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時隔多年，仍然有大量的歌迷在回味那一場演唱會。
    出道二十周年暨‘時代’巡演落幕，太有記念意義了，那場巡演的珍藏版CD在往後兩年時間內狂銷一千萬張。
    北美：200萬+
    歐洲：300萬+
    亞洲：500萬+
    很多沒去成的人，都買了巡演CD，看完CD，他們更想去了現場看演唱會。
    氛圍太好。
    然而。
    這一等就是好幾年。
    五年後，時間來到2016年，李傑才開啟個人第三次巡演，最近這五年，媒體上幾乎看不到他的消息。
    隻有偶爾露個臉。
    露臉也不是公開的活動，或是參加小石頭的畢業典禮，或者是送小兒子上學。
    除此之外，幾乎看不到李傑的消息。
    不過。
    過去這五年他也沒閑著，花了五年時間，他又做了一張專輯，這次的專輯是全原創。
    走的是歌劇路線。
    從頭到尾都是純音樂，中間偶爾會夾雜著一起‘啊’、‘哦’之類的詞。
    這天，巡演的消息公開後，#時代2.0世界巡回演唱會#的詞條立刻衝上了熱搜第一。
    然而，點進熱搜詞條，裏麵的評論卻很有意思。
    【時代2.0？什麽東西？】
    【周利軍是誰啊，是不是買了熱搜，這個人怎麽這麽壞啊】
    【9494，什麽人啊，聽啊沒聽過】
    【？？？樓上的妹妹是哪年的？連周利軍都沒聽過？】
    【你管我哪年的，怎麽，允許他買熱搜，不允許我們說嗎？】
    【嗬嗬，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十八線，還熱搜第一，能不能買低點？】
    【哪裏來的小朋友，連軍哥都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善用百度，好嗎？】
    【百度了，怎麽了，不就是一個老古董，90年代出道，40多歲的老古董，能不能別碰瓷】
    【碰瓷？誰碰誰？問你家凢凢哥哥敢不敢碰瓷軍哥？】
    【嗬，老古董別叫，大叔，你不該玩微博，你應該去什麽天涯，別來這裏】
    【……】
    很快。
    那些幫李傑說話的歌迷就被流量粉打得節節敗退。
    雙方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流量粉們可是身經百戰，不停地戰鬥戰鬥，不少年輕的粉絲，又不用上班，天天泡在網上，各種話術、套路不知道學了多少。
    而李傑的歌迷，大多數年紀都比較大。
    男歌迷比女歌迷還要多。
    在吵架方麵，男人要比女人更弱一點，誰沒事天天盯著網絡對噴？
    誰還沒點生活，沒點事？
    不過。
    敗退隻是一時的，雖然李傑的歌迷不太擅長流量那一套，但架不住人多啊。
    流量粉才有多少？
    頂天幾萬核心粉絲會幫著流量刷數據、對罵，幫流量的也就這麽點基本盤。
    不對。
    準確來說，還沒有那麽多。
    當罵戰開始後，一些粉絲立刻去粉絲群呼叫支援，那些粉絲一看這還了得？
    什麽人？
    竟然壓了他們家哥哥一頭？
    周利軍？
    誰啊。
    一看，哦，一個搖滾歌手啊，還是四十多的老登。
    自家姐妹被欺負了，必須要幹他們！
    人多？
    人多有什麽用？
    打得就是人多！
    隨著參戰的集美越來越多，那些大粉、粉頭也收到了消息。
    粉絲經濟是一門生意。
    那些大粉、粉頭已經把追星當成一門職業，有錢賺的！
    這是他們賴以生活的事業。
    別人不知道周利軍的份量，他們這些職業粉絲能不知道？
    他們家哥哥隻是剛剛入了京圈的門，人家周利軍雖然不混圈，但如果把他得罪了，一句話就能把他家哥哥打落雲端。
    緊接著，這些粉頭們立刻統一話術，開始規勸粉絲群裏的粉絲冷靜一點，再冷靜一點。
    當然。
    他們也不能說怕了‘周利軍’，如果這麽說，那會嚴重損害粉絲的追星熱情。
    所以。
    要換一種話術，比如大度點，要給自己哥哥塑造一個尊重前輩的人設。
    但。
    這麽話術根本沒有用。
    殺紅了眼的粉絲可不管哪些。
