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吳廣攻滎陽 陳勝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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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吳廣帶著大軍一路西征,行軍速度奇快,很快就把大軍開到了滎陽城外。吳廣做主帥,範賈為軍師。滎陽城由丞相李斯的兒子李由把守,李由被秦朝任命為三川郡守,可見有點實力。
這天吳廣、範賈、田臧、鄧說、王均聚在軍帳內議事,範賈在軍事會議上進言道:“假王,目前滎陽由李由把守,恐怕難攻。”
田臧道:“這李由是什麽人啊?”
範賈道:“李由,官拜三川郡守,敵國秦朝李斯的兒子,幼年曾跟隨著名的將軍蒙毅學習行軍打仗,破見過世麵,頭腦靈活武功高強,不容小覷。”
鄧說道:“軍師可有良策?”
範賈道:“軍隊貴在靈活,我們知道滎陽是根難啃的骨頭,那麽我們就不能硬啃。我們可以把我們後方的城池再多拿一些,好壯大我們的勢力。這樣我們雖然在這裏收獲大不大,但是別的地方收獲不小,我們的士氣仍然可以大振。”
吳廣舉得甚妙,於是就派了田臧、鄧說帶軍隊分別從兩邊攻占其它小城池。果然,這些小城市都被田臧、鄧說攻陷占領。
話說一日吳廣帶著衛兵走在山川野外勘探軍事地形,正走在林間,忽見一白發蒼蒼的仙風道骨的老人,在道旁掛著一幅畫,畫中畫著一匹在雲中奔跑的白馬。吳廣停住隊伍,自己翻身下馬前去問道:“老人家,您這是在座什麽啊?”
這個老人道:“我在賣馬。”
吳廣看四周空空,道:“那您的馬呢?”
老人笑著指著畫道:“這就是我的馬。”
一個衛兵上來笑道:“你這就是一幅畫,馬在哪裏?”
老人道:“此馬隻跟有緣人相見。無緣之人就是看見了,它也不是馬。”
吳廣道:“那您這幅畫上的馬要賣多少錢?”
老人道:“有緣一文不取,無緣千金不賣。”
吳廣道:“那如何才知道是否與此馬有緣或無緣呢?”
老人笑而不語,隻是掐指念念有詞。忽然前邊道路的轉彎處奔出一匹白馬來,此馬身白如雪,全身上下白個通透,奔跑如風,踏地無痕。眾人紛紛稱讚果真是一匹好馬。老人道:“此馬喚作雪豹馬,踏雪無痕,頗通靈性。”
吳廣拱手拜道:“先生如何才肯賣這匹寶馬?”
老人道:“有緣一文不取,無緣千金不賣。”
吳廣聽得如此說,靈機一動道:“先生,相遇即是緣。”
老人會心一笑,道:“看來玄機已破,這馬當真是歸你所有。好吧,這匹馬就是你的了。不過我有一個要求,你若想把這馬帶去,必須要用車載才可帶走。”
眾人奇怪,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用車載呢?一輛馬車上載著一匹馬,讓人家看見不覺得可笑嗎?老人笑道:“此馬踏雪無痕,頗通靈性,如果地氣過盛,將與普通馬無異。故以後將軍騎著它上戰場,要用布帛包裹其四足方能讓它下地。這個要求做不到,此馬當真不可去。”
