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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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手機版最新章節請訪問的最新網址 mkenshucc “女兒,看看爸爸有沒有點兒旦角兒的氣質?”韓映煊翹著蘭花指,嬌羞地掩了掩嘴。
“哈哈...哈哈哈......”韓瀞捂著肚子“啊我的天啊,笑死我了,笑死我了......”
“快吃飯吧。”李千羽一人盛了碗小米飯,看著韓映煊滑稽的模樣,也忍不住笑了。
“媽媽。你看爸爸,看爸爸啊!”韓瀞拉著李千羽的手,笑著刹不住車。
韓映煊抻了抻腿,隻聽“哧”一聲,發出了布料撕破的聲音。韓瀞簡直笑得全倒後合,話也說不出來,直到眼淚流出來,才咳咳地直錘桌子。
韓映煊撐破了前妻的睡衣,不好意思地趕忙打圓場“寶貝兒,你再笑可沒有鴿子腿兒吃了,老爸要下手羅。”韓瀞一聽到爸爸的話,馬上伸手去搶。結果好好的一碗湯,被爺倆兒弄得到處都是。吃倒是沒吃多少,盡跟著灑了。
韓瀞的笑臉,千羽的濃湯,讓韓映煊吃到了離婚一年來最美味的早餐。離婚證上三個燙銀的大字嗤著,即使再舍不得,他還是得離開。
“寶貝兒,爸爸要去上班羅。等掙了錢,就帶你去美國的迪斯尼。”韓映煊這話說了不下八百次,可是能不能真的去,他自已都不知道。
“真的。可是我就快開學了,唉,真煩!”韓瀞雖然成績在中上水平,可時不時還是有些厭學情緒。父母離婚沒影響那是廢話,以她的年紀,能保持這樣的心態已經很不錯了。
“當然。爸爸說話算話。”韓映煊望著女兒的臉,更像在對自已保證。
前妻和女兒扶著站在門口的樣子,讓韓映煊很心酸。從前他沒仔細回味品賞過這種平淡的幸福。甚至在離門出去的時候,一次都不曾回頭看看她們。這一刻,他多想說聲時間,請你停一停吧!
韓映煊走到樓下,還不舍地望了望窗口。多希望能看到千羽,也正在望他。但心知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千羽隻是因為他是瀞兒的爸爸,才會容忍他,一丁點兒她自已的感情因素也沒有。
可不怎麽就想到韓玉顏,大清早的晦氣。這小子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非盯上千羽了。前妻和韓玉顏親親蜜蜜的樣子,不由讓他惱火撓頭。武斷地認為韓玉顏隻是想玩玩,男人那點子心思麽,他是知道的。可是這樣一來,千羽就不是他一個人的了。再娶回來,心裏肯定不能過那道坎兒。左思右想,他一會兒恨自已,一會兒恨韓玉顏,搞得頭都要炸了,也沒理出個頭緒。
李千羽剛去花店,就接到韓玉顏的電話。他問千羽在哪兒,她說在花店。他又問忙不忙。她說還好。韓玉顏又說,沒事就是白問問。李千羽便笑了沒說話。電話裏,好像有人叫他去開會。於是,韓玉顏便說,晚點再給她打電話。李千羽說了聲再見,便掛了。
李千羽剛抬起頭,準備去給鬱金香換水。就看到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停在店門口,而從裏麵走出來的竟然是韓玉顏的父親韓沁。她趕緊走過去打招呼,可韓老爺子隻是點了點頭。便像在搜索什麽似的,在花從中亂瞄。
“請問您想要什麽花兒,我可以幫您介紹介紹。”李千羽突然有種莫名的緊張,手心也有些出汗。
韓老爺子像沒有聽到李千羽的話,示意司機出去,自已走到後院,看到一臉是汗的韓江。
“董事長,您怎麽來了。”韓江看到韓沁,很高興地打了招呼。自從找回錢包,對韓老爺子的印象就出奇地好。
“你...平時就幹這個?”韓老爺子看著韓江正在搬的盆景,綠鬱鬱的還不錯,都是些普通大眾型的花草。
“是的,您想要什麽嗎?”韓江以為他來買花,又覺得有點不對。親自來這種小店兒,以他的身份,有點掉價。
“我就...看看...看看...”韓老爺子看著韓江,越覺得他和江明月長得像。除了皮膚黑點兒,明月身上的靈秀,他繼承了好些。
“好,那您看。我把這些搬到靠前點的位置,等會兒太陽會照到,雖然這些是喜陰植物,但是還是需要些陽光的......”韓江談起花草就特別自信,他自已到書店買了本大眾植物百科,有空的時候就坐在小板凳上認真地看,樣子像個小學生。他一邊做事,一邊回答韓老爺子的問話。一問一答地像相識很久的忘年交,更像一對親密和睦的父子。
李千羽犯了蒙,韓玉顏的父親來店裏,可見他是不知道的,否則不會在電話裏隻字不提。而韓江隻是去要了回錢包,就和堂堂韓氏集團的董事長這般親密。這實在讓人費解?
