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開學後的學院相當熱鬧, 雖然學院招生標準高, 學生不多, 但耐不住教師們幾乎個個都是大佬啊。早早領了課本的小巫師們在珀西的帶領下提前在會場裏候著了，就為了看看傳說中的超級英雄們, 哈利更是偷偷摸摸切了個瓜端過來，一行人一邊吃，一邊清理一新，看得前來檢查話筒音響的漢克好不尷尬。

    本校的學生也就六七十個, 分成X部和A部分坐在兩邊，X部這邊是冰人和歸來的鳳凰女領隊，斯科特等人老老實實坐在後麵，A部那邊是冬兵和緋紅女巫領隊，快銀不知道什麽時候竄到女巫身邊去了, 挨著姐姐說個沒完, 直到萬磁王過來把他轟回去。終究孩子們還是鬧騰的, 直到X教授的輪椅出場，會場才慢慢安靜下來, 哈利等人也終於見到了久聞大名的神盾局長兼漫威校長尼克·弗瑞。

    “真黑啊……”羅恩靠在哈利身邊說了句有點政治不太正確的話，幸好後麵描補回來了，“真像鹵蛋啊……”

    緊隨其後的副校長菲爾·科爾森哈利是熟悉的，讚助商鋼鐵俠、萬磁王他也見過, 真正讓他激動起來的, 是緊接著穿著製服露麵的美國隊長、黑寡婦和鷹眼等人, 不光他, 連本校的學生們也略微騷動起來。

    特別好客的快銀還閃到小巫師們這邊來給他們細細介紹起來：“……對，那就是美隊，挺年輕的是吧，其實是個九十多歲的老冰棍了，還啃吧唧這根小雪糕……別瞎指，寡姐可是全校最攻（劃掉）最不能惹的人物之一，與我姨瑞雯不相上下……對對對，那是鷹眼，那是獵鷹，別搞錯了，什麽鳥道具服，那不是鳥道具服，鷹眼也不是獵鷹同父異母的弟弟……那也不是星爵，那是蟻人……哪個？不，人家沒跑錯劇組，那是班納博士形態下的綠巨人……”

    介紹完一大溜人，快銀微微挺了挺下巴：“最尾巴上最帥的那個，就是坐紫薯精邊上那個，看見沒，那是牌皇瑞米·勒博……”

    “也是你男朋友。”本就有頭疼頑疾的哈利被快銀這劈裏啪啦一長串話砸得頭疼，忍不住吐槽道。

    結果快銀不為所動，甚至更張揚地朝牌皇拋了個飛吻，然後沉迷般道：“說起來我和姐姐真是一人遺傳了一個爸爸的審美，你看我姐找的那個紫薯精，再看看我找的這個大帥哥……”

    正說著話，快銀家的大帥哥就被早已控製不住他自己的萬磁王扔了出去，引發了開學典禮上的第一場意外，打亂了弗瑞校長的演講。

    第二場意外是因為小蜘蛛俠。

    當時快銀已經被迫坐回自己的位置了，哈利也得空自個兒觀察一下形形色色的師生們，這就看見了對麵正在同自己打招呼的彼得和柯洛，回應一個微笑後，哈利看見了坐在柯洛身邊的那個少年，大約也是十五六歲年紀，很討喜的棕眼睛正好奇地看向這邊，還朝哈利招了招手。

    羅恩不解：“那是誰呀？”

    哈利略微回憶一下，突然想起了關於蜘蛛俠“他究竟有幾個好弟弟”的典故，這就知道那個棕眼男孩是誰了，但不等他開口，禮堂中央突然出現了一道炫光，然後某個穿著紅黑製服背著武士刀的男人滾了出來，一邊滾還一邊喊著：“黑心學校還我baby boy！！！”

    很好。哈利扶額——現在可以確定那是誰了。

    果然，實習蜘蛛俠皮特立刻站了起來：“韋德！你在幹嘛！”

    本打算立刻將人拿下的眾師生們看見那男人衝上去將小蜘蛛俠抱住了，而小蜘蛛俠除了有點臉紅似乎也沒怎麽反抗，一時不明所以，齊齊看向複仇者們。

    其實鋼鐵俠的掌心炮已經準備好了，隻是礙於小蜘蛛俠沒有發射而已：“死侍，把你那肮髒的手拿開！”

    不為所動的死侍隻顧著抱著小蜘蛛俠占便宜：“噢我的小蜘蛛我在紐約找了你好久都沒看到你的小屁屁問了好多人才找到這裏不我沒有殺人隻是小小地恐嚇了他們一下……”

    真厲害……這是哈利的想法：他說話居然一個標點都不要打的。

    日了狗……這是彼得的想法。臉色鐵青的彼得眼見小弟被死侍勒得話都說不出來，掙開柯洛的手，扭頭看向坐在後排的大湖複仇者們，早有準備的鬆鼠女孩看了一會兒好戲了，也是時候出場了，當下露出狡黠可愛的微笑，站起來朝死侍打了個招呼：“嗨~死侍~”

    “嗯哼？”死侍緊緊抱著皮特，仔細看了鬆鼠女孩兩眼，大驚失色，“哦漏，你這個無敵大bug……”

