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迎娶元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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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鰥夫村住的多是亡命之徒或刑滿釋放的罪徒,他們前途暗淡,看不到明天的希望,得過且過。隻要他們不再鬧事,官府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是有女子被販賣進鰥夫村,想要解救出來,難如登天。
因為官府根本就沒有那麽多兵力去搜查鰥夫村,女子進了村,便會被幾個鰥夫村聯合藏起來,大山深處,到處都是藏身之處,哪裏能找得到?
這杜芳菲在鰥夫村還能寫信出來向娘子求助,還真是能耐!她應該是三嫂的人賣進鰥夫村的,娘子不要插手這事。我把這消息透露給三嫂,她自會派人去處理。”
“那鰥夫村真是可怕!”孟縈有些害怕地抱著胳膊說道。
“娘子勿要擔心,那鰥夫村再可怕也影響不到娘子。我會保護好娘子的。”
“玉郎,若是有那種因後院陰私,將平民或貴族女子販賣到鰥夫村,官府也不去解救嗎?”
“那種情況極少出現,若是有,自是能解救得出來,畢竟鰥夫村也不會與官府死鬥到底。他們慣會察言觀色,知道哪些人能留下,哪些人得罪不起。”
“那杜芳菲應該是平民的身份,她怎麽會被你三嫂賣進鰥夫村?三哥都不管嗎?”孟縈還是有所不解。
“三哥應該是不知道吧!三嫂手下之人行事詭秘,三哥完全摸不著邊際。另外,杜芳菲曾經那般針對娘子,為何還要向娘子求助,真不知該說她些什麽。”
孟縈心說她可能找不到人求助吧!另外她也可能是狗急跳牆,便想著威脅我這個與她來自同一個地方的老鄉,不得不去解救她。
孟縈不想多說杜芳菲的事,既然這事交給玉郎處理,全心信任他就是。
娶親事宜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時間過得飛快,很快便到了八月份。八月初二,衛家四郎返回長安。
四郎回來,見過兄長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讓人將孟府的信息都送了上來。由於孟府裏的守衛有不少出自定國公府,再加上衛平衛安的緣故,所以孟家的消息,四郎拿到的比較全麵。
他有些奇怪孟縈對沈家十一郎的態度,他們成親兩個多月,孟縈隻在十一郎的院中留宿幾日。隻有第一晚,要了水。後麵兩晚,則非常平靜。其餘時間孟縈都呆在正院,偶爾到平瀾苑坐坐,但極少留宿。既使留宿,也未曾要水。這讓四郎難以理解,難道蕭五郎那病秧子就如此善妒?還是十一郎不行?若是不行,為何第一夜兩人鬧到深夜方歇?四郎覺得這件事疑點重重,讓他不好分析決斷。
路上他已經知道成親的日子定在八月十六,這一年多,不知孟縈有何變化。他雖然了解孟縈,但人心善變,他難免還要費些心思再了解一番。
聽聞四郎歸來,孟縈還是挺高興的,畢竟她和四郎也算是極好的玩伴。再說,她的一百萬貫交給了四郎,並將幾個得力的手下也放到了四郎麾下。出海事宜到底準備得怎樣,四郎也需要給她個交待。
孟縈每日到翰林院上衙,中午一般到清淨心茶樓用餐,然後在那裏休息一陣,下午再去翰林院。因著茶樓離她上衙的翰林院很近,故而比較方便。
八月初三,孟縈帶著白芷剛出翰林院,便在門口見到了騎在白馬上的四郎,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四郎歸來,還是那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隻不過這少年的身形,已經逐漸在往芝蘭玉樹的青年轉變。
他長高了不少,身形在向元郎靠攏,肩膀不似她最初見他時那般單薄,而是寬厚起來。
孟縈展眉一笑,開心地說道“四郎,你回來了!”
