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 峽穀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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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峽穀前時,太陽已完全落山,回頭已經看不到它的一點光。刀歌注意到遠處有一些馬匹,還有三個人在看守,說:“這是那些人的馬。”
    蔚凡:“看來他們進峽穀了。”
    “現在就他們三個人,我們把他們抓起來問問啊。”坤奇首先想到的就是這樣。
    “嗯,可以。”刀歌答應。
    於是三人牽著馬走了過去。那些人也是有防備的,遠遠地就站了起來。
    刀歌擺出一副笑臉:“三位,幸會幸會!我們是前往十六聯城探親的,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有一段路要趕,我們看三位兄弟能不能幫個忙?”
    “我們幫不了什麽忙。”其中一個冷冷答道。
    “哦——是小事。我們的馬已經疲憊了,想跟三位兄弟換三匹馬,如何?我們的馬都是絕對的好馬,你們看,絕不騙你們。”刀歌說著把馬牽到麵前。
    見那幾個人沒有要看馬的意思,刀歌立馬又說:“實在是要趕路,這樣吧,我這裏還有些銀兩,權當是給三位兄弟喝茶。”刀歌說著就掏出了剛才在找蔚凡要的銀子來。
    三人一看,刀歌手上滿滿一把都是銀子,這數目可不少,他們便靠攏了來。
    一人露出了笑容,說:“看你這麽急,就幫你們一把吧,誰讓你們碰到我們呢!我們的馬跑得快,今天一天都沒怎麽跑,你們騎上它們,今天晚上肯定能趕到!”說著那人就去接刀歌手裏的錢了,其餘兩人也笑著朝刀歌走來。
    等距離差不多了,刀歌立馬手一收,然後一腳將中間那人踢倒在地。旁邊的坤奇和蔚凡同時衝了上來,把其餘兩個人也推倒在地。那三人想爬起來,卻被他們三個死死壓住了。
    刀歌掏出一把小刀來,指著其中一人的脖子,厲聲說道:“你們的馬已經跑了整整兩天了,還想騙我們?說,你們其他的人去了哪裏!”
    “你可知道我們是誰,竟敢對我們動手!”
    刀歌又說:“打暈一個!”
    坤奇二話不說就是一下打在他手裏那人的脖子上,把這人打暈了過去,然後他問:“再呢?”
    “抓住這個。”
    坤奇便過去抓住了刀歌手裏的那個人。
    刀歌:“我們跟蹤你們兩天了,你們是派來殺北飛樓樓主的。現在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說,他留下的線索是什麽?”
    “哼,休想知道!敢得罪我們,你們三個準備等死吧!”
    刀歌點點頭,說:“好啊,還嘴硬。”說完刀歌拿著他手裏的小刀在那人臉上慢慢劃動著,說:“我這裏至少有一千種讓你慢慢死去的方法,但是不論是哪一種,其中都包含了一個步驟——那就是割掉你的眼皮。這樣,你就能看到自己是如何死的、身體是如何變得血肉模糊的了。介於你剛才願意跟我們換馬,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說吧,你是要從上往下,還是從下往上,或者是從中間開始?”刀歌邊說邊拿著小刀在那人身上比劃,最後用匕首撥開了他腹前的衣服。
    這是圓那次對刀歌說的話,當時可把刀歌嚇得半死,刀歌印象太深了,他自己都沒想到現在能這麽熟練地說出來。
    這人一聽,也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腿一軟坐了下去,說:“我說、我說……”
    “線索是什麽?”
    “初三夜,小界南。”
    刀歌看看蔚凡,蔚凡點點頭。刀歌一掌劈在那人脖子上,那人昏死過去了,另外一個也被坤奇打暈了。
    蔚凡領著刀歌他們走了一段路,在一個舊石碑前停下了,說:“這裏就是小界了。”
    刀歌一看,長著青苔的石碑上寫著兩個字:“小界。”
    “以這峽穀為界,往西就屬於城域中部了。”
    “原來是這樣。”
    “今天剛好是初三,小界南應該說的是左側這座山。”蔚凡仰頭望著山說。
    “好高啊……”坤奇抬頭看。
    “天已經暗了,我們要抓緊時間。”
    三人便進了峽穀。
    刀歌料想雁昭陽應該在山上,於是三人開始爬山,但山太陡峭了,直接爬行不通。三人找了一陣,也沒有找到路。正當他們焦急的時候,突然山上好像傳來的動靜。那動靜越來越大,三人都注意到了。
    刀歌:“聽到了嗎?”
    坤奇:“好像是什麽很大的東西在滾……”
    蔚凡大喊:“快跑!”
    三人拔腿就朝外跑。果然,在他們後麵,一塊塊大石頭從天而降,砸在地上,發出巨響。伴隨著這些巨響的,還有不斷的慘叫聲,是那些從山上掉下來的追兵發出的。這些聲音混在一起在峽穀裏回蕩,十分清楚,聽起來讓人心驚膽寒。
    終於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了,刀歌還心有餘悸:“果然……是個陷阱……”
    “好險啊!幸虧跑得快!”坤奇這次也嚇到了。
    三人再等了一陣,發現真的沒有任何動靜了才決定去看看情況。但等他們剛走近,他們就看到一個黑影在峽穀裏走動。那黑影一會走到這裏蹲下去看看,一會走到那裏蹲下去看看。
    三人躲在石頭後麵想看個究竟,因為他們不確定來的人是誰。
    坤奇:“那是在做什麽?是在看身上有沒有值錢的東西嗎?”