    沒瞧見連一些官媒，這幫人都敢衝嗎，在她們眼裏，周利軍不過是一個過氣的老登。
    憑什麽？
    憑什麽搶他們家哥哥的熱搜。
    殺紅了眼的粉絲們不僅在微博衝鋒，還找到了李傑個人的土豆播客，他的個人評論區被攻占了。
    【嗬嗬，過氣就過氣了，沒事別跳出來】
    【看看博客，上一條都是一年前發的，是不是沒東西發？老登該認命就認命，沒沒事對外跳】
    【播放量一千多萬？找人刷的吧？怎麽不多刷一點？】
    【以後低調點，沒惹我們，知道嗎，我們不是好惹的】
    【下次買熱搜記得少花點錢，別什麽頭條都要蹭】
    【……】
    突然暴漲的評論數立刻引起了播客後台工作人員的注意，如果是普通人，他們或許不會這麽關注。
    但軍哥不是普通人。
    他是土豆網的大股東，‘軍哥’的個人播客一直有數據監測係統，防的就是突發事件。
    弄個監測係統也不麻煩，多寫幾行代碼就行。
    不費事。
    哪怕平時沒用，隻要一次有用，那都是值得的。
    這不。
    這一次就派上了用場。
    後台小組先是將情況匯報給了主管，主管再跟老板王瑋匯報，接著，王瑋沒有聯係軍哥。
    而是先聯係了軍哥的經紀人李戒。
    “對，對，傑哥。”
    王瑋簡略的說完前因後果，而後道。
    “嗯嗯，對，對，就是一個叫凢凢的明星的粉絲，EXO出來的，在年輕人群體裏很火。”
    “我剛剛打聽了一下，他好像和馮曉剛和徐靜蕾混的。”
    “好，好，那就麻煩傑哥了。”
    少頃，王瑋掛斷了電話。
    轉頭他就把這件事給拋諸腦後，因為傑哥說了，這事交給他來處理。
    以傑哥的人脈，那不是分分鍾搞定？
    確實。
    李戒隻是一個電話打了過去，都不用出麵，粉絲還沒結束，她們的主子已經先認慫了。
    旋即。
    那些大粉、粉頭們直接收到經紀人的消息。
    必須要製止！
    如果勸不住，直接解散粉絲群也在所不惜！
    雖然粉絲群是苦心經營許久的成果，能加入核心粉絲群的人，一個個都是鐵粉。
    還是那種具備一定消費能力的粉絲。
    不過，在前途麵前，粉絲一點也不重要。
    解散就解散！
    反正要不了多久，她們還會通過各種渠道重新回來，隻要經紀人出個麵，懲罰幾個粉頭、群主。
    象征性的把他們卸掉。
    以此來平息眾怒。
    至於被下掉的群主，換個群再就業就行。
    反正群多，群員和群主之間又不認識。
    那些粉絲正熱火朝天的討論著如何反擊，如何拉攏更多的集美參與進來，然後，聊著聊著。
    群沒了。
    無家可歸的粉絲們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沒有了粉絲群作為凝聚，各自為戰的粉絲，立刻被打得丟盔卸甲。
    因為下班時間到了。
    李傑的那些粉絲都下班了！
    好家夥。
    他們一看微博、貼吧上麵的消息，頓時被氣到了。
    什麽人啊？
    凢凢？
    誰？
    聽啊沒聽過的人也敢碰瓷軍哥。還有這幫小粉絲們，說話也太難聽了，真當他們不上網？
    反擊！
    必須狠狠地教育教育這幫小年輕，當年他們在上網的時候，這群小屁孩還在挖泥巴。
    還有，軍哥都四十多歲了還被這麽詆毀。
    能忍嗎？
    忍不了！
    一傳十，十傳百，大量的人湧入微博。
    當晚。
    連李傑都知道這事，倒不是李戒跟他打的報告，而是毛毛，她刷微博刷到了。
    兩個人都沒把它當回事。
    什麽吳二凡？
    認都不認識。
    “這些小鮮肉也是的。”
    毛毛在做飯時順口吐槽道。
    “要我說，你們那個摩登天空就應該多招些歌手，免得這些人把圈子搞得烏煙瘴氣。”
    “嗯嗯，回頭我就跟沈黎揮說。”
    李傑笑著打趣道：“就說是老板娘發了指令，今年必須簽約五，不，還是簽十個人。”
    “也不用那麽多。”
    聽到要簽十支樂隊，毛毛心裏已經換算出了成本。
    熟。
    她太熟了。
    簽約樂隊就像是刮彩票，不是每一支樂隊都能賺錢，大多數樂隊都是虧本的命。
    摩登天空成立十多年，直到三年前才扭虧為盈，去年、今年相對賺的多了一點。
