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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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件粉/藍/色的丁/字/內/褲有幾十秒了。那店員拿下來讓他看看,並且介紹說質量和款式都非常好。在這麽小的丫頭麵前,韓映煊居然臉紅起來。忙推給她說“行,不用看了,再拿一套中碼的睡衣。”
姑娘們手腳麻利地,把兩樣東西包成了一大一小的兩個漂亮盒子。連同銀行卡一同遞給韓映煊。他瞄了眼收款單,布料用得那麽少,還挺貴!
坐上車,韓映煊心滿意足地看了看裝著內衣的盒子。打心眼裏希望千羽能喜歡。她是受苦受冷落了,可是他不正努力的在改麽。
加油!他對著車前鏡下的女兒說了聲。韓瀞在照片裏,望著他笑。
李千羽等韓玉顏給她母親辦完出院手續,就推著韓夫人往停車場走。韓夫人呆呆地任人擺步,像個聽話的孩子。韓玉顏把母親抱上後排坐位,又把輪椅收好放在後備箱裏。為了怕母親感覺不適,韓玉顏車開得很慢。連李千羽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千羽。”韓玉顏叫。
“嗯。”李千羽都快睡著了。被他一叫,還以為韓夫人怎麽了,忙看了眼,好在沒什麽事兒。
“怎麽了?”韓玉顏沒說話,所以她又問了句。
“沒什麽,就是叫叫。”韓玉顏開著車,心思全都在想,是把母親送到父親那裏,還是放在自已家裏。
“累吧,要不要我換你。”李千羽問是這樣問,開他這樣的好車心裏其實沒底兒。
“不用了。陪我說說話就好。”韓玉顏說著,回頭看了她一眼。
“好。你想說什麽?”李千羽用手攏了攏頭發,看窗外離臨安還遠。
“其實,我想說的隻有一句話,就是和我結婚吧。”韓玉顏笑著說,可是聽起來有點兒澀。
“亂說話,阿姨在呢。”李千羽說著看了眼韓夫人。她除了麵無表情,其它都很正常。年輕的時候一定非常漂亮,現在看起來也很不錯。
“心裏挺亂,你能陪我回家嗎?”韓玉顏現在巴不得幹什麽都帶著李千羽,她一不在,他心裏就沒底兒。
“那可不好。你也知道韓江...就在....”李千羽是想說她總得顧忌一下韓江。再說她是什麽身份,去韓家實在於禮不合。
“我連進家門的勇氣都沒有了。你就陪我到門口好嗎?”韓玉顏有時候,真的像個小孩子。李千羽見他這樣,心軟著點了點頭“對了,車你開回去吧。放在哪裏都擱壞了,怪可惜的。”
韓玉顏半天才說“他送的你就能用,我的就不要嗎?”
“不是,話不是這麽說的。你送的太貴重了,我怎麽能收。”李千羽很討厭說這個事兒,早點還給他最好。
“那我也去換個馬6,你把他送的還掉。”韓玉顏真的耍起小孩兒脾氣來,惹得她沒法兒。
李千羽往後靠,本來前傾的身體,不打算再和他說話。
韓玉顏自知過份了些,絞著腦汁兒想圓場。從車前鏡看到母親的臉,心裏又陰鬱著沒了情緒。父親看到媽媽會是什麽反應。他一定早忘了吧!偏偏要你看看,為了你生了兒子的人,現在是什麽樣兒?
李千羽卻在想,韓映煊約她吃飯的事兒。神秘秘地說隻有他們倆,真像從前的哪一天。
(初戀時的回憶)
映煊躲在舞蹈室後邊兒埋怨“千羽,你不要跟那個黑妞兒一起玩了,呆久了連你也要長醜。”千羽望著他說“難道黑就難看啊,我非要長黑。”他拉過來她的手,放在自已手裏“你黑了我也喜歡,嘿嘿。”千羽抽回手來,對他吐了吐舌頭“不害羞。”他眨了眨眼,就聽到兄弟們的聲音。“他們來叫我了,記得晚上去老地方。”千羽朝著他點了點頭。隻見他又不放心地回頭喊了聲“隻我們倆。”才一跑三回頭地走了。(回憶結束)
李千羽想著不禁有些笑意。
“想到什麽了?”韓玉顏問。
“沒什麽,快到了吧。”李千羽覺得有些累了,睡也沒睡好,眼皮沉沉地。
“差不多,要先送你回去嗎?”韓玉顏聽她一個哈欠接著一個,心裏挺怨自已。
“你不是說....”她還沒說完,韓玉顏便說“沒關係,選送你回去吧。”
“那你...能行嗎?”李千羽還是有些不放心,怎麽說這都算是重大的事情了。又想著要不要叫韓江一起去,冒冒失失地說“不讓韓江去嗎?”
