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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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承善王承仁兩人起床之時,正值晌午,窗外傳來雞鳴狗叫,陽光刺的兩人眼睛都睜不開,頭疼欲裂。讓他們高興的是,麵前就是趙琴韻那驚喜的表情,齊聲呼喚道:“琴韻姐。”

    趙琴韻欣喜不已,急忙按下二人道:“快些躺著,別動。”然後急匆匆跑出屋,口中呼喊著:“小英大夫,快來,他們,他們醒了。”

    兩人相視一笑,心中無限溫暖,福伯死後,多久沒這樣被人記掛過了。

    “哥哥,我們到底出了什麽事?”承仁依舊頭疼,費力的看看隔壁床上的哥哥,跟自己一樣,便問道。

    “不知道,我隻記得那錘音停了的時候突然眼前黑色白色轉啊轉,就什麽都不知道了。”承善努力平複起腫脹的大腦,也問著弟弟:“你覺不覺得身上不對勁?”

    “是不對勁,渾身疼的要炸了一樣。真難受啊!”承仁隨即呻吟了一聲。

    “不是,我說的不對勁是指身體暖洋洋的,好像剛曬著太陽。”

    “沒有啊,我倒是覺得有點冷。”

    “那說明你們死不了啦。”小英清亮的聲音傳來,接著一張巧笑嫣然的清秀臉蛋出現在兩人麵前。

    接著小英扳開兩人嘴巴,拉出舌頭看看舌苔,又把了把脈,接著和趙琴韻一同將兩個麵紅耳赤的小男子漢上衣脫下,外褲脫下,隻剩條貼身短褲。趙琴韻看看兩個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家夥,嘲笑道:“被兩個美女看身體,你們還臉紅什麽,丟人。”於是兩人那臉更紅了。

    衣服全脫下,兩人才知道自己有多糟糕,紅臉一下子發白起來,更知道兩位美女為何毫無顧忌的脫了他們衣服,原來兩人全身已經被繃帶纏了個遍。

    小英道了聲:“忍住。”便輕輕揭開了承仁身上的一處繃帶。馬上整個村子上空都回響起了一聲殺豬般的嘶啞嚎叫“啊~”

    村長正在學堂與幾位大賢議著事,聽到這嚎叫,不禁莞爾,同幾人道:“看來他們醒了,不如同去探望。”

    那幾人稱是,便一同走去,剛出門就瞧見一溜灰塵正向那裏飛奔而去,眼尖的金鐵匠一眼認出:“是那老東西。”另外幾人更是加緊趕去。

    屋中三人早已被這淒厲的叫聲驚的發蒙,看著滿臉鼻涕滿臉淚的承仁,才發現原來這小子嗓子這麽好。

    小英則充滿歉意的道:“對不起啊,我以為好的差不多了呢。”

    趙琴韻擦擦承仁的臉,隻聽他尷尬的道:“我,剛才,實,實在,實在是太疼了。”仍然抽搐不已。

    門聲響起,幾人抬頭望去,隻見一位道人站了進來,一張賊兮兮的黑臉布滿皺紋,穿了一件破爛道袍,腰上掛了隻還算幹淨的葫蘆,眼神在房間裏四下瞄著,看著小英笑眯眯的束手站在一旁,趙琴韻三人互相看看,腦中都浮現出一個名字:“邋遢道人”。

    趙琴韻被那小眼睛盯得不自在,好在道人隻是看了她一會,便又看躺著的兩兄弟去了。

    “敢問前輩如何稱呼。”王承善掙紮著想爬起來,隻感覺哪裏都動不了。

    那道人不理,隻盯著兩人看,看看身上的繃帶,搖搖頭,有仔細看兩人臉色,看眼眸,看舌苔,越看臉色越沉重。一旁小英輕輕說道:“這位是了凡道長。”

    這時門外又傳來渾厚而熟悉的聲音:“叫他邋遢就好了。”金鐵匠龐大的身軀一下把門占滿,一顫顫的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幾位,也微笑著走了進來。

