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鹿走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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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卓一手摟著一個女人,正在快活著,隻不過他並沒有tuō yī服,隻是逞逞手上的**罷了。畢竟現在的他……有點難言之隱。
李儒這時走了進來,徑直坐在一旁。他對此見怪不怪,並不在意。隻不過現在需要談正事,故而示意董卓先把懷裏的兩個裸女轟出去。
董卓一見要談正事,也隻得暫時放過她們,臨走還使勁捏了一把。這倆都是被他下獄的大臣的老婆,很有一番滋味。
捏完後,問李儒道:“提親不成,奈何呀?”
李儒笑道:“主公不是有主意了嗎?”
董卓點點頭,下令道:“傳李肅過來!”
少頃,李肅臉上纏著繃帶過來了。董卓驚問:“李肅,你這是怎麽搞的?”
李肅嘿嘿一笑,說最近玩了一個大臣的閨女,這女的性子有點烈,把他臉給抓花了。不過沒事,醫師說了,傷口很快就能結痂,過個一兩個月就能光潔如初了!
董卓聽後氣得大罵李肅,說現如今大敵當前,你還有心思搞女人,像什麽話!
一頓臭罵後將李肅轟了出去,也不跟他說提親的事了,因為說了也沒用,李肅這個樣子短時間內是無法承擔此任務了。
李肅還覺得委屈,心說就許你玩裸女,不讓我搞女人,真是州官放火、百姓點燈!
李儒站起身來,走過去道:“主公,既然提親不成,最近作戰又接連失敗,兵無戰心。不如引兵,且回雒陽……遷都長安!”
董卓本來腦子裏還在模擬李肅被女人抓破臉的刺激場景,想著哪天自己也這麽玩玩,一聽遷都倆字,立刻清醒了!
“遷都?”
李儒點了點頭,然後對董卓道:“對!遷都。長安地廣人豐,乃是曆代帝王建都之地。況主公在那兒經營多年,基礎雄厚,且有潼關天險,既可遠避群雄之鋒,又易憑險據守。”
在目前的局勢下,遷都長安確實是對董卓極為有利的條件。正如李儒所說的,長安位於關中,而隴地則是董卓經營多年的根基之地。在那裏無論是聚集兵力,還是鞏固後方統治都是極為方便的。
反觀雒陽,也就是河南郡這邊,董卓新到不久,根基不穩。除了能夠控製河南一郡外,周邊其他郡縣都沒有什麽有效控製,對於大軍駐紮並不利。
看看周邊的勢力劃分吧:河南郡的西北方向是河東郡,已經被白波賊占了。正北方向的河內郡,是王匡的地盤。東方是兗州,橋瑁、張邈的地盤。東南方向是豫州,豫州是袁氏兄弟的家鄉,在那邊根基最為穩固。正南方是南陽郡,現如今被袁術所控製。
等於說,除了西方連接長安的弘農郡外,河南郡就是處於一個被多麵包圍的狀態。在這裏固守,就相當於孤身一人衝進敵人堆裏,就等著被圍毆吧!
被圍毆也就罷了,問題是打仗是需要不斷消耗士兵的,而士兵被消耗了,就需要新的人來補充缺額。
董卓要往虎牢關這裏補充兵力,就不是單純從雒陽調兵的問題了,因為雒陽隨時都需要一支足夠數量的軍隊坐鎮,以震懾京中宵小。這樣一來,他就隻能不斷地從關隴那邊運兵過來。關隴地區的士兵需要跨過整整一個州的距離進行作戰。而運來的士兵也大多是西北人,在這邊就會麵臨士氣下降的問題。像炮灰矛、斯巴達這種足夠強的部隊也就罷了,士氣下降了也能用。其他軍隊就不行了,士氣一旦下降,對戰鬥力的影響很明顯。
除了兵力,還有糧草。現在河南郡雖然名義上是董卓的地盤,但是因為沒有根基,所以朝廷百官中的河南世家們,仍然實際掌握著河南這塊土地上的資源,每次董卓都隻能強行征掠才能獲得一些。
而對於關東諸侯來說,在這裏作戰卻又有利得多。那些離得遠的諸侯先不說,那些離得近的諸侯,比如張楊、王匡、橋瑁、張邈、袁術他們,基本上就是出了自家門走兩步就到了戰場。幾乎沒有任何後勤壓力。比如河內郡的王匡,本來都被董卓全滅一次了,結果愣是迅速就能重新拉起一支軍隊,重新再戰,絲毫不耽誤。
別看關東諸侯現在的非戰鬥減員遠比董卓多,那是袁紹沒有實戰經驗,沒想明白,總是指望著離得遠的諸侯去當主力。等袁紹想明白了,開始以王匡他們這幾路近的諸侯為主力,對董卓進行長期的、持續不斷的挑戰的話,那董卓就要吃大虧了!
另外,虎牢關這地方也不是董卓想固守,敵人就毫無辦法的。因為敵人如果願意的話,壓根就不需要打什麽虎牢關,他們完全可以直接通過河內郡或者南陽郡那邊進行迂回,繞過虎牢關直取雒陽!
