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戰啟!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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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也!非也!橫師弟修煉日短,修為尚低,隻知天賦重要,卻不知對於仙門中人而言,道心的重要性,遠在天賦之上。仙道世間,眾生芸芸,多少萬年以來,出現過的天縱之才,不計其數。可是,為何修至長生,壽與天齊,開辟一方仙宮之人,卻寥寥無幾?”“隻因天賦卓絕之人,未必道心穩固。天賦卓絕者,修煉速度雖快,可在仙路一途,未必能走得長遠,未必能修至天尊,開辟出一方仙宮!”

    扶向陽恍然搖頭,道:“紫霄宮之人,必定早已知曉橫師弟懷著舉世無雙的道心,這才遣了慎固來此,要接引橫師弟拜入紫霄宮!”

    “堂堂一方仙宮,竟如此卑劣,要挖我宣明山的牆角!”燕青崖滿眼震怒,死死盯著誼寬大殿客院方向,緊緊握著手中玄重飛劍,想要殺過去和慎固一爭高下,卻又因為自身修為,與那慎固道君差距巨大,最終隻得悻悻然搖頭,頹然坐下。

    扶向陽卻問道:“橫師弟自從拜入師門之後,陸青皇師叔便安排橫師弟前往封魔島,苦修十年。十年之間,橫師弟一直沒有回我宣明山,也沒有在世間闖蕩曆練,那紫霄宮再如何神通廣大,也難以察覺到遠在白萬裏之外的橫師弟,他們如何能知曉橫師弟道心堅定?莫非那紫霄宮的天尊,為了收納道心堅定的門人弟子,親自出手,施展神算一類的仙法,算出了橫師弟的底細?”

    “師兄有所不知。”

    橫江想起當年在封魔島裏諸多事情,眼神微微發冷,道:“我在封魔島當中,和那東方未明,有過幾番接觸。”

    於是,橫江便把他遇到東方未明,又一同前往地底誅魔,取了大自在魔尊的魔血與心頭精血,隨即東方未明憑著自地底取來的魔血,拜入紫霄宮之事,細細說了一說。至於東方未明誅殺了東觀道場的顧惜風,討好橫江一事,橫江亦一並說了出來。就連曾修煉魔功,卻十餘年來不曾食人飲血吞魂之事,也沒有隱瞞。

    “東方狗賊!我燕青崖真是瞎了眼,和那狗賊相處了十幾年,竟真情實意把他當做同門師兄弟,沒有看穿這狗賊的真麵目!他若僅僅因修煉了魔功,四處殺人飲血,背叛了我宣明道場,玷汙了師門的名聲,也就罷了。可他如今已拜入了紫霄宮,得償所願,卻為了他自身利益,還要把橫師弟道心舉世無雙之事,告知紫霄宮。這個狗雜,簡直喪心病狂!”

    燕青崖氣得須發皆張,一掌把身前茶幾,拍得碎成滿地木屑,吼道:“即便他成了紫霄宮弟子,也躲不掉神魂境之人必須前往深淵地獄參戰的責任。隻等他離開紫霄宮,依照仙道世間的規矩前去參戰,我燕青崖必定前往深淵地獄,將東方狗雜斬於劍下!”

    眾人聽聞此言,無人反駁,或是憤怒的沉默著,或是搖頭歎惋,或是嚴寒殺意。

    唯獨橫江,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我亦修煉修煉了魔功。”

    “你不一樣!”

    燕青崖揮揮手,斷然言道:“橫師弟雖修煉魔功,卻一直不曾食人飲血吞魂,更也沒有做對不起師門之時。可東方未明那個狗雜,卻……”

    “燕師兄!”

    廖長空打斷了燕青崖的說辭,冷聲道:“師門早有決斷,東方未明舊日之事,不可再提!”

    “不說便不說,橫師弟早晚都會知道。”

    燕青崖皺著眉頭,哼聲道:“反正我是要殺了他!”

    場麵再度沉默起來。

    扶向陽目光灼灼,看向橫江,道:“紫霄宮是一方仙宮,我宣明道場隻是區區中土帝國七萬裏疆域內,三十六個道場之一,若要和紫霄宮相比,簡直是拿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橫師弟若能拜入紫霄宮,去做那紫霄宮的弟子,雖說不上是一步登天,可日後自然能修煉紫霄宮諸般長生妙法,服用紫霄宮諸多仙丹輔助修行。如此一來,橫師弟修至神魂境、修至純陽仙人、甚至修至道君的機會,比起留在我宣明山,不知大了多少倍……”

    “扶師兄!”

    廖長空眼神一冷,喝道:“此等話語,休要在說。”

    扶向陽卻道:“我宣明山素來門中和睦,你我同出一門,形同兄弟姐妹,哪有什麽話是說不得的?我這麽一問,也是想知道橫師弟的想法。若他真想拜入紫霄宮,我必不會阻止,反倒會高高興興送他離去。我與橫師弟雖相處不久,卻也知道橫師弟是恩怨分明之人,橫師弟即便去了紫霄宮,也不會忘了我宣明山的好。而你我既然是橫師弟的師兄師姐,又怎能阻止橫師弟前往紫霄宮,怎能斷了橫師弟這一份天大的機緣?”