吳廣道:“晚輩一定照辦。”於是吳廣命令後勤兵專門為了雪豹馬打造了一輛專用的馬車,用布帛包裹其足,牽至車上,用車拉回軍營。軍中將士無不奇怪,看到一匹馬乘著馬車回來了。
吳廣帶著軍隊開始進攻滎陽城。隻見滎陽城外,兩軍對壘,雙方軍中刀槍林立,寒光陣陣,戰旗飄動,盔甲錚亮。秦軍這邊一員主帥,高騎馬上,橫槍而待,此人身材魁梧,眼神清秀,四肢有力,一股令人生畏的氣場散發在周圍,此人正是三川郡守李由。再看大楚軍這邊,一匹包裹了四足的白馬上騎著個人,手執長劍,長劍劍身上銘刻著“吳王”兩字,此人正是吳廣。李由在馬上喊道:“在下李由,天兵在此,亂賊還不投降。”吳廣喊道:“在下吳廣,暴秦殘酷,禍害百姓,我們是替天行道。”此時隻一通戰鼓響起,雙發喊殺漸起,兩軍對衝而來,地上戰煙密布,雙方戰車來來往往,衝撞廝殺,戰馬上躥下跳,弓箭往來穿梭,刀槍劍戟互拚的聲音彼起彼浮。隻見這邊一支弓箭射中大楚兵倒地,那邊秦兵被大楚兵一劍刺中心髒鮮血噴湧,一輛戰車重開人群撞向一匹騎著人的戰馬,一個騎兵揮著長戟挑翻了一輛戰車,一個弓箭兵射完身上最後一支弓箭便撿起地上的武器當起了步兵,刺翻了一個秦兵,一個秦兵抱著一個大楚兵扭打在地上,被大楚兵從鞋子中抽出匕首刺死了。在看到偏將王均,在地上正殺得眼紅,看到不遠處騎著高頭大馬的李由,更是怒從心生,一個飛身踢飛了一匹正在奔來的戰馬上的秦兵,搶到了這匹戰馬,勒馬回槍,直奔李由而來。李由看得真切,便也提槍來戰王均。兩人在戰馬上交鋒不下數十來合,在旁邊的雙方的士兵也被連帶著刺死無數。漸漸的,李由體力不及王均,被王均占了上風,李由便勒馬準備逃走。王均已經占了上風,哪裏肯這麽輕易讓李由逃走,王均大喊道:“休要走!”便也勒馬要去追趕李由,把“莫追窮寇”的兵家大忌忘在腦後。正在此時,李由突然使出一招“回馬槍”,直刺王均腹部而來,王均趕緊勒住戰馬,卻也躲閃不及,被李由一槍刺下馬來。幸得周圍大楚兵勇猛,殺掉幾個秦兵之後過來護住,才免去被李由追殺,混在亂軍之中一邊拚殺一邊尋找醫務兵。吳廣看到王均被刺下馬來,眼中早已冒出火星,勒馬就衝著李由而來。這匹雪豹馬當真是一匹好戰馬,除了踏雪無痕般輕盈迅速之外,在亂軍之中馱著吳廣也是如入無人之境,很快重開拚殺的人群來到李由跟前,和李由戰成一團。李由剛才和王均戰鬥已經消耗了一部分體力,現在吳廣拿著吳王劍,使著吳王劍法;來戰,更不是吳廣的對手,吳廣一招吳王劍法中的“泰山壓頂”,李由雖然格擋住了,但也險些被吳廣大力氣振下馬來。當隔開吳廣之後,馬上回撤收兵進入城中。大楚兵見一方撤走,這邊也開始回撤。這一仗草草收尾,雙方打了個平手。
李由回到城中,暗自慶幸撤得及時,否則真的不出三招就要死在吳王劍下。李由便召來士兵商議下一戰該如何打,並問道:“敵將吳廣為何如此厲害,他使得是什麽劍法,這麽古怪。”
一個老士兵上前道:“末將曾跟誰主帥師傅白起將軍為國統一之戰時,識得這是吳王劍法,恐怕敵將手上也是一把吳王劍。吳王劍法配合吳王劍使用,當真是無人能敵。”
李由道:“無人能敵?那我們當下該如何是好?”
