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突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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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於小野勇被人襲擊並用刺刀割開了脖子,押運糧食的日軍少尉龜山就死的有些悲壯了,他是被十幾支衝鋒槍殺死的,整個人幾乎就要被衝鋒槍子彈打成篩子了。<< 不是趙誌他們這些人殘忍,而是龜山做了讓人忍不住就想用子彈和他打招呼的事情。
因為糧食的量很大,龜山他們使用的是馬車,而且人數是小野勇的三倍以上,達到了6o人。年輕的龜山能當上這個少尉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叔叔,他的叔叔是駐守大洛物資中轉站的少佐中隊長,他的中隊主要就是負責從大洛往拉加蘇押運物資,所以年輕的龜山被調轉進緬甸後,就被自己的叔叔弄來大洛做了一個步兵小隊的少尉指揮官。
龜山年輕而傲氣,他常常自誇曾經在中國戰場打死了一個連以上的支那士兵,後來被同一個部隊調來緬甸戰友揭穿他隻是在吹牛,別人在追擊潰逃支那士兵的時候,龜山卻是在忙著搜刮值錢的東西和抓中國老百姓的家畜。甚至有人傳言,龜山在中國戰場待了一年半了,他的步槍還沒有開過一槍。
日本軍人的狂妄和凶殘是滲透進骨子裏的,可是他們的中間卻出了龜山這麽個異類的家夥,所以龜山在調來大洛的第一個月便受到了所有士兵的嘲笑,直到他越級被授予了少尉的軍銜之後,這些議論才隨著龜山衣領上別著的軍銜標誌慢慢的消失。
“該死的支那人,要不是他們弄什麽狗屁的反攻緬甸,自己那會有這種洋罪可受”坐在馬車上的龜山盡力的維持著自己作為軍官的矜持,可是山路難走,騎在馬上也是搖搖晃晃的,挺直腰板的龜山堅持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汗透衣背了。龜山也知道自己手下的士兵們不服氣自己,尤其是那些老兵們更是如此,不過龜山仗著自己拿少佐叔叔倒也在大洛過的順風順水。
這次是運送的物資數量較大,叔叔不得已才派龜山親自帶隊押運這批物資去拉加蘇,臨行時還一再的囑咐龜山要多聽老兵們的建議,不要貪圖度而冒進,隻要能安全的把物資送去拉加蘇就是大功一件。可是年輕氣盛的龜山如何能聽得進去他人的話,絲毫不理會老兵們的建議,龜山很是顯眼的騎在了馬上走在隊伍的中間,顯然就是一個上好的槍靶子。
對於日軍指揮官的狂妄,趙誌當然是不能不領情的,跟在他身邊的3o人被再次的分成了兩部分。熟悉山林的砍刀帶著2o個人繞路前出埋伏在了日軍的前方,趙誌則帶著剩下的1o人堵住了日軍的退路,隻要戰鬥打響,在雙麵夾擊之下,趙誌有十足的把握拿下這幫子日軍。
悠閑的龜山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給盯上了,此刻他還在糾結自己那酸痛的大腿和小腰,“島田,咱們距離拉加蘇還有多遠?”龜山這是第一次去拉加蘇運送物資,不知道路途的他隻好開口詢問自己手下的兵曹島田。這山路已經把龜山折磨的快崩潰了,他隻想著快些到達拉加蘇能暢快的喘口氣,可是山路難行,裝滿了糧食的馬車隻能是緩緩而行。
“少尉閣下,咱們還要翻過四個山頭,就能看見拉加蘇了,大概還需要再走4個小時,天黑前應該就能到達”島田麵對龜山的時候,並沒有其他士兵那種對龜山的漠視和看不起。今年已經35歲的島田參軍前隻是一個農夫,一直在鄉下過著苦日子的他是主動參軍的,他知道要想過上好日子就得有向上爬的機會,而自己目前的機會就是抱緊龜山的大腿,誰讓人家有個當少尉的叔叔呢。
“天呀,還要4個小時”龜山苦苦堅持的腰板不由得塌了下來,整個人如大蝦般彎曲了腰趴伏在馬背上,完全沒有了剛從大洛營地出時的那股子意氣風。大腿內側已經是火辣辣的在疼了,龜山不用看都知道,那是自己大腿內側的皮被磨爛了,在這種緬甸濕熱的氣候裏,潰爛的皮膚要是得不到及時的救治,很有可能會生大麵積的皮膚潰爛和並症。