    這一切跟去年頒布的那份史上最嚴版權令有關。
    幾乎是一夜之間，那些盜版音源就從網上消失匿跡，雖然找也能找到，但不像從前那樣俯首可拾。
    找資源的難度變高了。
    同時。
    各大音樂軟件平台也老老實實的買版權，一般而言，都是打包收購某家唱片公司的所有版權。
    比如，三年打包多少多少錢。
    獨家和非獨家的價格不一樣，不同咖位的歌手又不一樣。
    李傑的音樂版權雖然不在摩登天空名下，但它在國內的版權代理工作是由摩登天空負責。
    有了這個籌碼，摩登天空在和音樂平台談判時便有了底氣。
    版權打包價格至少增加了1520%。
    這還是不簽獨家的價格。
    如果簽獨家版權，價格還可以更高。
    是的。
    文件發布後，QQ音樂、酷狗、蝦米、網易雲等音樂軟件都開始轟轟烈烈的軍備競賽。
    優質版權成了香餑餑。
    原本無人問津的數字音樂版權，一個個身價飆漲，李傑如果願意打包賣獨家，一年的版權方就有兩個億。
    三年六個億。
    這還隻是他個人的。
    不過。
    李傑不搞什麽獨家版權，那樣的話有點惡心人，一旦被某個平台拿到了獨家版權。
    後麵手握版權的平台方肯定會揮舞大棒。
    雖說現在各大平台都是免費收聽，但當某家軟件平台取得壟斷性地位後，必然會收費。
    僅限會員收聽。
    他記得有些平台還搞過聽廣告收聽。
    易地而處，如果他是某位歌手的粉絲，會覺得有點惡心人。
    關鍵他知道那些平台的尿性。
    簽的合同雖然是保底，超出保底會有額外的分成，但基本上是沒有什麽額外分成的。
    平台數據又不公開。
    該怎麽樣，除了自己人，誰能知道。
    歌手還能去查對方的賬不成？
    “好，好，不簽那麽多。”
    “哼，你就知道調戲人。”
    毛毛伸手拍了一下李傑，最近這段時間她的心情很好。
    因為兒子談了一個女朋友，準確來說，不是最近談的，而是談了好幾年，近期快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
    雖然石頭才23歲，結婚可能早了點，但23結婚也不算特別早。
    她23歲的時候，石頭都出生兩三年了。
    “哪有。”
    李傑笑著握住毛毛的手，這兩年，他專門給毛毛調配了一些護膚品。
    效果嘛，肉眼可見的好。
    四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就像三十不到的樣子。
    素顏都沒什麽問題。
    這大大緩解了毛毛的焦慮，心情好了，變老的速度也會變慢。
    最近，喜事將近，毛毛的心情更好。
    對於石頭結婚的事，李傑不怎麽反對。
    早結婚有早結婚的好處。
    而且。
    石頭又不是公眾人物，沒必要顧忌太多。
    石頭沒有和預想中的那樣子承父業，雖說他小時候提過長大要當歌手，要當大明星。
    但。
    一如很多小朋友說著要當科學家一樣，年紀大了，想法也會跟著變。
    看到老爸的私事頻頻曝光，他們兄弟倆上學時也有記者追著，無孔不入的記者讓他煩不勝煩。
    最後。
    他改行了。
    成為了一名設計師。
    水平的話，其實沒有特別好，也不是特別差。
    憑借父輩的人脈，他混的還不錯，這樣也挺好的，他們家不缺什麽明星大腕，日子過得開心比什麽都重要。
    李傑賺那麽多錢是為了啥。
    還不是讓孩子們多些選擇，拒絕的權力是一件很珍貴的東西。
    好在他們家的人都有。
    ……
    翌日。
    王碩被徐婧蕾從美國請了回來，然後，由他帶頭，她跟隨，吳二凡跟個小跟班一樣來到摩登天空。
    主動登門道歉。
    如果王碩沒有來，李傑都懶得過去一趟，不過，既然人家都專程從老美回來了，總歸要給點麵子。
    王碩跟他還有點交集。
    凢凢什麽的。
    那就沒有交流。
    就是常規的客套兩句，徐婧蕾那邊他也沒怎麽搭理。
    雖然徐婧蕾是滾圈知名的果兒，但他真不熟，當年就不熟，現在更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