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父親讓我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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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福敲破腦袋也想不到,他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那個人到了他自己的地盤上。

    阿古站在扶桑的海岸線上觀望了一陣,發現人煙稀少——這是很不正常的,扶桑空有無數巨大的銀礦,實際上卻很窮。他們大多是靠捕魚為生,想要耕種?對不起,從中土多弄點氣運先。

    他們在漁獲上還能蒙下運氣,耕種這種在技術落後的地仙界,需要持續性看老天眼色的活計,實在是他們無心,也無力的一種事情。

    更何況很快的,阿古就發現了讓他有點惡心的事情。

    他感覺周圍有一些熟悉的氣息,是核輻射。大唐的強者聯手把輻射團丟在了扶桑的中央,這裏本該是沒有輻射的,既然感覺到了,那就是說:徐福壓根沒做出任何治理。

    在徐福混在扶桑之前,扶桑有兩個號稱神明的土著,一個是人間界八岐大蛇的老祖宗,活得更久遠的八岐大蛇,另一個是一把妖刀修煉而成的妖怪。蛇形屬yin,八岐大蛇靠這個加快修煉;妖刀喜歡殺戮和鮮血,扶桑就戰亂不斷。

    阿古想起扶桑的‘戰爭’,有幾十個士兵就敢自稱‘大名’,有百多個士兵就敢封號將軍。整個扶桑那麽多的人口,竟然分成了無數個小勢力互相征戰——這不叫戰爭,在大唐的話叫村鬥,在人間界的話,那叫打架鬥毆,抓進局子裏咧熊。

    他聽見路邊的草叢裏有古怪的聲音,走過去一看,發現是一男一女白花花的在那‘征戰’。整個征戰持續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男的就提上褲子走了。他看見這個男人五短身材,帶著柄浪人的刀,皮膚因為輻射滲出惡心的黃色濃水,真虧了他還有心情幹這事。

    女人把地上鋪著的,沒染色的素布疊起來,弄成個包裹背在背後。她四處看了看,視線落在‘征伐之地’不遠處的一口枯井上,摸著肚子說:“要是有了孩子,你就姓井上吧。井上春樹?這個名字不錯,雖然是冬天,但多個春字,也是想你能出人頭地呢。”

    阿古噗呲笑了。

    女人被聲音驚動,看見他就眼睛發亮。阿古長得不算帥的經天緯地,比不上白昂之,跟羅先這個曾經靠臉吃飯的就更差得遠了。但是跟扶桑的那些矮小的,好像從來沒洗過澡的浪人們比,他就是貌似潘安,情如宋玉,才比子建。什麽?你說後兩條看不出來?拜托......有了前一條,這些扶桑女人才不在乎後麵的呢。

    女人看阿古‘華麗’的衣著(就是那件蔚藍色的風衣),表情怯懦的,畏畏縮縮的想躲到一邊,但她多看了阿古一眼,想起自己在村裏也是排在前列的美人兒,鼓起勇氣說話了。

    “這位高貴的大人,您是不是有需要呢?”滿是期待的看過來。

    畢竟剛才看光了不是,阿古知道她蠻有料,一張臉蛋兒也是嫵媚的,媚得要出水的那種。因為營養不良的關係臉色有點蒼白,被輻射照過,皮膚也有點粗糙,也是不遜色於人間界某星的那種,還多了些鄉土氣息。他笑了笑:“帶我去村子。”

    “您真的不需要些什麽嗎?”女人不甘心,扭動身軀,展現線條。

    阿古搖搖頭,雖然是男人,他也不想髒了自己的身子。女子帶著滿臉的失望前麵走路,弧線曼妙的臀飄起弧度的搖擺著,還是沒達到自己的目的。前麵隱約看見了炊煙,村子到了。

    蔚藍的海麵萬裏無波,風很大,本該有狂瀾波動的,但是那踩在海麵上好像踩在平地的高大男人一聲冷哼,海麵就矮下去三寸有餘,他的臉色緩和起來,海麵就恢複原樣。似乎這漫無邊際的大海,就是隨著呼吸而動一樣。

    高大男人的皮膚是藍色的,比海水的顏色更深,他的手裏抓著一杆三叉戟,海皇波塞冬的名號可以嚇退四海龍王。他的旁邊是一灘漆黑的,好像汙染的石油一樣的液體,很多藏在海底的生物,十幾丈長的鯊魚、百米寬大的深海烏賊,還有萬斤重量的抹香鯨好像聞到了香餌味道的小魚一樣衝出海麵,嚶嚶的舔食漆黑的液體。這時‘石油’就翻卷過去,連點掙紮的樣子都沒有,巨大的生物們就變成同樣巨大的骨架,陽光一照,散落成過期又被捏碎的餅幹碎屑一樣的東西。