    “金叔,村長”承善叫著自己認識的兩人,後麵幾人實在認不得。

    馬上又有兩人推門進來,這下是承仁驚喜道:“劉大哥,李大哥。”劉李二人與屋內幾位見完禮,快步的到了床邊,摸摸兩兄弟額頭,李勝直高興的說不出話,劉才也是激動道:“承善,承仁,天可憐見,你們終於醒了,這些時日把我等嚇壞了。”

    承善卻一直望著門外,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知道,自己兩人能活下來,一定是那人所救。此時承仁也疑惑的問道:“先生呢?”

    屋內一時靜了下來,小英淚水已在眼眶裏打轉,屋外風吹的樹葉“嘩啦嘩啦”響,鳥兒依然唱著交響,時時有狗兒和孩子嬉戲的聲音傳來。

    承善心中如刀絞般,不敢相信,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承仁也想到了什麽,有些失聲,大聲問道:“先生呢,先生在哪裏?我們還沒讀書呢?”

    屋內眾人聽到,都有些心酸,哪怕早練的心硬如鋼的金鐵匠,也不忍再聽。

    村長走上兩步,溫言道:“侍宗身受重傷,在道心大師處修養。”承善有些疑惑,若隻是受傷,何以眾人這番表情。村長似乎知道他心中所想,又道:“等你們修養好,快快去見道心大師,自會見到先生。”兩兄弟疑惑難消,卻也隻能相信。趙琴韻見兩人仍然鬱鬱不歡,一旁勸慰道:“是真的,先生受傷太重,無法來見你們。”

    “唉!”承仁重重的歎口氣,道:“終究是我們倆連累了他。”兩人永遠忘不了那站在兩人身前的偉岸身影,“有我在,不會”時刻回蕩在耳邊,是如此的讓人放心。

    “你們現在老老實實說出出生時辰。”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正是那邋遢道人,隻見他一臉嚴肅,目光銳利的看著兩人。

    承善看看眾人,無一人出聲,再看看弟弟,同樣疑惑不解,邊回答道:“道長,我們兩人都是福伯撿來的,根本不知道是何時出生啊。”

    雖然早知答案,了凡道人依舊仰天歎道:“命啊,命啊,命該如此啊。”

    兩人依然摸不著頭腦,村長聽到這聲歎,也是頗為無奈的搖搖頭。其中一名高大男子問道:“了凡,到底是怎麽回事?”

    了凡道人在眾人目光中頹然坐下,取下酒葫蘆,灌了一口酒,緩緩開口道:“沒有生辰八字,無法確認,但是我能感覺到,這兩個小子不簡單,當時若能多看幾眼,唉”

    老金找了個看起來穩當的凳子一屁股坐下,道:“管他什麽命,總之是好命,能大難不死,在老子眼裏,就是好命。”

    了凡搖搖手,又喝了一口酒,道:“你不懂。他們命好不好我不知道,我們的命是真不好。若不是那福伯撿到這兩個孩童,在墳場養了十幾年,這兩人怎麽會一身陰氣。若不是一身陰氣,海崖如何會將他們送來此處。若不是一身陰氣,我又如何會看不出兩人的體質。若不是沒看出體質,怎麽會弄成現在的狀況。”這幾個“若不是”問的大家沉默不已,諸人都已是將要觸摸到自己命運之人,自然會相信“一飲一啄,一因一果,皆是命數”,再算起這一連串的事,心中不由凜然。承善承仁兩兄弟聽的不明所以,隻知道這裏麵的東西玄之又玄,或許以後便會懂了。

    “看著吧,現在的狀況,是因。將來必有果,而那果,也定然不是好事情。”了凡起身,施施然走出門去。隻剩下屋內沉默的眾人,接著又聽那道人遠遠的傳來一句話,村長一驚,所有事情一下子明朗,然而卻也蒼老了許多。

    “這二人,哥哥體質極陽,弟弟體質極陰。”

    (本章完)