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出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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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你說我前幾天撞上的是阮掌司這一世的家人?”
瘟神有些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小狐妖,他說他是哪個妖王的手下來著?
“是。狐妖王讓我給您帶個話,他說阮掌司為人睚眥必報,若記起你,當罪無可赦,不如先下手為強。”
“鴨子?沒有鴨子,本神不管畜生道的事。”
小狐妖皺了皺眉,到底他們兩個人誰沒說清楚。怎麽感覺瘟神有點腦筋不在線。
“我很多年沒有見到阮掌司了,天界禁令不讓人去探望,要不我今天去看看她?”
“您不怕她記恨你,動手殺你嗎?”
“記恨我?不對她記不住我的。我去了她也不認識我。唉,渡劫啊。要不我遠遠的看看她?”
“等她回過神來,就會對你動手的。”小狐妖已經有點崩不住了,傻子怎麽能當瘟神,因為夠傻嗎?
“動手,才不會,樓掌司知道了要生氣的。”
瘟神邊念叨邊走開,留下小狐妖自己在原地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明明自己對瘟神說了很多話,卻一句都沒有用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自言自語著離開的瘟神,轉身的瞬間換了一副臉孔,剛剛還有些混沌的眼珠變得清明。
胡定天想借自己的手去削弱阮四娘,好歹自己也是個神仙,有那麽沒有腦子?
自己是天上的神仙,阮四娘是冥界的神仙,兩個人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況且瘟神過境也是有選擇的,這個在每個人的命書裏都寫的清楚,阮四娘掌管陰律司不可能不知道這些。
恐怕是胡定天自己不清楚,才算的這個小九九吧。
胡定天出世,三界指不定什麽時候又要大亂,瘟神決定先去看一眼阮四娘,當初自己靈竅被封,是阮四娘幫著打通了封印,自己才能變得不傻起來。
隻是就算有些恩惠,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容自己出頭。看過她後,就在人間藏匿一下,這段時間暫時回天界了。
……
一連幾天,高強度的家務讓還沒有成家立業的阮鳳眠累的頭發昏。
她終於能體會到,家庭主婦的生活是多麽的可怕。無休止的買菜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這些不起眼的工作堆積起來,繁瑣又大量,簡直要人命。偏偏這些事還有有些上不得台麵。
心疼每一個不曾被認真對待的家庭主婦。
一天的家務結束,阮鳳眠累的倒頭就睡,甚至連做夢都在做飯洗衣服。
洗好了衣服準備拿到外麵來曬,一陣大風吹過,那些洗好的衣服便被吹跑。
“怎麽就能起這麽大的風。見鬼。”
阮鳳眠沿著衣服吹跑的方向尋去,發現這衣服竟飛了很遠出去。一路上一個人影也沒有,她不知不覺的走到了一處荒漠。
風沙拍打著她的臉,她想回去了。
一輛廢棄的公交車,橫在馬路中間,突然就那麽憑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而要找尋的衣服就在公交車裏麵,軟軟的搭在凳子上。
她在門外站了一會兒,四周看了看。此時還是白天,車裏的光線卻不明亮,有些昏暗。像是被一塊布遮住的感覺。這個感覺有點不太好,阮鳳眠猶豫要不要掉頭回家。
瘟神遠遠的站在一旁,看著在門口的人。轉生一世容貌變了,可氣息除了有些弱外沒有其他的變化。
他看的出來,那輛現代的公交車是陷阱,之所以昏暗因為道行不高的人布了結界。若是以前,這點小把戲根本入不了這位阮掌司的眼,現在她可是個凡人,事情的結局就不好說了。
其實他剛才來這邊的時候就注意到有人跟著自己。應該是胡定天的那邊派了新的人來。自己一個小小的瘟神,實在很難抗衡那個九尾狐妖。就算今日阮四娘遭受不測,自己也不能出手。
瘟神心裏有些歉意,當初的情義他沒有忘,隻是不能以卵擊石。若今日她有事,自己會想辦法把事情原由轉告樓霄。其餘的,有心無力了。
另一邊的阮鳳眠穩了穩心神,那件衣服是宋舫年輕時候阮家竹送給她的,後來她身材走了樣,又轉送送給自己。無論品質還是款式都是上乘。就這麽丟掉有點舍不得,最後還是走進了那個車廂。
車廂裏很奇怪,裏麵的布局很擁擠,不是平時車站坐的那種。這樣子倒有點像電影裏看的學生坐的校車。
車裏鏽跡斑斑,座椅有些破,四周到處都是蜘蛛網,荒涼的不行。
阮鳳眠看了心裏直打鼓。
當她拿了衣服轉身準備迅速出去時,異變陡生。
前窗上原本有一隻巴掌大的蜘蛛,此刻越變越大,兩邊細長的腿一跨寬度遠遠超過了公交車。
站在公交車車頭的阮鳳眠連蜘蛛腿上細密的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它還在不停的長。
直到長出了一個超大的肚子,和一個女人的頭,惡狠狠的盯著她。
阮鳳眠心裏怕的不行。又惡心的不行,往後退了兩步打算從後門逃出去。
哪知後門處也咣當咣當的出來了響聲,她扭頭一看,心全涼了。後門那裏有一個同樣大小的蜘蛛精,正陰笑著看著自己。
“怎麽辦,怎麽辦……”
阮鳳眠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像是嚇傻了一般。可她的眼睛卻在一直搜尋能用的東西。
當看到公交車上的鑰匙,她心裏有了主意。
阮鳳眠一個箭步衝到駕駛室,點火,手刹,踩離合,踩油門,一氣嗬成,掛上檔就開了出去。
百米加速的科目沒白學啊。
看著兩個蜘蛛精被突如其來的車速甩飛,阮鳳眠長舒一口氣。
“死裏逃生啊。”
還沒等她這口氣喘完,悲劇了。車沒油了。
兩個蜘蛛精揮舞著長腿火速追趕上來,生生將車門拽斷後,慢慢的擠了進來。
“賤人,怎麽不跑了。”
一個女人尖銳刺耳的聲音傳入阮鳳眠的耳朵。
“你運氣好,落到我們姐妹手裏。”
另一個嘶啞著嗓子。
看到這一幕,瘟神在一邊直搖頭,凡人之軀如何能抵得過這兩個修煉了千年的老妖婆。
不過這兩個蜘蛛,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們身上隱隱帶著一點冥界的氣息,記得有次公派去冥界,也有這麽兩個女蜘蛛也差點和自己掐起來。
她們是誰的妖怪?
他使勁的想,感覺她們主人的名字就在嘴邊,呼之欲出。
被逼到絕路的阮鳳眠已經沒有別的辦法,她甚至能感覺到頭上已經滲出了冷汗。
就在絕望之際,她的手壓在了一塊破碎的玻璃上,割破了掌心。一大滴血從傷口處流出,滴在了公交車的地板上。
“啪嗒”一聲,隨著鮮血落地,她感覺有一股力量正在從體內慢慢覺醒。這力量從胸口蔓延,最後匯聚在被割破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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