“少尉閣下,要不您還是乘坐馬車吧,用步槍可以支一個簡易的小帳篷,會很涼快的”見龜山這幅摸樣,同樣是老兵的島田如何會不明白。他不求著龜山如何如何,隻要這個富家少爺能安分的到達拉加蘇,自己就可以送口氣了,誰讓出時自己答應了龜山的叔叔要照顧這個麻煩小子的呢。本想著巴結上官的島田現在有些後悔了,這個小子還真是難伺候呀,真要是出了問題,自己回去了一定會被他叔叔難為的。
“是真的嗎?真的能涼快嗎?”聽見島田的話,龜山來了精神,趴在馬背上有些欣喜的問著島田,在他看來這個島田是自己的下屬,應該為自己解決一切的麻煩。島田說的帳篷很簡單,就是把步槍插在糧食袋子上,將幾件軍裝用紐扣扣連在一起,然後將連成了大片的軍裝外套罩在步槍的槍托上,就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帳篷,隻有頂的帳篷。
舍棄了馬匹的龜山舒服的仰躺在堆滿了糧食的馬車上,炙熱的陽光已經被他頭頂上的帳篷有效的遮擋住了,微風吹過,龜山終於有了些涼意。扛著步槍徒步走在馬車周圍的日軍士兵們滿臉鄙視的看著這個自以為是的家夥,鑒於部隊中的等級製度,士兵們是不能隨便議論自己長官的,可是這並不妨礙大家在心底裏鄙視這個龜山。
士兵們的表情都被龜山微微張開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蠢貨,你們就在心裏去罵好了,等我有機會了一定會把你們都送上戰場去的,讓你們都死在支那人手裏好了”在龜山在心裏盤算的時候,他卻忘記了自己是這支小隊的指揮官,要是小隊士兵都上了戰場,他這個小隊指揮官也是要去的,甚至會是第一個踏上戰場的人。
看著舒服的已經開始在打呼的龜山,島田有些哭笑不得,攤上這麽個指揮官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有一點可以肯定,以後小隊的日子一定是不好過的。島田來當兵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那份軍餉和軍人的身份,要是自己能升做軍官,那將會是島田家族的榮耀。等戰爭結束,自己榮歸故裏的時候,看看那個嫌貧愛富的美智子還能再說自己的壞話。
島田心裏的那個美智子是他家鄉村長的女兒,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島田的父親和村子是兒時的好友,兩家早就仿照中國的風俗為島田和美智子定下了娃娃親。可是隨著美智子的父親當上了村長和島田家的沒落,漸漸長大的美智子看不上憨厚老實的島田,一心想著要嫁給富家子弟的美智子隻是把島田當做了她家的免費勞力,完全沒有了兒時的依戀。就是因為這樣,島田才會主動加入軍隊,遠渡重洋來中國參戰,他要證明給美智子看,自己也是有骨氣和成就的。
當兵已經6年了,島田轉戰過很多的地方,搜刮來的財物都托受傷回國的同鄉們帶回去給自己的父親,而他自己還私存了不少的珠寶,攢下了不少的錢財。在著6年裏,原本老是憨厚的島田已經變成了一個純粹的殺人機器,隨著眼界的開闊,島田早就不把美智子放在心裏了,他現在有錢了,會娶到家鄉最美的姑娘,而不再是那個嫌貧愛富的美智子。
“島田前輩,前麵有路障阻住了去路”一聲輕呼驚醒了沉靜在遐想中的島田。和島田說話的是新兵黑川,這是個剛才國內調來的年輕人,島田很喜歡這個黑川,在他的身上,島田看見了自己剛參軍時的影子。黑川說的沒錯,前麵的山路上歪倒著一根枯死的樹幹,正好擋住了大半個山路,滿載糧食的馬車是過不去的。
“你們幾個上去看看,小心點”島田隨意的指了幾個士兵,卻刻意的漏掉了離自己最近的黑川。山路上的氣氛讓島田有些不舒服,暗暗和小隊裏的其他老兵們使了眼色,島田端著槍把黑川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靠扶著馬車找好了隱蔽。如果這是個陷阱,那麽依靠馬車隱蔽的老兵們就會是反擊的中堅力量,黑川有些緊張的端著自己的步槍,學著島田的樣子,背靠著馬車四處張望著,尋找著所有可以的地方。
