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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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後,溫卿又養了三個月的傷,這才完全好了。
傷養好之後,溫卿在白衣僧人的默許之下,在西天撒歡了幾圈,熟悉了一下周圍環境。自然,純粹是為了散心,去去整日憋著屋裏不是看書就是下棋的鬱悶之氣。
這幾日,慕霖與無名這兩人一直同他們呆在一處,時間久了,溫卿同他們倒也熟稔了一些。但是,溫卿沒想到的是,她竟能與無名這個外人在短時間內能快速成為朋友,還是一言不合就打架,打完架一起坐在同一張桌子吃飯的那種。
稀奇。
也許是緣分。
但她同慕霖卻沒多大緣分。見了麵,點個頭,這已是最大限度。便求不得說上話這個高難度事情了。
她出去時,自然無名也是跟著的。無名啊,多麽熱情洋溢的小姑娘,不僅對溫卿上手上腳,還勾肩搭背。看的同樣跟在後麵的某人一陣牙癢。
“無名什麽時候離開?”白衣僧人遙遙的望著那個摟著他徒兒肩的那個女子,麵色陰沉沉的,一直未放晴。
“什麽?我在這裏,她能去哪裏?”慕霖亦是臉色不大好,冷著一張臉,同雪山之巔的溫度一般寒,冰的令人直打哆嗦。
“那你什麽時候走?”白衣僧人問。
“你成親完,就走。”慕霖道。
白衣僧人皺眉,道:“我從未說過此事。”
“我替君做的主,此事惦記了多少萬年,也該畫上句號了。”慕霖淡淡道。
不愧是知己老友。為他著想,為他愁。不過,他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
白衣僧人溫和一笑,淺淺的,似沿途腳邊不知名的寶藍花朵承接稀碎的金色陽光那般歡心。
“木心。”慕霖喚了一聲。
“怎麽了?”白衣僧人扭頭一望。
慕霖頭疼似的錘額,指向前頭,無力道:“又打起來了。”
抬首一望,果然,半空中那兩道人影,虛虛恍恍,執著劍叮叮咣咣個不停。
離得這般遠,竟還能聽到兩人的對話。
“老子不就是抱了一下你嗎?至於嗎?”無名氣急大喊,一側身,奪過一劍。
“未經允許,怎可接觸?”溫卿沉聲道。
“都是大老爺們,你事兒怎麽這麽多?”
“粗鄙!”
“行!行!就您老人家高風亮節,我粗鄙,我粗鄙行了吧。靠,那是老子的新行頭……好吧,老子跟你拚了!”
“哼,怕你不成!”
“……”
“這兩人就究竟何時能和睦相處?”白衣僧人亦是頭疼傷腦。
兩人不約而同的搖搖頭,隨即身影一晃,來到了兩人中間。一個擋去無名襲來的劍氣,一個化作流淌的金光包圍著溫卿手中生出的陣法……
白衣僧人化去溫卿手上的陣法,擁著她來到地麵。
慕霖亦是緊緊抱著著力撲騰的某人,深表無力。
“放手,今日定要殺了她!”溫卿徹底怒了,身上金光大盛,靈力外泄。
“徒兒,莫要激動。打打鬧鬧,無需放在心上。”白衣僧人好生勸慰。
“對。你師父說的多有道理。你看看你,一點雅量都沒有。”無名激動的囔囔,用力提著腿,大有踢不到溫卿一腳不罷休的大架子。
“無名,少說些。”慕霖道。
“好啊,你聯合外人欺負我是吧?”無名氣悶,十足的不講道理。
慕霖又開始頭疼了,道:“沒有。”
“那一起罵回去啊!”無名激動道。
慕霖……頭疼。
且觀溫卿這一方……
“你放不放手。”溫卿淡淡的對白衣僧人言語,淡淡的看著無名,目露凶光。
“徒兒,莫忘了你的氣度。”白衣僧人不理會,依舊笑著勸慰。