    廖長空神色一滯,不知該如何回答。

    她自然知道,扶向陽這一席話語,全是肺腑之間。橫江本就天賦平庸,修煉速度遠不如師門其他師兄弟,全靠著服用丹藥一類,才能十餘年間,修至仙門修士。若橫江以後能服用紫霄宮的仙丹修煉,對於修仙問道一途,比起留在宣明山,不知要強了多少倍。且紫霄宮的長生妙法,與宣明山相比,亦不知強了多少倍……

    “扶師兄之言,有理!”

    獨孤信一言而定,直問橫江:“橫兄意下如何?”

    橫江灑脫一笑,站起身來,看著漆黑的夜空,又看了看西北墟城方向,再轉身回頭,隨口道:“那紫霄宮再好,也是別人的紫霄宮,與我這宣明弟子,有何關係?金窩銀窩,哪裏比得上自家的狗窩!”

    “混賬!我宣明道場到了你嘴裏,竟成了個狗窩!你這等言語,簡直欺師滅祖,若是被掌門師伯聽到了,必當饒不了你。不過,這還真對了我燕青崖的口味,哈哈哈哈……”

    燕青崖放聲大笑,走出門去,道:“明日一戰,橫師弟必要打出我宣明道場的威風,讓那紫霄宮之人知道,我宣明道場雖小,卻氣象萬千,不弱他紫霄宮半分!”

    扶向陽已是大步而行,和燕青崖並肩而去。

    廖長空瞪了橫江一眼,亦是辭別出門,似是還在為狗窩二字而生氣。

    房中隻剩下橫江和獨孤信二人。

    “橫兄,這狗窩二字,卻是有些不夠文雅。”

    獨孤信微微抬頭,長身而起,深深的看了橫江一眼,辭行離去。

    次日。

    咚咚!咚咚!

    戰鼓如雷,聲震天宇。

    決鬥高台所在之處,觀眾席裏,坐著許多來自於世間各處的仙門中人。自於中土帝國扶家子弟來此觀戰的,則隻能坐在末端片源之處。扶家來人雖不乏王子皇孫,可在仙門中人麵前,這等皇族身份,實在算不得什麽。

    高台之上,橫江和趙清雪,相隔數百米,遠遠站著,四目相對。

    橫江位於東方,因他是宣明弟子,而此地是宣明道場,東方亦有東道主的意思,趙清雪則位於西方。

    清晨,照樣升起。

    趙清雪麵對的方向,正好是太陽升起的方位,他見到橫江周身沐浴在晨輝陽光當中,而那一輪東升的紅日,則似乎是懸於橫江腦後的一圈神光,更襯托得橫江氣宇軒昂,灑脫出塵,於是趙清雪便不由自主的心砰砰跳,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好在朝陽本就紅豔,趙清雪倒也不怕被人看出了他臉上的色澤,可他心中對於橫江,則更是殺意十足,想道:“隻是簡簡單單站在這裏,一動不動,不需任何表情,不需任何動作,不是任何言語,就能讓我心砰砰跳……這個橫江,我斷然留他不得。他若活在世上,我以後還如何能將道心安定下來,心無旁騖的求仙問道,如何去修成正果?今日一戰,名為鬥劍,實則對於我趙清雪而言,就是鬥心!鬥得過,我道心無傷無損,若鬥不過,我此生此世,仙途渺茫!”

    “可是,我若想一劍殺了他,也絕不容易。當初我在宣明山腳下,第一回見到他,便要一劍殺了他。當時我雖在劍鋒斬到他胸口之時,有所保留,可我手中冰劍,竟然隻在橫江衣服上,留下了一道印痕跡,竟然連他貼身的衣服都刺不穿。而且劍鋒尖端之處,明顯傳來一道沛然阻力,即便我全力以赴,也未必能一劍破掉那阻力。”

    這趙清雪哪裏知道,橫江身上,防護眾多。

    穿在最外麵的,是純陽仙人東方索祖師,親自賜給橫江的鳳凰羽衣。而穿在鳳凰羽衣裏麵的,則是九崇山高手淩枯榮,以船帆縫製而成的裏衣。在這兩重衣服之內,橫江更將那冥鳳浴火盤,貼身放在心口,當做護心鏡使用……

    如此三重防護,正是橫江為了防備不時之需,早早做出的準備。

    此時此刻,趙清雪心思如潮,橫江卻心如明鏡。橫江早已做了決定,今日這一戰,不僅要勝,更勝得痛快,勝得酣暢淋漓。他打定了主意,要借今日這一戰,讓世間仙門中人知曉,宣明道場兩大純陽高手雖征戰未歸,可宣明道場有他橫江在此,就是龍潭虎穴,就是那刀山火海,容不得世人妄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