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 444 撼衛婚姻(12)說你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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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馨兒躲來躲去,齊閻隻好先清理她身上頭上的泡泡,然後用浴巾裹著抱她回床上,自己身上還濕噠噠的,扯過薄被蓋在包馨兒身上後,馬上又跑回浴室。 首發哦親

    躺在床上,睜眼望著天花板,包馨兒心口的位置又泛起了疼。

    浴室中的水流很快停止,包馨兒知道齊閻迫不及待地出來了,在他推開門的一瞬,她閉了眼。

    她以為齊閻會衝到床上,以別樣的姿勢要她,可他隻是坐在床邊後,久久未有動靜,她很想睜開眼看看他在做什麽,是不是在打量著她?最終還是忍住。

    齊閻手裏拿著電吹風與毛巾,為女人簡簡單單地梳梳頭發還可以,取卡子,他需要琢磨琢磨。

    頭頂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能夠感覺到頭上的卡子被他溫柔地一一取了下來。

    他沒吭聲,她亦像是睡著了。

    將包馨兒頭上的卡子全取下來後,齊閻以手指為梳,輕輕扒整齊她的頭發,她的頭發還濕著,於是又用毛巾將她的頭發擦了擦,接通電吹風將她頭發吹幹。

    齊閻知道她在裝睡,做好這些後,想著她沒吃晚餐,便問,“吃宵夜嗎?”

    “口渴。”包馨兒隻說了兩個字,沒睜眼,她還以為自己演技有多好呢,裝個睡都能被他識破,也是見怪了,他居然這麽大一會兒也沒揭穿。

    齊閻起身下樓,很快端著一杯溫水回來,靠在床頭上,伸手扶起還閉著雙眸的她,“我喂你喝,張嘴。”他倒是好耐心。

    包馨兒卻沒讓他喂,掀開眸子,從他手裏拿過水杯,兀自喝了個精光。

    “不開心嗎?”齊閻將空杯放在一邊,挑起她的下巴低聲問,他推開浴室的門,鏡子裏,她眼底的淒涼,他看得真切。

    “我困了。”包馨兒輕輕推開他的手,從他懷裏撤出來。

    齊閻隻覺身前冰冰涼涼的體溫離開自己時,心像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目光緊盯包馨兒背過身子,滑進被子裏。

    枕頭下,是他淋完澡後悄悄放在下麵的接吻魚腳鏈,這個曾經屬於她和包易斯,屬於她和他的東西。

    調暗床頭燈,他於她身後躺下,伸出的一隻手,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你沒有我想象中的開心。”說完後,他便等著包馨兒開口說什麽,可她卻沒有再出聲。

    過了半晌,齊閻又說了,“我能感覺到你是不開心的,無論什麽原因,我希望你能告訴我,別讓我猜,那樣我們都會很累。”

    夜很深很深了。

    齊閻卻意外的失眠,在這個本該幸福恩愛的夜晚,他的一腔熱情沒能完美釋放,身體深處,還有那麽一撮欲火在翻騰,他選擇了自持。

    身側女人的呼吸很平靜,她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許是怕擾了她的清楚,令他越發地放低了自己的呼吸聲。

    將接吻魚腳鏈攥入手心,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決定還給她,輕輕坐起,借著床燈微弱的光亮,尋到她的腳,靜靜悄悄地戴回到她足踝處,然後悄悄下床。

    浴室裏,齊閻淋著冷水澡,望了望身下,他搖頭苦笑。

    再回到床上,掛鍾的時針指向三的位置,再過一兩個小時,天就要亮了,齊閻總算有了些睡意,翻了個身,剛準備閉眼,身後卻有了一絲動靜。

    “齊閻。”包馨兒的嗓音沙啞,像哭過似的。

    齊閻不知她怎麽了,欲要翻身,卻被她從身後抱住,怕自己沉重的身體壓到她,他便不敢再亂動,隻能故作淡定地聞問,“你一直都沒睡嗎?”

