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0章 “大洋洲”號戰列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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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馬錫軍港,“大洋洲”號戰列艦高聳入雲的桅杆上升起了潔白的方帆、三角帆和頂帆,巨大的絞盤把超過兩噸重的大鐵錨拖出水麵,龐大的船身緩緩駛離港口。: 3w.し
這是當今世界上最新也是最大的風帆戰列艦,是“新大陸”級的加強版。和擁有一半商船血統的“新大陸”級不同,“大洋洲”級是一艘純粹的戰列艦!2000噸空載排水量的巨大船身使得這艘戰列艦可以擁有多達三層的炮甲板,全艦擁有的大炮數量達到了108門之多,而且還是清一色的5寸長炮!
隨著“大洋洲”號風帆戰列艦一同駛出淡馬錫軍港的還有十幾條三級和四級軍艦。現在大明帝國的海軍給他們擁有的戰艦分了等級。“大洋洲”級自然是一級戰列艦,主要的使命就是奪取海上霸權;“新大陸”級是二級巡洋艦,主要的使命是利用高航速和大航程控製大洋;空載排水量在千噸左右的各型戰艦統統歸為三級驅逐艦,任務是在海上驅逐敵人;空載排水量在八百噸到五百噸的戰艦則是四級護衛艦,負責護衛商船和主力艦(包括戰列艦和巡洋艦);五百噸以下的戰艦則是海防艦,負責近海防禦、保護港口和緝私捕盜。
這一次南洋艦隊提督王水飛侯爵海軍上將(王陸飛的弟弟,二十二兄弟之一),決定乘坐這艘剛剛交付艦隊戰列艦。同時也是艦隊新旗艦的“大洋洲”級去馬爾代夫蘇丹國訪問……公費旅遊?呃,如果沒有遇到什麽特殊情況。這就是一場花費巨大的旅遊了。
坐在“大洋洲”號寬敞豪華的提督室內,軍服整齊還帶著帽子,額頭上不住滴汗的王陸飛長歎了口氣。
“侯爺,您對這艘戰列艦還有什麽不滿嗎?”一位剛剛從海軍參謀學院畢業不久,掛著海軍中校軍銜,擁有子爵爵位的參謀正俯身在看海圖。聽到王陸飛的歎息。這才抬頭笑問。
“文貴啊,我對這艘戰列艦怎麽會不滿?”王水飛摸出一條棉布手絹擦了把額頭的汗水,搖搖頭笑道,“還不是為了你那位太子哥哥?”
“提督,您又拿我開玩笑了。”被喚作“文貴”的是個二十七八歲的高大漢子,武官端正,皮膚被太陽曬得黑裏透紅,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在海上漂泊的老海軍。他也是安豐陳氏的族人,譜名德順。文貴是他的字號。理論上說,倒可以算是陳德芳和陳德興的弟弟。
不過安豐陳氏是大家族,不算這些年出生的娃娃,單是成年的陳氏子弟就以百計。如果再往大了算。江州義門陳的子弟更是數以萬計。理論上,他們都是同族兄弟,可實際上卻沾不到什麽光。
根據《大明皇室條例》,隻有陳德興的父母、兄弟、姐妹、兒女才算皇族。而且也不是永世皇族,陳德興的子孫除非擁有侯爵以上的爵位,否則皇族身份隻能保持一代(就是無爵的一代)。至於陳德興女兒們的子女,除非他們的母親成為君王(女皇、女王、女大公、女君侯)。否則就不會擁有皇族身份。
注意:陳德興的父母是陳淮安和郭芙兒!也就是說,陳淮清、陳德芳兩父子都不是大明皇族!除非陳德興將來追封祖上幾代為皇帝,才能讓陳淮清、陳德興成為大明皇族。
不過陳德興對追封祖宗的事兒並沒有什麽興趣——因為他的君權和神權是一致的,合法性來源於明王降世和太一神,同陳家老祖宗沒有關係。當然,要拚祖宗陳德興其實也不差,江州義門陳出自南北朝的陳朝,貨真價實的帝王苗裔。
而這位陳德順的海軍中校軍銜和南洋艦隊航海參謀的差遣,都是他自己在大明甲子年入海軍軍校後一步步熬上來的。當然陳德興的光他多少還是沾了一些的,要不然他現在應該是個少校,王陸飛這樣的上將也不會對他那麽客氣。
“開玩笑的不是本官,而是那位大英太子殿下。”王水飛搖搖頭,收好手絹,站起身走到了鑲嵌著透明玻璃的舷窗旁,看著外麵蒙蒙方亮的天色。
“馬爾代夫群島啊,龍潭虎穴一樣的地方,就二十一條私掠船也敢去闖?那個馬爾代夫蘇丹雖然表麵上效忠大明,可暗地裏還是天方教海盜一邊的人!這個奧達蘇丹自己多半就是個海盜頭子,要不然就他那點破地盤怎麽造得起恁般豪奢的宮殿?”
