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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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鮮血給染紅了的墳土,我驚得一把扔掉了鐵鍬。
我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墳底下,我感覺這些被鮮血沾染了的泥土輕微蠕動著,像是有啥玩意要從下麵給拱出來似的。
我不敢看了,轉身就想跑,剛移了下腳步,我突然就感覺後背涼颼颼的,像是一股氣流在輕輕拍打著我的後脖子,就像是人的呼吸聲一樣輕微卻又特別的明顯。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因為這種感覺特別的真實,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真實。
屏住呼吸,我低眼瞄向了身後。
這一眼看過去,我魂差點兒給嚇丟了。我看到我的腳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多出了一雙腳,這雙腳穿著一雙紅色的繡花鞋,而且她的腳尖是踮著的,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
我身後站了個人,而且她是踮腳站著的!
下意識的我就想跑,但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猛然扭頭看了過去。
當我看到這個人時,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
竟然是溫雅!
此時的溫雅穿著一身純白色的長衣,再配上她腳上那雙大紅色的繡花鞋,在晨霧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詭譎。
我這人想象力比較豐富,加上以前也愛看鬼故事,當時我冷不丁地就想到了一個鬼故事有一個流氓半夜尾隨一位美女,跟蹤這位美女意圖不軌,結果跟著跟著就來到了一處墓地,結果這美女竟然來到了一座墳頭,這女鬼當時說了一句‘終於到家了’,把那臭流氓直接給嚇尿了。
我當時真的怕溫雅也來這麽一句“你在我家門口幹嘛啊,要不要跟我下去坐坐?”
但溫雅一句話也沒說,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看起來特別的冰冷。
很快我也冷靜了下來,我嚐試著問她“溫雅,你沒死?我這兩天一直找你呢,我被你給害慘了,卷入了兩起凶殺案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溫雅沒有回應我,隻是突然朝我伸出了手。
我這才發現她手中拿著東西,看起來像是兩幅畫卷。
她將畫卷遞給了我後,一句話也沒說,直接就墊著腳尖跑了。
我想要追上去,但她的速度特別的快,而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扭頭一看是錢誠跑過來了,我剛要讓錢誠去追溫雅,但轉身發現她已經跑的不見人影了。
錢誠來到了我的身邊,也沒再繼續追擊,他頗為關心的對我說“那人跑的真快,我追著她跑,她對墓地的地形很熟悉,帶我兜了一圈,最後往你這跑了。吳憂,你見到她的樣子了嗎?”
我也沒有隱瞞,直接說“見到了,是溫雅,我很確定!”
錢誠愣了一下,但他心理素質很好,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驚恐。
這時他發現了我手中溫雅遞給我的東西,於是就問我這是什麽。
我說是溫雅剛給我的,然後我就好奇地打開看了。
這果真是畫卷,第一幅畫裏的人我認識,竟然是那個被離奇解剖的季漢生。
讓我感覺驚悚的是,畫裏的季漢生也被開膛剖肚了,他的內髒被畫在了一旁。就像那副被砍斷了四肢裸模的畫,以及被割了頭的我的那些畫一樣。
而且溫雅的每一副畫都是有落款和時間的,我看到這幅畫的時間是前天,也就是說是先有這副畫,然後才有了季漢生的死,以及他的屍體被解剖。
想到這,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溫雅的畫就像是能夠預知人的死亡一樣,我總感覺自己隨時有被割去頭顱的可能。
錢誠的眉頭緊皺了起來,他迅速打開了第二幅畫卷。
第二幅畫同樣是一副殘肢畫,畫中的是一個女人,她缺失的是上半身,被畫在了一旁。以此來推斷的話,這個女人可能會被殺害,而且被上半身切割。
我看向這個女人的臉,想要記住她,畢竟她可能還沒死,如果我們找出來她,一來可以挽救一條性命,甚至可能抓住凶手。
但畫中的女人被畫了一幅口罩,隻能看到她的一雙眼睛。
也不知道怎的,當我和這雙目對上,我總感覺我好像在哪見過這雙眼睛,但具體在哪見過,我一時又想不起來。
“錢誠,快,快把這幅畫發給隊裏,無論如何都要查出這個女人是誰,她就是凶手的下一個目標,一定要快,否則就來不及了。”我立刻對錢誠說道。
錢誠狐疑的看向我,問我為何如此篤定。
我知道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已經沒有瞞下去的可能了。而且錢誠給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我覺得他是相信我的,要不然以我目前的嫌疑,早就被抓起來了。
於是我就將給溫雅當裸模,以及溫雅另一個裸模被殺,甚至那個裸模的屍體出現在我家中的事都給錢誠講了。
錢誠似乎有點不太相信畫能決定人的生死,但他還是第一時間將這副畫中的女人給拍了下來,發給了其他警員,讓他們迅速查出這個人的身份,並且第一時間追蹤。
做完這一切後,錢誠才注意到了墳墓裏的血土。
他膽子比我大,立刻撿起鐵鍬在血土裏扒拉了幾下,很快他就從土裏扒拉出一個血袋。
我頓時就反應了過來,原來並不是鬧鬼啥的靈異事件,而是被布了局,對方知道我們肯定會來挖墳,所以他在土裏提前埋好了幾個血袋子,隻要我們挖,就會鏟破這些血袋,於是就會出現之前血土那一幕恐怖事件。
“真是一個瘋子,我一定要抓住他。”錢誠握了握拳,生氣的說道。
錢誠一向淡定,我還是第一次見他如此憤怒,顯然這個變態真的激起了他的怒氣。
而我同樣很生氣,跟這樣一個變態打交道,我感覺遲早要被他給嚇傻。說實話,我寧願希望這個世上有鬼,去和鬼打交道,也不願意接觸這種惡魔。
然後我就和錢誠繼續挖起了墳,沒一會兒功夫我們就挖開了,黑色的棺材也總算露了出來。
在知道了這些是人為的以後,我也不像之前那樣慌張了,我和錢誠一起推開了棺材蓋子。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當我看清棺材裏的一幕時,我整個頭皮還是發麻了,感覺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張開了。
棺材裏自然是沒有溫雅的屍體,但是卻有四截斷肢兩隻胳膊和兩隻腳。
這四截斷肢我一看就辨認了出來,是那個死去的裸模的。
讓我覺得有點嚇人的是,這四隻斷肢是按照人體的方位正規擺放的,而且還用紅線給連著,像是什麽恐怖的祭祀儀式一般。
錢誠直接跳到了棺材旁邊,然後示意我將帶來的大物證袋遞給他,緊接著他就將這四截斷肢給裝進了藏屍袋裏。
而當他裝最後一隻腳時,我突然發現了這隻腳不太對勁,於是我立刻喊錢誠慢著。
因為當時這隻腳是腳板心對著我的,我看到它的腳底被剜去了好大一塊,連皮帶肉都不見了。
於是我立刻就想到了之前季漢生的肚子,他也是有一塊肚皮肉被取走了。
兩起凶殺案,凶手分別取走了死者殘肢上的兩塊皮肉。
他到底是想幹嘛?
這個時候,我腦袋裏突然就冷不丁地冒出一個想法這變態取走皮肉的這兩個部位,會不會藏著什麽秘密?一個可能讓凶手身份暴露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