    包馨兒一手伸在他的脖子下,小手撫著他臉頰,一手穿過他的腋下,小小的掌心緊緊壓在他心口的位置,她在感受著他的心跳,他亦能感受到她心髒倉促的律動。

    “說你愛我。”包馨兒哭出聲,淚雨婆娑的小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也濕潤了他適才在浴室裏被冷水涼透了的古銅色肌膚。

    “說你愛我……”她的語氣近乎卑微的乞求。

    他聽著,心口泛疼。

    “求你了齊閻,說你愛我好嗎?”她一遍又一遍低乞。

    此時此刻,齊閻恨透了自己沒有花言巧語的本事哄勸她,可是又做不到在這種情況下,尤其是包馨兒那種低人一等的語氣,如同乞討者般,奢求他出口的“我愛你。”雖然這的的確確是他的心裏話。

    包馨兒抱著齊閻哭得傷心,低低婉婉的哭聲,越來越小,最後許是哭累了,手臂的力道漸漸鬆馳下來。

    齊閻這才有機會拉開他與她之間一些距離,然後翻身過去,微弱鵝黃的燈光下,她一對剪影般的長睫掛著晶瑩的淚珠,有一顆像是睫毛承受不住它的重量,滑落進發絲,蒼白的小臉染滿了倦怠與憔悴。

    “到底怎麽了?還是我有什麽做得不夠好?”將自己的心掏出來的衝動都有,他怎麽也想不通她為何如此傷心,就好像他做了多麽可惡的、不可原諒的事情。

    可是他的話,包馨兒已經聽不見了,因為她這一次真的睡著了,也許在夢裏,她會聽到一些,可是一覺睡來後,她會以為自己做了個夢。

    攬她入懷,恨不能將她柔軟無骨的身子嵌進身體裏,低頭吻去她臉上的淚珠,低低在她耳畔喃喃,“我愛你,很愛很愛……”

    ——————

    衛欽陪艾瑞逛了逛商場,陪她買了許多許多在中國買不到的商品,當然,還要考慮能否帶上飛機,午餐是亞科在東方之珠酒店做東。

    他沒告訴亞科下午就要離開舊金山。

    聞言亞科與尼麗雅好事將近,衛欽隻是說,就算人到不了,也一定會包一個大大的紅包,亞科直言衛欽變得勢力了,自己麵子沒有齊閻的大。

    衛欽沒言什麽,直接罰酒三杯,算是提前當了這個勢力小人。

    本以為舊金山之行就這樣結束了,最後在機場,還是見到了不太想見到的人,之所以這樣說,是因為衛欽覺得與齊閻打交道比與齊闊打交道簡單多了。

    齊閻在他麵前說一便是一,是懶得與他計較、或者無奈計較的那種人,可齊闊就不同了,在利益麵前,向來是威逼利誘的執行者。

    “齊閻先生讓你來的?”打發艾瑞到機場超市買些零食,衛欽想時間早點過去,那樣他便可以去登機了,不用與齊闊交涉。

    “算是吧。”齊闊說著將一個文件夾遞進他手裏,“三四個月前你答應包馨兒回中國替她打理blk證券公司,現在一切步入正軌,所以該是我們還人情的時候了。”

    “人情?”衛欽淡淡地掃過每一頁,隻是翻了每幾頁的時候,眉頭緊緊一蹙,他被那個簡單卻令人望而卻步的數字驚到。

    b%的幹股!

    他確實獅子大開口向包馨兒要過這個數,可他發誓,當時完全是為了給她找個台階下的一句戲言而已!

    是以齊閻的名義給的,可他不敢收。

    “其實這份合約該包馨兒親自拿給你才合適,畢竟是她向你承諾的,可衛欽你走得也太匆忙了。”齊闊又掏出身上的筆,塞他手裏。

    衛欽一手拿著文件夾,一手握著筆,就好像要簽賣身契似的。

    而擺在他麵前的就相當於一份賣身契。

    簽了它,隻要b%幹股分紅的權利,前提是當好blk證券公司的執行總裁就可以了,blk在他手裏盈利越多,他的分紅也就越多。

    如果不簽,齊闊將按市價,將這10%的幹股折合成龐大的數字打進他的賬戶裏。

    無論是哪一種,都是相當誘人的,不過相比之下,第二種方式最為誘人,沒有哪個人願意為一家公司賣命一輩子,擁有一大筆花不完的金錢,這輩子想做什麽不可以,帶著妻子周遊世界,絕對夠揮霍的了。

    “我能考慮考慮嗎?”衛欽被這從天而降的餡餅弄得有些心惶惶的,他想更理智一些,卻還是掩不住從神情迸發而出的貪婪,他是個普通人,雖說在紐約也是小有成就,可在他心裏,那有一半的錢都是包馨兒的,就算兩人的錢加起來,也不及這一筆的十分之一,說真的,他想得到這筆錢。