“士可殺不可辱。”溫卿恨聲道。伸手,喚出殺人刀,轉腕,刺向了白衣僧人的左肩。
白衣僧人吃痛,順勢放開,神思上處於震驚中,還未從“他徒兒竟會傷他”中反應過來。
那虛影極快,隻是白光一閃,便落到了無名身前,緊緊與她貼著。
溫卿勾唇一笑,刀刃冰寒,冷光刺眼,刀尖直速落了下去。中途,卻猛然一頓。
距離那片虛弱之軀上,還有不到半尺距離。
豔血順著刀刃細細的流了下來,“啪啪啪”的滴在茶褐的衣錦上。
“慕霖。”
無名驚呼。
“你怎敢?”慕霖寒聲怒道,手一用力,折腕將殺人刀甩出。
“等等。”無名一伸手,隻抓住身影的一角。
隻見那道金光去的迅猛,帶起一陣風勢,大麵積金光落下,扭曲了空間,碾碎了周圍的花草樹木。
靈力霸道,溫卿難敵,不斷後退。風中帶來的細沙,劃過溫卿身上,留下細密的血色傷口,帶來一陣刺痛。
忽然,眸中血色翻湧,心中升起一股詭異的快感。神思一晃,理智一失,溫卿忽然抬首,詭異的笑了笑。
伸手,右手喚來殺人刀,左手結印生陣。足尖一點,衝了上去……
“溫卿,你瘋了。”無名震驚大喊,同時,手中靈力不斷聚集,虛空做了一個手勢。
“等等。”白衣僧人一手壓住無名的肩,道:“有問題。”
“什麽?”無名一愣,慢慢的回頭看向半空。
灰塵伴著虛幻的柔光漸漸散去,露出兩人的身形。
隻見慕霖捂著胸口,唇角處淌出一口血。反觀溫卿,倒是懶懶散散,沒事人一般。
溫卿微微歪頭,從袖中掏出一隻手帕,慢斯條理的擦著殺人刀,動作優雅且從容。
溫卿似不經意間給他一個輕蔑的眼神,淡淡道:“到底,高估了。”
對方眸中的殺虐,慕霖看的分明。仔細的擦了擦唇角,道:“你究竟是……”
“殺神。”溫卿笑的一派無辜,回話亦是尋常模樣。
“原是殺神,怪不得。”慕霖喃喃道。
殺神靈力霸道,但性子卻是殺虐,最愛屠人,看些血腥東西。玄境神明皆避而遠之。
可是,她怎會成為殺神?她修的不是佛術嗎?
同他有一樣疑問的,還有白衣僧人。但是他現在卻管不了那麽多了,現下最要緊的是趕緊封住溫卿體內暴虐的東西。
“溫卿,跟我回去。”白衣僧人溫和道,說著,在陽光下伸出一隻手。
溫卿斂下眸子,不曾看一眼。笑了笑,道:“不了,師父。徒兒想出去散散心,玩夠了,再回來。”
落音剛落,九個金色符咒浮在半空中,從遠到近,將溫卿吞噬在其中,帶了出去。
白衣僧人見此,足尖一點,忙上前試圖抓住那道身影,但,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讓溫卿跑了。
“她怎麽走了?”無名扶慕霖慢慢的來到了白衣僧人的身旁,憂心詢問。
隻是,此刻白衣僧人心下實在煩悶,懶得回她,隻道:“你到底做了什麽?惹得溫卿如此大怒。”
“沒做什麽。”無名一臉無辜可憐外加迷茫的小表情。忽的,腦海裏閃出一副畫麵。
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猶猶豫豫,吞吞吐吐,慎重道:“我摸了她的屁股。不僅摸了還捏了,掐了。”
話音一落,世界陷入良久沉默。
白衣僧人冷冷的瞧了她一眼,看在慕霖的麵子上,到底沒說什麽,淡淡的轉身離去了。
“他好像生氣了?”你離去的背影有些冷漠,無名心下有些愧疚,小聲的同慕霖講。
“恩。記好這次教訓。下次,不要隨意對旁人動手動腳。”慕霖提醒道。
“可是,溫卿,不是旁人啊。”無名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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