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籌謀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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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文宣公府,孔萱跟著母親到了書房。
孔萱一臉不解地問道“母親一向不愛多管閑事,且國子學的名額那麽少,今年更是難得,母親之前不是答應給別家子弟推薦嗎?怎麽就把名額讓給那孟家女郎了?”
“國子學名額雖少,但她於你長姐乃救命的大恩,而她恰巧又有這個需要,眾人皆知我有推薦的名額,我若不給,別人會怎麽說我文宣公府?”
“那給她個太學名額就好了,母親竟然給了她國子學的名額。”
“你還是需要多曆練啊!都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我若推薦她去了太學,相信她仍會感激。但長安城權貴裏聰明人何其多,他們會覺得我們孔府太過於算計。
其次,我觀那孟家女郎,為人端方,又是那樣一副清麗絕塵的長相,放到國子學總會有些好處。國子學裏學習緊張,學子們相互比肩,若是她一直未能上進,恐怕她自己就先承受不來。到時,她也怨不得我們。
她若能在國子學裏露出頭角,又是我推薦她去的,她身上就打上了孔家的烙印。若是她被世家大族看上,到時聯姻。於孔家和你的嫡女都有益處。
再說了,女子要娶多夫,將來,她娶過正夫之後,我們用她來拉攏朝中武將,介紹幾個武將給她做側夫,她受了我的幫助,又是兩相便宜的事,她總不好拒絕的。”
“還是母親高明通透,是我心胸狹隘了。聽夫君說,他姑母家的大表兄心悅那孟家女郎,幾次糾纏,她都拒而不見。再加上他姑母靖安候世女,去年娶了那孟家女郎的心上人。而自己兒子又糾纏孟縈不放,世女一時惱怒,便派人追殺那孟家女郎。讓表兄知道後,與母親離了心,這才從軍去了北地戍邊。”
“鍾家大郎倒是個有能耐的,比他母親和姐姐強多了,不過,靖安候府和我們已有姻親關係,不需要拉攏,他們也會站在我們身後。
倒是定國公府需要好好拉攏才能成事,他們有大曌的三分兵權,又是最強悍的西北軍。他們幾代人都是純臣,隻忠於女皇,想要拉攏著實不易。有線報說,衛家四郎曾於去年年初,救過那孟家女郎。為她,不惜與靖安候府對上。”
“看來這孟家女郎際遇不一般啊,也是,她那副長相,別說男子,就是女子見了也覺得賞心悅目,見之忘俗。”
“你們年齡相仿,多接觸。她才學不俗,若來年高中,願意聯姻的世家大族肯定不少。你多帶她接觸世家郎君,見識了權勢的好處,放不下,才會好好聽話。”
“還是母親高瞻遠矚,我這就去安排上元佳節的聚會,到時讓她見識見識長安城中頂級世家的風光。”
初七晚上,韋曲大道孟府。
四郎得知孟縈被文宣公舉薦去念國子學,高興不已,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孟縈見四郎與歐陽冉截然不同的表現,心下感慨,四郎出身於公侯世家,無憂無慮地長大,心胸眼界要比一般人寬廣得多,對自己和定國公府充滿自信。不管孟縈變得如何強大,他都不會患得患失,覺得會失去她。
她能理解歐陽冉,畢竟從他一小跟著父母經商,便開始接受打擊,待到少年時,又被對手攻訐克妻。多年被人詬病,以至於成人數年,卻親事無落。
若不是自己被爹爹保護得太好,一直不出武陵,不知世情如此怪異,落了算計,歐陽冉想要找個稱心如意的未婚妻難上加難。因為他知人生不易,在乎這門親事,他才會猶疑不決,悵然若失。
孟縈有些擔憂七皇子的話,便對四郎說道“我去念國子學,樹大招風,靖安候府遲早會知道我已來京,我怕他們會再次下黑手。”
“縈兒勿憂,都道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如果我們默不出聲,他們該出手對付你,還是會出手。但你現在已有舉人功名,又念了國子學,等你有了一定名氣,就是靖安候府,也不敢隨意對你下手了。否則言官可不是吃素的。
再說,如果靖安侯府犯事,女皇就會收回他們手中的兵權。上次的追殺,他們有心策劃,而你們是無心之失。以有心對無心,你們才會遭了算計。以後我們每次出門,都帶好護衛,光天化日之下,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
孟縈又將七皇子在淨房外,對她說的話告知了四郎。
四郎聽後嗤笑一聲道“七皇子誌大才疏,成不了事。倒是鍾維朗很是難纏,狡猾多變,智計百出。不過,他既然離開長安去了北地,想要回來恐怕也沒那麽容易。一時半會兒,他回不來京城。”
一聽四郎所說,與自己分析判斷的結果差不離,孟縈這才放下心來。她又想起莊子的事,便對四郎說道“四郎,我想在京郊買個莊子,最好是背靠山,有山泉的,如果有溫泉那就再好不過了。”
“縈兒這是給我出難題了,京東、京南的莊子有山有水,溫泉莊子卻分布在京北。如果兩樣兼得甚是難辦,實在不行就買兩個莊子。”
“那就聽你的建議,京東、京南的莊子可以稍大一些,我有特殊用途。京北的溫泉莊子小一些倒無所謂,也好打理一些。”
“我將消息放出去,幫你留意一下誰家有莊子要出手。最近京中政局平穩,沒有抄沒家產的,等到二三月份,如果有犯事的官員抄沒家產充公。那時入手,時機比較好。我讓人留意一下。”
孟縈點頭應下,又說道“四郎,你的春風樓收集不少京中權貴的消息吧?能否將每日的消息給我抄錄一份?”
四郎一聽孟縈的要求,睜大眼睛看著她說道“什麽代價?”
孟縈看他杏眼圓睜,額頭的發絲有幾根翹起來,像長了愛人毛一般,有些萌萌噠。她特別想伸手捋捋毛,一邊想一邊就真的伸手去摸了摸他的額發。
四郎今年夏天該過十八歲生日,他尚未及冠,隻梳起部分頭發,一部分披散在肩頭。看著他皎皎如庭中玉樹,孟縈覺得他是個很好的玩伴,可以一起玩耍,遊樂,和他在一起尤為輕鬆自在。
“你送來消息後,我綜合我這邊得來的消息,分析加工之後的消息我與你共享。如何?”
孟縈正說著話,四郎突然上前親吻了她的唇。
孟縈嚇了一跳,直往後躲,然後習慣性地用手使勁兒擦了擦嘴。
四郎有些惱怒,她就那麽嫌棄自己,還使勁兒擦嘴。如果是大哥,她肯定不會嫌棄他。她難道不知道,衛家兒郎的妻子隻有一個,從不另嫁或另娶。他才不要管那麽多,如果一個紈絝,受這點打擊就放棄,那還當什麽紈絝?
四郎壞笑道“蓋章了,不需要你給我消息。嫁到衛家,我衛家所有的消息都為你開放。”
“做你的千秋大夢吧!我這輩子絕不入贅,再不受臭男人欺負!”
“我不臭啊,每日都沐浴熏香。你聞聞,是不是香噴噴的。要不要吃一口?”四郎一邊將自己的臉送到孟縈唇邊,一邊嬉皮笑臉地說道。
孟縈坐在圈椅上,避無可避,推了他一把。
四郎紋絲不動,笑著說道“算了,你不吃,我吃。你香噴噴地,想必很好吃。”
說罷,他便圈住孟縈的身子,親了上去。孟縈晃著腦袋亂叫道“來人啊,非禮啊!非禮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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