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二八章:我是殺人犯(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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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過後,網絡上出現大量關於被害者的消息、資料。

    或許是因為情報獎勵的緣故,又或許是熟悉的人同情這個有著不幸遭遇的女孩,爆料了滿滿一大桶,都是站出來為柳柳說話的。

    首先是誇柳柳人好孝順,上大學沒拿過家裏一分錢,反而把自己兼職打工的薪水寄回去貼補家用,這樣的女孩子肯定不會為了金錢與所謂的二代公子交往。

    其次是說柳柳學習成績好,是個難得的好孩子。當年以文化總分第一名考入當地某藝術學院,四年都是拿獎學金的;甚至連柳柳小學作文拿了幾等獎、中學英語滿分這些小事情也被爆了出來。

    又說到柳柳的戀愛經曆,她雖然漂亮美麗,卻也潔身自好,大學談過兩段感情後,就一直單著。到B市奮鬥後,更是一心撲到工作上無心戀愛。

    追求過柳柳的有錢人,蕭尋軒不是第一個。

    有一個白手起家現在已身價千萬的男人發聲,當初他也追過柳柳,但被對方果斷的拒絕了,見柳柳毫不脫離帶水,所以他也就放棄糾纏,尊重女士的意見。

    現在他很好奇,按照柳柳的性子應該早就明確拒絕過蕭尋軒,蕭尋軒臉皮到底是有多厚能繼續死纏爛打圍在柳柳身邊長達幾月。

    柳柳的父母是普通的工薪階級,他們家不算富有但也不貧窮,最驕傲自信的就是自己有這麽一個好女兒。

    “柳柳是個很有主見的人,她做什麽決定從來不需要我們二老操心,喜歡什麽東西也是自己想辦法賺錢買。她經常說我們的錢留著自己享福,她賺錢以後給我們養老,她真的是個好孩子!”

    視頻裏,這對老父母哭得稀裏嘩啦。

    “我看到網上有人說我們柳柳活該,招惹到那個禽獸,怎麽就是我們柳柳的錯了?!明明是那個禽獸來招惹我們柳柳的啊!”

    何遇看到這裏,她點擊關掉了整個視頻。

    在這種事情上,這樣嚴格死刑法的確有意義,有時候一個人的生命不隻是他自己的,還是一個家庭的。

    殺人不過一念,悲者還有餘生。

    王律師打來電話,他在那頭說道:“柳柳的父母不接受蕭家的任何補償,一分錢也不要……”

    那邊的聲音停頓一下,再說道:“他們隻要你的命來償。”

    一命償一命嗎?何遇說,“我知道了。”

    “我們還要繼續接觸嗎?其實你父親也找人也跟他們談過,想要取得柳柳父母的諒解,但是兩位老人都沒有同意。”

    被害者父母的原諒,對減少刑罰是很有作用的。

    “我爸也去過了?”何遇問道。看來蕭父也不認為蕭尋軒能逃避這次死刑,隻求自己的孩子死之前少吃些苦頭。

    “對,而且不止一次。我看,我們想讓他們收下錢的事,很難辦得到。”

    “再試試。”何遇說。

    “可……”

    “有其他人會上鉤。”

    “我明白了,但是他們可能會獅子大開口。”

    “要的不就是獅子大開口嗎?”

    何遇抱著扁扁下樓,發現蕭父坐在客廳裏,盯著黑屏的電視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兩天這位公司的董事長沒有去上班,一直在家裏陪著何遇。

    雖然兩父子基本上都沒有說話,互相見麵的時候還有些尷尬,蕭父卻堅持留在家裏,偶爾會到房間看看自己兒子的情況,更多時候不是跟律師在商量,就是坐在沒打開的電視機前發呆。

    看到何遇,蕭父不免肅起臉,兩人像是陌生人,不似父子。

    氣氛有些尷尬。

    其實尷尬的隻有蕭父一個人,何遇不是原主本身,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在裏麵。

    何遇坐到蕭父側對麵,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做?”

    蕭父一時回答不上來,隻是安慰她說道“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出來的。相信爸爸,你不會有事的。”

    何遇笑了。

    不知道如果以前蕭尋軒聽到這句話後,會不會天真的相信,相信他爸真的能用錢解決這件事情。

    “我是說真的,如果我死之後,你會怎麽做?你會怎樣對付柳柳的父母?”

    聽何遇說起這個,蕭父嘴巴抿成一條線,露出怒容來。

    “他們都不是什麽好人,隻想要你的命。”

    何遇沉默了。

    蕭父看著沉靜在那裏的何遇,總覺得他不像自己的兒子,殺了人之後,他變了很多。

    何遇久久才開口,說道:“爸,再給我一筆錢。”

    話題轉得太快,蕭父一時反應不過來,頓了頓說道:“你又要錢。”

    這句話說完,一股子的熟悉感漫上心頭,就是這樣啊,他跟他兒子這些年來的對話不就是這樣嗎?

    什麽也沒變啊。

    “反正你也救不了我,我隻能自救。”何遇說。

    蕭父笑了,“就靠你跟那個愛錢的律師嗎?小孩子瞎胡鬧。”

    何遇默然不語。

    “哦對,你還跟其他的律師也接觸了。”

    何遇挑眉,蕭父查她查得可真緊。

    “不能把網撒隻在一個律師身上。”

    “那也好,那個王律師愛錢如命,我擔心你會被他騙。不過你現在接觸的那幾個律師也不怎麽樣,我再給你找個更好的。放心吧,隻要有足夠的價錢……”

    “爸,我的事你就別管了。”何遇說。

    蕭父又露出生氣的表情,他說道:“我最討厭你說這句話,要是我當初多管管你,也不會沒發現那個女人的存在。”

    就也不會放任自己的兒子隨心所欲,他的兒子他還是知道的,容易衝動。

    何遇隻覺得無話可說。

    有時候想達到什麽目的,做就行了,她不準備改變其他人。

    阿姨已經做好了飯菜,中飯時間到了。

    何遇準備起身吃飯,蕭父叫住她,問道:“對了,這隻野貓是從哪裏溜進來的?安不安全,看上去沒打過針。”

    “沒事,安全的。”何遇摸了摸扁扁的腦袋。

    扁扁對蕭父翻了個貓式白眼,什麽野貓,也不瞅瞅它額間的‘王’字。

    正在何遇吃飯的時候,一篇新出的文章,悄無聲息地在網絡上慢慢火熱起來。

    文章說,養不教父之過,說的是家庭教育不好帶來的弊端,引用的案例是時下火熱的養子弑母案。

    沒有父親的弑母者,本身就帶著濃濃的悲劇色彩。

    這是一個從小父親去世,母親忙碌於工作忽略他,而他在衝動的年紀又發現自己並非母親親生兒子的孩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