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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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左興盡而歸,回到他的寢室,發覺甜心沒像平常一樣,及時地迎候上來,再一看,卻見她正和衣偎在床上,被子搭在腰間,神思恍惚的,連他進來都沒發現。

    土左忙放輕了腳步走過去,到她身邊坐下,輕輕去握她的手。

    “啊!”

    直到土左握住了她的手,甜心才驚叫一聲,嚇醒了過來。土左趕緊道歉:“哦!對不起,親愛的,我可不是有意嚇你,你這是怎麽了?”

    “我……哦,沒有什麽,大概是有點疲倦……”

    甜心欲言又止,給自己找了個借口。

    土左看著甜心的神情,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不過他並沒有追問,隻是湊過去,在她唇上輕輕一吻,柔聲道:“那咱們早點歇息好了。”

    土左打定了主意,如果不等到三路大軍齊至,那麽哪怕是可汗下了命令,也要盡可能的予以拖延,避免孤軍奮戰,所以他不可能現在就整肅軍隊,提前進入戰備狀態。否則萬事齊備,可汗又下了命令,你卻拖延不進,這不是授人把柄麽?

    因此他逗留此城不歸,有意將他帶來的大軍拋在後麵消極怠工,當然,在此期間他也不是毫無作為,實際上他還是做了許多事的,這些事主要是情報方麵的搜集工作,以及對沙洲權貴的爭取和策反。這樣一旦對元氏發動進攻,而且以他為進攻主力時,他就能盡可能地避免軍隊的損失,同時又可以盡可能地在不刺激太子係官員的前提下,獲得勝利,牟取戰爭利益。

    所以他並不是每日都狩獵、飲酒、尋歡作樂,總要抽出時間,在昆布和特朗斯等本城權貴的陪同下,去做一些不宜公開的事情,當然名義上,他依舊是以昆布堂弟的身份,隨同昆布出去。

    這天,土左與昆布從外麵回來,返回自己的寢室時,甜心剛剛禱告完畢,看到土左,她忙站起來,緊緊地絞著自己的手指,有些焦慮地、有些惶惑地對土左道:“親愛的土左,我有件事,想要告訴你!”

    土左微笑著握住了她的手:“親愛的,這兩天我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兒了,不過我並沒有追問,我相信,你會把你的困惑告訴我的。發生了什麽事?”

    “我……我……”

    甜心絞著手指,緊張地道:“我一開始甚至以為這是幻覺,可我並沒有發瘋,土左!我要說的都是真的,我……”

    土左趕緊安慰道:“不要緊張,甜心,隻管把你想說的告訴我。”

    甜心的表情快要哭出來了,她望著土左,緊張兮兮地道:“土左,我……我似乎,我聽到了一些……,這真糟糕,我無法證明給你看……”

    土左道:“親愛的,這世上如果還有一個人是全心全意維護我的,那也是你,我毫無保留的相信著你。不用擔心,我的寶貝,把你想說的話告訴我!”

    甜心鼓足了勇氣道:“土左,我……聽到了些不同尋常的聲音,受到了某種啟示!”

    當初分散到各地采買貨物的商隊已經陸續集中到了塔爾布古爾城,其中有一些商隊領袖也住進了特朗斯的酒店。此時距返程日期還有一天,不過當天傍晚的時候,所有的商隊成員就已經全都到齊了。

    這種情況在往年是絕不可能的,總會有些商隊要遲延兩日才會趕來,他們商定歸期時,特意留出了三天延緩期,就是為了防備這種情況的出現。可是今年情況有些特殊,大戰在即,若非一些生意是各大商家早就定好了的,他們根本不會冒險走這一遭。如今貼木兒的先頭部隊已經趕到別失八裏,隨時會向平涼關發起進攻,如果他們不能搭上這末班車,跟隨大隊人馬返回沙洲去,恐怕就得流落在此,直到戰爭結束才行了。

    郭嘉也在做著返程的準備,他今天購買了幾匹健壯的駱駝,做為自己買來的奴隸們的代步工具,同時跟魏延碰了個頭,約定明日啟程時他再趕來匯合,一切布置妥當,他才返回酒店。郭嘉的計策已經大獲成功,郭嘉發現土左這兩天已經有些心神不寧,野心的種子已經栽在土左心裏了。

    郭嘉把目標放在甜心身上,是考慮到土左機警勇敢,而且出入總有眾多隨從,如果把他定為目標容易暴露,而甜心一個女人就容易的多。而且這個女人是土左最信任、最寵愛的女人,通過她來轉述,絲毫不會影響作用,甚至還有加成效果。

    這項任務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停止了,郭嘉並不指望僅憑這一番話,就能叫土左言聽計從,盡管曆史上因為相士的一句話,或者一個似是而非的征兆就野心勃勃、甚至舉旗造反的事屢見不鮮,但是這個土左顯然不是一個頭腦簡單、易於衝動的人,相反,他很聰明。

    郭嘉隻要在他心裏栽下一顆野心的種子、一株的萌芽就足夠了。貼木兒皇室成員間的互相傾軋,自會形成養份,讓這和野心茁壯成長,而在此之前,隻要土左的私心增強到為了保全自己的力量而放棄帝國的利益,就已功莫大焉。

    貼木兒坐鎮中軍,左路軍的阿亞太和右路軍的土左就是他的兩隻鐵鉗,而今,土左已經按時抵達預定地點,而左路軍的統帥,土左那個狡猾陰險的叔父,卻一路為自己設置種種障礙,迄今還在路上蹣跚。這也就罷了,他還惡人先告狀,在貼木兒麵前攻訐他的侄子土左。

    郭嘉有理由相信,隻要這位右路軍統帥土左存了和他叔叔一樣的心思,貼木兒的這兩隻鐵鉗就休想鉗緊。在同樣強大的東方軍隊麵前,貼木兒大軍的兩位統帥卻各懷機心、爾虞我詐,他們還想打勝仗嗎?