被島田點到的那幾個日軍士兵正端著步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枯樹,1o米、5米、3米,直至那幾個士兵搬開了枯樹,島田想象中的危險也沒有出現,所有人都死鬆了一口氣,看來隻是一場虛驚,說不定那枯樹是自己斷裂之後滾落下山坡,剛好歪倒在山路上的吧。“好了,繼續趕路吧”島田舉起手,示意隱蔽中的士兵們繼續趕路,畢竟路程還遠著呢。
“噗”島田的手還沒有放下來,就覺得自己的脖子熱熱濕濕的,好像是有熱水潑撒在自己胸前一樣,感覺溫熱熱的很舒服。用手摸了一把,定睛一看,媽的,這是中彈了,看著自己滿手的血和脖子上傳來的刺痛,島田這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的脖子上中彈了。用手極力的捂住傷口,島田想要回身鑽進馬車下麵,可是自己的視線已經開始模糊,身體也開始不聽指揮了。
“撲通”島田死豬一般栽倒在地上,脖子上的槍眼還在不停的冒著鮮血,很快就在他的身下淤積了一小灘血,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灘的趨勢。島田的瞳孔已經開始了擴散,他看不清楚在眼前不停晃動的是什麽東西,隨著一陣無力感湧上腦袋,他的視力突然的恢複了,原來是黑川在自己的眼前不停的晃動,黑川大張了嘴不知道在喊些什麽,可是島田聽不見,隻能看見黑川的嘴巴一張一張的,像極了島田曾經在中國南方吃過的鯰魚。
“前輩,您醒醒,快醒醒呀,前輩”不知所措的黑川被嚇壞了,他扔掉了步槍,隻是跪在地上拉扯著早已失去知覺的島田哭嚎。在黑川的記憶裏,島田是除了自己父親以外最關心自己的人了,離開了島田,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麽。“噗”“噗”就在黑川隻顧著哭嚎的時候,兩顆飛至而來的子彈爭先恐後的擊中了他的身體。被子彈擊中的黑川一頭就栽倒在島田的屍體上,這樣也好,至少黑川不用再彷徨了,他可以陪著島田一塊下地獄見他們的天照大神了。
如果說擊中島田的子彈隻是個突襲,那麽擊中黑川的子彈就是個信號,是突襲的信號。隨著黑川的倒下,從山路左側的密林裏竄出來十幾道火舌,凶悍的火舌直直的找上了那些還在呆傻狀態中的日軍新兵們。所以,新兵中最先陣亡的黑川是幸運的,他就隻中了兩顆子彈,其他的新兵們可沒有了那麽好的待遇。在湯姆遜衝鋒槍那近似於死神鐮刀的射擊聲中,十幾個日軍新兵當其衝的收到了死神的禮物---子彈。
十幾支衝鋒槍的密集射擊中,那十幾個日軍新兵的身上至少都中了十幾子彈以上,隻有2o米的距離,密集的衝鋒槍彈把他們的身體都快撕扯碎了,漫天的血霧騰起,飛射的子彈撕扯著他們的血肉在山路上飛濺,整支運輸隊的左側幾乎變成了修羅場,血的戰場,到處都是血霧和屍體,再加上那些中彈未死傷兵們的慘叫,讓還活著的人膽戰心驚。
睡在馬車上的龜山走了狗屎運道,在島田中槍的時候,他就被馬給驚醒了,等看見島田受傷倒地,平時不學無術的龜山居然無師自通的學會了翻爬和低姿匍匐,此時他正隨著幾個老兵躲避早了馬車的右側,敵軍的射擊都是從馬車的左側來的,這邊還沒有現敵軍,應該是暫時安全的。
幾匹拉著車的騾馬一陣嘶叫揚蹄而去,戰場上飛射的子彈嚇著它們了,動物的敏感告訴它們,山路的前方是安全的,至少會比這裏安全的多。幾輛馬車的離開,讓十幾個隱藏在馬車右側的日軍士兵暴露了,隨著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那十幾個日軍士兵也都變成了屍體。藏在馬車後麵的龜山害怕了,緊緊攥著自己的南部手槍,龜山不敢抬頭四處張望,在大洛營地裏的那種不可一世再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隻剩下了蒼白的麵孔和瑟瑟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