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445 道一首《 鳶尾緣 》(1)香香甜甜奶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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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首《鳶尾緣》——————
聖康奈私立醫院。
包馨兒懷孕八個多月了,齊閻去中國出差,齊芬玥和丈夫閻一包攬了陪她做產檢的任務,當然,齊譚嚷著也要來,閻一說人去太多了不好,齊譚便作罷。
“為什麽人家的婆婆就能陪兒媳做檢查,我就不行?”齊芬玥一把抓住李霍的衣袖,看著旁邊做產檢的一對婆媳高高興興出來,羨慕的要死。
“這……”李霍犯難,他是個不擅於撒謊的人。
好在閻一通情達理,拍了拍齊芬玥的肩膀,安慰,“這裏是醫院,一切聽醫生的話總沒錯。”
“不行,我非要進去陪馨兒。”莫怪齊芬玥不依不饒,別的孕婦像包馨兒這麽大月份的,體重增長三四十斤是常見的事,可是包馨兒從懷孕到現在隻增長了十斤左右,除了肚子是大的,那手腕都細了兩圈,她能不擔心嘛。
李霍不知如何應付,一個經常與李霍搭檔的老醫生從裏裏走了出來,他聽到了外麵的對話,指了指門頭上懸掛的“vip”字樣,“製度是院長規定的,批文是經過齊閻先生簽了字的,除了他本人,誰都不能壞了製度。”
齊芬玥被噎得一時說不出話,直到李霍被老醫生拉進去,檢查室“哢”地一聲落鎖,她才低嚷了句,“我可是齊閻的母親!”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閻一哭笑不得,攬過齊芬玥的肩膀,撫著她的後背,勸她消氣。
產檢室裏,護士扶包馨兒躺下,b超探頭落下的一瞬,撐得緊迫的肚皮又是一緊。
女醫生察覺出她的緊張,微笑緩和她的情緒,“太太最近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嗎?”
“有,到了晚上感覺胎動很頻繁。”肚裏的小家夥一到晚上便非常不安生,有時候活躍兩個多小時,齊閻走了兩天了,這兩晚她嚴重失眠。
“這是正常現象,由於太太你懷的是雙胞胎,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宮縮,出現不規律性疼痛時一定要告訴家庭醫生。”
“我知道。”包馨兒點頭。
女醫生與她又聊了幾句,借著說話的機會很快做完檢查。
李霍進來看過b超檢查報告,另一位老醫生再一次叮囑醫生與護士不可將包馨兒懷雙胞胎的事情泄露出去。
末了為包馨兒做了胎心監護。
李霍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包馨兒也注意到了,“我的情況不是很好嗎?”
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身旁的同事,李霍趁著幫她調整坐姿的空檔,壓低嗓音道,“齊閻先生這個時候出差,該不會是因為你身上……”話說了一半,他又緘口。
包馨兒明白他的話,隨著月份的增大,她身上的鳶尾氣息正在變淡,現在要非常細心的聞才能聞得出來,聞到更多的是一股甜甜淡淡的奶香味,有一次齊閻打趣她是香香甜甜的奶香包,還很幽默地補充了句,“我恨不得一口吃掉你。”
“謝謝你的好心提醒,不過你真的多慮了,他好像是為一個合作項目過去的,不出七天便會回來的。”
“但願不是一語成讖。”李霍眼底的擔憂未能散去。
做完檢查後,齊芬玥將檢查報告都要了去,她要回去向父親交差,李霍便將經過刪減處理的報告給了她。
李霍想了想,又將包馨兒拉到了一邊。
“有一件事我一直不明白。”李金山對他有知遇之恩,死前又叮囑他一定要幫忙照顧包馨兒,所以他對包馨兒事格外用心。
包馨兒皺眉不解。
“雙胞胎這麽喜人的事情,齊閻先生為什麽要瞞著?”
