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死也不會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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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輪進攻便展開了,剛剛的那一輪進攻跟這次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兒科。莫淺離知道剛剛那幾隻普通的箭根本傷不了赫連朔,可是這一次每一隻箭都灌了靈力瞄準了屋子射了出去。莫淺離暗暗吃驚,這些人的靈力不弱,到底是誰的人?
隨著箭羽劃破空氣的聲音,屋裏響起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麽東西打破的聲音。於此同時,數枚箭刃射進房間,落下的同時蹦出了數道白光,房間裏的景象在暫短的明亮之後再次陷入黑暗。莫淺離在短短的幾秒鍾裏迅速地掃了一眼,沒發現赫連朔的身影,鬆了口氣的同時自己已經落在了院子裏,麵對著暗處的幾個入侵者。
“赫連朔,沒死就給我出來,別躲在裏麵當靶子。”莫淺離揚聲吼了一句,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顯然原本極好的興致被破壞了,莫淺離此刻很不痛快!
遠處隱約可以看到跳動的火光和漸漸逼近的嘈雜聲,以及迅速移動的腳步聲,想來是這邊的動靜引來了府裏的侍衛。莫淺離眯起眼睛決定速戰速決,耳邊響起熟悉的懶洋洋的聲調,“在這裏不是更成了**裸的目標了麽!”隨著最後一個字的尾音落下,赫連朔已經站到了莫淺離的身邊。
“少廢話。”莫淺離不耐煩地吼了一聲,不過最後還是問了一句,“你沒事吧?”說著,還轉臉看了赫連朔一眼。本來隻是想看一眼讓自己安心,沒想到一看之下卻嚇了一跳,赫連朔的右肩上一大片正在擴散的血跡,莫淺離心裏一顫,趕緊扒著人找傷口。
赫連朔順著抱緊莫淺離原地轉了一圈,反手擋下了轉瞬到了眼前的箭羽,劃動周身空氣讓箭羽停滯,並且轉了個方向飛快反射了出去。
莫淺離可沒心思管那些小嘍嘍了,不客氣地撕開赫連朔肩上的衣服,掌下是灼熱的皮膚,肩胛一帶已經焦紅一片。
莫淺離立刻跳腳,抓著赫連朔衣領子吼,“靠!赫連朔!你弱爆了!這樣都能受傷!都這樣了剛剛還能氣定神閑地跟我說話!你傻了吧!”
“咳咳。”赫連朔幹咳了兩聲,摸了摸鼻子轉移話題,嬉笑著說:“淺離,別這麽主動,你知道,我對你完全沒抵抗力。”說著,還故意給莫淺離看自己被撕破的衣服。
赫連朔這一晃,反而把莫淺離晃得更火大了,赫連朔肩上的一塊皮膚焦灼一片,這人竟然還能笑得出來。莫淺離抓著赫連朔的手腕咆哮,“你剛剛在屋裏幹嘛?有伏擊都不知道躲的麽?想什麽呢你!”
赫連朔妥協地舉了手,誠實地說:“想你。”
“啊?”莫淺離微愣。
與此同時,外麵傳來打鬥聲,應該是公主府上的護衛跟那些人交上手了。莫淺離也顧不得管外麵的動靜了,拉著赫連朔的衣襟進了自己的房間,指了指紅木凳子沒好氣地說:“坐下。”
赫連朔乖乖坐下,知道莫淺離生氣,所以配合地閉上了嘴。
其實,他沒說謊,剛剛真的在想莫淺離來著,隻是想得太入神了,而且也沒想到會有人來偷襲,畢竟知道他和莫淺離在天一這裏的人少之又少。
本來好好地躺在床上發呆,腦海裏回憶著和莫淺離一起走來的點點滴滴。第一輪箭羽射過來的時候,赫連朔已經在第一時間有了動作並且順利地避開了,而且他在避開的時候即使地熄滅了蠟燭。隻是房間裏麵空間有限,赫連朔一時找不到遮蔽物,他剛剛掀翻了床板橫在自己麵前,第二輪進攻就到了,赫連朔已經及時躲避了,沒想到那箭灌了靈力,刺穿了床板,這才會讓他大意地中了招。
莫淺離取來藥箱,熟練地幫赫連朔處理起傷口來,整個過程都抿著唇不說話,秀眉微皺。赫連朔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不知道她是在因為自己大意受傷而生氣,還是因為外麵那些不知死活的人生氣。
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天一推門而入打破了這沉默。天一顯然也沒想到赫連朔竟然會受傷,所以到了嘴邊的話變成了,“三哥,你受傷了?”
