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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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誠說口罩女被抓住了,還在接受治療,我估摸著是在治療她胸口的傷。
想到這,我腦子裏就升騰起昨天夜裏她割皮吃皮的畫麵,忍不住打了給激靈,當真是變態。
不過我心理還是很激動的,口罩女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突破口,從她身上一定能挖掘出重要線索。
於是我立刻就對錢誠說“你們可一定要確保陳屍的安全啊,可別再出什麽紕漏了。特別是警局內部的人,也不能鬆懈,可別最後栽在自己人手裏。”
說這些話的時候,我腦子裏一直想著陳子文,但就我所掌握的線索來看,陳子文應該不是凶手那邊的,而是陳屍他們這個偷屍團夥的,畢竟他和陳屍有類似的紋身。
錢誠很敏感,他看著我,直接問“吳憂,你對警員似乎有很強的防範心理,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對我隱瞞了什麽?”
我很想將陳子文在審訊室裏與我的對話告訴錢誠,但我忍住了,倒不是我信不過錢誠,隻是陳子文給我透露的消息太重要了,和我切身相關,我還是想自己先弄清楚。還有一點就是,陳子文本身就是警局裏的重要成員,萬一有個風吹草動,我怕他這樣一個詭異的家夥做出啥恐怖的事情出來,到時候我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重要的消息都得不到。
於是我就給錢誠說“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就是覺得你們警局裏的屍體屢屢失竊,而且還能被堂而皇之的搬到我家門口,如果不是內部出了問題怎麽可能呀。”
錢誠說“這個你放心,我們已經開始對內部成員進行排查整改了,隻是很多屍體存放地都是和醫院合作的,所以相對出問題的概率大一些,不過我們已經在處理這些隱患了。”
我點了點頭,而錢誠則繼續說“更何況這個陳屍,我尋思她巴不得留在警局裏呢。”
一開始我還沒明白錢誠的意思,但很快我就反應了過來。
按理說以陳屍這種受過特訓一般,反偵察能力很強的人是沒那麽容易被抓住的。而且她明知道警方一定會對小區布控,還在這種時刻來我家做出這樣詭異的行為,她甚至可能是故意被警方抓住的。
因為她感受到了凶手的厲害,知道自己在外麵殺機四伏,而警局反倒是成了安全的地方。更何況目前警方並沒有她殺過人的證據,以她偷屍虐屍的行為來判刑的話,也就是關個幾年。
想到這,我就對錢誠說“這樣就有點難辦了啊,估計她也不會給你們講什麽重要的線索。”
錢誠說“嗯,不過我們會想辦法讓她開口的。吳憂,說說你這邊的情況吧,昨天夜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剛才又在看什麽東西?”
於是我就將口罩女想殺我然後又割了自己皮膚的情況給錢誠講了,包括我發現光盤上的內容,以及那個莫名其妙的小女孩,這些事我都給錢誠講了。
一口氣說了有約莫一刻鍾,說完我就對錢誠問道“錢誠,目前線索也不少了,你怎麽看這個案子?”
錢誠沒直接回答我,而是反問我“吳憂,你怎麽看?如果是你在偵辦這係列案件,你會怎麽去分析?”
其實在我腦袋裏已經大概有了一些輪廓,在錢誠的提醒下,我就將自己的分析給整理了出來。
於是我對錢誠說“首先我不承認我做過任何變態的殺人案件,我等會分析中所說的那個我不是指自己,而是指另外一個人,可能是我的另一種夢遊狀態,也可能是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錢誠輕笑一聲,對我打趣道“吳憂,你還真會自保啊,放心,我們的談話僅限我兩知道。”
然後我就開始分析了起來,我說“首先,這係列案件中有三類人,一批是陳屍他們的偷屍團夥,一個是凶手,還有一個是白靈。”
我見錢誠在認真傾聽,就繼續分析道“目前我所知的被害人有王陽和季漢生以及那個快遞老板楊鵬程,前兩人是死於凶手,凶手的殺人動機目前來看是報複殺人,他可能和溫雅關係非常密切,他在為溫雅複仇。而楊鵬程的死應該是白靈所為,白靈和這兩夥人是什麽關係我不好判斷,但他的目標似乎是我,而且他知道很多線索。”
錢誠點了點頭,說“不錯,邏輯很清晰,目前我們得出的結論也是報複殺人,如果推理成立,最終可以破獲兩起案件。溫雅碎屍案,連環殺人案,兩起案件將一同偵破。”
但我感覺雖然看似殺人動機都有了,真相卻絕對沒有表麵這麽簡單,首先溫雅似乎明明沒死。再者,無論是偷屍團夥還是凶手,他們一直在找一樣東西,他們究竟在找什麽?
