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河北新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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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花依舊笑春風。”

    盧奴城的桃花又開了,嬌滴滴,胭脂色。

    嫩紅上一次綻放還是在張鈺賣酒的時候,謫仙釀之名初初在這世上流傳。

    如今一年過去,花依舊芳香,酒依舊芳香,可更香的,還要算是這潔白紙張的味道。

    曾經的蘇家產業,城中的這一處大別院,如今已被張鈺改造成了造紙坊。此處由近百名曾經的衛酒士,現在叫做無極衛的武士晝夜分批看守,非親信之人決不能靠近半步。

    此時的造紙術,經過東漢時權傾一時的大宦官蔡倫改造之後,比先前那些麻皮纖維和織物所稱的“紙”要好上不少。大概步驟,就是在大缸裏用漚浸或蒸煮的方法讓原料在堿液中脫膠,並分散成纖維壯;然後再進行打漿,就是用切割和捶搗的方法切斷纖維,並使纖維帚化,而成為紙漿;接著是抄造,即把紙漿滲水製成漿液,然後用篾席撈漿,使紙漿在撈紙器上交織成薄片壯的濕紙;最後是幹燥,即把濕紙曬趕或晾幹,揭下就成為紙張。

    這造紙坊之所以被張鈺嚴加看守,可不是因為這龐大的宅院裏放置的那些許許多多正兒八經造紙的大缸,它的秘密……在地窖之中。

    除了張鈺,沒人知道地窖裏有什麽。

    人們隻知道在地窖修建完善之後,毋極侯曾經進去過一次,接著便總是由燕雲十八騎持其【無極令】來將一箱箱紙張運出。

    這紙張結白無暇,柔順平滑,如同玉質,甫一問世便引起轟動,這影響甚至還要勝過那些美酒出世,時人皆以“玉紙”稱之,有價無市,千金難求。而這“玉紙”之於紙張,簡直就如玉帝醉之於濁酒一般。

    同謫仙坊一樣,這新建的“玉紙坊”也有著極為嚴密的保衛措施。想入坊內,須有令牌,否則便是韓龍夏侯蘭這樣的身份也不得進入。至於這坊中的地窖,無極衛中的精銳隻接到張鈺的一個命令,那就是無令擅入地窖者,殺無赦。

    這個命令同謫仙坊的酒窖一般無二,張鈺的名聲外加無極衛的威勢,也讓很多梁上君子、城中宵小望而卻步。

    紙的利益,絲毫不比酒小多少。先前的普通紙張就已頗為珍貴,如今這如同仙物的紙張獻世,讓各地世家大族恨不得取來一張金箔而求一張薄紙。而張家依舊是老套路,漢末的饑餓銷售法,反正全天下隻此一家,你不買,就沒有;你遲疑,別人就會搶先。

    如此一來,張家又大賺一筆,撈得盆滿缽滿,而那些世族一邊暗罵張家黑心,一邊又笑著讚揚毋極侯天生奇才,反正他們根本不會缺錢,生出銅鏽的錢留著也花不到百姓身上。

    三種仙釀的酒坊生意,張家是與蘇家一起合作,而這玉紙的紙張售賣,張家則不好厚此薄彼,選擇了邀請甄家同來操持。

    很多時候,關係總是因為利益而牢固。哪怕張甄兩家算是世交通好,張鈺更與甄家小姐甄洛有親,可是一旦忘了做些什麽來維係這段交情,那麽產生間隙隔閡是遲早的事情。

    甄家原本以糧草為主業,中山不說,甚至在河北也是屈指可數的糧草大戶,先前袁譚曾往毋極同甄儼相商,也正是看中了甄家手中的資源。自從相掣肘的王家倒台後,商業頭腦和能力俱佳的幾位甄家主事者很快將其名下產業收歸己有,並且趁著袁紹立足未穩,將毋極不少商戶兼並,待袁家反應過來,甄家的勢力已經變得很難掌控,而隻能從合作入手了。

    畢竟此時的袁紹,還有他最大的敵人公孫瓚虎踞在幽州,遠不是日後那個一統河北、將冀青幽並四大州掌控在手的天下第一諸侯。

    再說張家、蘇家,其主業為販馬,其他各行均有涉及。北馬南賣,這可是一筆數錢數到手軟的買賣,而且還是沒能耐的勢力做不成也不敢做的事兒,詳見春秋大倒爺陶朱公範蠡的販馬事跡。

    從業十餘年,河北商途縱橫捭闔,張蘇兩家的實力如果並算,那麽當不必甄家遜色,足可稱雄中山、財動河北。

    而現在,酒與紙這兩樣大殺器祭出,讓三家變得無比團結,緊緊綁在了同一乘戰車。而這樣的戰車之上,駕駛之人又是毋極縣侯,是天子之兄,是天下第一公子,文壇士林最年輕的領袖級人物,如此一來,他們能產生的力量恐怕是能叫整個河北都為之震撼了。

    最起碼,張鈺前不久拒絕清河崔氏提親時可是毫不猶豫。

    因為那玉描畫出的女子,在張鈺這雙看慣了刁秀兒甄洛的眼睛中,實在是有些隨意了……也就比他初中曾經暗戀的班花好看那麽一丟丟!

    “造紙術,一共是花費5000點聲望值,而造出的玉紙加上饑餓營銷的加成,目前總共給我帶回7000點聲望,聲望點也到了9300點,印刷術可以提上日程了。等到日後數量越來越多,把價格壓低,徹底讓白紙普及,代替竹簡成為書寫工具,恐怕我在造紙一途能得到的聲望就要超過萬點……”

    張鈺摸摸有些毛糙的下巴,思維又開始跳脫,想著要不要去找匠人做個剃須刀來用。好不容易長得這麽禍國殃民,他可不想再被迫走什麽性感成熟頹廢風。

    “公子,車馬已經備好了。”景姝朝著張鈺糯聲道。

    “嗯,那就走吧。”

    “公子……”

    “怎麽了?”

    “景姝昨日接到族中來信,言說西涼賊軍正進犯洛陽,沿途村落十室九空。”說著,景姝大大的歐式雙眼皮下很快就染上了紅暈。

    “景姝回信,要我父親和族人搬遷至河北避難。景姝雖在中山時日尚短,可已經看到此地欣欣向榮之景……還望公子可以施以援手,幫助族人得以安居,不再流亡,景姝願以當牛做馬……”

    “誒,你這麽美的女子,當牛做馬豈不可惜。”

    “公子說笑了,若是景姝美,何以公子極少正眼看我……”景姝一邊嘴角帶著笑,一邊眼中又有著惹人生憐的閨怨,“怕不是,公子也和那些人一般,覺得景姝……奇怪。”

    “哎,別多想,東特瓦瑞~”張鈺笑著捏捏她的臉,“我怎麽會覺得你奇怪?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一個大漢人能覺得你的美驚心動魄,那就是我張鈺了。”

    “可是公子……”

    “你呀,就是這張臉太美了,可惜相貌不平平,身材卻平平……”

    “公子!”

    “走著,濟世館!”

    【小樣,如果不是你的好感度對我才剛剛及格,本少還差點被你影後級的演技騙了。

    哎,還是做不到瀟灑隨性,總想著上一個就愛一個,愛一個就負責一個……弄得這眼瞅著兩年了,能力是越來越高,責任倒越來越小了……】

    一聲來自兩世為人二十多年老處男的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