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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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兩個老怪物同時出手,蕭雲帆大感頭疼。忽然他心生一計,飄身退後。學著熊推山的嗓音道:“好妹子,我一個人就行,用不著你幫忙。”
那瘋婆婆聞言,當下一頓,止住身形說道:“熊大哥,我知道你向來自負,無需小妹插手,不過為保萬全,先料理了此人再說。”
熊推山也緩下手來說道:“楓妹,你別聽這小子胡說。方才是這小子學我說話。”蕭雲帆也說道:“楓妹,你別聽這小子胡說,我三招之內就將他拿下。”
熊推山欺身而上,雙拳虎虎生風,蕭雲帆仗著靈巧的身法連連躲避。瘋婆婆一時之間猶疑起來,分不清到底哪個是真的。這時,蕭雲帆躍到一棵樹上又道:“哎呀!楓妹,快來助我!”
瘋婆婆聽那聲音傳來方位,趕忙身形一縱,揮鞭來助。熊推山道:“你這臭小子莫以為在樹上老夫就對你沒法子了。”說著狂吼一聲,一拳擊打在樹幹上,樹葉撲簌簌落下。
蕭雲帆躍至一旁說道:“楓妹,快追,莫讓敵人跑了。”???????????????那熊推山又道:“楓妹,這賊子學我說話,你可別上當。”
瘋婆婆本來耳力甚好,可對方左一個楓妹又一個楓妹的叫。讓她實在難辨真假,可若不出手,真讓對方溜了,於他們的名聲有損。
啪地一聲瘋婆婆揮鞭打來,力道非凡,蕭雲帆故意引熊推山來攻,看準那鞭頭,他身子繞至熊推山身後說道:“哎呦!楓妹,你這鞭子怎麽打我。”
急得瘋婆婆忙收回長鞭關切地問道:“熊大哥,可是我傷了你!”熊推山不耐煩道:“楓妹,你真糊塗,忘了我這身子刀槍不入,就算你的鞭子打上,我也是不痛的。莫給他騙了。”
瘋婆婆轉念明白過來,咬牙切齒道:“臭小子,欺人太甚。老身絕不饒你!”熊推山與她並肩而立,說道:“從此刻起,我不說話,那小子說話你就知道他是假的啦!”
蕭雲帆淩空翻身,而後將劍鞘掛在身後,左足踢起一棵樹幹,而後說道:“楓妹,你真糊塗,忘了我這身子……哈哈……我啊就喜歡你用鞭子打我!”
他說這話時,仍以熊推山的腔調來說,瘋婆婆聽在耳中卻臉頰發熱起來,那熊推山也覺得老臉一紅。蕭雲帆雖不知他二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可他這無心之言卻讓這二人心猿意馬起來。
熊推山左手撥開那樹幹,終於又忍不住說道:“楓妹,你莫聽他胡說。”蕭雲帆又學著瘋婆婆的聲音道:“原來你這死鬼喜歡我用鞭子打你!”
他二人加起來已有百歲,可當年的那些往事又湧上心頭時,二人卻各懷心事起來。熊推山號稱“鐵石心腸”,可對瘋婆婆他卻百轉柔腸。瘋婆婆自然知他心意,可她早已嫁為人婦,對於這份情思也隻能埋於心底。
蕭雲帆見二人僵住,當下嘖嘖舌頭,雙臂環抱在胸前,哈哈大笑,用本來的聲音道:“你們兩個老怪物倒是絕配,一個人不像人,一個鬼不像鬼,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
誰知他話音剛落,二人異口同聲的說:“住嘴!”蕭雲帆又譏諷道:“你們打情罵俏在被窩裏就好,如今當著我這外人的麵實在有失體統!”
二人怒不可遏,非要斃他於掌下,拳風與鞭影呼嘯而至。蕭雲帆道:“失陪了!”說著向山坡下奔去。二人也跟著追來,忽然他二人腳下一軟,陷入到一個大坑中。
二人想要上躍,卻不想頭頂箭雨如織,被一陣箭雨逼到坑中後,無數的沙土又旋即從頭頂撒下。這二人武功原是不弱,可那坑內有泥,十分濕滑。足底沾上淤泥後,又十分沉重。
不多時功夫,二人已被沙土埋至脖頸,隻露出頭顱。火把亮起時,人群分開,李如鬆緩緩走出,笑道:“蕭兄弟,好計策。”蕭雲帆道:“大哥謬讚了!”
李如鬆看著賊人大聲道:“可是哱拜狗賊讓爾等鼠輩來殘害我手下兵士?”二人均不答話。蕭雲帆道:“大哥要讓這些人開口,小弟有的是辦法。”
說著他看著熊推山道:“你要是不說話,那我就讓這些人在你頭頂撒尿了。”熊推山灰頭土臉,睜開眼道:“士可殺不可辱,你還是給老子個痛快吧!”
???????????????蕭雲帆笑嘻嘻道:“什麽士可殺不可辱,老子偏要辱你!非但在你頭上撒尿,一會兒還要……”熊推山道:“你……”瘋婆婆這時難過地說道:“熊大哥都是小妹害了你。”
熊推山道:“楓妹,大丈夫死則死矣,何足道哉,既然我們失手被擒,就該預料到後果。想我熊推山一生自負,臨老卻要栽在一個無名小卒手裏。”
李如柏看著熊推山,淡淡道:“捉你們的可不是無名小卒!這蕭兄弟在江湖上可是大大有名!”