四郎在這一瞬間,覺得孟縈像待夫歸家的娘子,隻一句你回來了,就讓他的心安定下來。
“來,上馬,我帶你去個地方。”
四郎伸出手來,準備邀她共騎一乘。
孟縈已然成親,斷不會與四郎共騎一乘,外人看見了會怎麽議論?她首先想到了避嫌,他們都已不是少時。
“不可,我們去前麵的清淨心茶樓一敘。下晌,院裏還有文書要寫。”
四郎見孟縈不肯上馬,若以他之前的性子,肯定會直接將孟縈擄上馬,然後帶走。現在,成親在即,孟縈已在翰林院上衙,且門口人來人往,影響的確不好。
四郎輕輕跳下馬,將韁繩扔給他身後的小廝,與孟縈並肩而行。路上偶爾有人與他們打招呼,多是孟縈的同事。
沒多長時間,兩人就到了清淨心茶樓。
孟縈讓白芷去安排一桌飯菜,她與四郎則去了孟縈日常留用的包間。
四郎告訴孟縈,他已經與造船廠那邊訂了契約,訂購了幾艘大船,年前就能全部下水試航。由於銀錢充足,他又從別的船行購買了幾艘用過的大船,連帶著船員和船工都買了過來。他們有多次遠航的經驗,這點非常難得。
二哥那邊有不少擅水戰的士兵,有願意離開軍隊到船行的,四郎又挑選了不少人手。四郎手中如今人手不缺,且他已經將人放出去調查大曌哪些貨物在海外比較受歡迎,哪些舶來品比較受大曌歡迎。若不是為了成親,四郎不一定會回長安。
四郎見孟縈這一年多變化驚人,她不再是當初那個死了侍奴,就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變成了大曌今年的狀元女郎;如今她也是從五品的女官;還是新婚初嚐人事,鮮活美麗的嬌羞女娘。她看他的目光還是那般清明,如同好友和玩伴,並沒有意識到過些天他就會變成她的夫郎。
大哥告誡他,不要驚動她,以免徒生變故。看來大哥的感覺是對的。
難得四郎沒有做出不適的舉動來,也沒像以前那樣開些不靠譜的玩笑。孟縈覺得四郎此去一年多,成熟不少。身上少了市井紈絝之氣,多了沉穩大氣。這讓孟縈覺得,他是將自己當做他未來的長嫂敬重了。
四郎並未提及成親之事,兩人在茶樓用了午膳,又聊了未來航海的計劃。知道四郎要在京中呆滿兩月,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孟縈便直接去了翰林院。
親事在有條不紊地籌備著,孟縈這次是娶側夫,本應不會有那麽多客人。但由於定國公府的勢力已經營了好幾代,親朋故交不少。因而場麵應不會小。
八月初五,蕭瑾瑜派出的人手查到了杜芳菲的消息,果真是他三嫂存了婦人之仁,得知杜芳菲腹中懷了三哥的骨肉後,三嫂隻是派人給杜芳菲灌了落胎的湯藥,然後讓人將她賣到外地的鰥夫村中。
三哥到處找人,並沒有想到三嫂將人送到了鰥夫村。可三嫂的人做事太過粗糙,竟然沒給杜芳菲灌啞藥,且隻賣到京南的鰥夫村,這才讓她有機會向外傳遞消息。
蕭瑾瑜的人找到杜芳菲時,她已經被折磨得雙目失神,完全沒有了當初在番市時的風采。上輩子這時,她順利生下了她與雍王的女兒,而後憑借阿芙蓉膏控製了母皇和一眾權貴。之後,三哥雍王與三嫂和離,再嫁杜家。杜芳菲隨後又娶了眾多權貴世家的子弟為夫郎,日子過得好不得意。沒想到這輩子,她還沒來得及施展她的手段,便折戟沉沙了,未來的太女沒生下來,她也被賣到了鰥夫村。
蕭瑾瑜派人將杜芳菲提審了很久,寫了長長的供詞,確認不能再問出新消息。便將人灌了啞藥,打折了右手又扔回了鰥夫村。因為對鰥夫村來說,她還有利用價值,還能為村中眾多鰥夫們生下子嗣,至少那些人會賞她口飯吃。