而如果董卓軍隊選擇後撤,若是僅僅撤退到雒陽的話,雖然可以緩解上麵所說的問題,但同時也會產生一個新的問題:
雒陽是城池,不是關隘。十八路諸侯隻需要把雒陽四麵包圍,切斷雒陽的外部供給。董卓就真的隻能困守孤城,坐地等死了。
而如果再繼續後撤,撤到隴地、河東郡與弘農郡交界處的潼關防守,那情況就完全逆轉過來了。
潼關的東北方向是河東郡,白波賊們要想攻擊隴地,要麽攻擊潼關,要麽跨過黃河……都不是容易的事情,董卓防守起來毫無壓力。
正東是弘農郡,不是聯軍的地盤,潼關足以抵擋。東南方是南陽郡,隻需分出一支偏師前往武關,即可守禦住。
到那時,關隴大軍出家門就是戰場,而關東諸侯中最近的王匡也得跨越一個郡去作戰,遠的諸侯更是勞師遠征,完全受不了。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就是長期防守的問題。董卓的部隊現在在虎牢關,之所以一直沒有選擇據關而守,反而總是屢屢出關主動挑戰關東諸侯,為的是什麽?為的就是讓自己一方在士氣上保持優勢,隻有這樣,才能夠穩住在雒陽的一大堆河南世家們,防止他們產生異心,來個裏應外合。
如果董卓不主動進攻,反而被動防守,那麽當地世家們看到的就是董卓一直在被動挨打,就會對董卓失去信心了。
而如果遷都長安,那情況又不一樣了。長安那邊的世家們,早已對董卓徹底畏服。即使董卓什麽都不幹,就是單純憑著潼關據險而守。那當地世家們也不會有絲毫動搖,仍然會繼續支持董卓,直到關東諸侯們受不了劇烈的非戰鬥減員而自行潰散。
另外就是涼州那邊,那個地方其實也不算安穩,雖然韓遂、馬騰他們暫時力量衰弱,但恢複過來隻是時間問題而已,如果董卓的大軍一直在虎牢關跟關東諸侯耗著,那麽等韓遂、馬騰恢複了元氣,那麽距離遙遠的兩線作戰可不是董卓能承受的。
要知道馬騰可是明確表示要支持關東聯軍的,一旦他有了這個能力,就必然會這麽做。
而在遷都長安之後,就算是兩線作戰,因為兩個戰場距離很近,調度也方便,也是完全可以承受的。
綜上所述,遷都這件事,對於目前的董卓來說,勢在必行。
不過,就算道理再清楚明白,董卓仍然還是有些猶豫,因為這涉及到一個麵子問題:
“賢婿啊,老夫就這麽退兵了,豈不是等同於宣布關東聯軍,勝了?”
他帶兵縱橫西北多年,勝仗敗仗都打過不少,本來是不太在意這個的。當初在西北之亂時,被叛軍包圍,趁夜逃回,也沒覺得多丟麵子。隻不過最近這段日子,自己地位猛升,於是開始漸漸注重起麵子來了。
李儒微微一笑,打了個比喻道:“主公以前不是經常跟人玩手搏麽?”
手搏,就是徒手格鬥。董卓武力非凡,徒手搏鬥也是很擅長的。
董卓聽後有點慚愧,心說最近一直沉迷於酒色,手搏好久沒玩了。
李儒卻不在意,繼續說道:“手搏時,如果對手遠不如自己,那麽隻需要一味進攻即可。若是對手與自己實力相差並不懸殊,那麽就需要適當地進行閃躲和迂回——在兵法上,即是以退為進。”
李儒拿手搏來舉例,就是為了讓董卓聽起來更順耳一些罷了。
董卓聽後果然點了點頭,認同了李儒的說法。
李儒知道董卓多少有點迷信,所以為了加深說服力,又拋出了一個理由:“嗬嗬!主公難道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童謠嗎?”
“童謠?”
李儒點點頭,然後背誦道:“西頭一個漢,東頭一個漢。鹿走入長安,方可無斯難。”
董卓雖然自認為自己也頗有些文采,但是對於童謠,向來是猜不出什麽意思的,總是需要別人來解釋……或者曲解。於是求教道:“這是何意啊?”
李儒便解釋道:“西頭一個漢,乃應高祖旺於西都長安,傳一十二帝;東頭一個漢,乃應光武旺於東都雒陽,今亦傳一十二帝。天運合回,主公若是遷回長安,方可無憂啊!”
董卓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哈哈!不是你說,我實在悟不出其中之意呀!童謠,寓寄天意。嗯!好!”
當即站起身來,下令道:“星夜回師雒陽,商議遷都之事。”
李儒在旁邊捋了捋胡子,心說,什麽天意,那童謠壓根就是我編出來放出去的!除了為了說服你,更主要的是為了讓那些可能會反對的大臣們動搖,畢竟他們中也有不少人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