這個老士兵道:“我們當下唯有閉門不出戰,消耗對方的耐性和軍需,並派人回鹹陽去請救兵,來個前後夾攻,這樣我們才有把握能勝。”
李由思索一下當前的局勢,覺得有理,便同意道:“傳令下去,從今天起,無論對方如何叫陣我們都不出戰。”
且說李由高掛免戰牌,無論吳廣帶人來城下怎麽叫陣,李由就是不開城門不出兵,吳廣就組織了好幾次強攻,但是李由守得太嚴,組織的幾次強攻,士兵們抬著雲梯都沒有靠近城牆就被李由城牆上的弓箭、滾木、雷石給逼著撤了回來,如此反複幾次,城牆外滾木雷石堆雜在一起,更是影響了進攻的速度。吳廣召集將軍和軍師開過大大小小好幾次會議,愣是沒有什麽成果。
田臧性子急,這回更是急得上躥下跳。他對吳廣怒道:“讓我帶齊兵馬連續進攻他幾天幾夜,我不信就攻不下來。”
吳廣不同意道:“這樣子下去,別說幾天幾夜,一天一夜士兵們就剩下屍體回來了。”
田臧道:“難道我們就這樣天天坐著等嗎?要不我帶些軍馬繞到滎陽城後方,把他們後方的城池給收了。”
吳廣道:“我們這幾次進攻已經失去了一部分兵馬,如果現在還分散出一批軍馬遠征,恐怕還沒走出這裏地界,就讓別人伏擊了。”
田臧道:“那我們就詐降,等我們進入城中,揮刀就砍殺。”
吳廣道:“你也不動動腦子,誰肯相信你詐降?就算讓你進城,對方也會收繳兵器,到時候你拿什麽砍殺。”
田臧有道:“那我們……”
“行了。”吳廣打斷道,“你這急性子先出去吧,等我和軍師慢慢商討對策。”於是田臧滿肚子怒氣的出去了。
麵對如此情景,軍師範賈對吳廣道:“當初假王為了避過陳王的尷尬才主動帶領大軍前來攻取這最關鍵的一城,如今陳勝已經在陳縣做了王。不如您修書一封讓探子回報,讓陳王給我們加派軍馬吧?”
吳廣略一思索,如今之計也唯有如此,便修好戰報一封,交給探子帶回陳縣向稱王報告。
陳縣城中,陳王府內,陳勝和孔鮒正在殿上聽著中正、司過兩位的糾察報告,說昨天有幾人因為犯什麽事情被抓住,有幾個被殺頭等等。突然門外衛兵呈遞戰報進來道:“西征假王戰報。”
陳勝馬上接過打開查看,一看竟然是久攻不下,欲求援兵。陳勝此時甚是著急,嘴裏念叨道:“西征滎陽是攻取鹹陽的最重要的戰線,如今久攻不下,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突然抬起頭對著孔鮒道:“博士,您飽讀詩書,您對這事有何高見嗎?”
孔鮒急忙拜倒道:“臣讀書之人,專注儒學,識得三綱五常,卻不知道如何用兵啊。”
陳勝聽得孔鮒如此說,有一點點失望,急忙叫來衛兵道:“快,快去軍營把軍中大小將士全部都召來商議。”
衛兵道:“大王,具有出入宮殿權利的將軍基本上都已經被派出去固守已占領的城池了。有一些因為犯了些小事被殺了。”
陳勝道:“被殺了?我怎麽不知道。”
朱房胡武急忙上前道:“大王,您讓我們做中正司過,就是為了嚴明軍法。有些將士不把大王放在眼裏,被士兵舉報,我們就去把他們就地正法了。”
陳勝大怒道:“你們!”
朱房胡武急忙跪在地上道:“我們這麽做全是為了大王著想。如今軍中盡是聽命於大王的將士。如果這樣大王也要怪罪我們,那就請降罪吧。”
孔鮒這時也道:“大王別忘了,中正司過本來就有這樣職權,當初讓大王選人的時候,大王不就是相信朱房胡武兩位可以勝任才讓他們擔任的嘛。”
陳勝道:“那你們說,我現在該怎麽辦?如何才能攻取得下滎陽?”
孔鮒道:“要不讓臣回去召集弟子想想辦法如何?”