小萍急切切地已經修斷了兩根玫瑰。把斷得隻有一指長的殘花插在矮腳玻璃瓶裏,楞著沒了心思“李姐,你說韓江會不會惹什麽禍了?”她其實是在擔心,某些有錢人的怪僻。比如同性戀什麽的。
“我看不會,韓江一向是背著好人的名聲過的,你別亂猜了。”李千羽也很迷惑,她決定等韓老爺子走後,好好問問。
韓映煊打車到公司,進辦公室就問江陽,他的車怎麽還沒取回來。江陽一臉委屈地說他的車早取回來了,就在停車場。又告訴韓映煊,他的出院手續也辦了。韓映煊聽他說,笑嘲自已老了。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抓起電話打到了方幹的辦公室。
“喂---------”方幹官腔十足的,看來昨晚白裙子伺候的不錯。
“方總,情緒不錯呀!昨天怎麽樣?”韓映煊故意拖長尾音,曖昧惡心他自已也不喜歡,可是沒辦法。
方幹嘿嘿一笑“你打電話來,不是單純想關心我吧。”韓映煊想,這個老狐狸,喂你吃飽喝足了,連問都不能問,虧你好意思。“那當然,方總在我心裏絕對是擺在第一位的。”韓映煊見他還在吊著賣,心裏有些不爽,嘴巴卻忍著極力奉承。
“你下午來一趟吧,先這樣。韓總好像散會了。”方幹說完掛了電話。
韓映煊心裏又不得勁兒,人家也是韓總,他也是韓總,差別就是這麽大。望著剛開回來的車,後備箱裏的花藍早就凍枯得不像樣子,跟鄉下老家白菜地裏的爛葉子差不多。千羽第一次和他回老家上墳的時候,在緊包的白菜地裏跳房子的樣子,此時浮現出來。他手裏夾著的煙頭兒,燃到盡頭燙了手,才慌失失的一丟,打在黑漆嘛烏的雪地裏。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有了不想和韓氏做生意的念頭。雖然是筆大定單,可一想到韓玉顏正對著千羽流口水,氣就不打一處來。越想越覺得這小子有病,幹嘛死追著已婚婦女不放。那個時纖雨不就挺好的,兩人都幹過了。現在還來招惹他滴前妻。
唉!他自已也想不明白了,怎麽就對千羽這般迷戀。難道喜歡的就是千羽對他不理不睬,不甩不顧的態度。那可真是賤出境界了。從前她那樣聽話,他就是覺得煩煩煩。離了婚,又跟個哈巴狗似的追在她後邊兒喘氣兒。他不能控製住地想她,在矛盾的旋渦愈轉越深陷。
韓映煊以前沒在公司碰到過時纖雨,她踩著超高根的皮靴得得地跟在他後邊兒。快到電梯口的時候,她快步超到了他前麵。
“哦!你呀!”韓映煊沒想到她穿職業裝,看起來還那麽。
“怎麽好像不太願意看到我似的。”時纖雨半撒嬌地望著電梯跳動的數字。自有種風情,不用任何綴飾物,散發著輕易征服異性的特殊能量。
“哪裏,挺高興的。”韓映煊心裏暗歎這可不是個好事兒,貨運的事情方幹還沒鬆口,被這個妖精攪一下,那還不得黃。
“沒看出高興的意思”時纖雨完全忘了那日的不快,像會脫皮的蟲類,自行剝落了不好的外皮,煥然一新的樣子。
“真的。是挺高興的。”憑韓映煊的經驗,這時候話最好少說,輕重都不妥,所以一個勁兒的敷衍。
時纖雨沒說話,笑著走進電梯,韓映煊跟在後邊,看到她按了16樓。
“你去找方幹?”她的腳跟兒在地上磕了兩下,聲響不大,看似很無聊!韓映煊嗯了聲。他不知道時纖雨是否在韓氏上班。從她行事作風上看,肯定是不可能。但衣著明明顯露出在這棟大樓的某處,有她的一席之地。
時纖雨突然摸了摸嘴巴,果凍唇彩沾在手上,輕輕舔了下。在電梯數字跳到十五的時候,飛快地啄了韓映煊的唇,然後若無其事的走出電梯。他驚愕,完全沒想到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抬了抬頭,天!有攝相頭。電梯正要合上的時候,他才抹了抹嘴唇,走出去。