蕭瑾瑜看著杜芳菲的供詞,一時感慨萬分。原來她從三哥口中得知娘子的能耐,知道是娘子引進推廣了辣椒、土豆和玉米,後來又引進了番茄、花生和葵花籽,甚至是金雞納樹。再加上娘子會炒茶,名下的寶妍堂和月容齋裏出產的膏脂,更是難得的極品。
經杜芳菲這麽一總結,蕭瑾瑜才真正注意到,原來娘子的產業這麽多。也難怪孟府幾年時間一躍成為巨富,卻是悶聲大發財,外人竟然不得而知。若不是三皇兄想要拉攏娘子,想要娘子成為他的錢袋子,為他所用。隻是還沒來得及做出些動作,便因他和杜芳菲偷情,被三嫂發現,而打亂了計劃。否則,三哥的手肯定會伸向娘子。
杜芳菲也是由此,才推斷出娘子可能與她來自同一個世界。她對她和娘子前世世界的描述,讓蕭瑾瑜覺得不可思議,可她說得那麽詳細,看起來又不像是假的。他交待暗衛管好自己的嘴巴,便將這份供詞暗中收好。
孟縈去翰林院之後,修史的工作雖處於籌備階段,但偶爾需要起草文書,這也占用她不少時間。由於需要坐班點卯,不是很自由,不過她倒是看了不少翰林院的館藏書籍。
八月十五如期到來,孟縈提前去了衛慎初嫁過來之後要住的院子——初見院,離正院不遠,比正院稍稍小一點,麵積足夠大。東西廂房非常規整,庭院看著也很寬敞。初見院的兩側各有一個不小的跨院。
這個院子是爹爹一來就讓人修的,晾了一個多月,今日擺滿了家具,以後元郎回京就要住在這個院子裏。看來爹爹還是挺喜歡元郎的,要不然也不會對元郎的院子費那麽多心思。
對這次成親,孟縈已經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因為她曾經期盼過她與元郎的婚禮,後來經曆賜婚的事,又娶了蕭瑾瑜。她對再次成親已經沒有了最初的悸動和期盼。
孟縈這邊的親戚來的不多,因為她家親戚本就不多,又多在外地,來往不便。前來祝賀的多是京中好友,另外定國公府的勢力不小,不少人是衝著定國公的麵子來的,府中依然是賓客盈門。
陪著孟縈過去的依然是孔芝和晏歸雲、韓秋棠幾個,晏歸雲和韓秋棠對衛慎初比較熟悉,畢竟大家都是出身武將世家。
衛家在京中算是比較獨特的存在,因為衛家掌管兵權最多,曆時最長,衛家幾代皆是娶親,從不外嫁。若不是衛慎初自己同意嫁到孟家,就算是女皇的賜婚,他完全可以要求女方入贅。但他並未這樣要求孟縈,看來他對孟縈還是出自真心愛護,否則不可能作出這麽大的犧牲。
衛家在京中算是大家族,除了定國公府是嫡支主家,還有不少旁支家族,這次嫡支主家外嫁,相當於定國公府後繼無人,就空了下來。不知是否會有嗣子回來繼承定國公府,旁支的族老曾試圖讓衛慎初抗旨悔婚,但遭到了拒絕。
孟縈並不知衛家內部的矛盾,隻知娶親那天,衛家的旁支的族老們麵色不善,衛家的兒郎們都前來攔親。孟縈這邊要不是晏歸雲和韓秋棠帶了不少親衛,恐怕孟家就要丟醜。
元郎身著緋色喜服,在房中靜等孟縈念催嫁詩,三番四請之後,他才與孟縈攜手去了衛家的祠堂,拜別父母先祖。然後,這才登上婚車往孟家而去。
當時現場的人數眾多,孟縈並未看見衛家四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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