    “也許是在看有沒有活口吧?”蔚凡輕聲說。
    “他過來了,噓……”
    那黑影找了一陣似乎沒有發現什麽,然後開始朝外走。這時候刀歌他們三個一同衝了上去,把那人圍著了。
    蔚凡:“是昭陽樓主?”當時那人用布蒙著臉。
    這人先是一愣,然後脫下那蒙臉的布,說:“你們……這不是蔚賢侄嗎?”
    “正是。”
    “還有我啊樓主!”坤奇說。
    “你也來了,嗬!”
    “嗯,是啊。”
    “你們怎麽……”
    蔚凡便把他們這兩天的事情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雁昭陽聽後點著頭:“原來是這樣……”
    “樓主,您知道是誰想要殺您嗎?”
    “我原本有一個猜想,本想問這些人個清楚,奈何一個活口也沒有。”
    說到活口,刀歌他們三個相視一笑。
    還是坤奇抓在那個人,刀歌手裏把弄著小刀,在那人麵前走來又走去,走了半天就是沒說話。那人眼睛就盯著刀歌看,轉來轉去。終於刀歌開口了:“我這裏至少有一千種……”
    “我說我說,我什麽都說……”
    雁昭陽這時候問了:“你是受誰的指使?”
    那人還支支吾吾不敢開口。
    “是不是朵頤公子?”
    雁昭陽問出這話時,刀歌和蔚凡都有些許驚訝。
    那人連連點頭說:“是……是的,是朵頤公子讓我們來的。”
    得到了這個答案,他們便把那些人放走了。
    雁昭陽:“果然是朵頤公子。”
    蔚凡:“您猜的就是他?”
    “數日前他邀我還有其他二位樓主在東飛樓飲酒賞舞,席間他曾提到舞姬選拔將至,叮囑我們四大樓都要修葺裝點迎接選拔。他說這一次選拔意義非凡,是雁南城新生的第一屆舞姬選拔,選拔的方案也與以往不同,這些,我與幾位樓主都無意見。”
    “那是……”
    “他說新的方案裏,要將東西南北四大樓合並。”
    “什麽……四大樓合並!?”蔚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起初我以為他是喝醉了,是年輕人一時頭腦發熱,沒有放在心上。可飯後他竟讓人拿出協約,要我們三位樓主當場在上麵按押。西飛樓樓主當場按了押,我與南飛樓樓主都未按押,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早就抓了西飛樓樓主的家人。我裝舊病複發,讓南飛樓樓主送我下了樓。從東飛樓出來之後,我們二人都知事情不妙,相約準備商量對策。但是當晚便有殺手找上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為了新的舞姬選拔方案要合並四大樓?曆屆舞姬選拔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
    “我想這隻是一個幌子,自從接管東飛樓以來,他的野心早已暴露。我也曾和羽卿先生交談過,他囑咐我要多多關照他,但如果他犯了錯誤,也千萬不要顧及情麵。現在想來,羽卿先生說這些話都是早有用意的,他了解朵頤公子。”
    “難道……他想要一個人霸占四大樓?”
    “不無可能。”
    “那這樣的話,很多事情都容易理解了。羽卿伯伯、我爹被害,也都是他的作為了!”蔚藍眼裏滿是怒火,“他害了這麽多人,手上沾滿了鮮血,我們現在回去把他的惡行揭發,讓全雁南都知道,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蔚凡已經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了。
    “雖然現在我們知道他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指使,知道他就是凶手,但我們現在勢單力薄,不能跟他抗衡啊。”
    “為什麽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罪惡,他殺了這麽多人,難道他不應該償命嗎!”蔚凡說著便轉頭去騎馬,“我現在就去,現在就把他的醜惡麵目揭露出來!”
    刀歌抓住蔚凡:“蔚凡!”
    “不要攔我!”蔚凡甩開刀歌繼續走。
    “清醒點蔚凡!”刀歌一聲大喊喝住了蔚凡。
    “你現在這樣去沒用的!你怎麽揭發他?在街上大喊‘雁朵頤殺人了’?有人相信你嗎?如果被他的人看到,你又該怎麽辦?你這樣去很危險,你有個三長兩短了你爹怎麽辦?你不想讓真相大白了嗎?”
    蔚凡站在原地沒有動,突然,他腿一屈跪倒下去,哭道:“我沒用,我真沒用啊……我知道殺父仇人是誰,但是我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做不了……”
    “你怎麽沒用了?你怎麽什麽都做不了了?你要是還這樣跪著還哭,那你就真的沒用,真的什麽都做不了,你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的殺父仇人逍遙法外了!還沒麵對你的對手,你就要認輸了!?”
    蔚凡這時候停止了哭泣。
    “現在我們找到了昭陽樓主,我們肯會有辦法的,他得意不了多久的!”
    蔚凡看著刀歌,似乎有了信心,他慢慢站了起來。
    “對,站起來,難道我們怕他?”
    蔚凡搖頭:“不怕。”
    “不怕就走,回雁南。”刀歌說完上了馬。其餘三人也上了馬,然後一起朝雁南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