熊推山還未言語,瘋婆婆心底閃過一道亮光,搶聲道:“你就是蕭雲帆?”蕭雲帆指著熊推山道:“我不是蕭雲帆,難道他是蕭雲帆?”
瘋婆婆歎息道:“可惜啊可惜……”蕭雲帆道:“可惜你們這次功敗垂成,否則又有一條無辜性命葬送在你們手中。”
瘋婆婆道:“可惜我沒能拿住你,不然……”蕭雲帆道:“不然你們會用同樣的法子對付我。”瘋婆婆忍不住說道:“不錯!老身若是拿住你,定會讓你說出軒轅帝骨的下落。可惜……”
蕭雲帆摸了摸下巴道:“可惜兩個字沒有用,輸就是輸,贏就是贏。不過你口中的軒轅帝骨並不在我手裏。”
瘋婆婆失聲道:“什麽?”當下心中失望至極,喃喃道:“譚郎為了你,妾身什麽都願意做。可是這次還是讓人騙了。”
蕭雲帆從瘋婆婆口中的隻言片語也推測出此事原委,十有是張嗣修鼓動唇舌,說軒轅帝骨在自己身上,這人為了要救情郎才為他所用。
李如鬆看蕭雲帆若有所思,問道:“蕭兄弟,這兩個賊子已被咱們拿下,今夜就拿他們的人頭給劉兄弟上祭。”
蕭雲帆點了點頭道:“大哥說怎麽處置便怎麽處置。這老太婆的腦袋倒是好取,這老頭的腦袋卻不好取。”李如鬆道:“為何?”蕭雲帆道:“此人一身的橫練功夫,隻怕刀斧都很難砍斷。”
熊推山大笑道:“不錯,你們是殺不死我的。”蕭雲帆冷冷地指著瘋婆婆道:“我可以先殺她。”熊推山臉色一變說道:“你……你……”
蕭雲帆道:“看來你還是很心疼這老太婆的。如果我說讓你二人中死一個,活一個,你肯不肯為她死呢?”熊推山想也不想道:“我願為她死。”
瘋婆婆心中難過,說道:“熊大哥你這是何苦?這小子分明是在說謊。”熊推山柔聲道:“楓妹,今生你我注定無法做夫妻,可來世你得答應我要做我的妻子可好?”
瘋婆婆心中感動,柔聲道:“熊大哥,今生是小妹辜負了你……我答應你,若有來世,小妹願為大哥妻子。”熊推山哈哈大笑,眼神堅毅說道:“小子,希望你說話算話。”
就在這時,半空一麵旗子呼地飛來。隻見旗子上站著一個老者,那老者帶著青銅鬼麵,衣袍飄揚。蕭雲帆立刻警覺起來。李如鬆身後的兵士也紛紛拿起兵器圍成一個半圓。
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王段昆侖。隻見他翻身從旗子上落下,而後將旗子一轉丟在地上,借著火光,眾人望去那真是主???????????????帥營的帥旗。
段昆侖雙手負後,說道:“蕭雲帆,你果然厲害。一陣煙,鐵石心腸這樣的成名人物都栽在你手裏,不過你未免高興地太早了。”
蕭雲帆大步上前說道:“尊駕所來想必是受那人所托吧。”段昆侖道:“既然你猜到本座來意,那本座便打開天窗說亮話。放了他們,然後退兵五十裏。”
李如鬆傲然站出說道:“亂臣賊子也配講條件!”段昆侖從懷中摸出一個錦盒舉起,那正是葉夢熊的帥印匣子。隻聽他淡淡道:“你們若是想要葉夢熊活,就照我的話做。”
蕭雲帆看到哪旗子出現時就明白自己中計了,張嗣修派這幾人前來搗鬼就是擺下的陣,而對方真正的目的是葉夢熊。捉了葉夢熊大家投鼠忌器就隻能退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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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鬆劍眉一揚說道:“你們敢動葉帥一根汗毛,我遼東鐵騎不日就踏平寧夏鎮,讓哱拜老兒死無葬身之地。”
段昆侖笑道:“大話可嚇不倒本座。蕭雲帆本座的兩個條件你可答應?”蕭雲帆握緊了拳頭對李如鬆道:“大哥,如今葉帥在對方手中,我們放人。”
李如鬆擺了擺手說道:“弟兄們退後。”說著大隊人馬紛紛退後。蕭雲帆朗聲道:“尊駕要救人也無不可,不過你家主子到底要何物才肯放了葉帥!”
段昆侖道:“很簡單,你交出武林六寶,主上驗看過後,自然放人。”蕭雲帆道:“我如何信你?”段昆侖道:“你沒得選。”
眾人退後,隻見段昆侖雙掌從袖內伸出,而後在地上一拍喝道:“起!”隻聽嘭的一聲巨響,沙土四散,那埋在地中的二人為段昆侖發出的力道牽引,蹭地一聲從泥土中飛出。
一陣白煙升騰,白煙過後三人消失了蹤影。李如柏走至蕭雲帆麵前,望了地上那土坑一眼說道:“蕭兄弟,方才那二人在我們手中,你為何不用這二人性命做籌碼來換葉帥?”
蕭雲帆道:“這二人在王主子的眼裏救與不救都無關大局。有葉帥在對方手中,我們隻有任人拿捏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