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見們的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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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見的父母對月見管的很緊,他們警告月見,河兩邊的洞並不全是螃蟹的洞,其實有些是蛇的洞,如果沒有父母在旁,去摸洞,很容易就被蛇咬上一口,而且,月見的父上還說,河裏麵有些看不清楚的死了的毒蛇留下的毒刺,如果光著腳下河,踩到毒刺就會痛上幾個月甚至幾年,更有可能殘廢。月見對不明底細的洞很謹慎,怕裏麵有蛇或者其他未知生物,即便是沒蛇有螃蟹,月見也不敢像其他小夥伴一樣伸手直直的去摸螃蟹。每次去捉螃蟹時候,月見有光著腳,通常是穿著鞋子,蛇的毒刺倒是從未見過,但是河裏麵常有玻璃,瓦片碎渣,所以光腳很容易被刺傷。但是,月見能夠猜出,爸爸媽媽不肯讓自己去河邊是怕被淹死,可惜月見卻不以為然,小河最深的地方,也不能全部淹住自己,父母是杞人憂天了,也難怪,可憐天下父母心。

    捉螃蟹的最佳時候,大概是八月份收獲稻穀的時候,月見們等著父母不在家,就會拎著一個桶,三五成群上路。桶其實是特別方便的,容量大,裝得多,不需要人專門看管,螃蟹也爬不出去,也沒有利齒獠牙抓破桶。月見們已經摸索出,一天中最好的捉螃蟹時間是下午太陽下山後,晚上天黑前。這段時間,父母在外麵幹農活,看管不過來,而且,又不會被熾熱的太陽燒烤。最重要的是,這個時候,螃蟹常常會從石頭下,夾縫中,洞裏爬出來乘涼散心,在小河相對水深的每個小潭中,常常就可以輕易發現一兩個大螃蟹。說是輕易,也得仔細,有些螃蟹還會偽裝成和周圍環境一樣,比如在自己背上頂一層河泥。這個時候,隻需要輕輕出擊,一個個螃蟹就成了囊中之物。有時候動作大了,也容易驚嚇到螃蟹,螃蟹四處躲藏,弄混了小水潭中的水,或者碰運氣亂摸一通,或者隻好暫時饒了它。說暫時饒了它是沒錯的,因為隻要知道這兒有螃蟹,第二天就會很輕易的找到,逮捕“逃犯”。不單單是出洞的,月見們抓螃蟹的主要動作還是搬石頭。稍微大點的石頭下麵,是極有可能隱藏螃蟹的,特別是有些石頭四周密合隻有一個洞,那幾率就更大了,看見這樣的石頭,月見會為之一振,三下五除二搬開,就能收獲或大或小的螃蟹。當然,有時候會走空,有時候實在搬不開石頭,也隻能任由他去了。

    月見們自己捉到的螃蟹,還是會選擇炸著吃,但不會在自己家裏炸,用了油和柴火,弄髒了鍋會被父母發現,少不了一頓挨揍挨罵。所以月見們會在外麵自己架一個灶。架灶很簡單,直接用些石塊隨意一壘,炸好了再推到隱藏痕跡就好。用來炸螃蟹的“鍋”,是被附近人扔掉的鐵皮菜盤,或者是鋁皮的喝水的水杯。至於油就得想點辦法了。炸螃蟹的油量,不多不少,用了家裏的,還是會被發現。但有一個鄰居,就成了“受害者”。鄰居也會大概一個時間出去幹農活,這就給月見們提供了機會。鄰居出門前,把家裏門都鎖好了,但是這也難不倒月見們,因為鄰居的門下邊,有一個洞可以經由雞鴨狗什麽的進出。農村的雞,晚上都是會主動進籠的,這個小洞,正是留給它們的。平常人是鑽不過去的,但月見們中間,有個子小的,就能夠小心翼翼的穿過去,拿出油來,用完了再放回去。炸螃蟹不需要技巧,隨意一炸就香氣四溢,讓人滿嘴流口水。月見記得有一次,大家分吃完了炸螃蟹,覺得還不夠,索性又去抓了炸來吃,炸的時候,想到兜裏有方便麵的油料包,就決定也加下去。但是,方便麵的油料包,油都凝固了,往裏麵加了,還有許多殘留,索性將油料包袋子一起放下去,等油熔開了再扔掉袋子,怎料得剛扔進去,袋子瞬間就被熔化了,月見們也不管,還是吃得渣都不剩。

    如此天衣無縫的設計,月見還是難免遭受一頓罵聲或者挨打。其他的地方並無差錯,隻因月見每次捉螃蟹回來,都會把鞋子褲子弄濕弄髒,月見的母上火眼金睛,很快就能推測出下午的事情經過。就會把月見們叫在一起,跪在神龕前,問聲打幾下,月見伸出手掌:“五下”。

    “五下會不會太少?”

    “那就十下!”

    “好,十下,就十下”

    月見們紛紛受打,打的時候,還被母上問到:“下次還敢再去嗎?”

    “不敢。”

    “下次再去怎麽辦?”

    “多打十下。”

    這樣口頭協議就定下了。

    打在手掌上,月見倒不至於被打哭,但是每次的痛感,都是直通心尖的,被打的手,會火辣辣的紅腫,痛上一個晚上。

    月見的母上畢竟是愛護月見的,每次打完之後,就會讓月見去換下褲子,然後母上親自動手洗掉。

    定下的協議是有用的,因為月見們經過多次被打,並不算畏懼那被打的疼痛,也是因為螃蟹的美味吸引,常常第二天下午,又乘人不在家,浩浩蕩蕩的去捉螃蟹去了。即便每次月見都仔細的注意別弄髒了褲子,然而,結果常常不如人願,有時候一個不小心,或者摔上一跤,或者一腳踩空到水裏。

    就這樣,捉炸螃蟹,被打,再忍不住去捉,再被打。就這樣在一次次的拉鋸戰鬥中,月見逐漸成長著。

    有一種螃蟹,對月見是有恩的。那就是耙螃蟹。耙螃蟹其他的地方與普通螃蟹無異,就是身體的殼特別軟,像包著水的輕薄塑料袋,輕易就被插破。月見長大後學了生物,會認為那是基因發生變異的螃蟹。按著月見家鄉赤腳醫生的話,,捉了這種螃蟹,砸碎,塗抹在患處,可以治療發生拉傷錯位的腿腳,至於為什麽月見也會用到,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