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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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還是要分的。”雲落一臉認真的強調。

    忽的,耳朵裏灌來一陣花苞顫動的聲音,抬眸一望,有一人著一身華麗的紫衫衣角繡著曼珠華羅披著白色狐裘閑庭信步而來,姿態格外散漫,淡泊。

    那人來時花開,腳下冰花慢慢生長,抵到他們麵前之時,開口是:“抱歉,來的稍稍遲。”

    此人,風華絕代。依舊四字。

    初見此人之時,雲落並不覺得明顯。可如今,卻越發覺得耀眼。

    許是心儀之故。

    隻是她看了一眼,便錯開了。低著頭隱住神色,愈發端正的扶著白衣僧人的手臂。

    長生一來,魔衛及三位大人全部跪下,恭敬道:“君上。”

    長生應了一聲,抬手示意他們起來,隨後看向白衣僧人四人,目光在雲落身上短暫停留片刻,便移去了。

    “來時,怎麽不提前說一聲,如今搞得如此難堪,倒是有失我們冰宮風度了。”來了一陣寒風,長生拉了拉身上的狐裘,把自己遮得嚴實一點。但他隻對白衣僧人說,其餘人一概當做沒瞧見。

    長生說此話時,是非常不要臉的。畢竟人家擱你家門口打了大半天了。就算你再怎麽不理會此等小事,你家魔衛也會告訴你來人身著麵貌這些基本特征。不知來人是誰,這不可能的。但是畢竟念著兩人也是有過“交情”的——針鋒相對,合作助雲落早日成神明以及“奪妻”。基於這個前提,所以長生這般態度也是情理之中的。

    雖說他們曾心照不宣的默契合作,但是那都是基於雲落還未成神明的基礎上。如今,他們目標達成,自然要掰了。但是白衣僧人都贏了,卻還是帶著雲落來此……這其中緣由,兩者心知肚明。

    白衣僧人正欲說話,誰知雲落卻先低頭下去同他道:“正常天氣,披著狐裘,此人莫不是有病?”

    是了,魔族之人體質特殊怎會畏寒?

    白衣僧人忍住笑意,提醒她:“此人靈力極強,莫要多說。他聽的到。”

    雲落似吃驚一般,忙點點頭。

    同雲落說完,白衣僧人才一臉愧疚的略微低了低頭,道:“倒是想提前知會一聲,但是忘了同你要冰宮入門的令牌了。如今這般境地,卻是有些尷尬。不若,你將令牌給我,下次方便些。”

    果然是厚臉皮。

    雲落歎謂。

    “尷尬已然發生,還來什麽補救?進去吧。”長生不甚在意,長臂一攬,拂手請他們進去。

    不愧是魔君長生,果然霸氣。

    無名感慨,又抬頭望了望身旁這人。有些憂傷,如此狼狽,差別好大。見他額頭是汗,便忍不住掏出一塊帕子遞給了慕霖,隨後忙別開頭,枕著胳膊不去看他。跟著前頭白衣僧人,雲落兩人入了冰宮大門。

    長生拂手請他們入冰宮時,不經意之間瞧了雲落一眼,隨後像是嘲諷一般,道:“你身邊……姿容差了許多。你,最近是否誦讀佛經過度了?”

    這最後一句分明暗指白衣僧人眼光不好。

    明晃晃的報複啊!

    雲落感慨。

    “我的事,不勞君上操心了。”白衣僧人麵色寒了寒,淡淡的回了他一句。隨後將雲落拉倒他的左邊,離長生遠了些。袍子底下的手一揮,示意雲落跟在他身後走。

    雲落領悟,攏著手跟在他們身後靜靜地聽他們談話。

    “君上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你的話那麽多,本君怎知你說的是哪一句?”

