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十五章:虛幻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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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走後,雲落便直接在屋外設了屏障,開始打坐。
其實不必長生提醒,雲落也會抓緊修煉。因為,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的壽命,不會因命回石而增加。這是上天注定,無法反駁。
隻是可惜了長生平白了丟了那麽多壽命,但終歸會以另一種方式還回的……
眸中的光線慢慢消弭,世界陷入了黑暗之中。雲落閉了眼,漸漸地找到了狀態,進入了虛無世界。
虛無的世界大門開啟,雲落走了進去,有些困惑。這世界與雲落之前進入的不太一樣。此處從前是一片荒蕪之地,滿地荒漠,偶來的枯草沒由來的令人心酸。而如今,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縹緲的雲,帶著鹹味的海風,溫柔的陽光,生機勃勃的綠意,滿地的金銀珠寶。
雲落困惑了一丟丟,然後立馬激動的撿起地下一塊瑪瑙綠寶石,讚歎道:“天哪,這夢,夢到我心窩上了。”
此夢太讚了,好想收藏起來!
雲落又隨處轉了轉,除了用“世外桃源”四字來描繪它之外,再無別的詞語能準確描繪了。
恩,她詞窮了,腦子有些短路。
轉完之後,雲落便開始修煉了。她閉眼回憶了過往看過的古籍。那些曾經記過模糊在腦子裏的文字定義解釋比喻在此處鮮活起來,隨著雲落的動作一個一個落入她的腦海裏。
雲落飛身立於碧海之濱,跟隨風的方向打佛拳。
拳勢柔綿,力勢不絕。
與自然相合,隨風而動。
隨心而動,由心而發。
靠悟性,也靠心性。
拳法不知打了多久,本來是隨著風而走的人。漸漸的,那女子帶動風隨著她的拳勢而走。
碧海之上,慢慢的湧起了波瀾。幾片落葉之後,隨著風的滾來,水一下子被挑起,掀起十丈高的波瀾。又隨著拳風的落下,又猛然落下,拍起陣陣浪花,飛濺空中。
遠遠瞧著,那白衣女子拳法柔美,動作行雲流水般。白衣飄飄,以碧海白鳥打底,青草藍天做陪襯,此景,唯美。
一個身著紫雲綢緞秦式裝的男子踏入此地,他背著手遙遙的望著那女子,神色溫柔。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此境,由心生。這虛無世界能這般美好,說明她很好,現在過得很好。
這般,他也放心了,但也有些不放心。如今她已入了五日了,能修煉至此,除了讚一句天賦異稟之外,還能說什麽呢?但那是外人才會說的話,他不會。
因為這套拳法,她曾參悟二百年才堪堪悟出一點門道。雖然,她並非天賦異稟之人,卻因意誌太強,生生入了佛門。
佛祖有這般執念太深的弟子,不知是不是佛門的一場劫難?亦或,是這位弟子出不來的困地。
風揚起他的發,掩去他的深思,順便帶走他的愁思。
唯有忘卻,才是最好的答案。
白衣僧人輕歎一聲。
溫卿,忘了吧。隨著為師,四處走走吧,隨處看看,看看山,看看水,再看看這世間的你。
雲落似有所感,朝他的方向回望一眼,動作一頓,水流隨著她的動作嘩的一聲巨響落了下來,拍起一陣巨響,回響綿絕。
她慢慢的朝這裏走來,風吹亂了她的碎發,她伸手別到耳後,正當白衣僧人腳跟往後退時,雲落卻停了下來,一屁股坐了下來,直接倒在了草地上,自言自語道:“好累,想吃飯。”
白衣僧人失笑了,他忘了他已經掩去氣息了,而且以雲落的如今修為是看不到他的。
此番,他前來是為了助她成佛的,而不是看她怎麽休息的。
因此,倒黴的雲落還沒躺下一分鍾,便感到一股勁道襲來。
本能的偏頭一望,三片葉子麻溜的趕死般的朝她這裏射來,雲落一驚,身體本能的做出反應——連滾幾圈。
滾了五圈半,剛剛好與第三片葉子保持一個手掌的距離。
這手法,這力道,這靈力。都明明白白的告訴雲落來者不善且不好對付。
雲落警惕的彈跳起來,觀察了周圍一圈,卻發現無一人。卻真切的感覺到風的流動。
這不對,風不該這般強勢。
雲落閉了眼,細細的感應周圍一切。
…………
雲落設的那個屏障實在不咋地,除了長生說進就進之外,夜郎,雲相遊這等人也能說進就進,這給長生一種被人占了便宜的錯覺。於是乎,長生又仔仔細細的畫了一個屏障,保證這地方的安全性。
恩,這個屏障結實到一隻蚊子都飛不進去。
長生進去之後,掩去自己的氣息,靈力卸了大半,輕手輕腳的走了進去。見雲落周圍金光湧動,氣息柔和,這才放心下來。
隻是……
那眉心的金砂是怎麽回事?莫非,那個僧人!
長生心跳了一下,開始緊張了。他伸出手,指尖輕觸她的眉心,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若是用了靈力,會影響雲妹的神識。若是不幸的話,日後便會成了癡傻……
長生正猶豫著放下,心中卻忽然湧出一股子惡意。眸光一道紅光驀然浮現,雲長生出來了。
他慢慢的俯身,伸手輕輕的滑過雲落的眉目,從眼一路到唇角,似溫柔至極。柔軟的觸感給他一種想狠狠揉搓的衝動,看她麵容生淚,看她麵生驚恐。
雲長生慢慢的笑了,惑人至極。手輕滑過下巴,然後猛然挑起,道:“好久不見呢。我的,夫人。”
竟膽敢在他身邊埋人,好大的膽子!
手上的力道加重了,白嫩的皮膚上很快出現了紅色的印記。
而雲落絲毫沒有感覺,眸子閉著,麵色如水,恬靜美麗。
雲長生正欲俯身作吻,卻不曾想腦子一陣劇烈疼痛。放開了她,腳步後退了幾步,有些狼狽的倒在桌旁,還險些打碎一隻茶杯。
雲長生還想上前,步子卻控製不住的往後,一直退到門外。
他站在門外,腦子還是疼痛不減。可他卻死盯著屋內那人,恨恨的咬著牙。
一滴血淚從他眼角處滑下,滴至黑色暗紋衣領處。
長生,你護著這人她根本不信你呢?你知道了嗎?你知道了吧。所以我才能這般輕而易舉的出來吧。
癡傻一個。
雲長生輕嗤一聲,擦擦眼角的淚。慢慢的調節自己的靈力,鎮壓長生的意識。
如今這個身體歸他,之後的事端,全都交由他處理,他定會處理的完美!
背過雲落,轉身而去。他踏過途中落在地下的繽紅,留了滿地枯萎的心情。
在屏障劃出一道門,徐徐的走了出去。而後又打個響指,喚來夜郎,道:“把一邪關進地牢裏。”
夜郎一愣,道:“為何?”
聞言,雲長生腳步一頓,手下劃過一道靈力,落到了夜郎身上,他冷言道:“本君做事,何須理由?”
“是。屬下知錯。”夜郎被靈力劃傷,往後退去幾步。
原來是另一個君上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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