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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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泥娃聽到喬雙喜對他娘說了句---“說別人之前還是先想想自己,別鬧出笑話來”,他娘便二話不說,氣呼呼地出了祠堂,他覺得那句話似乎有所映射,可又想不明白到底映射什麽,便不解地問道:“雙喜哥,你那話到底什麽意思啊?”

    “沒,沒啥意思,隻是隨口說了句而已。”喬雙喜解釋道。

    “你以為我聽不出來,”那泥娃站起身,走到喬雙喜身邊,盯著他說道,“你的話裏有話。你就別騙我了,這裏沒有別人,說吧,你那話到底什麽意思?”

    “真沒啥意思。”喬雙喜看著那泥娃點了點頭。

    “算啦,”那泥娃失望地離開了喬雙喜,又來到了喬曉靜跟前,並說道,“你不說,我也不問你了,我找曉靜姐,她一定不會對我有所欺瞞的。曉靜姐,想必你一定也聽到了雙喜哥的話,請你告訴我他說那句話到底什麽意思,為什麽我娘轉身就離開了?”

    “這……”喬曉靜停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可能就是隨口一說,紅杏嬸子可能也不想再爭執了,故而離開了這裏。你,別多想了,隻是普通的一句話而已。”

    “那我問你,”那泥娃說道,“喬寶財起初要打我十大板的,祠堂內的所有人都聽得清楚,我娘護子心切,不顧會受到族規處罰而出來阻止,他竟然沒有行使他族長的權力,相反他還退卻了,而且還真的放棄了打我。你說,這是為什麽?”

    “這……”喬曉靜支支吾吾說道,“這個情況我就更不可能知曉了,到底為何如此,也許隻有族長自己心裏清楚到底他是怎麽想的。”

    “你們沒有看到嗎?”那泥娃越來越失望,脾氣也越來越暴躁了,在台上轉來轉去,怒不可遏地說道,“當時,台上的那幾個老家夥紛紛起身,他們都覺得喬寶財因為我娘的一句話而改變之前定下的規矩很荒唐,台下的人更是眼睛裏充滿了費解的神情,甚至有人露出了無比鄙視的神情,似乎覺得喬寶財是因為我娘抓有他不可告人的秘密,這才受我娘言語之威脅才放棄了懲罰於我的。你們說,這其是不是有什麽隱情?”

    “泥娃,”喬曉靜擺了擺,背傷讓她難以從容轉身,她咬著牙,歪著腦袋,湊著眉頭勸道,“你,你別胡思亂想了,能有什麽事情呢?也許,也許族長就是因為你還小,挨不住板子,才,才改變主意的。沒挨板子,這是好事,難道你還真想嚐嚐板子的滋味?”

    “可,可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小的時候,曾聽人嚼舌根子,說我是我娘和劉麻子的孽種,可我看到那劉麻子就是一個生吃冷睡,少人性多獸性的怪物,我不以為然。而後我又聽說我娘跟喬寶財關係不清不楚,可我多次質問我娘,我娘都斷然否定了。”

    “你看看你,”喬曉靜招示意那泥娃坐下,對其說道,“你人不大,倒是想法比大人還要多。別再為這些事情費神了,大人們之間的事情就讓大人們自己去處理去解決吧,我們當晚輩的,別去理會那些閑言碎語了。就拿我來說,大人們都視我如破衣爛衫,唯恐扔之不及,髒了他們的,你不也沒有跟他們一樣嘛,又何必為這些事情去煩惱呢?”

    “可是,”那泥娃坐在地上,歎道,“可是我這心裏,唉,你們若是看到當時這台上台下人的嘴臉和神情,我想你們就不這樣說了。避免挨板子不是什麽臉上放光的事情,而讓我覺得我的脊梁骨被無數指戳著,我寧願挨十板子,也不願看到他們那副嘴臉。”

    “哼,”那喬雙喜扶著身邊的凳子,慢慢爬起來,忍痛對泥娃說道,“你倒是,倒是說的輕巧得很,等你挨了板子,全身爛如生瘡,屁股和後背火辣辣的痛,全身每個關節似乎都要碎了,動一動都會有剜心挫骨之痛,你就知道不挨這幾十板子該有多麽慶幸了!”

    “我不跟你說話,”那泥娃瞪著喬雙喜說道,“你明明知道這間有事,卻非得在那兒裝傻充愣,你以為我是傻子,什麽都看不出來嗎?”

    “不說就不說,”那喬雙喜渾身疼痛,自然也不想多言,見那泥娃如此待他,搖著頭說道,“你以為我就這麽愛跟你說話嗎?既然你這麽關心這些事情,你大可以回家去問你娘啊,有沒有事情,你娘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雙喜,”喬曉靜打斷了喬雙喜的話,怒吼道,“你,你在胡說什麽?腦子進水了是不是,還不趕緊給我閉嘴!”