    一句話未畢，大群鬆鼠從門外湧了進來，二話不說，在眾人的驚呼中直奔死侍而去，生生將他從皮特身邊拉開了，然後在鬆鼠女孩的操縱下，將死侍撓得血糊糊的，眨眼間就沒了人樣。雖說他本來也算不上有人樣。

    見死侍不久就開始求饒了，鬆鼠女孩也不打算在開學典禮上鬧事，便收了手，鬆鼠們又迅速退散了，留下血肉模糊的死侍趴在地上，緩慢而堅定地用手指沾著血寫了個“慘”字……

    之後死侍也賴著沒走，好歹他原先也在X學院呆過一段時間，一時間弗瑞也沒好強行將他扔出去，於是死侍先是堅定不移地朝皮特身邊爬去，然後一道蛛絲直直射在了他臉上，彼得冷森森的眼刀子也扔了過來，皮特正緊張地拉著哥哥：“韋德先生……”

    見小情人的哥哥如此冷酷無情無理取鬧，死侍窒了一下，隻好委委屈屈地朝反方向爬去，身後拖著長長一串血痕，一直延伸到小巫師們腳邊。

    “嘿，麻煩給哥讓個座！”伸手將已經嚇得打抖的納威拎開，死侍在他位置上坐了下來，然後繼續拖著頭看對麵的小皮特。

    然而皮特扭過頭繼續聽尼克弗瑞的演講，並不看他，讓死侍好不難過。

    衝鼻的血腥味讓死侍身邊的一眾小巫師都朝旁邊挪了挪位置，哈利朝前後看了看，也打算挪一挪，卻見死侍忽然轉過臉來：“嘿，你是誰？”

    被鬆鼠撓得七零八落的麵罩已經遮不住死侍那張宛如重度燒傷的臉，縱橫交錯的傷疤嚇得一些人驚呼出聲。然後哈利在死侍亮晶晶的眼睛裏看見了邪惡的笑意。

    他是故意的。這個發現讓哈利一時有些想發笑，於是答道：“我叫哈利·波特。”

    “哈利·波特？你是說——那個哈利·波特？”死侍卻扭了扭脖子，怪叫起來。

    哈哈，難不成哈利·波特的救世主名頭都傳到美國來了？哈利自己給自己開著玩笑，同時腦中迅速掠過一個可怕的猜想：難不成這個可以打破第四麵牆的家夥已經發現我的秘密了？隨後他又否認了這個想法：不對啊，他能夠打破第四麵牆這個設定也是屬於故事裏的，他總不能再度超越吧？故事裏的故事？

    哈利正想不明白之時，死侍咧開了嘴——這讓他的臉更加奇怪了，然後他輕輕地怪笑著，發問了：“你看起來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well……你是說皮特？”哈利隨口道。

    “嘿，皮特可不是我的朋友，皮特是我的小情兒~”死侍眨了眨眼，“我是說，內森·薩默斯，你還記得他嗎？”

    哈利正想說不認識，然後一愣神，突然發現死侍問的並不是“認不認識”，而是“記不記得”。盯著那張仿若被牛油果操過的臉，哈利在腦海中迅速檢索著“內森·薩默斯”這個名字，這並不困難，因為“薩默斯”正是鐳射眼的名字，而內森·薩默斯，又名“鎖鏈”，正是鐳射眼和琴的克隆人生下的孩子，他是一個屬於39世紀的未來戰士，將回到20世紀與死侍成為搭檔……

    死侍笑嘻嘻地看著發呆的哈利，問道：“阿內，我的朋友，失蹤了呢，你有見過他嗎？”

    哈利明白死侍此來的意圖了，作為一個跨時空的角色，他那混亂的大腦中除了對蜘蛛俠的不良企圖外，或許還有一點關於鎖鏈的記憶，但這個重啟的世界正在走向一個被虛神毀滅的未來，沒有未來，就沒有鎖鏈。於是死侍失去了一個尚未見過麵的朋友。

    在哈利眼前晃了晃手：“嘿，哈利·波特？你正在跟你的小對話框說話嗎？”

    “你們在說什麽？”誤以為死侍要對哈利做什麽，羅恩壯著膽子上前來了，“哈哈、哈哈……也讓我聽聽唄？”

    哈利回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該對死侍擺出什麽表情，於是看上去還是呆呆的。羅恩將胳膊搭上他的肩膀：“哈利？你怎麽了？”

    “啊、沒事……”哈利猶豫著措辭，“死侍先生，我並未見過你的朋友……”

    沒見過。但知道。這不算騙人吧？

    而死侍並不太清醒的腦子轉了轉，似乎並未發現其中的區別，於是很快就恢複了瘋瘋癲癲的笑臉，一手轉著手裏的匕首，一手摸向哈利額頭的疤痕，哈利一時沒躲過去，隻聽死侍用那種壓迫著喉嚨的嗓音說著：“哈利·波特……有人托我給你帶句話。”

    “什麽？”哈利隻能問道。

    死侍的笑容詭異：“時間的玫瑰……哈利，留意時間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