“提督,您既然知道這個奧達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咱們何不討平小小的馬爾代夫?”
“討平什麽?”王水飛冷冷一笑,“巴掌大的破島子(馬累隻有1.6平方公裏),拿下來當艦隊據點也嫌小。而且馬爾代夫那麽多島子,總該有個地頭蛇管事吧?有人管事,咱們的艦船到了那裏才能找到地方加淡水補給。咱們的商船讓人劫了也能有個中間人去贖人(反過來也一樣)。”
大明帝國已經變得越來越龐大了。就如曆史上的大英帝國一樣,在全世界各地都有利益需要大明的海軍去保衛。而大明海軍攏共就是北洋艦隊、南洋艦隊、大西洋艦隊這三大艦隊,再加上幾十個海軍鎮守府(基地)。擁有的作戰艦艇總數不到500艘,兵力總數雖然一再膨脹,但也就是二十餘萬。
這樣的實力稱霸大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要想嚴密控製就是在白日做夢了。而在這個大航海時代才開始的年頭,大洋之上就是個無法無天的地方,商船沒有武裝根本不能遠航——沒有武裝的商船出航就是送死!
在曆史上,直到19世紀下半葉,商船出海都還帶著大炮什麽的呢。沒有武裝的商船可以縱橫大洋的時代。大約要等到蒸汽戰列艦主宰海洋的時代吧。
而且,現在也沒有什麽漢人海盜不搶漢人海商的道理!
實際上。海商和海盜根本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合體。指望一群手裏拿著武器,在沒有王法的海上搏命的漢子安分守己,那可真是太有想象力了。
再說了,現在小西洋上正在打仗呢。南洋艦隊的作戰任務就繁重得不行,哪兒有閑功夫去對付海盜?如果這次不是陳德芳吃飽撐的要親自去指揮打劫。王水飛才不會帶著二十艘各型戰艦去馬爾代夫“旅遊”呢。
當然。他此行的目的僅僅是保證陳德芳不讓人天方教海盜捉了去或者殺掉。打劫的事情,南洋艦隊是不會插手的。甚至,王水飛都不打算讓陳德芳知道自己帶著艦隊去了馬爾代夫。這個人情可沒有什麽好賣的,如果那位太子殿下當海盜上了癮,南洋艦隊還能一直幫著保駕護航?
“文貴,你聯絡的那個雷霸天可靠得住?”王水飛低聲問,“他們會用通訊火箭?”
王水飛不打算在陳德芳麵前露臉,隻想遠遠跟著。所以就讓陳德順去找了一個準備參加陳德芳冒險行動的私掠船頭,叫雷霸天的。給了他十根信號火箭。讓他在陳德芳遇險的時候就放信號求救。到時候“大洋洲”號就會“正好”路過……
“會用,那些海賊什麽不會啊?就是都不夠精通罷了。”陳德順嘻嘻一笑。渾然沒有把眼下這趟任務當回事兒。
這可是有108門5寸長炮的“大洋洲”號啊!哪怕遇上100艘天方教的海盜船也能都收拾了!
……
“看吧,我們有1000艘戰船!那位大英太子哪怕乘坐著一艘‘新大陸’級,我們的聖戰士也一樣能把他捉起來!”
