原來那個單純的富家子來看麽?雖然自己與允臻的交流也是沒大沒小的,可是,為什麽到了廖昂軒這裏就不行了呢?其實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真的說不清楚……

    這時候,門忽然被人從外麵推開,廖昂軒捧著隻不知名的小鳥興衝衝的走了進來。

    “瞧瞧,我剛得了個什麽!”廖昂軒笑著說道。

    “是隻雛鳥。”廖庚看到這隻小鳥也站了起來,跑過去逗弄了起來。

    “這兩天風大,我剛才過來的時候,才到門口,就感覺有個東西往下墜,我也不知是個什麽,就隨手拿起衣服那麽一接,意接住了這麽個小東西……我看那兩隻大鳥急的隻叫,不停的飛……可這小東西太小了,飛不了……”

    “拿來我瞧瞧。”藍萱也走了過來,看了看。

    當真是太小了,隻怕是剛出了殼也沒幾日呢。全身都是絨毛,小小的翅膀也隻能剛剛乍起來,完全是飛不了的。

    “我們養著它吧!”廖昂軒見藍萱看的開心,便大膽的提議道。

    “你喂它啊?”藍萱沒有抬頭,順口說道。

    “喂就喂唄,有什麽難的?”廖庚笑著說,“我這就去拿些小米過來。”

    “它吃不了那個……”

    “那它吃什麽?”廖昂軒問。

    “蟲子……一般都是大鳥捉了蟲來,含在嘴裏,小鳥到大鳥的口裏去取……要不,你們也拿些蟲子過來,含在嘴裏……”

    “不,不,不,不……你別說了,惡心死了!”廖庚說著,一撇嘴趕緊叫停了藍萱。

    藍萱聽了廖庚的話,再看看他的表情,抿著嘴一笑,轉過臉來的時候,卻與廖昂軒的目光撞了個正著。

    這是那天兩人交談之後,第一次如此靠近的有眼神上的交流。

    雖然隻有一瞬間,可是藍萱看到廖昂軒那雙透著清澈的眸子,藍萱忽然意識到,自己原來的那些擔心,焦慮其實都是庸人自擾……他就是他,不管到何時,都隻是他。那個愛著自己,寵著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自己的那個男人……

    看著藍萱癡癡的看著自己,廖昂軒促狹的一笑,把臉湊到藍萱旁邊,低低的聲音說了句:“怎麽?忽然發現我非常好看,是不是?”

    藍萱被他一語道破了心機,白了他一眼,壞壞的一笑,點著頭,然後用水蔥一樣的手指輕輕的在廖昂軒的唇角劃了一條孤線說道:“若是這裏再垂下條蟲子,就更好了……”

    聽了藍萱這句話,剛剛站在一旁看著這倆個人似乎有些曖昧的廖庚頓時笑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爬在桌上大笑起來……

    廖昂軒聽了這話,也“撲哧”一聲笑出來,太好了,藍萱終於又會糗自己了……自己前幾天一定是多想了,她不過是病著,不愛理人,現在這可算是全都好了。

    “那你讓我拿這個小東西怎麽辦……呀……哎呀……它……它……它……”

    “怎麽了?”廖庚看到廖昂軒忽然臉色大變,想扔又扔不得的樣子,忙站起身來,跑了過來。

    “你聽他大驚小怪呢!不過是小鳥出恭罷了!”

    聽了藍萱這話,廖庚又笑了起來,才要到廖昂軒身邊的腳忙又向回撤了兩步,說道:“今兒你可別碰我!我可怕那鳥屎味。”

    “現在怎麽辦啊?”廖昂軒看著藍萱,一臉無辜附帶焦急的問道。

    “先帶我出去看看是哪棵樹上掉下來的再說。”藍萱說道。

    廖昂軒點了點頭,讓廖庚先去開門,自己和藍萱緊隨著他一起也走了出來。一出屋子,廖昂軒衝著前麵那顆樹,呶了呶嘴,說道:“就那棵,瞧,那兩隻大鳥還在那裏轉呢!”

    “你今兒還真是喜從天降呢!”藍萱笑著說道,原來,這竟是隻喜鵲的皺鳥。

    藍萱抬起頭來,看了看,那窩說高,也並不算太高,但目測起來,也得離地麵約有十米左右,最重要的是,周圍沒有什麽可攀的地方,而且那樹的枝幹也細些……隻怕是很難支撐一個人的體重的!