    “你忘了,我們打過賭,若是誰贏了,便要在誰家舉辦成親儀式。而你,輸了。”

    長生托著下巴,悠悠的望著遠處,似想起來一般,道:“哦,你這一提醒。本君倒是想起來了。是有這麽一回事。不過,冰宮事儀頗多,總不能把所有地方騰出來為你舉行婚儀之事吧。若真是那般,那我冰宮未免太不值錢些。隻有一處平日裏不用的地方,無名無姓。裏麵種了一顆木棉樹,極為好看。不過,如今已經敗得差不多了。你若不嫌棄,便去那裏吧。”

    此舉符合長生風格,若是他大張旗鼓為他大辦,他怕是要懷疑長生用心不良了。雖說,以長生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可能順勢奪人。但是,以他在神跡撒下的勢力,長生輕舉妄動的可能不大。想必一年前,他已經感受到了。更何況,三萬年前,長生還種了他下的咒。他要他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

    雖是這般思量,白衣僧人依舊打算好好探查一番,以免發生什麽意外事件。

    “好,君上若是有空,便帶我與雲落去看看。我們想親自布置一番。”白衣僧人彎了彎身子,致意道。

    “現在便有空,現下去吧。”長生淡淡道。

    說著,四人便跟著長生來到一處較為隱蔽的北苑門前。

    朱門高牆,紅磚青瓦。門前,無一人再此守候。隻有兩個石獅子雕像威武的立在門前。昭示這院子多麽不受主人重視。

    人間的味道。

    “不曾想,君上竟喜歡這種風格。”白衣僧人幽幽笑道,看了身旁人一眼,眸色意味深長。

    “人間的青磚黛瓦,庭院深深,古巷悠長,嫋嫋炊煙,千山暮雪,都是本君極愛的。所以,從人間回來之後便建了這麽一個別院。隻是,平日公務繁忙,沒什麽機會來此。因而,便荒廢了。不過,裏麵的裝漆都是極好的。現在本君帶你進去看看?”長生正欲推開那道門,忽然聽到白衣僧人一聲驚喝。

    “等等。”

    白衣僧人伸手按住長生的手背,阻止。

    “怎麽了?”長生有些疑惑。

    “有一事比較好奇。這別苑究竟何時建的?若是時間太長,院子破舊,我可不住進裏麵。”白衣僧人正色道。

    “這別苑建的時日頗為遙遠,本君也記不得了。”長生有些難為情,想了想,對著虛空道:“夜郎,你可知這院子是何時建的?”

    “稟君上,乃是您初登基後的五百年後建的。”夜郎並未現身,隻是在暗處回了。

    “時日有些悠長,你還要進嗎?若是不進,便回吧。正好省下本君的幾頓飯錢。”長生見他麻煩甚多,不由煩了。便要回去了。

    但,白衣僧人卻先他一步動了。

    “嘎吱”一聲,厚重的木門開了。

    露出庭院裏的景象來,長廊拱橋,曲觴流水,假山玉雕,雅致非常。隻是有一處不妥的是,此處雜草漫長,連院內那個高大的木棉樹都是一片荒涼景象。

    “不錯,便在這裏吧。”白衣僧人入了院內,細細的打量著,見這裏屋宇牆壁嶄新如故,怕是用結界護著,才這般新穎。隻是灰塵落得多,這令白衣僧人有點撅眉。

    “徒兒,你覺得如何?”白衣僧人笑問。

    “不如何。”雲落早就去了灰塵,在由人工仿造的木墩子的模樣做的桌子前坐了下來,右手抵著頭,揮揮手,不大感興趣的回他。

    “不好意思,我徒兒向來不愛這些東西。”白衣僧人對著長生歉意的笑了笑,看著雲落的眸色溫柔萬千。

    “無礙。反正這院子合你意便好。”長生淡淡笑道。

    “合,太合我意了。”無名笑著跑了過來,來到長生麵前,格外激動,問:“這院子待我成親之時,可否借我一用啊?”

    對於姑娘,長生還是有紳士風度的。隻見長生微微頷首,道:“隻要你有兩個白澤角便可。”

    “白澤角?這是何物?”無名不解,看向慕霖,對麵那人亦是不解。

    “白澤角,是一種生長極寒之地的藥材。由黑狐守著。五十萬生長一株,極為珍貴。很難尋到。需要銀子與運氣才能拿到。”雲落閑來無事便為無名解釋。

    “運氣我知道。不過,為何需要銀子?”無名接著不解。

    “因為黑狐貪財,且貪得無厭。”雲落回。

    “你怎知道?”

    “書上看來的。”

    雲落換了一支手臂,對無名搖搖頭,道:“他這是變相的拒絕你。聽不出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