李千羽的話剛落音兒,韓玉顏便接過去“好啊,正好一家團聚。”傻瓜都能聽出諷刺意味兒,當下她後悔自已失誤了,尷尬地不敢再出聲。
倒是韓玉顏被她一提醒,真有了讓韓江一起回家的想法。他要一舉打倒父親這幾十年來的偽君形象。還要把那對,父親寵愛的母女趕出韓家。
韓玉顏送千羽去花店時,正好看到韓江出來倒垃圾。兩兄弟見麵,都覺得尷尬。李千羽也因為韓夫人就在車上,所以也不便說什麽。三個人楞在原地,還是小萍喊了聲“倒個垃圾怎麽不見人了。”出來瞄見李千羽又說“李姐,你回來啦?”
李千羽點了點頭。
韓江見小萍出來,轉身就要走。韓玉顏卻打開了車門“跟我回去一下好嗎?”連李千羽都能聽出來,他語氣中的變化。韓江楞在原地沒有出聲。韓玉顏又說了聲“一會兒就送你回來。”韓江看了看李千羽,她朝著他使了眼色。
小萍接過垃圾桶,和李千羽兩人看著韓江上了寶馬。
“小萍,你幫我捏下肩膀,酸疼酸疼的。”李千羽剛坐下就說。
小萍給她捏著肩便問“李姐,你為什麽讓韓江去他家?”李千羽能感覺出小萍的不安“你不是也知道嗎,韓江總歸還是韓董事長的兒子。你知道車裏坐著誰嗎?韓玉顏把他媽媽接回來了,正好讓他們化解這段恩怨。唉”小萍聽她說得好好的,突然歎這麽大口氣,又問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可能也不那麽容易。韓夫人現在不是很清醒,也不知道他們能不能說清楚。”小萍聽她這樣說,停住了手“韓總她媽媽怎麽了?”
“她媽媽患自閉症很久了。”李千羽說著,就看小萍越是擔心地望了望門外,就像能看到韓江似的。李千羽見她這樣,又於心不忍“你不要擔心。韓家的都不是壞人,韓江會好好回來的。”
韓映煊的電話打來,李千羽沒什麽力氣“嗯。”
“不舒服嗎?”韓映煊現在這種關心的語氣,她都快有點兒習慣了。
“沒有,有點累。”李千羽是實話實說,一邊拿著手機走到店門外。
“我就到了。”韓映煊剛到,就看到了千羽正在門口。他朝著她笑了笑,下意識看了看副駕駛座上的禮物盒,高興地自喜了下。
李千羽也看到了他,便掛了電話。他在春日的餘輝照耀下,突然可親起來。一臉笑意燦爛的向她走來。“你怎麽了?”聽他問,李千羽才發現自已失神,忙搭訕著“沒什麽。”
“也不早了,先去吃飯吧。”韓映煊說。
雖說前妻沒有少女的鮮/嫩,可是這樣一看還是挺不錯的。白白的皮膚,成熟的風韻。特別是那把長頭發,總有散不完的溫柔情意。
李千羽剛才的那點兒感覺,全被他怪哉的眼神兒攪亂了。她不願瞧他這樣,喜歡起來就露出無限濃情,不喜歡時便冷置一旁。想來說去,還是不能原諒他!