剛到方幹辦公室門口,秘書起身欠了欠身,示意他進去。‘他怎麽知道我這時候來。’韓映煊有些不喜歡被人掌握的感覺。
“看看這是誰呀,韓總怎麽大駕光臨了。”方幹誇張的說著迎候語,瘦瘦地身體卻在顯得寬大的轉椅上動都沒動。
“嗬嗬!一日不見方總,就食不知味。”韓映煊現在很厭倦這套。可是男人都膚淺,他早在調侃戲謔別人時,在其中失掉了自已。
韓映煊屁股還沒碰到椅子,時纖雨打開門,妖孽地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今天真是貴人不斷啊!”方幹趕忙起身拉著韓映煊一起坐在辦公室裏的沙發上。秘書端進來的綠茶,韓映煊沒喝出滋味兒。時纖雨倒是垂眉低目地淑女,總讓人覺得不對勁兒。
“方總的茶都比別的地方好喝。”見他們都不說話,韓映煊拍了個爛馬屁。
“茶嘛!看是誰在喝,看和誰在一起喝,在對的地方和對的人喝,那便是種享受。若是相反,可能就沒那個味兒。韓總,你覺得呢?”方幹一大篇模模糊糊的話,讓他摸不著頭腦,也不知道怎麽接茬兒。
“是...是是...”韓映煊聽了他的話,立刻敬忠似的狠狠喝了一大口。
“嗬嗬......。”時纖雨笑著,險些打翻茶杯。韓映煊看她突然神經兮兮地,更是弄不懂葫蘆裏到底裝的什麽藥。
“韓總,你有福氣啊!”方幹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兒怪異。
“我嗎?”他本想說福從何來。心裏越是討厭這個老狐狸,不說正事兒,磨得人心慌,便搭訕著說“方總說笑了。”還是按他的一貫作風,不知其意不多言。
“你也不用著急上火。東宇的事兒,時總早就跟我說過了。明日把文件整理核對,拿過來一簽約就萬事ok了。”方幹這死老頭兒終於說了痛快話,韓映煊後腦勺上的汗差點滴出聲響。
“謝謝,真的謝謝。”韓映煊拉著方幹的手,心裏確實很激動。這下子東宇有出頭之日了,事業就算是上了個大台階兒。
“韓總要謝的人恐怕不隻我一個吧。”方幹說著望了望時纖雨。
“謝謝時小姐。不對,時總時總...你看我...嗬嗬,那什麽...這樣,今天一起吃個飯,當是了表點兒謝意。”韓映煊一邊說,腦子裏火速轉著飛在臨安城上空,對酒店餐廳做選擇。
“改天!”時纖雨站起俏直直的雙腿,簡言謝絕了韓映煊。韓映煊望著她一臉正經,不留情麵的拒絕。心想剛才在電梯裏的那個吻,算什麽玩意兒,一時興起的惡做劇?看來今天又得醉,方幹的“晚間節目”不能馬虎。
時纖雨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向時宜匯報了韓氏股東擁用權調查表。起身站在窗前,看著停車場的密密麻麻的車子,任心裏的恨漫性滋長玉顏,我一定要得到你!那個李千羽,我要讓她痛不欲生。我要讓她知道,她老公一邊和別的女人上床,還回去撩撥她。至於韓映煊,不過是我李千羽的一棵棋子罷了。用完了輕輕一吹,他便會像煙霧一樣溶在空氣裏。
心裏裝著恨的人都不快樂。時纖雨是偽裝的高手,沒有人發現或在乎,牽扯在她嘴角的寂與痛。她是朵有毒的花,用美麗成就自已的同時,也在毀滅。恨便是蕊芯,這朵有毒的花兒正在流著豔妖誘人的滋液。
李千羽看著和韓江聊得起勁兒的韓老爺子,很是擔心。有錢人的愛好,一般大眾可拿捏不準。又想依韓江的為人,應該不會是什麽大事。
韓江把剛分盆的綠蘿擦了又擦,跟著韓老爺子身後。司機趕忙把後備箱打開,韓沁卻揮揮手,司機隻好接過來,放在後排坐位的靠裏麵的踏腳處。
“您好走。”韓江關上車門。他褲腿上的泥點兒和額頭上的汗水,都昭然顯示著他是個能幹樸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