    “這麽高!”廖庚手搭著涼棚抬頭望著。

    “是啊。怎麽弄啊!”

    就這時候,忽然又是一陣強風襲來,不知道是不是這對喜鵲建窩的時候太過含糊了,這一下子,整個窩被風吹了下來,藍萱的見,忙幾步衝了過去,抖開衣裳,把幾個小皺鳥都接在了衣襟裏麵。

    “這回好辦了,一家子都在我們這裏了!”廖昂軒笑著走了過來,“不過,咱們快點兒吧,我這手裏……都快幹了!”

    看著廖昂軒一臉苦瓜像,藍萱與廖庚對視一笑,藍萱說道:“這樣吧,反正它們的窩也毀了,咱們就幫他們建一個吧……雨青,去廚房那裏找個柳條編的圓筐過來。”

    “是。”

    這幾位的貼身小廝一直都守在院子裏,聽到藍萱的吩咐,雨青點了點頭,往後麵跑了過去。

    “那東西太硬了吧!這小鳥受得到麽?”廖庚說道,然後他想了想,對著巧智說道:“你且過去老夫人那裏,瞧瞧她屋裏的那幾位帶沒帶針線過來。若是帶了,問問有沒有碎布,棉花什麽的,拿點過來。”

    “這主意好,這馬上天就涼了,墊點那個暖和。”廖昂軒說道。

    得了這個令,巧智點著頭也往前院跑去。

    “我幹什麽呢?”雨墨此時也起了玩心,忙問道。

    “你呀,快去給你家大少爺弄點溫水來洗手吧!香香的淨手料多拿些來,不然,他今兒就得就著這一手的鳥屎味吃飯了。”藍萱笑著說道。

    “行,行,行……你就別惡心我了!”廖昂軒一撇嘴搖著頭說道。

    雨墨點頭快步的去給廖昂軒弄洗手水去了。

    “咱們先進屋吧。這外麵的風太大了。”藍萱說著,抬著看了看那兩隻還在盤旋著的大鳥,大聲說了句:“且等等吧。一會兒把你們的孩子和窩還給你們。”

    “你這話說的多餘了。它們聽得懂麽?”廖昂軒問道。

    “是啊。人有人言,獸有獸語。它們哪裏聽得懂呢?”廖庚說道。

    “也許他們聽不懂,但是,無論人也好,禽也好,獸也好,都是有氣場的。咱們和氣,雖然那些鳥獸不解咱們的語言,卻能感應到這份和氣……不信你看著唄。”

    說著,藍萱把兩手的衣服交到一手,另外的那隻手,往廖昂軒的手裏一伸,把那隻小鳥也放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喂,髒啊!”廖昂軒一沒留神,就讓她把小鳥一下子拿走了。

    “把鳥放在心裏太久,手愛出汗的……再說了,我陪著你一起把手弄髒,不就不會再惡心你了麽!”

    藍萱這話說的輕描淡寫,卻讓廖昂軒聽得心裏溫暖無比……

    不多時,派出的人馬也都回來了,他們七手八腳的把碎布棉花在柳筐裏鋪好墊好,這才又把小鳥放了進去。等到他們出來的時候,讓廖昂軒廖庚以及那幾個小廝驚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兩隻大鳥竟靜靜的立在藍萱屋外的廊子下,眼巴巴的往這裏麵望著呢。見他們出來,竟也沒有飛走。

    藍萱把裝著雛鳥的“新家”拿到它們的麵前,輕聲說道:“走,我送你們回家。咱們找個地方去吧。”

    兩隻大鳥像是聽懂了這句話,幾乎同時飛了起來,它們在空中盤旋了幾圈,落到了處相對低些的樹叉上。

    藍萱看了看,點點頭,笑著說道:“就是這兒了。”

    說著,藍萱騰身而起,借著房脊的一點力道,三竄兩跳來到了那裏,把柳筐盡可能穩的放置在了那裏。

    “他……他……”廖庚和巧智對視了一下,然後廖庚指著藍萱看著廖昂軒,竟沒說出句整話來。

    “想不到吧!”廖昂軒不無得意的一笑,“讓你想不到的,還多著呢!”