“你要不要換衣服?”韓映煊現下的體貼周到連他自已都覺得吃驚。若是以前出去吃個飯,他總是一副,臨幸某宮妃嬪的主子模樣。除了對孩子親熱些,妻子的臉都沒細看過。
“你有事兒?”李千羽知道他沒事,故意問的。
“嗯。”韓映煊鄭重地點了點頭。他裝成這樣,無非是不想千羽說出拒絕的話來。以現下的情況,他肯定不會強求她什麽,所以他隻能這樣一步一探地往前走了。
李千羽也心知他的想法,進去拿了包包,便跟著他上了車。韓映煊沒有要求她坐前麵,而是把兩個盒子遞給了她。
“是什麽?”李千羽覺得他送禮物都是上輩子的事兒了,這突然的讓她挺不習慣。
“哦沒什麽。我...不是把你睡衣撐爛了嗎。”韓映煊沒提內衣的事兒,心裏卻興/奮得跟打了嗎/啡似的,嘴巴都抿痛了還是忍不住想笑。
李千羽覺得奇怪,無緣無故的傻笑什麽,便問“裏麵到底裝的什麽?”她越見他那憋不住笑的樣兒,就越覺得不對勁兒。
韓映煊好歹忍住了,開著車往鍾樓方向走“真的,真的是睡衣。不信你打開看。”聽到千羽拆盒子的聲間,他又著急地喊“別拆...你....你還是回家再看吧。”說完又神經兮兮地笑起來。
李千羽忽然有點猜到,他送的是什麽了。當下臉也紅紅地不好意思。她盯著前夫的後腦勺兒,心裏想不通,他能幹出這樣的事兒來。那個隻對她冷言淡語的前夫,一下子變成體貼的男士。過渡太短,讓她不適應。越是看他越覺得,人可真是奇怪的動物,為什麽非得丟掉手中的,然後再回過頭追呢。
李千羽跟在他後邊兒,在服務員的領引下,進了個名字叫“思雅”的小包間。她脫下薄昵大衣,服務員殷勤地接過去掛好。韓映煊望著她坐下後,自家才正正式式地坐在了她的對麵。
突然,就覺得空氣不流通似的,有點不自在。李千羽咳了聲,開始喝水。
韓映煊望著前妻,越是覺得她可愛。三十多歲的人了,動不動臉還紅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自已的心也是撲通撲通的跳,就像回了十年前。
“想不想喝一杯?”韓映煊心裏又在打歪主意,表麵上裝做正經地問。那次太美好了,說不想重來是在騙鬼。
“不用了。”李千羽用手撐著太陽穴,頭著實是有些暈。
“五一長假我們一家人去海南吧?”韓映煊又在實施構建主義,強迫性的把千羽和孩子扯到一起,和他組成家。
李千羽聽他語氣,心下有些不快活都到現在了,還把我當你的人麽。嘴上又不忍打擊“你和瀞兒去吧。店裏忙,走不開。”
韓映煊聽了有點蔫“千羽。”李千羽聽見,望了他一眼。“千羽,咱複婚吧!”他到底沒忍住,就像十年前要娶她進門一樣,心裏急得跟螞蟻似的團團亂轉。
李千羽一聽他說這話,心裏就很複雜。但是經過一年的理順,她也明白了,再走到一起是很難或是不可能的“我知道...你心裏的一些想法。但是,我不能答應。”
韓映煊手抓著煙盒,臉望向別處。
“如果,我答應你的話。那就意味著,要重新撿起圍裙,戴上保姆勳章。而且還會給你打電話,問你在哪裏?回不回來吃飯?幾點回來?星期六有沒有空陪我和女兒去公園?要不要吃宵夜?還會問你,為什麽總有那麽多事情忙?為什麽總是那麽晚回家?.....”李千羽越說越激動,韓映煊這才知道自已從前有多幸福。但是他一直視這種幸福為羅嗦,甚至厭煩“千羽,我會告訴你的。都會說的,我會陪你和女兒,都會的...”韓映煊想拉她的手,可是前妻卻別過臉告訴他“但是,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即使你和誰在一起,也都和我沒關係了。”她臉上明明有淚,卻故做無所謂狀。
韓映煊有泄些氣。但並不打算放棄“千羽,我真的改了。以你的聰慧,我不信你看不出來。我再不會那樣了。”
“正因為我知道,所以...更不能答應你。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有你的工作,我有我的事情。還可以像朋友一樣,出來吃頓飯。”李千羽說得輕巧,挺像在模枋某個電影橋段。
“可是你不在家。”韓映煊說這話時特別委屈,就像他被拋棄了似的。
李千羽再不說話,隻是望著窗外。靠窗的綠蘿藤上,有個小蟲子慢慢慢慢往上爬,都快到頂了,忽一下掉到了水杯裏。韓映煊按了鈴叫服務員,心裏很是惱火。
換了水,李千羽便握在手裏玩,時不時地喝一小口。
“是...因為韓玉顏嗎?”他窩著火兒問。
李千羽抬起頭,馬上又低下來“不是。”
“那是為什麽?難道你還期待和旭東有什麽結果?”韓映煊真是氣了。每次都是這樣,他一心想合好,卻總是在和她談話的時候把局麵搞僵。
李千羽見他又是舊病複發,心中大不悅“你怎麽什麽話都說...”
“那是為什麽?我這麽低聲下氣的求你,你都不願意跟我回家。”韓映煊是真搞不懂,女人的心思怎麽那麽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