    “果然還是你這裏的小可愛們誘人,這味道,血氣充足啊。”隨著嘎嘎的,好像烏鴉在夜裏啼鳴的聲音出現,‘石油’卷成一個漆黑的人形,慢慢有了人類的樣子。這是一個穿著黑衣的中年男子,三縷小胡子看起來特別滑稽,眼神卻綠得恐怖,好像地獄裏爬出的惡鬼。他的衣服也很古怪,好像是長在皮膚上的,不是普通織造的穿著。

    波塞冬完全不介意屬下被吞吃的樣子,笑著說:“許久不見,怎的胃口變得小了不少?記得上次見麵你吃了200條抹香鯨,十八個深海力士,大小遊魚無數。嗬~~難不成是因為掉在腦袋上的那個古怪玩意,讓你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那可不是什麽古怪的玩意,很恐怖。”

    徐福後怕的搖了搖頭:“東土佛門差點被那東西滅門,我倒是占了便宜,隻是掉下來擴散掉了而已。要是跟中土佛門一樣被這東西壓住了山門,你今天可看不見我。”

    “笑話,誰不知道徐福老鬼狡兔三窟,你一年能在老窩裏待上幾個時辰?”

    徐福掐著手指,“半個?不對。”他桀桀怪笑:“怕是一炷香的時間都沒有,阿古那小子視我為眼中釘,現在大唐他說了算,要是我在老巢,哼!”猛然咬牙,怒道:“我何嚐不把他當作眼中釘?一個不知道來曆的小子,竟然壞了我們一千三百年的大計。咱們本打算蠶食大唐5000年,這條貪睡的老龍虛弱的時候就一口吞下,現在全完了!”

    “是啊,5000年的大計過了1300年,一朝化作春流水。”波塞冬的眼睛縮成蛇一般的瞳。他看了看天空,“今天我們商量怎麽幹掉阿古,毗濕婆怎麽不來?照理說她(它?)最希望把東土佛門取而代之,那片土地上都是窮苦人,把她也餓得骨瘦如材,她早看大唐的富庶眼紅了。”

    “誰不眼紅?可是阿古......”

    “沒錯,就是那小子,一定要殺了他!”波塞冬提起這個名字就咬牙。

    徐福冷臉盤算:“論實力我們不差多少了,但也不能讓大唐的老家夥們抱了團。現在他們就是一盤散沙,阿古就是聚沙成塔的那一汪清水。波塞冬,你這萬裏大洋廣闊無際,卻也拿這汪清水沒辦法吧?”

    “你有辦法?”

    徐福把腦袋扭到一邊。

    “原來你也是幹瞪眼。”波塞冬大笑起來。

    他們不止一次的想殺阿古,單是在長安城外就轉了好幾圈。長安城戒備森嚴,徐福又說那個阿古是假的,也就沒有動手。波塞冬對徐福的猜測十分懷疑,一時顧不得千多年的交情,冷血的眸子冒了寒氣出來。

    徐福看向他,他眼中的寒氣就變成了‘怎麽殺阿古’的思索,兩人一時無話。

    都是心懷鬼胎,也都素手無策。

    “阿嚏,阿嚏。”阿古連打了兩個噴嚏,嘀咕說:“誰在背後打我的主意?看我不弄死他。”他現在知道了陸地遊仙的一些事情,這等修為打噴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惦記。

    係統森森的笑:“不知道都有誰,但是肯定少不了徐福這個老鬼。”

    “那就算了,很公平啊,我也惦記著他呢。”

    阿古在徐福的地盤上晃悠,把不過裏許範圍的‘城市’晃了個遍。女人把他帶來的地方叫‘魚城’,他覺得應該叫魚村才對,那麽小,那麽破,人倒是挺多。周圍光禿禿的一片,樹木全都砍掉了蓋房子、造漁船,房子卻沒蓋了多少,他這個‘貴客’連個獨門獨院都沒有;巴掌大的漁船也沒幾條。資源匱乏可見一斑。

    女人說帶他見城主,說像他這麽尊貴的客人來了,第一時間都是要拜見城主大人的。阿古還納悶一個普通的女人怎麽能引領外人拜見城主,到了城主府才明白過來——方圓不過幾百平的城主府,十幾個吃不飽飯的老兵,這樣的城主是個人都能見,他們還攔得住不成?

    城主擺足了架子,讓他等了兩盞茶的功夫才見了他,隻是打量了他的衣著臉色就變了,口口聲聲喊著‘大人’,小心詢問他的來曆。阿古含糊過去,倒是讓這個沒見過市麵的更加恭敬,安排了客房給他。

    20平的小房間,木地板,一個榻榻米,這就是最高待遇了。

    那個女人還不舍得,笑說貴客還離不開她,腆著臉跟著阿古,路上遇見一個穿著染色的古服,一臉高傲的少女就嚇退掉了。那個叫櫻花的少女是城主的女兒,自稱郡主,模樣比她俊俏,身子比她幹淨,更重要的,地位比她高。

    櫻花喝退了競爭者,對阿古謙行了一禮說:“父親讓我伺候您。”

    阿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