陳勝點點頭,反正留著孔鮒在這也解決不了問題。再一看朱房胡武,心想這兩個家夥更不可能會有什麽好點子。便對著朱房胡武道:“你們兩個也下去吧。”於是孔鮒、朱房、胡武拜退下去了。
這時候太監李蓮端著茶上來,擺放在陳勝麵前的案上,道:“大王先用茶,即使遇到天大的事兒,總歸會有解決的辦法的。”
陳勝這時候才體會到無助的感覺,道:“本以為我張楚軍中兵足將光,稱王之後就可以提拔更多的軍中人才,可是如今,我軍中竟然無一可用之人。”
李蓮道:“奴才等該死,不能替大王解憂。大王的心情我們能理解。”
陳勝繼續道:“如果攻不下滎陽,這天下該如何取得,如何恢複楚國,如何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啊。”
李蓮道:“大王,依臣隻見,過去平時公主常常關心軍中之事,偶有不滿意還常來找大王理論。隻是大王不讓公主過多多問軍事,公主這段時間以來才很少出宮。大王何不去跟公主商議一下呢?憑著公主的聰明機靈,說不定能為大王出出主意呢。”
陳勝一想,也對,妹妹過去一直都說不想看見我做錯事不管,而且師傅還說她有些才能,不如去問問她的看法也好,但是一想到自己最近一直打壓著她不許她做這個做那個的,不知道她心裏有沒有不高興。李蓮看見陳勝正在猶豫,便道:“公主既然是大王的妹妹,想想公主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就算看在兄妹情分,也不敢對大王不高興啊。”
陳勝聽得如此說,想想也別無他法,便道:“也好。我現在就過去問問。”
於是陳勝一個人出得議事大廳,在陳王宮中左拐右拐,來到公主苑。公主苑中的宮女太監衛兵看到陳王駕到,便紛紛下跪迎接。陳勝問道:“雪花公主是否在宮苑中?”
為首的宮女答道:“在。要不要奴婢現在就去幫助公主準備迎接陳王?”
陳王道:“不必了。你直接帶我去吧。”
於是這個宮女帶著陳勝來到公主苑的後庭院之中,隻見董茹穿著黑色布甲,正在庭院中耍劍。看過去,身影忽上忽下,劍聲嗖嗖,詔書古怪而淩厲。陳勝走上前去鼓掌邊笑道:“妹妹的功夫又長進不少啊。”董茹聽得是陳勝,便停了下來,笑道:“哥!”丫鬟過來接過劍遞上汗巾,董茹用必,轉而對陳勝道:“哥,今天怎麽有空跑這來?”
陳勝道:“多日不見你露麵,所以就來看看。你是不是對哥不讓你過問軍事這件事還耿耿於懷啊?”
董茹擺擺手笑道:“你看我這樣子,像耿耿於懷嗎?”
陳勝笑著拍拍她的頭道:“沒有就好。走,進屋談。”說完,領先走進了屋裏。董茹也跟著進屋,丫鬟送來茶水水果便退下了。
董茹看看正在喝茶吃果的陳勝,道:“哥,你今天該不會就專門跑我這來喝茶吃果的吧?”
陳勝道:“當然不是了。你猜猜看。”陳勝說完又繼續吃著。
董茹也不理他,剝開一個果就吃起來,懶洋洋的道:“我才懶得猜。要真有事,也是你急,我不急。我不猜。”
陳勝道:“嗯,那我就直接說吧。就是哥準許你以後可以過問軍事了?”
董茹道:“我也懶得過問了,師傅說過,一切天注定,我過問那麽多幹嘛呢。”
陳勝道:“妹妹,其實,今天哥過來,真的有一件事需要你處處主意。”
董茹道:“我能出什麽主意。你大殿上不是有博士啊,中正啊,司過的嘛,你們他們去啊。話說回來,哥,你真的不該讓朱房胡武兩個人擔任中正和司過。”
陳勝道:“這次來可不是跟你討論誰適合做官的事情。”
董茹道:“不討論就不討論。你說你的事情吧,否則免得又說我女孩子家老愛過問軍事不成體統。還讓博士教育我一頓,我可真是受不了。”
陳勝道:“現在軍中的大小將士都被派出去駐守城池了。還有一些違反軍紀被殺了。現在軍中沒有可用的人才,你看如何是好?”
董茹一聽,冷笑兩聲,道:“我說破、哥,你是糊塗呢還是傻了呀?沒有人才可用就去招呀,你來找我有什麽用呢。”
陳勝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麽就想不起來張榜招人呢?”說完站起身就快速出去了。董茹喊道:“哥,就算天大的事也不用這麽急的吧。”看著陳勝走了出去。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