    “問就問,你以為我不敢去問嗎?”那泥娃轉身便朝祠堂大門而去了。

    “泥娃,泥娃,你給我回來,別聽雙喜在胡說八道,他是個傻子,腦子不靈光……”喬曉靜竭力勸阻泥娃,試圖爬起來將泥娃拽回來,可是沒有成功,遺憾地聽到了砸門聲。

    “開門,快開門……”祠堂大門從外麵鎖了,泥娃猛砸著門板,不停叫喊著。

    “泥娃,別砸了,快回來,快回來……”喬曉靜有氣無力地叫著泥娃,可那泥娃哪裏能聽到她的話,盛怒之下,滿腦子都是他想要搞清楚的問題,其它的都顧不得了。

    “雙喜,”喬曉靜看到她的叫喊聲並未起到任何作用,便又埋怨起斜躺在一邊的喬雙喜,“平時看你的腦瓜子是長全乎的,還以為你腦子夠用呢,沒想到關鍵的時候,你這腦子就出問題了。你說你,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為什麽非得跟個小孩較勁啊,這孩子本就氣性大、好衝動,現在又吃了一肚子的氣,這樣出去,不出大事才怪呢?”

    “放心吧,”喬雙喜不以為然地說道,“年輕不經事,情緒變化快,一會就沒事了。再說了,他就是真知道了什麽,他也沒有膽量真幹什麽,最終也就生點悶氣罷了。”

    “但願如此吧!”喬曉靜卻不讚同喬雙喜的判斷,她略帶憂鬱地說道,“你聽這孩子敲門的狠勁,恨不能將門板敲碎了。還有啊,剛才他起身離開時的神情,你是沒有看到,那雙眼睛之滿是殺氣,令人後脊梁發涼的殺氣。因而我覺得這孩子覺得是個狠角色,若要使將他逼急了,他可能什麽事情都能幹出來。”

    “我就不信……”

    祠堂大門竟然在數分鍾之後打開了,看守祠堂的喬老漢站在祠堂門口,對正在砸門的泥娃說道:“瓜娃子,砸啥門?是不是真想挨板子?跪著去!”

    這喬老漢比喬寶財年紀還要大,比喬寶財資格還要老,隻怪他年輕的時候沒管住自己的下半身,強奸了鄰村的一個寡婦而獲罪,是喬氏上一任族長費盡心血將他從大牢救出來的,雖然死罪已免,但活罪卻難以逃脫,為了讓他贖罪,也為了讓喬氏一族年輕人引以為戒,族裏老者商議決定,讓他一輩子把守祠堂,沒有族長命令,絕不能離開祠堂半步。

    這喬老漢按照喬族長要求,將祠堂大門鎖了,就守在大門口。他聽到砸門聲,剛開始並不想搭理,以為裏麵的人在胡鬧,砸兩聲就會停下,沒想到的是,這砸門聲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越來越大,大有將門板砸碎的架勢,沒辦法他才打開了門來。

    “起開!”那泥娃推了這喬老漢一把,便出了大門,還邊走邊對他說,“哼,跪,要跪你去跪吧,那裏可都是你們喬家的祖先,跟我有什麽關係,為什麽要向他們下跪?”

    “這個瓜娃子,”那喬老漢喃喃自語道,“可真是個瓜娃子啊,不聽老人言,等會讓族長再抓了來,那不將他打死才怪呢!”

    “雙喜,不會出事吧?”喬曉靜總覺得心慌,好像有什麽不祥的事情要發生。

    “我說,”喬雙喜搖頭說道,“你還是好好操心自己吧!背了一後背的傷,到現在也沒有處理傷口,更別說上藥了,唯一傷口腐爛發炎怎麽辦啊?而今,還得呆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唉,想想我這心裏都難受……”

    喬曉靜看了那喬雙喜一眼,並未打斷他動情的語言,側身躺在了地上……

    “娘,娘……”紅杏似乎聽到了兒子泥娃的叫聲。

    “怎麽可能是你兒子?”喬寶財抓著紅杏的,坦然地說道,“他關在祠堂裏,祠堂門上了鎖,沒有我的命令誰敢放他出來?”

    “那是當然,”那紅杏冷眼看了喬寶財一下,想抽出她的來,不承想那喬寶財緊攥著不鬆開,掙紮了幾下便放棄了,冷冷地說道,“您喬大族長多厲害多威風多霸道啊,在這喬家村,您就是土皇帝,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想辦誰就辦誰,誰敢違背您的意思啊?”

    “說得好聽,”那喬寶財冷笑道,“可真正遇上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就拿祠堂的事情來說,當著眾人的麵讓我難堪,這難道也是你所說的厲害威風和霸道?”

    “你要打我兒子,我豈能無動於衷?”

    “我兒子不是也挨板子了嗎?而且還打了足足五十板子。正因為顧及你的感受,我才命令打泥娃十板子的。沒想到,沒想到你竟然當著全村人的麵威脅我,我真是……”

    “你們……”就在這時,那泥娃衝進了屋子,恰好看到了喬寶財和她娘四相握,怒吼道,“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