    此一行馬上就要進入尾聲了,這一晚,經過修飛的安排,藍萱終於與孟夫人見了麵。

    這一路上,藍萱的心情都是十分的不平靜的,雖然在來之前,她已經做了不少的心理準備,可是真正要見麵了,心裏還是覺得忐忑的厲害。

    見到藍萱,孟夫人正欲施禮,卻被藍萱一下子給扶住了。

    “夫人萬不可如此,晚輩……晚輩擔當不起。”藍萱想了想,然後對修飛說道,“修叔叔,我有些話,想私下裏與夫人談談,你且到外麵等我吧。”

    修飛點了點頭,這些年,雖然是自己一直在照顧著這位夫人,但是修飛卻也克守著自己的本份,今天若不是陪著藍萱一同前來,別說這個時候,就算是在白天裏,修飛也是從不會踏進這個小院裏的除了廚房外的任何一間屋子的。

    看著修飛走了出去,藍萱掩好了房門,轉回身,來到孟夫人的麵前,把衣襟一撩,雙膝齊跪於地麵之上。

    “微臣藍萱,給娘娘請安。”

    隻這一句話,把孟夫人一下子驚在了那裏。

    “你……你這是做什麽,我不懂你的意思。有什麽話,起來再說吧。”

    偷眼看著孟夫人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慘白,藍萱便知道,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這位女子絕對是與當今的聖上有著某些關係。

    藍萱並沒有起身,低著頭說道:“雖然不知道娘娘的位份,可是那一日,在宮中,皇上親自給微臣看了娘娘的畫像,並囑咐微臣,一定要尋到娘娘的蹤跡……”

    “這麽多年了,他還是放不下麽?”孟夫人把臉轉到一邊,拭了拭從眼中湧出來的淚水,低低的問了句。

    “皇上雖然沒有明說,可是思念之意溢於言表。”

    孟夫人長歎了一聲,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把藍萱扶了起來。然後,拉著藍萱坐到了自己的身邊兒。

    “我不是什麽娘娘,從來也不曾是……所以,陸大人不必對著我一個鄉野的老婦行這樣的大禮,我真的是受不起的。”

    “可是……”

    “我想,自從你看到那畫像開始,便也有了許多的猜測吧。唉……都二十五年了,他隻當我死了,不是很好麽!”

    “娘娘……”

    “不要叫我娘娘……”

    藍萱咬了咬嘴唇,說道:“孟夫人,晚輩,晚輩確實心中有許多的疑惑,不知道孟夫人能否為晚輩開解一二呢!”

    “這些事,都是些舊事了,你少知道些,會更好。”

    藍萱苦笑了一下,說道:“我也知道……可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真的會寢食不安的。如若夫人不是太為難,就讓晚輩明白一二吧。”

    聽了藍萱這樣講,孟夫人看了看她,笑了笑,說道:“你和你父親,倒真是有些相像之處……那,老身就給你講個故事吧。”

    藍萱點了點頭。

    “咱們且不說那是哪一朝哪一代的事兒。隻說當時的皇帝膝下育有兩子,都是風采出眾,博學廣聞的。大皇子勤勉,二皇子呢……從小便無爭位之心,隻是一心的想做他的閑散王爺。覺得那樣更樂得自在。”

    “盡管如此,這二皇子在學問上也是精進的。皇上對他也是喜愛有加的。這位二皇子長到十七八歲的時候,那前後兩年,同一鄉竟出了一文一武兩位狀元,而這位二皇子與這兩人竟然也是一見如故,結成了好友。某一日,這三人結拜遊湖,與當時的兵馬大元帥之女相遇,四人以詩會友,竟也是談的十分投契。也是這位小姐命裏有這樣的緣份,這位二皇子這一見之後,對她竟是念念不忘的,兩人鴻雁傳書,確實是心有所鍾的。”

    “可是,這為官場之上,不管哪朝哪代都是起風雲而無預警的。這位兵馬大元帥平時也是有些持才傲物,並不是十分會經營自己的官道,所以,當有人舉報他與敵國私交甚蜜,有意窺視社稷的時候,皇上竟也信以為真……如此重罪,自然少不了抄家滅族之事,索性那位元帥隻有那一女,雖然不至被斬,可是,卻也落得個配為官奴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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