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回 春宵水暖丫先知正是雙煞追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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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兒真恨自己,天天都裝阿芙蓉的袋子,今兒怎麽就裝上**糖了呢?
聽見草廬的門推開的吱呀聲,小猴兒攥緊了拳頭,生生壓下胸腔的一股衝勁兒,再轉過身時,笑臉盈盈,嬌憨難掩。
“你嘛去了呀?”
小猴兒朝他跑去,卻見氤氳的燭火下,那個依舊尊貴難掩的延玨,正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水。
“草原濕寒,你躺了那麽久,泡個腳會舒服點兒。”
小猴兒怔楞了,看看水盆,又看看延玨,看看延玨,又看看水盆——
“你給我洗?”她瞪大了眼。
延玨失笑,“又不是沒洗過。”
洗過麽?
他不說,小猴兒幾乎都忘了,好像延玨不隻給她洗過腳,就在她第一次小產、第一次懷孕的時候,甚至連尿墊都是他親自給她換的。
是太久了麽?她怎麽就給忘了呢?
掰掰手指頭算算。
也是,一不小心,居然快十年了。
“小沒良心的,想起來沒?”
延玨已經把水盆放在了床邊,他朝小猴兒走過來,敲敲她依然呆楞的腦袋,接著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起。
小猴兒驚呼一聲,趕緊識相的摟緊他的脖子。
“你太輕了。”延玨似歎息似喃喃。
小猴兒不幹了,揚著俏臉反駁,“輕還不好,你聽說哪個妖精像豬那麽重?”
延玨低笑,“不嫌臊,就你還妖精呢?”
小猴兒得意了,“不然呢,我不是妖精,還能迷的你冷麵閻王七爺兒給我洗腳?”
捏捏她的鼻尖,延玨又笑了。
他這一笑,風華絕代。
小猴兒竟然看呆了。
她癡迷的摸上他的俊臉,想跟他說,以後都要這樣,別總板著一個死人臉,她看著心疼。
可倒黴催的,肺子偏要趁這個時候跟她扳杠。
一股子接著一股子湧嗆上來的翻湧,讓她隻對抗它保持給他的笑臉不歪,就要花費全身的力氣了。
小猴兒把手繞過他的頸後,暗自攥出了青筋。
盡管如此,當延玨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翻湧,悶聲鈍咳了一聲。
她傻笑著解釋,“嘿嘿,晚上吃多了。”
延玨頓頓,掀起袍子,蹲下身來,沒有抬頭,配合的笑道:“……沒胃口以後就別那麽貪吃。”
“哦。”
小猴兒破天荒的乖乖應聲,不是她沒話說,而是她說不出來,兩隻被她撐到身子後麵的手,已經在錦緞上擰到顫抖。
她生生壓抑著每晚都要來找她玩上一會兒的暗湧,甚至憋忍到雙眼泛紅,也不願眨一下眼,錯過麵前的每一個畫麵。
她看著他給她脫下沾滿泥土的鞋子。
她看著他給她脫下因為一天折騰,其實有些發酸的襪子。
他皺眉了,也噤鼻子了,向來生活精致的他,確實沒掩飾對她邋遢的嫌棄。
可即便如此——
他依然把她的兩隻腳捧在了手心,一隻一隻小心輕放的放到水盆裏。
好暖。
好暖。
小猴兒懷疑他是不是在水裏下了什麽**藥,怎麽她每天都泡腳,也沒覺得這麽暖過呢?
居然暖的她眼眶都濕潤了。
討厭,她跟這兒忍咳呢,眼淚渣兒出來搗什麽亂?
小猴兒有點兒生氣,腳也跟著不老實的撲騰著水。
“還真是個猴兒,泡個腳都沒個老實。”
延玨低喃,手上撩水的動作,卻是不曾停止。
他的手指很長,很白,根根兒都像蔥白兒似的,泡在水裏瞧著,簡直賞心悅目。
小猴兒真是想要替他吹吹牛逼,可肺子跟那懸著鬧,她一句話也不敢說。
可她還是貪婪的想看他笑,怎麽辦呢?
怎麽辦呢?
嘿,有了!
小猴兒倏的從水裏撈出一隻腳,腳尖勾的倍兒直,腳底板正對著他。
延玨抬頭,隻見那白玉似的腳丫上,龍章鳳姿的草體‘玨’字——
果然,會心一笑,仿若顛倒眾生。
小猴兒美滋滋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的爺們兒,笑起來真好看。
“傻貨。”
延玨沒頭沒腦的笑喃了一句,小猴兒差點以為他看穿了自己。
洗好了腳,延玨給她擦的相當仔細,每一個指縫,都不厭其煩的擦的極為幹爽。
擦著擦著,延玨忽然又笑了。
“笑什麽呢?”小猴兒使勁全身力氣,憋出幾個字來。
延玨捧著她的腳,將她小心翼翼放到床邊,握著她的腳心,他壞心的捏了捏。
“想咱們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呢。”
小猴兒擰眉看他,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延玨瞥瞥嘴,嫌棄不掩,“別提了,我活那麽大,也沒見過一個姑娘家摳腳丫子摳的那麽盡興的。”
小猴兒呲牙傻樂,整個臉朝他懷裏嬌態的偎去。
貼上他結實的胸膛時,她才盡情的咬牙擰眉。
他的大手順勢攬著她的背,隻僵了一下,便輕輕拍著她,接著緩緩輕談剛剛未完的話題,“當時我這心裏啊,不,是胃裏,整個晚上的酒席都恨不得反上來。”
“要不是跟精衛阿克敦他們打了賭,死我也不會多留。”
“現在想想啊,月老真是玩兒我,我好壞也是個文武雙全的才俊,怎麽這輩子就隨便拴你這麽條邋遢的破布條子上了呢。”
你才破布條子呢!