    “拜托衛先生,我追到機場來找你,不代表我會追你到中國,要不你改簽了機票自己找齊閻先生說去。”齊闊語氣變得不耐,抬腕看了眼時間,“你還有十五分鍾。”

    衛欽遲疑,這個時候很想給包馨兒去個電話,聽一下她的意見,說真的,這麽多年來,他工作上的任何決定,都是經過包馨兒拍板,縱然他有很多決策是不需要她質疑的,可是他已經習慣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將手機掏出來,不動聲色地看齊闊一眼,齊闊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

    “新婚燕兒,說不定齊閻先生還沒起床呢。”已經是下午了,齊閻能不起床嗎?不過也說不定。

    齊闊的話陰陽怪氣的,卻令衛欽心弦一緊,也許齊閻更喜歡他選擇第二種方式,正如利偉文所說,他“私藏”了包馨兒六年,間接害他們分離了六年,齊閻沒弄死他,算他走運。

    執筆準備在第二方案的落款處簽名時,艾瑞拎著一個空塑料袋向他跑來。

    走近一看,裏麵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個小小的——早孕試紙。

    “衛欽,我就說這兩天總是反胃,原來我懷孕了,你看。”艾瑞是高級護士,剛才在超市又犯嘔,便覺察出了什麽,買了試紙一測,竟然呈現陽性。

    衛欽張口結舌,想抱過艾瑞狠狠吻她的臉,可手裏攥著的東西如磐石壓得他無力動彈。

    “你要當父親了,你不高興嗎?”艾瑞見他神色不對,心裏犯起了嘀咕。

    齊闊見衛欽像個木頭似的站在那兒一動不動,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還有五分鍾時間。”

    衛欽像受到刺激似的一個激靈,翻開合約的第一個方案,這一次,毫不遲疑地落下自己的大名,將自己的終身賣給了blk證券公司。

    “相比為馮澤凱賣命,我更傾向選擇齊閻先生,至少這份工作不會令我每天心驚膽戰,而且我做了齊閻先生的得力助手,馮澤凱不看僧麵看佛麵,必然不會再打我這個超級人才的主意。”

    他說著,將合約還給齊闊,一把抱起艾瑞,將她舉過頭頂,在大庭廣眾之下,興高彩烈地旋轉。

    “我要當父親了,我要當父親了!”

    艾瑞跟著他高興地歡呼。

    看了看合約,又看了看樂得跟一對瘋子似的男女,齊闊的嘴角直抽搐,腦海應景兒地躥過一張梨渦淺笑的臉,衛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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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馨兒醒來的時候,看到的竟然是窗外一抹夕陽紅,那火紅火紅的顏色染滿大片西天,雲彩像被燒紅了,似沸騰的血。

    嘴裏是濃濃的牛奶味,耳邊還回蕩著齊閻溫柔低細的嗓音,“馨兒,我愛你……馨兒,乖,喝了牛奶再睡……馨兒,我用嘴喂你……”

    他用嘴……

    回憶到這裏,包馨兒隻覺自己嘴裏的牛奶味完全變了,有一種幸福在蔓延,可同時又覺得一陣惡心,這個家夥,他刷牙了沒!

    “再撕扯,被子就爛你手裏了。”齊閻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進來後,發現包馨兒一雙慍怒的眸死死盯著窗外的天,小手發了狠地撕扯被子,有餘光映紅了她的臉,明顯一臉令男人欲罷不能的羞憤模樣,就好像有那麽幾次,她被他壓在身下狠狠索歡,她受不了,卻又推搡不開……

    包馨兒一怔,轉過頭看齊閻時,目光落到他手中奶液乳白通透的杯子,脫口而出,“這是第幾杯了?”

    “你放心,雖然是流質的,不過裏麵添加了孕婦所需要的鈣、鋅、鐵、維生素……”齊閻以為包馨兒埋怨他隻讓她喝牛奶,馬上一口氣至少說了不下十種營養成分,最後又補充一句,“就是味道有些古怪了。”

    一股子暖流直湧心窩,包馨兒望著還未走到床前的齊閻,他還是一身睡衣,領口敞得有些多,結實的肌理、性感的膚色震撼著她的視線,目光不自然地移開。

    齊閻見她沒再說什麽,走上前坐於床畔,放下杯子後,將她攬入懷裏,在她額頭落下深情一吻,“馨兒,我愛你。”

    他語氣很輕,卻充滿了力量,如此近距離凝視著他,一顆複雜的心呐,難過的想哭,眼裏卻噙滿了幸福的、動人的華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