包馨兒見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便笑了,低低道,“我的孩子還沒有出世,齊家、閻家、湯普森家族的長輩們便開始明爭暗搶了,如果知道是兩個,還不鬧翻了天,齊閻隻是不想我這麽早卷入他們的紛爭中,活的太辛苦。”
“看來你該懷三個,那樣才分得均。”李霍恍然,聳了聳肩膀道。
“啊?”包馨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懷兩個已經夠累人的了,三個不得要了她的命啊。
“想不想知道男女?”李霍又問,內心著實替包馨兒激動了一把,不過麵上卻平靜得很。
“不要,生男生女都是好的。”包馨兒直接搖頭拒絕,想知道男女還不是齊閻一句話的事兒,但是齊閻卻並不想提前去透支這份喜悅,這一點,她與齊閻的想法是一致的,順其自然。
醫院大廳,閻一隨著醫生去為包馨兒拿口服魚肝油,齊芬玥拉著包馨兒的手,李霍送到這兒,便回去工作了。
“李霍醫生剛才跟你說什麽,神神秘秘的。”齊芬玥好奇,尤其包馨兒衝李霍搖頭的時候,她跟著緊張了一把。
包馨兒聞言,毫不遲疑地說,“沒什麽,李霍醫生隻是想告訴我胎兒的性別,我拒絕了而已。”
“傻瓜,他有心告訴你就說明很可能是男孩!”齊芬玥緊緊握著包馨兒的手,又自言自語道,“這下父親要高興壞了。”
“母親,你不是說喜歡女孩嗎?”包馨兒則抽出手,一臉正色看她。
齊芬玥尷尬一笑,“咳,這第一胎圓了老人的心願,後麵你想生什麽就生什麽,自然就不會有壓力了,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包馨兒無語,今天才發現自己的婆婆是個兩麵三刀的女人,不過內心還是堅決地做出了回應,一次生兩個就夠了,決不生第二胎!想想這十月懷胎的辛苦,雖說佛似地被供了起來,可是人身自由嚴重受限,她跟朋友小聚一下,竟還得帶十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做陪,這陣仗,太招搖!
齊芬玥沉浸在適才的喜悅中,想去找李霍證實一下。
這時一個女護士走上前,很熱情地挽上包馨兒的胳膊,“齊閻太太你真的很漂亮呐,我們病區有一個小男孩老遠看見你,哭著鬧著想跟你合張影,不然就不配合醫生打針,你發發善心幫幫那可憐的孩子吧。”
“去吧去吧,耽誤不了多少時間。”齊芬玥正要借口離開,聞言護士的話,便攛掇包馨兒過去。
就這樣,女護士挽著包馨兒向一邊的長廊走去,二十多名保鏢緊跟其後,那距離,僅隔三四步而已。
一間病房前,裏麵傳來一個小男孩子的哭鬧聲,女護士有說有笑陪著包馨兒進去,可當保鏢抬腳邁入的瞬間,房門“嘭”地一聲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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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閻得知包馨兒出事,乘坐楚煜辰的私人飛機連夜從中國飛回舊金山,他沒有回龍景莊園,直接讓飛機降落在了市隸警署的樓頂。
他手持槍械進入警署的監獄,所過之處,無人敢阻,展鷹帶著幾名貼身保鏢跟在齊閻身後,邊走邊悄悄給齊闊發了條短訊。
駱威爾迫於湯普森家族強大的壓力,連夜親自審訊所謂的嫌犯,一個可憐的男孩兒,隻有八歲,他是經常在醫院附近乞討的小乞丐,還是上一次包馨兒做產檢時見他暈倒在醫院門口的花壇旁,好心求院長收留了他,當時齊閻也在場。另一個是剛入職聖康奈私立醫院工作了還不到兩天的女護士,她的的確確是因為小男孩兒的哭鬧,才去請的包馨兒。
女護士一無所知,小男孩隻知道哭。
就在他一愁莫展的時候,審訊室的門被人一腳踹開,眼角的餘光瞥見齊閻的一瞬,駱威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過審訊桌,用身體擋住被銬在鐵椅上的女護士和孩子。
子彈躥出槍膛的刹那間,展鷹衝了上前,猛然扳過齊閻的手臂,槍口偏了,駱威爾還是沒能逃過一劫,子彈擦破了他的手臂,射碎了牆壁上的可視鏡。
女護士驚得哇哇大叫,小男孩也跟著嚎啕大哭。
其他警察聽到動靜,紛紛趕過來,見齊閻槍口瞄準了自己的頭兒,也拔出了手槍,與此同時,保鏢們也拔槍相向。
齊閻一言不發,偏頭看著展鷹,冷凜的眸光近乎將他凍成冰人。