    今晚,郭嘉興致很高,九死一生之後,他終於可以踏上歸程,周時他又成功地挑唆起了土左的野心,叫這個本來韜光隱晦,一味隻求自保的大軍統帥開始對皇位產生了覬覦,這讓他非常開心,自從到了這裏之後,這是他最放鬆、最踏實的一晚。所以難得的他小酌了幾杯,這麽長時間的心神緊繃,是根弦的話也容易繃斷,難得如此開心,鬼使神差間,他知道了兩位美女的名字:春花,秋月.而春花和秋月因為已經家破人亡,孤苦無依,在草原上,女人基本上是不能自己獨立生活的,總是需要強壯的男人來庇護…

    春花和秋月似乎受到了主人開心情緒的感染,秋月開心地偎依在他的懷裏,那柔滑絲綢包裹著的成熟翹圓的美臀就坐在郭嘉腿上,她半扭著嬌軀,正將酒杯送到郭嘉的唇邊。而春花則在柔軟的地毯上赤著雪白的雙足婀娜起舞著。

    沒有伴樂,她腕間和足踝間的銅鈴卻隨著她的舞動發出悅耳的聲音,補足了這聲色的一環。當定格的一個嬌俏、動感的舞姿,一個嫵媚、性感的表情躍入他的眼簾,那“嘩鈴”的一聲便也同時進入了他的耳朵,形成一種難以形容的聲色享受。

    懷中的秋月在蛇一般輕輕蠕動,翹臀有意無意地在他胯間廝磨,漸漸將郭嘉的注意力從舞蹈和美酒中吸引過來。房間裏沒有別人,隻有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無論怎麽親熱、以何種方式親熱,隻要彼此喜歡,都是閨房之樂,縱有輕狂,誰又知道?

    郭嘉酒意微醺,一隻大手趁著酒意,便探到了秋月碩挺的胸前,在她半推半就之間褪去了她的春衫,解開了她的訶子。兩隻白潤潤的雪球頂著兩顆嫣紅的櫻桃,就此顫顫巍巍的袒露出來,在燈光下蕩漾出層層疊疊的波光,看花男人的眼。

    秋月有些羞怩、有些歡喜、有些興奮地被郭嘉推按到桌子上,那隻圓滾滾的美臀便也被他從褻褲裏解放出來,雪膩一團,豔光四射。秋月小蠻腰沉似弓背,唯將臀部拱起,以一個完全臣服的姿勢承受著主人的愛撫。眼見二人放浪形骸,一抹紅暈爬上了正在舞動的春花的臉頰,她的雙腿開始有些發軟了…天亮了,春花和秋月早早就起來收拾,打扮停當了。

    經過一夜雨露滋潤,她們愈發的美麗,那俏臉嬌豔欲滴,眸波流動間仿佛有一層水光。

    郭嘉也早早地起來,視察自己的隨行人員,準備上路。

    “走吧,咱們向特朗斯先生和土左先生去道個別!”

    一個年長些的商隊領袖發出了倡議,這個倡議得到了大家的讚成,眾人一齊趕去。

    “郭嘉先生,請稍等一下!”

    當眾人對土左前幾日的熱情款待表示了謝意,並向他辭行以後,便紛紛告辭,土左卻突然開口,單獨把郭嘉挽留了下來。

    “土左先生,您這是?”

    土左微笑著從自己腰間解下那柄犀牛角刀柄、刀鞘上綴滿鑽石、寶石、美玉的彎刀,雙手托著,鄭重地送到了郭嘉麵前:“郭嘉先生,此番東來,非常高興能夠認識你。我,把你當成我的朋友、我的兄弟,這口刀是我的隨身之物,我把它送給你,希望我們還有相見之期,如果沒有,也希望你能見刀如見人,記得在遙遠的西方,還有一個忠誠的朋友!”

    郭嘉聽了不覺有些動容,土左結識沙洲群豪,當然是別有用心,但是諸人之中,自己這個“商人”是實力最弱的,可以說土左接近這麽多人,唯一一個不懷功利目而接近的,就是自己。如果不是兩國為敵,或許他們真能成為一對好朋友,可是……

    郭嘉暗暗感慨著,伸出雙手,接過了這口刀,土左道:“我有個小秘密,上次狩獵的時候其實就想對你的,我是……”

    他剛說到這兒,門口就傳來一個有些高亢的聲音:“站住!你不能進去!土左先生正在接見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