小猴兒悶哼,無奈說不出口,隻能手上下狠勁兒,擰了他一把。
延玨吃痛也不叫,甚至躲都不躲,竟好像十分期待她再用力些掐他一樣。
小猴兒明白裝不明白。
是呀,他是誰啊,他是延玨啊,一個連別人都能一眼瞧到底兒的人精中的人精啊。
更何況她石猴子呢。
她在他麵前,從來都是透明的,不是麽?
她自以為是的忍咳,說穿了,不過是自欺欺人。
他什麽也不說,不過是成全她的自欺欺人。
小猴兒下了死手,當真很用力的那種,甚至擰到後來,她手沒力氣了,她就緊緊抱著他,一口好牙,二話不說咬上他的脖子。
她忍的有多用力,就多用力咬她。
到後來,舌尖充斥的腥甜,讓她已經分辨不出來,是從她的肺子裏嗆出來的,還是他的血管裏溢出來的。
延玨始終抱著她,輕輕拍著,像一座大山一樣,巋然不動,任由她胡亂擺弄。
直到過了許久之後,小猴兒已經被汗濡濕了背,門外才傳來於得水的連跑帶喘的動靜兒。
“主子爺兒,李大人到了!”
李大人?
小猴兒瞪眼兒,呆呆看他。
“進來吧。”延玨淡淡吩咐,漠然的口吻中,帶著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尊貴。
門一推開,隻見一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背著藥箱子匆匆前來。
“李坎?”小猴兒居然沒出息的打了一個嗝兒。
這會兒她兩腿兒撇跪在床上,滿麵潮紅,以一個極為親密的姿勢半身癱在延玨懷裏。
如此,任誰不瞎都能看出他們二位的旖旎。
此時此地,此情此景,見到根本不該見的人,小猴兒先是緊張,可隻一下,她也就冷靜下來了。
瞧李坎那始終低頭,恭順臣服的模樣兒。
怕是他早已心裏有準備,或者說,更早以前,他可能就是延玨的人了。
小猴兒斜睨了延玨一眼,又照他肩膀擰了一下。
算是懲罰他在她身邊安插人,卻沒提過一字的下場。
盡管她如明鏡,如李坎這樣的太醫院院判,他睿親王之所以會籠絡,十之**也是為了知道她的病情……
好吧,小猴兒承認,她是得意的。
她的爺們兒心中的江山再大,也始終不忘,還有一個她。
隻是這李坎……
想到悶驢蛋最親信之人,居然都從了延玨,那紫禁城中究竟還有多少……
延玨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些什麽,先一步打破了寂靜。
“李坎,暖暖手,上前診脈吧。”
“喳。”
李坎應聲,萬般恭敬,碾步上前時,不免因那一句‘暖暖手’而低頭忖度,想這七爺平日冷漠如閻王,居然也有這般柔情一麵。
再瞥一眼,那偎在他懷中的嬌軟女子。
哪有半分從前他所認識的厲害巾幗模樣?
看來這還真是一物降一物,怪不得京中人人道這二人當年折騰的驚天動地。
果然,謠言總有七八分是真實的。
小猴兒將手放在延玨腿上,李坎上前診脈。
如以往每一天一樣,沉默、蹙眉、再蹙眉。
“如何?”延玨沉聲問道,沒人能分辨出,那樣的語氣中究竟是否有緊張。
李坎抬頭,不敢對上七爺那陰冷的目光,再看看石姑姑,那如出一轍的眼神,逼的他隻得再度低下頭。
病患無理,醫者難為啊。
他是說,還是不說,說實話,還是隻說一部分實話呢。
“直說便是,我的身體,我自個兒清楚,想來瞞也是瞞不住的。”小猴兒鬆了口,算是徹底解救了全身緊張的李坎。
他心一橫,索性實話實說。
“姑姑,若是你再依賴阿芙蓉那樣自欺欺人的虎狼之藥,怕是這身子,撐不過三年。”
三年?
三年。
三年……
原來心中有數和從大夫嘴裏下了判詞,還是有區別的。
小猴兒失笑,下意識去抓延玨的手。
他的指尖一如平時的冰涼,或者遠比平時更為冰涼。
她聽見他開口又問,深沉平穩,“若是此時忌掉這虎狼之物呢?”
“恕微臣醫術不精,微臣隻敢承諾,十年。”
------題外話------
呃…。還想征集標題……
我真的是……不酸不寫二人戲。
雖然不長,但你們一定不知道,我首先要揀起我忌了好久的煙,其次要聽好久我戒掉的憂傷音樂……
我生活在積極向上,偏偏有個讓我心疼的故事未完待續。
知道你們被我磨的耐心全無的感覺,很鬧心。
可精分的感覺,我也真的不好受。
反正不管怎麽說,老標準,我是斷更王,不是爛坑王,我就是龜速的爬,也不會草草的收。
有興趣的就湊合看看吧。
年子就這水平了,心是真的,不過不能挖出來給你們看看。
哈哈,挖出來我就死了。
仔細想想真的可怕,到了九月份,這文居然就要三年了,而我在評論區看到了從頭追到尾的親故們……
不說有點小感動,那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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