展鷹的手依然扣著齊閻的手臂,他第一次如此僭越,良久後,盤旋在喉嚨的聲音才衝出來,“齊閻先生,您要冷靜,這個時候您身陷囹圄,誰來救包馨兒。”
齊閻的目光強烈地震蕩一下,緩緩闔下眸子,“收回武器。”他說著,也收回了手,卻將手中的槍交給了展鷹,很簡單,他明白這個時候的自己是多麽地衝動易怒。
“不要哭叫了。”駱威爾起身,看著護士與男孩安然無恙,總算鬆了口氣,可是手臂上傳來的疼痛清晰地告訴他剛才齊閻差一點要了他的命!轉身盯著他,“齊閻,你剛才那一槍真該打我身上,因為我太想看你蹲進大牢是什麽樣的神情。”
“隻怕那個時候你已經斷氣,看不到了。”齊閻沒有給他好話聽,大步走到審訊桌前,翻看筆錄。
小男孩沒有被銬在椅子上,他見過齊閻,齊閻還抱過他,他不知道剛才的一幕意味著齊閻要取他的性命,見到了熟悉的人,從鐵椅裏滑下來,衝過去,一把抱住齊閻的腿,“我很想見漂亮姐姐,有個男人告訴我,隻要我求護士姐姐幫忙,漂亮姐姐就一定會來看我,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個壞蛋,他帶走了漂亮姐姐,是我害了漂亮姐姐……”
齊閻很想掐死這個又蠢又笨的小男孩,卻不得不放柔了動作,將他抱到桌子上,一手拭著他臉上的淚水,一手緊攥著大拳,哄道,“別哭了,我都聽不清楚你說了什麽,乖乖告訴我帶走你漂亮姐姐的壞蛋長什麽樣,好嗎?”
“嗯、嗯……”小男孩抹去臉上的淚水拚命點頭。
駱威爾簡單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皮外傷,招來同事,還有犯人,就連齊閻身邊的保鏢也加入了這次辨別嫌疑人的工作中。
小男孩說壞蛋高高大大的穿了一件皮夾克,所有人便統一換上皮夾克由他一一辨認。
齊闊領著齊譚趕來警署的時候,初步的識別工作已經完成,他們終於將目標鎖定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死去的佐羅的弟弟阿爾夫。
駱威爾當即給戒毒中心去電話,對方告知阿爾夫兩天前打傷了兩名醫生逃跑了。
“外祖父,這個男孩子您帶回莊園。”齊閻將小男孩子推到了齊譚身前。
齊譚皺眉看著淌著兩桶鼻涕的男孩,先是不解,而後便也明白了,心想,如果包馨兒真被這個小家夥害了,齊閻估計得把他碎屍萬段,可若真是這樣,不等齊閻動手,他就先動手了,這個害人精,非得弄回去好好修理不可。
“他是嫌犯,你不能帶走他。”駱威爾是了解齊閻的,更清楚齊譚的為人,想這孩子到了龍景莊園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外祖父您身體不好,先回吧,相信我一定會找到馨兒的。”齊閻沒有理會駱威爾的話,又看向齊闊,“護送外祖父回去。”
“齊闊你留下。”齊譚抓起小男孩子的手,在保鏢的陪同下離開,駱威爾很想衝上去將那苦命的男孩奪過來,卻見齊閻又朝審訊室裏走去,神色一緊,馬上追過去。
“齊閻,你要幹什麽?”駱威爾從齊閻眼底看出一抹戾氣,在齊閻手搭上門扶手時,先將房門落了鎖。
齊閻微眯著眸子看他,幾秒後,“嘭”一腳踹爛了門。
這扇門終於還是折在了齊閻腳下,四分五裂。
女護士看到齊閻,像見鬼似的,發了瘋地掙紮,手腕處被手銬勒出了血,恐慌叫嚷,“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孰不知,齊閻這個時候最不能聽到的就是這句話!
齊闊跟在齊閻身邊多年,自然明白齊閻又進審訊室的意圖,不等駱威爾再度上前,便命兩個手下控製了駱威爾,將他死死摁在牆上,又命兩個手下堵了女護士的嘴。
駱威爾見齊閻的手下連人帶椅要將女護士帶走,掙紮一下未果,便隻能朝齊閻的背影喊話,“就算是為了你們的孩子積德,不要傷害無辜了!”
齊閻腳步一頓,跟隨著他身後的人也整齊劃一地停住了腳步。
駱威爾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半晌後,齊閻意外地揮了一下手,保鏢這才把鐵椅扔下。
“別哭了,天一亮我會派人將你送離舊金山,再也不要回來了。”齊閻的人都走後,駱威爾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過去扯掉塞在女護士嘴裏的爛布。
女護士哭個沒完沒了。
駱威爾心煩意亂,“再哭我讓齊閻的人回來,將你送進ghost night夜總會做小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