巨大的“東方”號槳帆並用船。就像一座浮動在海上的城堡,厚實的木料做成前尖後圓的船身,桅杆上既有中式的硬橫帆,又有能適應波斯灣、阿拉伯海上變化無常氣候的三角帆。許多長達數丈的槳,從船身的槳座甲板的窗口伸出,不停的劃動,同風力一起推動船隻前進。
船上的提督休息室。鋪著厚厚的波斯羊絨毯子,焚燒著氣味濃烈的印度香,一張黑色的旗幟上,用白線繡出了“萬物非主、唯有真神”的阿拉伯花體字樣的圖案——這可是哈基姆哈裏發賜下的神聖戰爭旗幟。
船艙中間的案幾上,擺著葡萄、椰棗、烤肉和奶酪等食物,還彌漫著咖啡的馥鬱香味。
馬希爾、伊斯法罕.尤素福還有另外幾個來自地中海或印度洋的海盜頭子正在一邊喝咖啡,一邊談論著將要開始的交戰。
“1000艘戰船啊,我敢打賭,這一定是有史以來最龐大的艦隊了。或許比整個大明海軍的艦船總數還要多!”
某個來自印度洋的海盜倒是沒有說錯,現在航行在阿拉伯海上,幾乎鋪滿了整個海洋的龐大艦隊,在數量上比大明海軍多一倍!
當然,這是比船隻的數量,要是比大炮的話,那大明海軍的優勢可就實在太大了。
“哪怕他們有大炮也沒有用,我們的船太多了,隻要一擁而上,就能用肉搏解決戰鬥了。”
“在海麵上打肉搏戰,我們是最強的,沒有任何卡菲勒是我們的對手!”
一個來自地中海的海盜說著大話,仿佛忘記了威尼斯和熱那亞什麽的……
“馬希爾,您的眉頭為什麽一直擰著,難道還有什麽不放心嗎?”伊斯法罕.尤素福臉上掛著優雅的微笑,望著愁眉苦臉的馬希爾問。
“放心?我想您知道我們在同誰打仗嗎?而且……”馬希爾偷偷打量了一眼空空如也的主座。天方教聯合艦隊的提督蓋拉溫暈船了,這家夥是個欽察人,祖宗十八代大概都沒有見過海。出征之前還精神抖擻,船開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把隔夜飯都吐幹淨了。現在正躺在自己的船艙裏麵由女奴伺候著休養呢。
“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伊斯法罕.尤素福聳聳肩,“哪怕不勝,我們也不會有太大損失的,因為沒有人比我們更熟悉馬爾代夫周圍的海域。”
“這倒也是。”馬希爾抿了一口咖啡,“沒有什麽好擔心的……真神總會保佑我們的!”
“對,真神和我們在一起!”
……
“明王降世?那是騙人的,我弟弟和我是一個媽生的,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在一艘載重約四千石的大型福船的豪華船艙內,陳德芳正把腦袋枕在一條非常結實的小麥色的大腿上,半眯著眼睛和他的小情人古迪特.所羅門說陳德興的壞話呢。
“我這弟弟從小就不老實,愛撒謊,讀書也不用功,練武也偷懶,稍微大一點就跟著黃智深、任宜江兩個小子瞎混。十七八歲的時候就和那兩個傻小子常往青樓,哦,就是妓院裏麵跑。哪兒有一點聖人的樣子。後來大人實在沒辦法,隻好把他打發去揚州從軍。沒想到居然混出來了……”
古迪特.所羅門咯咯笑了起來,“我的主人,您在嫉妒您弟弟吧?他可是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征服者,建立了一個比大蒙古帝國還有龐大的國家。而且還很有可能成為全世界的統治者。”
“那是全世界的人命苦,讓他來統治……”陳德芳連連搖頭。
“不過我的命卻不錯,認識了您這樣的主人。”古迪特.所羅門輕輕撫摸著陳德芳俊朗的臉龐。“我父親一直說要給我找一個凶一點的丈夫,天天打我,可是您卻一次都沒有打過我,我真幸福。”
陳德芳皺皺眉,心說這是什麽爹啊?有這樣當爹的嗎?
“古迪特,你放心,以後跟著我,沒有人敢欺負你。”陳德芳拍拍胸脯道,“我是大英王太子,等我父王一賓天,大英王國就是我最大了。到時候我讓你當側妃,天天寵你。”
古迪特.所羅門感激的衝陳德芳一笑:“可是我還要替主人您去賺錢呢,還有半個非洲的奴隸等著我去販賣,那可是一大筆錢啊!”
“能有多少?”陳德芳搖搖頭,嗤地一笑,“販奴能賺多少?我是將來的國王,還需要你給我賺錢?”(未完待續。(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