赫連朔擺擺手,看了莫淺離一眼笑著說:“隻是皮外傷,外麵的人都抓住了?”
“嗯,不過都是死士,問不出話來。”天一搖搖頭,臉上有明顯的疑惑之色,“誰會要你的命?”
“誰的人不重要。”莫淺離開口,“反正想要他的命也就那幾個。問題是,是誰把我們在這裏的消息傳出去的?我想,應該沒幾個人知道吧。”
“嗯,也對。我已經很小心了。”天一讚同地點點頭,“你們在我這裏的消息,除了你們兩個人,就隻有我知道,還有拿藥材回來的那個小太監。”天一仔細地想了想,隨即搖搖頭,“其他我想不出來,再有就是下午風墨來過。”天一說完,自己先愣住了,然後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看赫連朔和莫淺離。
赫連朔和莫淺離聽到風墨名字的時候也微微一愣,兩人對視了一眼,又一起看天一,不用問也知道天一想到哪裏去了。隻不過原本不在眾人懷疑之內的人,因為這樣敏感的停頓而有了別樣的意味。畢竟那人現在的身份不同了,他現在可是狼帝,萬人之上。
短暫的沉默之後,赫連朔堅決地搖了搖頭,“別胡思亂想,不會是風墨的!他不會害我!”
天一看了莫淺離一眼,小聲地嘀咕:“以前是不會,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硬要算起來的話,你也算他的威脅之一。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後麵的話,因為赫連朔突然淩冽的眼神而勉強咽下。
“不要亂猜了!”赫連朔緩和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輕聲說:“畢竟是兩個大活人在你府上,可能不小心被別人看到了也不一定!總之,我絕對相信風墨。”
一直默不作聲的莫淺離突然抬頭說:“天一,麻煩你,找個信得過的人去傳話給風墨,就說我現在要見他,要快!”
天一雖然不明白莫淺離的用意,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跑了過去。
赫連朔不安地拉住莫淺離的手,猶豫著問:“淺離,你要幹什麽?難道你也懷疑風墨?”
莫淺離看了他一眼,繼續給他包紮傷口,聲音平淡,“我知道你很信任他,我也沒有懷疑他。隻是,今時不同往日,他現在畢竟身份不同,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查,就當它是個謎,但是這樣的事我不希望以後還會發生。
我知道你不愛聽,但是我還是要說,現在風墨或許對你這個哥哥心存感激,但不代表他以後一直會這樣,畢竟於他的皇位而言,你是個強有力的威脅。
論能力,你不比他差,隻要你願意,你也可以繼位,所以,於現在的風墨而言,你是個隱患。這一點,毋庸置疑。”
赫連朔皺了皺眉,雖然不願意設想莫淺離說的那個“以後”,但是不得不承認莫淺離說的都對,不過他還是不明白,“你現在找風墨過來是為了什麽?”
“為了永絕後患。反正你也不稀罕這帝位,何不把這條路斷得徹底一點,也好讓那些提心吊膽的人擔心。”
赫連朔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不再說話。
皇宮:
“你說什麽?你找人去暗殺赫連朔!你瘋了!那是我們的哥哥!”風墨努力壓抑自己滿腔的怒意,卻還是控製不住地抓緊了赫連陵容胸前的衣服。
“是,現在不止是哥哥,他還威脅到你的皇位!”赫連陵容抬眼不閃不躲地迎視風墨的目光。
要是可以他也不想這麽做,但是,天下已定了,任何動搖風墨皇位的人,便是狼國的敵人。縱然是兄長也一樣。
“你胡說什麽?!”風墨微愣,隨即更生氣了,“他要是想要這皇位?!昨晚還會通知我麽?”
赫連風霜上前一步,輕輕地拍了拍風墨的肩膀,語氣平靜,“我也讚同陵容這次的做法。”
風墨放開赫連陵容的衣服,聽到赫連風霜的話震驚地退後了一步,滿臉地不解,“你們到底在想什麽?若是赫連朔想要這皇位,昨晚又何必多此一舉?!”