這時,錢誠繼續問我“吳憂,那你覺得你在這些案件中扮演著什麽角色?明明溫雅的畫像來看,凶手第二個該殺的是你。”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但我其實心中已經隱隱有了答案。
於是我就對錢誠說道“本來連環殺人案的第二個死者應該是我,凶手應該是默認我也是殺死溫雅的凶手之一,但最終我活下來了,可能是因為白靈一開始就在我身邊,他不好下手。當然這隻是一個原因,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因為他們想要的東西隻有我知道。所以想先留我活口,從我身上查到些什麽,我現在懷疑他們想從我身上得到兩樣東西。”
錢誠認真的看著我,問“哪兩樣?”
我說“第一樣是一個人,或者說是那段殺死溫雅的視頻。目前來看,偷屍五人組當中最後一個男人太會隱藏自己身份了,從始至終沒看到過他的臉,凶手可能也不知道這人是誰,所以他想從我口中得知。至於凶手為什麽沒有從季漢生、王陽、陳屍那裏獲取這第五人的身份,我懷疑這個偷屍團夥對第五人非常忠誠,並不會出賣他,這從口罩女一直想讓我保守秘密,甚至想對我殺人滅口可以判斷的出來。而我不一樣,我整個人看起來都狀態不對,所以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因此我所經曆的那些看似靈異的事,一直是他們在引導我,想讓我記起來。包括陳屍他們,他們也想我記起這些事,因為他們認為我們是一夥的,清醒的我可以保守秘密。”
想到這,我突然就有點明白王陽臨死前為什麽說我沒有頭了。他所說的沒有頭可能隻是一個暗示,我記得他臨死前還說了一句我不能有頭。這個所謂的頭可能不單單指的是人頭,甚至可能是頭目,他們的意思應該是讓我不能泄露第五人的身份,那個第五人可能是偷屍團夥的領頭。
錢誠麵露一絲肯定,說“我已經讓人調取所有能調取的關於陳屍的影像了,從她的行為來看,這個第五人應該和她關係密切,甚至是情侶,我們會盡快查明這個第五人的身份。”
其實從我的判斷來看,這個第五人可能是陳子文,但他們的身形並不像。
然後錢誠就問我他們想要得到的第二個東西是什麽,我搖了搖頭,說這個目前我就不清楚了。可能是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我甚至懷疑他們之所以殺溫雅,不單純的是想要殺人分屍,滿足自己的變態,可能也和這個重要的東西有關。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我感覺自己將案件捋的挺清晰的了,突然還有點佩服自己的推理能力。當時我真希望自己和所有變態的人沒有半點關係,可以就這樣幫錢誠破案。
這時錢誠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我說“吳憂,你能夠掌握到的線索遠不及我們警方。你能從僅有的線索中分析出各種殺人動機,以及捋清人物關係。看來陸宇醫生說的不錯,你的邏輯思維超強,我選你跟進案件沒錯。我們警方目前的研究結論也是如此,當務之急分兩步走。一是排查陳屍的社會關係,找尋第五人的身份。二是排查和溫雅身前接觸過的所有人,調查她的人物關係,看看到底是誰在幫她複仇。”
原來我一口氣分析了這麽多,嗓子都幹了,可我分析的這些警方已經開始執行了啊。不過想想也正常,那可是一幫各種專家組成的團隊,肯定比我一個人的猜想要厲害。
這時,錢誠突然翻起了自己手機的相冊,邊翻邊對我說“吳憂,不過我要給你先潑一盆冷水。我們看似走在正確的破案路線上,但我隱隱間總感覺有點不太對勁,我甚至懷疑這係列案件牽扯到的秘密,遠非我們可以想象的。”
說完,他就將手機遞給了我,讓我看上麵的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小女孩,是一張生活照,看起來應該有些歲月了。
雖然照片拍的並不是很好,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她。
於是我立刻就對錢誠說“對,是她,就是她,躲我床底的就是她。”
不曾想,錢誠卻搖了搖頭,然後對我說了一句讓我毛骨悚然的話。
錢誠說“不,這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小女孩。這張照片是我調查溫雅碎屍案時得到的,這是溫雅小時候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