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外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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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裏蹦出這個想法後,我就繼續深思了起來,那麽被取走的皮肉到底藏著什麽秘密?

    錢誠很快就打破了我的思索,他輕輕拍了我一下,問“吳憂,怎麽了,想什麽呢?”

    我感覺我的想法還不成熟,也就沒和錢誠多說什麽,我隻是對他說“我剛才真的看到溫雅了,她沒有死。而且給了我兩幅畫,這畫你也看到了。”

    錢誠說“但是她的案件是我親手偵破的,碎屍我也接觸過,我們警方也和她的親人比對過dna,不會錯的。”

    一時間我有點生氣,因為我是真的見到她了,於是我忍不住反問道“你說屍體,可是屍體呢?你也看到了,棺材裏根本就是空的!”

    錢誠一時間有點語塞,但他很快解釋道“肯定是被人搬走了,吳憂,你別激動,我是相信你看到她的,但你看到的人未必就是溫雅。”

    我還有點上頭,於是直接說“不是溫雅,難道還是鬼不成?你不是說這個世上不可能有鬼嗎?”

    剛說完,我的心就咯噔跳了一下。我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自己壁影裏無頭,季漢生臨死前說她在我身上,以及剛才溫雅的踮著腳走路……

    難道我真的是撞邪了不成?

    錢誠很懂我,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

    他輕歎一聲,拍了拍我的後背,然後輕聲對我說“吳憂,我幫你捋一下。剛才你給我講了那些事,你有沒有發現一點,每一個被害人臨死前都在暗示你一件事,暗示你這個世上存在靈異事件?”

    我尋思確實是這樣,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暗示我,單純的是為了嚇我?

    很快錢誠就繼續對我說“還有你口中所謂的溫雅,她一個正常人為何要踮著腳走路?我剛才追她的時候,她隻是一開始踮腳,後麵都是正常跑的。踮腳其實可以讓人短暫加速,讓她啟動速度更快,而且還能給你造成心理陰影。一個人如果長期被心理暗示,那麽他就會信以為真。”

    我點了點頭,這才冷靜了下來,我尋思如果沒有錢誠,長期以往,我可能會心理崩潰,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而錢誠最終又總結了一句“我懷疑這些被害人都是被凶手脅迫,才這樣嚇唬你,凶手就是要讓你心理崩潰,你可能是他最終獵殺的對象,而他現在隻是在和你玩一場遊戲,等他玩膩了,他就會取你的命。”

    我知道錢誠不是嚇唬我,溫雅那副無頭畫就是證據。

    我罵了一句瘋子,心裏其實很怕,我不知道哪裏得罪過這個惡魔。

    好在錢誠叫我不用擔心,他說回去會申請對我進行保護,但為了不打草驚蛇,不會貼身保護,讓我如果有危險第一時間和他聯係。

    然後我就和錢誠離開了墳場,錢誠將我送回了家,之後他就回警局了。

    當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多快十點了,我有點累,在檢查完家裏沒任何異樣後,我就眯了一會兒。

    醒來後我發現自己狀態好多了,而且也沒再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我尋思可能是凶手也不敢太猖狂,畢竟短短幾天就是兩條人命,所以他也低調了起來。

    想到這我就鬆了口氣,不管他多變態,他也是人,我想他遲早會被抓到的。

    可我想錯了,他依舊像夢魘一樣籠罩著我。

    當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我肚子很餓,就點了個外賣。

    外賣送來稍微遲了點,但我也是送餐的,能夠理解騎手的辛苦,所以也沒多想。

    我點的是青椒肉絲蓋飯,吃了幾口,感覺整個人舒服多了,我準備吃完就去找錢誠,我感覺與其這樣被動,不如幫警局做點事,也許能早點破案呢。

    不曾想,剛想到錢誠,錢誠的電話就來了。

    我立刻接起了電話,錢誠的語氣聽起來很急切。

    他直接對我說“吳憂,那份外賣千萬別吃,我馬上就到。”

    說完,錢誠就掛了電話。

    我有點懵,錢誠這是啥意思,咋還不讓我吃飯呢?

    突然,我就反應了過來,這外賣肯定有問題,至於是什麽問題,我有點不敢想。

    很快錢誠就到了,聽了他的話,我胃裏就是一陣翻騰,立刻就去衛生間吐了,可怎麽也吐不出來。

    錢誠說他安排警員在我家附近蹲點了,給我送餐的那個送餐員被人給打暈了,外賣被掉了包。

    也就是說我吃的外賣肯定有問題,要麽是被下毒了,要麽就不是普通的青椒肉絲,至於外賣具體被動了什麽手腳,錢誠已經讓人拿走去化驗了。

    然後我和錢誠去了趟醫院,洗了一下胃,好在我身體沒任何不適,應該不是被下毒。

    大約是晚上七點左右,拿到的化驗報告。

    在得知報告結果後,本已經平緩下來的我,胃裏再一次翻滾了起來。

    已經洗了胃,肚子裏空空的我,哇的一聲就吐了,最後幹嘔得連苦水都吐不出來了。

    化驗結果是,我吃的那份青椒肉絲不是豬肉,而是人肉,而且是兩個不同的人,具體是哪兩個人錢誠說結果還沒完全出來,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季漢生和那個裸模。

    錢誠耐心的站在我身邊,輕輕拍著我後背,安慰我說“不要想太多了,你也沒怎麽吃,而且也洗過胃了。現在我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你確實是凶手的一個目標,他取走了兩位被害人的肉,做成食物給你吃,為的就是擊垮你的心理防線,讓你徹底崩潰。吳憂,你一定要撐住,不要讓凶手得逞。”

    就在這個時候,我腦子突然就靈光乍現了一下,我猛然間就想到了什麽。

    於是我立刻就對錢誠說“不,凶手並不是簡單的要讓我崩潰,他其實是在隱藏自己的行為。他是在引導我們,讓我們以為他取走死者的皮肉是單純的為了讓我吃,讓我崩潰。”

    錢誠饒有興致的看著我,問我什麽意思。

    我直接道“他,其實是在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他越是這樣做,越說明他緊張了!他怕我們發現其中端倪,他取走的皮肉一定藏著重要線索!錢誠,快,立刻調查兩位死者生前的所有照片,看能不能找到他們的裸照。季漢生的肚皮,裸模的左腳腳板底,盡可能找到他們這兩個部位的照片,我懷疑他們這兩個部位有重要線索,也許是胎記,或者說是紋身!”

    “吳憂,厲害,我沒有看錯你!”錢誠顯然也想明白了這個道理,於是立刻就給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盡可能的順著這個線索往下查。

    然後錢誠也離開了,顯然是認為這個線索很重要,要親自督辦。

    而我則一個人回了家,剛到家裏我的手機突然就翁的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短信憂,事情變得有意思了。

    看到這個‘憂’字,我立刻就想到了之前貼在貓眼上的那張紅紙,那個給我準備‘內髒早餐’的變態,也是稱呼我為憂。

    我當時很害怕,我感覺我是發現了這變態想要掩蓋的秘密,於是他有點惱羞成怒,想要殺害我了。

    但經曆了這些,我已經能夠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很快我就想到了一個點子,於是我立刻將這個號碼發給了錢誠,同時編輯了一條短信,我讓錢誠準備定位這個號碼,我說是那個變態在使用。

    然後我就鼓足勇氣回撥了這個號碼,很快我內心就激動了起來,因為對方接通了電話,我想要爭取足夠的時間,讓警方那邊定位他。

    於是我故作驚慌地對他說“你,你到底是誰?我們認識嗎?你具體想要什麽,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不要這樣嚇唬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