“五哥,你別傻了,他現在不想要,不代表以後也不想要這皇位。”赫連陵容沉著地提醒,“你想想,若是以後的某一天他突然想拿回這帝位,你是讓還是不讓?!”
“怎麽可能?!”風墨失笑,“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在赫連朔的心裏,整個狼國都不能和一個莫淺離相提並論,他才不稀罕這一國之主的位置,他隻要莫淺離而已。”
說到最後,風墨的聲音有些低,如此說著赫連朔,其實他自己又何嚐不是這樣!
“那如果是莫淺離讓他奪位呢?你要把皇位拱手相讓麽?”赫連風霜追問。
風墨語塞,隨即笑著搖了搖頭,“你們想太多了,她莫淺離更不稀罕這些!”
“五哥!”赫連陵容上前一步,嚴肅地告誡:“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你不能把所有人都想的像你一樣寬厚!”
風墨不在乎地擺了擺手,“相信我,這次真的使我們‘小人之心’了!總之,不管怎麽樣?我都相信赫連朔不會害我,他是我哥!這一點永遠都不會變!
這件事到此為止,你們別再搞什麽小動作了,萬一惹怒了莫淺離,你們倆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別怪我也不幫你們!”
赫連風霜和赫連陵容對視了一眼,看風墨如此堅決,隻好作罷,隻是,兩人還是有些疑惑,“你怎麽一點也不擔心赫連朔?我的人已經去了很久了。”
“嗬嗬。”風墨失笑,“你也說去了很久了,到現在一個都沒回來,你不覺得奇怪麽!”
風墨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你以為莫淺離和赫連朔是吃素的麽!隨便什麽人都能取他們的性命的話,那三哥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還有啊,你們以為天一府上的人都是飯桶麽!白白葬送了十幾個人,你讓我說你什麽好!”
赫連陵容不服氣地撇撇嘴,“我可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麽還說風涼話!”
赫連風霜笑著搖搖頭,勸道:“這次,就聽風墨的吧。”
風墨剛想讓兩人各自回去休息,門口突然傳來通傳聲,說是天一公主府上的人求見。風墨忍不住白了兩人一眼,示意:看吧,討債的人來了!
赫連陵容一想到莫淺離有仇必報的作風,立刻覺得背後冒寒氣,很沒原則地往風墨身後躲了躲說:“嗬嗬,好哥哥,這次是我錯了,你可千萬要幫我這一劫給擋了,你現在真命天子!今時不同往日!你得罩著我!”
風墨不客氣地遞給赫連陵容一個鄙視的目光,回頭去看赫連風霜,沒想到赫連風霜像避瘟疫似的退開兩步,攤了攤手說:“別看我,我什麽都沒幹,跟你一樣也是事後才知道的。”
風墨心裏暗罵:老子也什麽都沒幹好不好,誰有他無辜!
不過心裏咆哮了半天,麵上還是一派地雲淡風輕,對“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兩人擺了擺手,瀟灑地走了出去。留下赫連風霜和赫連陵容留在寢殿大眼瞪小眼,麵對先帝剛剛駕崩的龍床發呆,周身陰風那個吹!
雖說心裏把赫連陵容和赫連風霜這兩個關鍵時刻做了縮頭烏龜的兄弟罵了千百遍,但風墨還是一刻也沒耽誤地趕往公主府。
說一點也不擔心是騙人的,畢竟赫連陵容派出去的人肯定不會手軟的,萬一把赫連朔傷了,風墨自己心裏也不舒服。
另外,想到莫淺離說一不二的作風,風墨還是勉強原諒了臨陣脫逃的赫連陵容。
風墨到公主府的時候,天一正在門口等他,天一見到風墨的第一時間不是行禮,而是隱匿得打量了風墨一會兒。
雖說天一努力想掩飾自己的心思,但是聰明如風墨還是看出了不妥來。單看天一欲言又止的樣子和往日多了分防備的眼神,風墨就猜出了個大概,並沒有多做解釋,風墨隻是問:“淺離在哪裏?”
“哦,我帶你去。”天一回過神,吐了吐舌頭,走在了前麵。
風墨一進門第一眼就看到了赫連朔肩上染了血的白色紗布。莫淺離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傷口處理好之後,赫連朔本想先換件幹淨的衣服,不過莫淺離拉著他不讓他動,還說正事辦完了再換!赫連朔沒轍,知道莫淺離氣還沒消,隻好乖乖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